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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儿子死对头睡过之后】(51-60) 作者:梨花女御

海棠书屋 https://htsw.htsw.win 2022-09-28 19:51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第五十一章 刹车很难   沈琼瑛默许贺璧上楼的时候,对现在这种暧昧的情况是有预期的,或者说,她放任了这种局面。   他本来是怕她头晕摔倒,就伺候了她洗漱,把她送到床上铺盖好就要走的——恩,当然这说辞属实
第五十一章 刹车很难

  沈琼瑛默许贺璧上楼的时候,对现在这种暧昧的情况是有预期的,或者说,她放任了这种局面。

  他本来是怕她头晕摔倒,就伺候了她洗漱,把她送到床上铺盖好就要走的——恩,当然这说辞属实说谎,但是除了亲亲摸摸抱抱,他确实也没想太怎么样。

  毕竟今天并不是一个好时机,一个小时太短,而情到浓时,很难刹车,尤其是男人。

  然而凡事沾了床,总是一件让男人浮想联翩的事,贺璧也是个正常男人,他也不例外。

  看到她换好了睡衣躺在床上,丝质睡衣并没有哪里暴露,可是贴合了她玲珑的曲线,领口的蕾丝边刚好镶嵌在她若隐若现,禁止往下探索的山峦脚下。

  而她盘着的发揪揪这时候也散乱了下来,刚好几绺顺着侧脸,斜在肩头,看起来有一种慵懒的性感。

  瑛瑛这一面是只有他能欣赏到的私房画面——这一点认知让他的心火燃烧起来。

  贺璧呼吸一窒,伸出灼热的手臂,抱住了她。

  沈琼瑛身体一僵。

  她从跟他确定恋爱关系以后,就知道会有越来越亲密的肢体接触,但是她总是感觉自己还没有准备好,还没有准备好……可是以她的性格,她也知道,她如果一直抵触,大概总也不会准备好。

  所以她没有挣扎,表示了顺从。

  反正沈隐还要一小时才能下晚自习。

  反正她今天喝酒了,有做事不理智豁免的权利……

  “瑛瑛,”他温柔的目光里多了点别的什么,大概是雄性本能的侵略感,他含住了她的唇,慢慢地吮。

  跟贺璧接吻也有不下三次了,沈琼瑛渐渐发现,他的吻每每深入起来,也并不像他的人那么温柔。

  也对,毕竟他也是个有正常需求的男人。

  沈琼瑛从来没有问过他的情史,因为过问情史就意味着需要彼此坦诚相待,而她也不打算完全敞开自己的那部分。

  但是至少贺璧追她的四年以来,是从来没有过别的女人。

  所以他的生理欲望,为何确定关系后如此迫切,她完全应该理解。

  他也会失控,就像现在,他的舌搜刮着她每一处口腔,好像要牢牢记住她每一处滋味。即使是这样还不满足,他追逐着她略显躲避的舌,强迫她跟他纠缠湿吻。

  而他的手已经从她的腋下伸进了她的睡衣,握住了她的一团绵软,蠢蠢欲动地揉捏。

  “唔……”她嘴里溢出了呻吟。

  她的呻吟很细弱,听起来好像被人在心尖上用羽毛挠了一下。

  只是这么无意的一声,贺璧的下体顿时就硬到要爆炸的程度,猛地加大了动作。

  但其实沈琼瑛并不算享受。

  她的呻吟是抗拒的呻吟,无法承受更多的呻吟。

  她无法容忍男人带着力道和目的的手揉捏那里,好像思绪马上被拉回那个教室、那个杂物间、那个医务室,被人在身上肆意揉捏的疼痛和痛苦……

  她伸手去推拒他的手,躲闪开他如水蛭般的唇,“不行……贺璧我……”

  她的躲避于他像是隔靴挠痒般无足轻重,更像是小情趣一样点燃了他仅存的理智,吻她吻得更热烈,揉她揉的更动情。

  “贺璧……我……我真的不行……”她躲不掉他的手和嘴,可怜兮兮地求饶,她是真的觉得自己受不了了。

  可是贺璧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顺势把她压在床上,嫌碍事,把她睡裙的下摆往上一掀,掖在了内裤里,而后那只捏乳的手向下滑行进了内裤里。

  他的手探到了她的花瓣,徐徐揉捏着花心。

第五十二章 她说不行你他妈没听见?!

  “不可以……不可以……”她像是砧板上的鱼,张着嘴呼吸求救,可是没得到回音。

  就好像岸上有人看着她挣扎,却认为她是在假装溺水,完全没想到会游泳的人也会有抽筋的可能。

  毕竟她今晚的态度婉转暧昧,处处透着邀请,他也以为她此时的抗拒只是欲迎还拒而已。

  “你可以的……瑛瑛……”他的声音夹杂着命令式的诱哄和一点点道德绑架的小心机,却并不让人反感,反而让人为他的苦闷共情,“四年啊……瑛瑛,你不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在一起的四年,每天都是煎熬,我只能想着你……自慰……我好爱你,越是爱越想得到,你不知道,我多想真正得到你……”

  他语无伦次地说着剖白的话,已经掏出来胯下的肿胀,对准了她柔嫩的花心。

  她的花心并不湿润,可是他太渴望她了,以至于光是前列腺液的湿滑,已经足够他挤进去。

  他一提“四年”沈琼瑛就有些内疚,总觉得自己耽误了他好久好久,就不免犹豫迟疑,退让底线。

  而在她恍神的这一瞬间,贺璧已经把她的小内裤往旁边一别,蕾丝刺绣的内裤被勒成了一道情趣样的扭绳,恰好掀开了她的蚌肉一边,而肉棒已经对准了她的花瓣夹缝,饱满坚硬,分秒必争在用力挤进去。

  沈琼瑛那种噩梦的感觉又真切地来了,她此时才明白自己有多抗拒,拼命地用手捶打贺璧,“不行,贺璧,你快出去,真的不可以……”

  可是箭在弦上的男人是可怕的,尤其是已经进去了一小半的男人。

  而且他也不可能想象得到,刚刚还半推半就配合的爱侣,为什么会忽然改变心意。

  只是进了个头部已经让他面露大麻般的陶醉,跟爱侣灵肉结合的感觉太过陶醉,他已经完全无法顾及外界的声音,只想把肉棒整个送入她的身体,和她合二为一,然后他们水乳交融,她做着做着,就爱上了那种感觉……

  当然,这只是贺璧的一厢情愿。

  事实上沈琼瑛满头冷汗,小穴夹得紧紧的,使劲推阻肉棒,想把“异物”驱逐出去。

  可是对于阴茎最敏感的龟头和马眼沟来说,那种“驱逐”简直就是邀请,简直就是吸附着邀请他进去!

  他红了眼睛,两只手使劲按住了沈琼瑛的双手,下体一个劲往里拱,很快就进去了一小截。

  沈琼瑛眼睛里流出了惊惶的生理性泪水,仿佛已经感觉到阴道里被异物侵入后不停灌精的痛苦,脑子里好像已经听不到外界的声音,自成一个封闭的世界,她茫然地挣扎呼救,神色像是被狮子咬住了喉咙的角马,“不行……救命!不可以……放开我……求你放开我!……”

  她原本一直在按捺自己,想要努力迎合,可是此时的生理本能使她无法再忽略自己的身体抗拒。

  但是她的呻吟挣扎几乎起不到作用,因为进到身体里的男人就像蛟龙入海,横冲直撞欢腾雀跃还来不及,根本停不下来。

  忽然上方传来拳头重重击在皮肉上的声音。

  沈隐一拳重重打在贺璧额头上,“她在说不行你他妈没听见?!”

  沈隐猩红着双眼,一低头就更加控制不住想要杀人的暴戾,血液都沸腾起来。

  视线里两个人的下体还可耻地连在一起,带来令人难堪的视觉冲击。

  少年愤怒到每次呼吸都像拉动风箱带出熊熊火焰,眼睁睁看着男人的性器从女人下体被勉强破开的白嫩蚌肉里滑落出来,眼睛里的愤怒如有实质,像是连空气中都漂浮着火星子,要把触目所及的一切都烧成灰烬。

第五十三章 你居然护着这孙子?

  贺璧猝不及防太阳穴挨了一拳,晕的连裤子都顾不上提,眼冒金星一时缓不上来,精虫倒是给憋回去了,理智自然也回笼了。

  也是仿佛确实感觉到,刚才瑛瑛好像在真的抗拒,不像是害羞,不像是欲迎还拒。

  “她喊救命!她不愿意!你是不是个人?!”沈隐却不给他反思的机会,简直是把他往死里揍,一边一拳拳死命兜头一阵砸,一边还不泄愤地伸脚尽往贺璧下三路踹,简直恨不得把他几脚踹成个残废。

  贺璧也不是没练过的,脱衣之下的肉身也不像纪兰亭原本想得那么单薄。

  至少这一拳一拳打上去的手感也是肉墙一样,各自都疼。

  但没办法,贺璧在这边没有主场优势,衣衫不整,还身负瑕疵,狼狈得像个奸夫。不占大义不好还手,只能勉强躲闪,实在是他人生中最为不堪的一天,心情可谓瞬间从天堂跌落谷底。对手还丝毫不给他应变的机会。

  贺璧反应过来之后就仓促地一边提起了裤子,一边护着头,侧身招架着沈隐的袭击,倒是没敢还手。

  怎么也是心上人的儿子,以后多半是继子,之前还想着搞好关系,现在倒是一下子糊了。

  不得不说可真是一件沮丧的事。

  沈琼瑛先是被这场面吓呆了,捂着半裸的身体不知所措。除了当初乱伦被父母发现那次,她就没经历过这么直接激烈的冲突,对于中规中矩的乖乖女来说,根本不知作何反应!

  等见势头不好,脑袋也反应过来了,知道沈隐大概是误会了。

  他这下手太狠了,光听着一声声拳头怼在肉上的声音都跟着心颤,贺璧还偏生不好还手,沈琼瑛怕他要把贺璧给打出事来,扑上去拽他的手,“别打了!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可沈隐这会也是正满眼通红收不住手的时候,哪儿听得进去她的话?她那猫挠的似的小劲,半点拉不住他。

  沈琼瑛急了,张开手臂护在贺璧前面,“沈隐你住手!”

  “我叫你住手!”

  沈隐的拳头停在她的面部一寸,差点儿就误伤了她,险险收了手,这似是才注意到她。

  事发突然,她这还没顾上整理自己呢,睡裙下摆给撩上去了一大半,还掖在淡紫色蕾丝内裤里,而内裤也不怎么整齐,刚才被贺璧别到侧边,堪堪漏了半边花穴出来,连隐藏在馒头中的神秘缝隙都隐隐可见。

  上半身更是惨淡,吊带睡裙半边已经扯落,里面的胸罩也松松地斜下来,整个半边的乳连着樱粉色的粒粒都从胸罩里掉出来,只隔着一层睡裙若隐若现,朦朦胧胧的要露不露的,反而更惹人遐思。

  头发更是揉散了,全都垂在胸脯上,像是水草一样凌乱,脸上的泪珠还没干,嘴唇还是红肿的,整个人像是刚被蹂躏完,可怜兮兮。

  沈隐看了一眼,就下意识转过头,可是刚别过头又觉得不对,怒不可遏地转过头来,盯着她不可思议地质问,“你护着他???”

  “你居然护着这孙子???”

  沈琼瑛迅速把眼泪抹掉,还有点害怕他出手,期期艾艾看着他,“你别打他了,今天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真是个误会!”

  她平时对沈隐也没这么矮声矮气过,但是他刚才那疯样,实在是吓到她了!她的性格原本还压制得了他的,可自从当年沈瑾瑜那事儿过后,她好像落下了后遗症,特别怕这种行事偏激的疯子;又加之先前断绝关系的话说开之后,他那表现活似她欠了他似的,虽然她并不觉得。

第五十四章 再不过来连你一起打

  此时她感觉好像从来没认识过这个儿子。

  他从来都是寡淡的,不给她添麻烦的,没太给她存在感的。

  即使给他练过散打,那也是为了强身健体,为了培养性别意识,没有想到会有这么赤手空拳发狠肉搏的一天。

  感觉再不阻止都要出人命了!

  平心而论,沈隐帮着她,她无论如何该感谢他。

  可是此时情况紧急,贺璧都一直理亏没有还手,沈隐还一个劲下死手,她要是再不出来“拉偏架”,那估计明天就得上社会新闻了。

  沈隐给气笑了,“你护着这孙子?刚才他要强奸你!你护着这个强奸犯???”

  沈琼瑛急了,“他不是……只是我们喝多了,他一时冲动,有点误解了……”

  沈隐半个字都听不进去,脸色极其嘲讽,“喝多了就不是强奸了?哦对,喝多了是迷奸!”

  贺璧一把将沈琼瑛扯到自己身后,护着她给她先整理了下面的内裤和裙摆,倒是没怎么反驳,“瑛瑛,对不起,小隐……说得对,今天是我没控制好自己,确实冒犯了你。”

  沈隐看他这回倒一把保护者的姿态站在沈琼瑛面前卖乖,给她整理着贴身衣物,简直气到发疯!

  他这什么意思?简直太好笑了!是在炫耀吗?

  “你他妈现在装什么好人!我妈要你来护?我会打她吗?明明伤害她的人是你好不好?!”

  说着简直忍不住浑身沸腾的火气,又上来跟贺璧打成一团。

  贺璧这会衣服也好歹穿好了,虽说不还手,但是稍微格挡几招还是可以的。

  两人你一拳我一肘子的,倒也给他打出了真火气。

  沈琼瑛见这次要真的打起来了,连忙把贺璧连推带搡往外赶,“你快走,快走……我来劝他!你先回去……求你了!”

  贺璧本不想这么草草走了,但架不住心上人哀求,只好顺势狼狼狈狈匆忙败走,善后的事明天找时机再说。

  毕竟现在这情形是怎么也不可能坐下来好好谈的了。

  关门声响起,沈琼瑛还把后背靠在门上,看向恨不得追出去的儿子,尽量使自己表情镇定,总算是稍微恢复了点当妈的威严和冷静,“行了,他都走了,今天到此为止了。”

  沈隐怒气冲冲,伸手去扯她的肩膀,“你让开!”

  沈琼瑛伸开双臂,紧张地拦住两边,“不行,不让!”

  沈隐见她这么护着,更生气了,“我再说一遍,你让开!”刚才亲眼见到的那一幕死死刺激着他的眼球……现在下去,还能追上那个孙子!看他今天不把他往死里打!最好打死打残了,反正他是个未成年,对吧?

  沈琼瑛拦得死死的,“他都走了!你别闹了!”

  “我闹?!”沈隐简直要被她气死了!她不知道这事儿多严重吗?是没见过男人吗还拿个下流胚还当个宝?还值得百般维护开脱?他冲她虚晃了晃拳头,看起来凶神恶煞的,嫉妒愤怒荒诞不平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使他口不择言试图恐吓她,“你再不过来,我连你一起打!”

  “我不!”沈琼瑛是见过他刚才打人那狠劲的,吓得条件反射收拢了手臂抱在胸前,但是身子还是死死抵在门口。

  沈隐这次真是被她要气得冒烟了!

  她这是什么意思?还真以为他会打她?她就那么喜欢那个老流氓?都怕成那样还死死护着?

  她越是这样护的紧,他还就越想较劲了!

  他发狠了似的,也不多说废话,扯住她的肩膀就往旁边拽。

  沈琼瑛自然是两只手抓着挠着抵挡他,不想被拽离原地。

  她现在倒也不是全然担心贺璧吃亏,刚才狼狈成那样都没还手,她对贺璧的行事分寸还是有信心的。而是觉得沈隐这劲头上来,再追出去多半要出事,到时候档案留下什么出入局子的记录可也不是好事。

  她力气哪里比得上沈隐,几乎不费什么力就被沈隐给扯到了一边去,沈隐的手已经拧上了门锁,沈琼瑛情急之下一把抓住他的衬衣后摆,被沈隐一带,衬衣的扣子咕噜噜掉了一地,前身的胸肌腹肌就全都显露了轮廓,夜色中给一向孤冷的少年增加了几分别样的热度和暧昧。

第五十五章 摸了她的乳

  沈琼瑛从他六岁就没给他洗过澡了,而沈隐被沈琼瑛教养的也很自觉,即使在家里也从来不会衣衫不整。

  沈琼瑛的视线触及他光裸的上身,赶忙躲闪,像是这才意识到少年的侵略性以及男女有别,把他当成一个“男人”而不是“少年”。

  那种下意识的躲闪让沈隐一愣——按照常理来说,一个母亲即使看到儿子赤裸上身,也不该那么大反应。

  认知到沈琼瑛对他的避嫌,他一反常态地没有受刺激,反而奇迹地得到了安抚镇定。

  ——说明她没有把他当儿子看的同时,她把他当做一个普通的男人。

  他的心里又涌上了几分诡异的庆幸,捉摸不清一闪即逝。

  沈琼瑛并不知道他诡异的分神,她只知道他就在门边,一伸手就能离开,而贺璧大概率还在楼下发动车子,搞不好还要驻足观望一阵子。她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趁着他愣神,一把抱住他的腰往后拽,沈隐猝不及防竟然被她拽倒,两个人一起摔倒在地。

  往后仰倒之前,他受过格斗训练的身体下意识转了个身,然后将将在压住她之前,俯撑住了身体,没给她增加压力。

  沈琼瑛就没那么幸运,躺倒的时候后脑勺冲地,重重的一声,钝痛磕得她眼睛又冒出了生理性泪水。

  贺璧刚才匆忙中给她整了下身的裙摆,却没时间给她整理上半身。

  她就躺在地上,拉拉扯扯间本来就肩带凌乱,那半只跳脱出胸罩的乳,更是透过睡裙若隐若现,其中的小樱花在丝滑的睡裙上顶出一个凸点。

  但在枕骨都痛到她几乎晕倒的情形下,这点小节对于女主人公来说根本无足轻重。

  “疼……”她半睁着双眼,伸手还牢牢扯着他的衣角。半是装可怜不愿意他冲动追出去,半是——真疼。

  那一下可是瓷瓷实实地磕在地板上了,毫无防备地。

  她可怜的样子显得有些迷离。

  沈隐下意识目光一顿,喉头动了一下,看向身下。

  这会儿他离她好近,只要放下俯撑的那只手就可以消除两人间天堑般的距离感,抱抱她给她慰藉……

  他最终还是移开了视线,顺势坐在她旁边的地板上,声音已经没有刚才那么激愤,甚至有点发飘,“你先把衣服整理好,像什么样子。”

  沈琼瑛蹙着眉,感觉到眼泪因为疼痛止不住地流出来,后脑勺一阵阵钝痛,视线模糊不清,甚至想要干呕,她这会也顾不上体面不体面,抽着气轻轻呻吟,“别,等我缓缓……”

  她觉得自己怕是脑震荡了,加上喝过酒,她这一瞬间都有想吐的感觉,真是不敢挪动。

  “你……没事吧?”他真没想到她摔得这么重,把她抱着肩膀揽到自己怀里,用另只手去摸她后脑勺,摸到了一个肿起,“是……这里?”

  她强忍着泪水,“嘶……你轻点……”

  他的手在她脑后的鼓包上先摸索了大致范围,然后一圈圈地帮她揉着。

  沈隐的手有些重,揉的她不大舒服,被她嫌弃地拒绝了,“行了,我自己来,你别动了,”他别揉还好,越揉越疼,她可晕的不行,快休克了,“等我缓缓再起来,我头晕……”

  她边说着,边费力地伸出两只手,自己在后脑左右配合地轻轻揉起来。

  这会儿也已经完全没有功夫去计较自己躺在他怀里的问题。而母子俩因为这一摔,终于获得了短暂的和平。

  沈隐一低头,又看见了她随着手部动作不断起伏的胸口,和顶得胸口处的布料一凸一凸的粒粒,看不太清,好像是淡淡的粉色,很小很Q一粒。

  他只得心烦气躁地转过脸,保持了一会儿,又觉得脖子梗得直疼,心想这不对——他又没错,怎么狼狈的老得是他?

  他脑中又突然浮现出刚才打架中场时的场景来——当时狗男人中途把她给护到身后,为她悉心整理睡裙下摆内裤的情形,简直像是在炫耀自己的所有权。

  简直惺惺作态。

  就,挺刺眼的。

  但如果换成他做……

  他是儿子,至少师出有名。

  他皱了皱眉,下意识也伸了手,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手掌已经整个探进了她睡裙下的胸部。

  他的喉结不由自主咕噜了一声。

  她的胸部很柔软,那里的肉很细嫩,他的手覆上去,能轻松辨别出那种豆花般丝滑的手感,跟自己手指纹路的明显区别。

  他忍不住抿了唇,紧张地看向一边的臂弯,此时她还在头晕,两只手交替揉着后脑勺,似乎没有注意到这点肌肤的轻轻触碰。

  不过注意到也没什么——他只是想为她整理衣服,又不是那些图谋不轨的下三滥的狗男人,他又没有别的乱七八糟的想法。

  他肃正了心思,手该要往胸罩那边滑。

  可是手下滑腻的手感太好,他仿佛怎么也驱使不动自己的手。整只手就微秒地覆盖在了那里的整只上面,一直可笑地维持着。

  沈琼瑛揉后脑勺揉的胳膊有些酸,即使是两只手交替动作,但是一直抻着也很是劳累,于是就将胳膊换了个动作,直接枕在后脑下垫住,然后用后脑来回蹭蹭。

  她突然的动作有点吓到了沈隐,沈隐的手顿时想起了正事,似乎是立即掩饰般的,直奔主题去拽这边卷起来的那半边罩杯。

  可是越急越是出错,他的手在急躁的动作中划过了一粒小茱萸,在手下留下难以言喻的滋味。

  肉肉的,很软很嫩,好像比腻腻的乳肉还要软嫩一点。但是在他划过的时候,又硬着立了起来。

  挺可爱的。

  他知道,那是什么。

  如果说刚才的脑部钝痛遮蔽了其他地方的触觉,那乳头被触碰的敏感是再迟钝也完全遮蔽不了的。

  沈琼瑛也停住了动作,她自然是有感觉的,好像敏感的乳粒被什么刮了一下,她有些疑惑地仰起头,往胸前看,就看到了沈隐插进她睡裙腋下、罩在她胸乳上的手。

第五十六章 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妈妈

  她一时有点不在状况的惊愕。

  她倒还不至于认为沈隐有什么猥琐的想法,毕竟是亲儿子,而且沈隐是她一手教养人品不差,即便十多年互相很冷淡,感情还并不好。

  说实话今天发生这样的事,沈隐能那么气愤地维护她,她都感到很意外,像是做梦一样不真实。

  所以现在,她只是觉得他可能忙中出乱,手放错了地方。她很有必要提醒他一下。

  但是挺尴尬的,她不知道怎么说才能照顾少年的自尊心。如果是平时她就直接拨乱反正了,但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战争”,母子关系刚刚破冰亟需修复,十分敏感脆弱,经不起误解试探。

  “你……”她斟酌了一下,还是没有好意思说出口,只是有点纠结地看着他。

  让她这种内敛含蓄的人把这些话拿到明面上来说,实在太为难她了……

  沈隐容色还是那么冷淡,好像没看到她的欲言又止,温热的掌心从她柔软的乳肉上摩擦而过,小幅度却迅捷的动作带起肉与肉的轻微碰撞,手持续平移,拉住了逃跑的那只罩杯,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倒显得“脑补”的她比较可耻一些,“我帮你整理一下衣服。”

  略微的疑惑恰到好处,一尘不染的冰霜少年仿佛就差直接黑人问号脸问她:“你想什么呢?”

  见她还想说些什么,他又适时补充理由堵住了她的嘴,没有表情的脸显得郑重其事到神圣,“你这个样子太不庄重,实在没眼看。”他顿了顿,很是义正言辞,“以后,别这样了。”

  他这么先发制人一嫌弃一说教,沈琼瑛倒更不好计较了,脸也腾地红了。

  毕竟自己挺理亏的,她想。

  不过他这话说的,好像她跟人鬼混害他污了眼睛一样。

  虽然也半是事实——他一个高中生,不该看到今晚这种乱七八糟的事。

  一向清高自爱的妈妈忽然间被儿子指责行为思想疑似不检点,冲击有点大,等她从心虚失神中缓过来,他的“整理”又持续了好一阵子。本来被少年的正气凛然给震慑住了她没有再激烈抵触,想着既然他已经动手了,一下就弄完算了,可后知后觉——他好像这动作得也忒认真忒慢?

  他机械持续着动作,手掌的虎口处在白腻的乳房的乳粒上压着,充分感受到脂肪的弹性。她甚至能感觉到虎口的窝窝随着动作无意中夹住乳粒的那种刺激,让她感觉到有点不适,身体产生过一股电流,使她全身都敏感地轻轻颤抖了一下,伴随着“嗯”的一声不适应的排异呻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连沈隐都停下了动作,目露狐疑地看着她,好像不解她为什么被整理个衣服都那么大反应。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如果你不觉得尴尬,那尴尬的就是别人。

  同理现在是反过来的:沈隐看起来若无其事理所当然,那尴尬的就变成了沈琼瑛一个人。

  沈琼瑛觉得自己像个痴女,不仅刚刚胡思乱想,而现在居然连儿子整理个衣服都会起反应,哪怕是不适的应激反应,那也是反应……

  于是她这次果断开口,“我自己来……”刚才那下把她情绪挑唆到了极致,无论如何也是忍不了了,一边说一边伸手去腋下。

  可是不同于刚才树懒般的慢,他这会儿的动作又太快了——

  她还没说完,他已经按部就班继续整理,她的罩杯被他拉了下来,他又捏住整团腻手的凝脂白兔塞了进去,固定好,动作简直快到一气呵成,于是她伸到一半的手只好又讷讷收了回来。

  手指临走的时候,指腹还难免又一次刮到已经几次三番被调戏到敏感挺立的乳粒。

  “哦。”沈琼瑛被那一下刮擦到瘙痒,乳头急剧充血硬成了一颗小珍珠,刚平复的脸又红了一下,后知后觉应了一声,有点无地自容——她只是觉得自己太不注意形象,让儿子看到了自己衣衫不整,不管是否事出有因,这都实在是有点难堪。

  不过沈隐看起来并不觉得这是不妥当的事,只是在好心为她整理,那么她好像也不应该大惊小怪说什么,所以她把一系列教导他男女有别的话又憋了回去。

  一来她今天立身不正自觉理亏;二来刚和平下来的局面,她有点怵他,不想弄僵;再者她又不算是他的谁,已经说了18岁就分开过的话,再干涉更多也挺没意思的。

  就这么着吧,本来就已经很冷战了,今天又闹得这么难看。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就还两年的时光,以后大学有了女朋友,他自然就什么都明白了。

  沈琼瑛想把这件事翻篇,沈隐却显然没这个想法。

  他为她整好了胸部和吊带,又托着她的后背让她先枕在自己腿上。

  沈琼瑛挣扎着打算起来,却被他按住了,并不想这么快放她离开,“揉完了先别起,你再缓一缓,等过了劲儿再说。不然起来又晕,还得我扶你。”

  “哦。”沈琼瑛本来想说自己没有问题,可是看他有点嫌弃她麻烦的语气,也没有好意思说。

  反正已经躺了半天了,也不在乎这一会儿。

  但是刚才疼的疼,心猿意马的心猿意马,现在一下子都停下来,空气就有点尴尬了。

  沈琼瑛仰躺着的头,正对着他凝墨般的眉眼和清冷的表情。

  两人四目相对,就挺无语的。

  “今天,谢谢你了。”她干巴巴地说。

  不管怎么说,他保护了她,是不争的事实,尽管后续有些过激了。

  他面无表情,也没有说话。

  毕竟也不是关系很亲密,十六年都少有肢体接触,现在离这么近更是不习惯。

  尤其他现在还是环抱着她,照料她这个母亲的状态。

  太尴尬了,对她来说,这种尴尬纯属跟陌生异性接触距离太近的尴尬。

  要知道,沈隐对她来说比陌生人并不好太多。

  此外就还有点心虚,像是权利义务者角色对调,她不太习惯被拉进自己舒适圈以外的人这么照顾。

  谁在她的舒适圈?大概目前只有贺璧和姜佩仪。

  她躺在他盘着的腿上,头枕着他的臂弯,还能闻到他身上清新的青草味道,不知道是因为球场带下来的味道,还是独属于这个阶段的少年气。

  他的胸膛温度有点热,连带着腰,蒸腾散发着一股像是轻微的汗味儿、又像是什么的味道。让她感觉到有些雄性侵袭感的不适。

  她又一次想尝试着挣扎起身,又被他按住了肩膀,她想辩解“我真的没事了”,可是被他语气不善地喝止了,“让你别动就别动!”

  她太弱小了,弱小到他轻轻用爪子一按,就能让她动弹不得。

  她平时在他面前还是挺有主动权的,实在是今天的事情有点乱、有点尴尬——好吧,不是“有点”。

  她在他面前好像一下子威严缩水,矮了一头了,居然还要听他呵斥。

  她都觉得有点荒谬,但是暂时也不想激怒他了。

  不然鬼知道他后续还会不会跟蜜獾一样,持之以恒找贺璧的麻烦。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这个母亲也不是随时随地都能管住这个儿子的,这就是亲子关系不那么融洽的糟糕之处。

  本来也是没想到他会突然爆发这么激动,看到她被人“欺负”竟然要跟人拼命的架势。觉得麻烦之余,她也有一点点被暖心感动到,也就有点默认他现在凶几下了。

第五十七章 你想赶我走?

  她没话找话,尝试着转移了话题,“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啊?”

  然而这次转移话题注定是一个失败的切入点,本来勉强还算温馨的气氛瞬间凝滞下来。

  沈隐听到她问这个,就很无语,也没了好语气,“我今天发烧,吃了药实在不想动,就在家睡了一天,没去学校。”

  所以……他是一个人卧病在家,还被她“吵”醒了?

  一阵比刚才更加令人窒息的尴尬沉默。

  “那你现在好了吗?还烧吗?”她伸出手去试探他的额头,被他别扭地躲掉了。

  这略微熟悉的情景不由让她想起了母子之间被她下意识封存的旧时光。

  因为选择未来别离所以刻意遗忘过去。但无法忽略那些乏善可陈的艰辛清贫中也曾有过的温馨点滴。

  那时候的他远不如现在克制隐忍。他喜欢撒娇,尤其是生病的时候。他发烧时也曾经常哭闹,不肯乖乖量体温,她就用自己的额头或唇吻贴上去亲自估量,他就会老老实实安静了,孺慕乖巧地配合妈妈。

  想起小时候的沈隐,和母子间相依为命的片刻温存,她的眼神微微怔忪。

  她犹豫了一下,抱着他的脖子,用自己得额头贴上了他的。

  他身子一僵,呼吸急促了一下就屏住,瞳孔瞬间放大,一眼不错地盯着她放大的五官。

  沈琼瑛试完就退开。还好,是正常的温凉。

  不过想想他生龙活虎跟人打架那架势,估计也是没什么事了。

  “我白天去医院给你也带了药,放在了茶几上,是针对热伤风的,可能更对症些,你待会记得吃,”她琐琐碎碎说着,似乎想试图展现自己还有着尽职尽责的母爱。但又有些没底气,想起了昨天跟他放过的那些狠话,不知道是不是跟他发烧有关,后知后觉抚慰了一下,“昨天……我说的那些话……你别太往心里去。”

  他还没从那短暂温情一触即分的失落里缓过来,挑了挑眉,主动低头离她又近了一点,低沉着声音像是呢喃像是征询:“不往心里去?那你的意思是气话,是不会跟我断绝关系吗?”

  触及这个话题,沈琼瑛怔了怔,有些躲闪,无法面对他的眼睛,“……那当然不是。我都说过了,这种情况,分开过对我们都好。”她顿了顿,像是安抚他的顾虑,“经济上的事情,你更不用担心。”

  沈隐就知道,自己早就不该对她抱有任何希望,那该死的吝啬的母爱。刚刚起搏的心还没来及暖热就如坠冰窟。

  还“经济上的事”?当他是吸血虫吗?他恨不得立刻连本带利地把抚养费还给她。

  “你可闭嘴吧。”他觉得自己这十六年倒霉的人生糟透了,倒胃口地没心情听她讲话了。

  沈琼瑛也后知后觉自己话题转移地有点失败,只好再度转移了话题,“今天……你不要生你贺叔叔的气。是我们都没有想到你还在家……”也不知道之前那些亲热的声音他在隔壁有没有听到……作为母亲,这一点确实是荒唐而失败的。

  这注定又是一次踩在死亡线上挣扎的、失败的转移话题。

  果然沈隐的脸色如果刚才可以说是厌烦冷淡的话,现在又变成了厌恶嘲讽,“你的意思是说,知道我在家,你们就出去搞了?”

  沈琼瑛真不是这个意思。

  她只是觉得,有必要阻止沈隐的误解和持续深入误解。

  她和贺璧既然选择了交往四年才郑重定情,那自然是有着结婚打算的。这一点她很慎重。

  她的打算是这一两年内,自己逐步克服了对他的肢体亲密障碍,就结婚。说慢也慢,但是要是顺利的话,也没准就是哪一天突然的事。

  他是个不错的人,性格也温柔,非常合适她,哪怕她对他没有那种小说中令人怦然心动的感觉,但是她并不是幻想系。她愿意和他走入婚姻的殿堂,好好经营一段能白头到老的婚姻。

  她不想沈隐对贺璧误解那么深,以后都解不开,万一她这一两年就结婚了呢?

  那沈隐还没十八岁,还在同一个屋檐下,闹得鸡飞狗跳。她也不想到时候为了照顾他的情绪而面临什么样的狗血抉择。

  何况这件事说起来确实是一个误会。贺璧是她交往了四年的人,他的温柔体贴已经深入人心,她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今天她喝酒本身也带了刻意默许放纵的意思,想要释放自己麻痹自己,让自己能克服心理障碍,更进一步。

  要说急切,那也是她先急躁了。

  而后才是贺璧,他是一个有着正常需求的男人,甚至可能从没有过性经历,毕竟自己从没听到过他提起前女友之类的。在那种时候,假若是毫无经验的男人,一时冲动,误以为她是欲迎还拒也很正常。

  她并不是要为他开脱,只是这件事——她和他多少都有责任。她也并没有对他坦诚相待,和盘托出自己的心理病症,怎么能怪别人不明察秋毫呢?

  但她的心情沈隐统统不理解,只听到了她百般为贺璧“脱罪”的急切,“你还真是逮着机会就要给他说话!沈琼瑛!你真够可以!”

  他生气起来,眼睛里的墨色就像是在流动,跟那个人更像了,“我相信我亲眼看到的,我不管你怎么样恋爱脑,我看到的就是他在强奸!不顾你的反抗在强奸!”

  沈琼瑛不想看他的眼睛,那眉眼让她厌烦,她把脸转向了外侧,嘴里的辩解却不停,甚至有了些一再被忤逆的赌气,“不是强奸!”

  沈隐把她的脸强硬地掰了回来,迫使她面对自己,“你不会还嫌我破坏了你们的‘好事’吧?你是不是垃圾桶里捡男人?你想男人想疯了是吗?那种暴力倾向的人也要?”

  沈琼瑛想躲闪,但是他的手像是钳子一样硬,捏着她的下巴,根本挣脱不开,也就不挣扎了,仰着脸无所谓了,“我说了,你又不信,那我不说了。我的事也不要你管!”

  爱怎样怎样吧!她又不是非得要他的谅解。

  反正就算是关系水火不容,他们可以在别处结婚,再怎么样就一两年了,想凑合怎么都能凑合。

  他看出了她的抗拒,眉梢又恢复了一贯的冰冷,松开了她的脸,却又下了最后通牒,“你明天就和他分手。”

  沈琼瑛真是被他气死了,想也不想拒绝了,“我不分手。我了解他是什么样的人,我会和他结婚。你管好你自己。”

  “学生最重要的就是学习,别整天管东管西。”

  “你们学校食宿条件也挺好的,我觉得我也并不能贴身照顾的好你。”好声好语解释结果对方完全没法沟通,她也索性不再迁就,心气一松,不知不觉就将心底话一股脑说了出来。

  趁着沈隐失神,她这次强撑着坐了起来。

  “你什么意思?”他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意思,扳住了她的肩膀,极度震惊的脸因为过于不可思议反而显得情绪不甚分明,只是扳住她肩膀的手不自觉抠紧,“你想赶我走???”

第五十八章 有钱就可以强奸你?

  沈琼瑛低着头,避开了他的眼神逼问,“……不是赶你走,只是觉得,我现在忙得很……你住校会更好。”

  沈隐嘲讽而失望地看着她,觉得可笑极了。

  其实理由或许不重要吧?到他这里她总有一百个理由。以前他用叛逆对抗过,用冷漠自我保护过,但是这一次,他不想纵容她一带而过。纵容退让换来的是变本加厉的驱逐割据,他想让她跟他对质!

  他抓着她的肩胛摁向自己,迫使她抬头,“你忙?忙着到处交不靠谱的男朋友,忙着像今天这样乱来吗?”

  沈琼瑛感觉到跟他无法回避的贴面距离,狼狈地偏过头躲避他的逼近,再多的气短也被他责难出了火气。

  何况他还这么咄咄逼人,几乎激动到掐疼了她。

  她肩膀往后一缩,胳膊肘拼命挣扎避开他的触碰,仍然对他进攻性的姿态心有余悸,干脆不再跟他揪扯是非对错,直接摆出最权威的身份盖棺定论:“我是你的监护人和抚养人,我出资让你念书,我有权利决定你是走读还是寄宿。我想我不需要征求你的同意。”

  她可真的不想跟他一起过了,太偏执了,什么都要管,她简直透不过气了。

  本以为昨天说完了那些苦衷他会软化,会理解她,她不求他的感激,她只要相安无事就好了。

  没想到依然是个奢求——他不仅没有体谅她的不易,反而依旧跟她处处对立。

  或许也不怪谁,他们的性情本就不相容。她受不了他指手画脚的管制,他受不了她情感偏移的失重。

  既然如此,就没必要强求了——沈琼瑛是这么想的。

  沈隐简直接受不了她的“突发奇想”,两只抓空的手攥紧又松开,重又死死扳住她的肩膀,神情因为内心汹涌翻滚的滔天巨浪反而莫名沉静死寂,像是海啸来临前的黑色死水,又像是蛰伏在海平面下伺机而动的水蜮,“沈琼瑛你是不是疯了?你让我滚蛋?然后想让那个奸夫搬进来是吧?”

  沈琼瑛觉得心很累,一点儿也不想多余解释,索性就默认了,“我的房子,我有处置权,我想怎么住是我的事。你管的太多了!”

  她继续去掰开他的手臂控制,可是这一次他下了死劲,她根本掰不动,这难得让鲜少发脾气的她也气急败坏,“我是成年人,你才是未成年,你搞搞清楚!是我辛辛苦苦打几份工把你养大,我出钱供你念书,不是让你天天来管你母亲的隐私!我是独立成年人!我就算是找了个强奸犯,那也是我自己的事!”

  这该死的自由,以前被那些人渣害的无法呼吸,现在重新开始,还要被自己的儿子不理解,管控私生活,他们凭什么?

  沈隐看到她眼里全是浓烈的认真的不容错认的厌烦、嫌弃,心里痛的像是有榨汁机刀片在螺旋搅拌,“你拿钱说事?是不是谁出钱谁就了不起?”

  “那好,我有钱!是不是有钱就能管你?有钱就能为所欲为?有钱就可以强奸你?”

  “哦对,你找贺璧是不是就看重他有钱?他有钱就可以强奸你,你事后还替他说话?还恩将仇报让你儿子给他腾房间?!”

  “你闭嘴!”她眼睛红红的含着泪,即使心底一直在告诉自己,不要留恋这段亲子关系,但此时仍然为他的误解而感到剜心的痛苦,痛到极致反而麻木,“你说的都对!就是因为他有钱,你妈穷怕了,她眼里只有钱,你满意了吗?”她脸色冷漠地侧过身去,不想让他看到自己掉泪,“知道的话就赶紧去休息,明天一早请你识趣离开,别再成为我的负担。”

  当她承认自己的“恬不知耻”,他怒到极致,反而愣住了。

  所以呢?得到这样的结果,他除了眼睁睁接受事实,还能拿她怎样?

  不,他不能认命,认了的话他从此就是那个“负担”……他必须做点什么让她后悔!

  短暂的束手无策过后,陷入慌乱的他一把从兜里掏出银行卡,“有钱就可以留下,有钱就可以强奸你是吧?”

  忤逆的毒液一旦喷洒,丑陋的嫉妒就无法按捺:“所以你今天就是为了他才穿得这么骚吗?平时你会穿成这样在家走来走去吗?”

  虽然冒犯,但也算是确有其事——她确实是为了贺璧才穿的这对她来说算是过于开放的吊带睡裙,有些情趣却又不露骨,存了些不可言说的小心机。

  第一次做这种事,此刻被他挑破更是难堪,原本漠然的脸变得万分不自然。

  原本只是随口一说,现在这份明显的不自然更是让沈隐嫉愤,意识到今晚的“强奸”不过是场笑话。

  蕾丝睡裙蕾丝胸罩蕾丝内裤,颜色还一看就是一套的,哪有那么巧合?平时她在家总是纯棉家居服中规中矩……越想越气,为她这份“不自爱”的区别对待,他手指抖得几乎捏不住卡,索性狠狠将银行卡往她怀里侮辱性一砸。

  而刚才两度挣扎较量,她的睡裙已经在扭动间不规整,微微敞开了蕾丝V领。

  银行卡给这么一扔,刚好陷入了她睡裙内的乳肉之中,因为肌肤的摩擦力,贴着乳沟没有下滑。

  她惨白着脸咬着唇拿手指去够,却被他用力分开了两只手臂按在左右。

  她的“拎不清”使他绝望。本来以为她冷心冷肺对谁都是如此,却没想到,他才是那个可笑的唯一,还是那个坏她好事的“狗拿耗子”。

  想到以后会有一个男人登堂入室,用气味占领她,占领这里,占领他们的家,他就嫉妒的发疯!

  他已经很小心了,凭什么他最后一点相依为命的存在感也要抹去了?

  他不明白了,这么多年过来了,两个人好好的不好吗?为什么要有他人,为什么一定要结婚?——他并不知道,就像宿命的齿轮转了一圈,十六年前,也有人费解过,痛苦过,最后困死在这个问题里。

  而此时败北的他只想要征服她,哪怕彼此都头破血流也在所不惜。

  他一把摁住她的臂弯狠狠把她推倒在地,“那我钱全都给你!这里有三百万,我是不是也可以干你?”

  他压迫在她身上,一条腿膝盖曲弓起来,向前死死顶起,强迫她分开双腿。

  膝盖刚好顶住了她只穿着蕾丝内裤的下体。

  他像是疯了一样,眼睛里的墨色如有实质已经流泻成长龙,用威压牢牢把她镇压入海底。

  “你放开我!”她像一只狼狈的猎物,想要逃窜却毫无招架之力,被牢牢压制在地上。

  他刚才被她扯掉了扣子,前面的胸膛赤裸着贴合着她曼妙的曲线。

  丝质睡裙柔光水滑,几乎跟没穿一样——而这正是为了取悦别人而穿的!这个认知让他卸去了最后一点俯撑的力气,整个人都牢牢压在身下娇软馨香的女体上,放肆体会着每一寸亲密接触带来的酥麻肉感。

  那种美味甚至奇迹般抚平了他,让他将脑袋嵌入了她的脖颈,随着深深呼吸而微醺,放空思维闭上了眼睛。

  她因为这始料未及的骤然展开而惊恐地仰躺着睁大了眼睛,瞳孔发散放大。

  他的肌肉结结实实嵌合在她身上,她甚至能感觉到他胸膛因为未消散的愤怒而散发出的蒸蒸热气,和他砰砰跳动的心脏。

第五十九章 都是流浪狗,谁比谁高贵?

  沈隐不知道怎么就到了这一步,但是血液如同爆了沸点,叫嚣着不要停止。

  他半是为了吓唬她,让她知道利害,知道强奸不是什么好事,不要记吃不记打试图跟他洗白人渣,还有一半也是真的被她话里话外提钱拿捏他的家长作态给激怒了。

  以至于他看到她吓坏了,竟然没有及时起来。

  她应该得到足够的教训,免得老是发生今天那种危险的事。他想。

  就算这个家他的存在感不强,也不该随随便便就带个野男人进来。

  加入新成员这种事,她必须征求他的同意——哪怕他根本不打算同意。

  那番挣扎中,他就那么情绪失控地俯冲下来,卸去了手臂的力量。

  整个身体都压在她身上,他光裸的胸膛甚至能感觉到她乳房被挤压后柔软的形状。

  而随着她的剧烈挣扎,肉体更是来回摩擦,感受到她的柔软、起伏和脆弱。

  肉与肉相贴,温度与温度相融。

  再没有时刻比此时的两人贴得更近?又或许还有更深入的方式……

  他俯视着她,那些亟待探索的事像是魔鬼的愿望在诱惑着他……

  他甚至缓缓低下头来,想要啃她——尽管这是计划外的事,实在是无法再用“恐吓她”来自圆其说。

  甚至连他自己都对这一刻的自己感到陌生恐慌和不知所措。

  他是如此唾弃,但不想就此收手。

  这一幕与当年那一幕重合起来,尤其是那双清冷中带着浓浓墨色的眼睛……

  “不要……不要……不要!”那双清冷的眼睛沾染了情欲和控制欲,跟噩梦中那个人简直一模一样!不,就是他!她已经能感觉到他的热气就喷洒在她的颈侧,好像毒蛇马上就要咬她一口。

  她的挣扎和抵抗使身体充分摩擦,给少年带来更加挑战的性冲动。她的呻吟声细弱,反而更激起捕猎者乱蹿的兽性……

  少年喘息着,平息自己无端端蹿上来的邪火,隐忍压抑的痛苦使他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水。

  他上身还不舍地跟她贴合在一起,却悄悄抬腹弓起了下体,因为他意识到——自己硬了,而且硬得厉害。

  生怕被她注意到了,他色厉内荏地继续吓唬她:

  “你也知道怕?这样你还敢轻信那些人渣?”

  “你是不是个女人?连自己亲生的儿子都想遗弃,有你这样当母亲的人吗?”

  “这个世界上除了我还会有人一心对你好吗?”

  “瑾瑜你放过我!你放过我……”她意识迷乱地哭着,好像陷入了可怕崩溃的情绪,“你为什么不能放过我呜呜呜……”

  沈隐这才意识到她的情绪不对。

  瑾瑜是谁?是当初欺负过她的人吗?会是他的生父吗?

  只愣了片刻,他的满腔情欲顿时像是被兜头冷水熄灭,手脚忙乱地将她抱入怀里,拍抚着她的后背,“好了好了……妈,是我不对,我是吓你的……”

  可是她好像被吓傻了,一直颤抖,哭个不停。

  他后知后觉,慌乱到心疼,愧疚到后怕:卑劣的自己,跟她口中的“瑾瑜”又有什么不同?

  “妈,你别生气了,别害怕……是我错了,我不该那么吓你……”他见怎么都哄不好,她一直哭,就有些慌,“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强奸真不是能轻易原谅的事,让你以后不要轻信那些居心不良的人了……”

  沈琼瑛被他贴近自己光裸的胸肌,紧紧地搂着,像是好多年前她抱着婴儿时的他一样。

  她无力地被他环在胸怀里,一抽一噎地哭着,挣扎着,好久才像是缓过来了。

  她的手掌抵着额头支撑着脆弱的神经,完全没办法从凌乱中理清头绪,这一晚上的事像是过山车一样挑战着她脆弱的神经,她混乱到无法思考,甚至已经虚弱到没有气力去跟他逐一计较。

  好一会才平静下来,她渐渐停止了哭泣,一把推开了他,神色冷的像冰,声音还带着浓浓的鼻音和嘶哑的疲劳,“我不需要你告诉我强奸是多么可怕的事。你现在给我出去。”

  沈隐被她猝不及防一推,就拉开了距离差点仰倒,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沈琼瑛指着门,“我让你出去!”

  她一把从胸口的睡衣里摸出他刚才甩进来的银行卡,扔到他脸上,“你不是有钱吗?你翅膀硬了,你现在就滚!以后不要回来!这个家不欢迎你!”

  她讨厌透了他的种种冒犯和干涉。她不需要他来教导约束她该怎么做!

  沈隐十指攥紧了又张开,嘴唇微动,想要说些什么,但是看着她冷冰冰不含一丝温度的眼睛,终究没有开口。

  他慢慢站起了身,把衬衫衣角在前面胡乱打了个结,顶着凌晨的夜色出了家门。

  沈隐把脚下一个易拉罐泄愤般狠狠一踢,正好踢到几米外开着盖的垃圾桶里。

  垃圾桶旁有两只野狗在觅食,被他吓了一跳,一边躲一边冲他汪汪叫。

  倒让他有点同病相怜的伤感落魄。

  都是流浪狗,谁比谁高贵?

  他无趣地站定在这夏季里格外发酵着气味的垃圾桶旁,木然到仿佛丧失味觉,任由两只流浪狗色厉内荏冲他狂吠——就像他刚才在她身上试图恐吓她来可笑地维护自己的领地一样。

  有一瞬间,他觉得自己也像个灰头土脸的垃圾。

  他甚至想把那张银行卡也掰成两半扔进去。

  可是想起她把这张卡从胸口取出来的样子,他的拇指在银行卡上摩挲了两下,又给果断塞回了胸口的兜里。

  两只野狗叫了半天,见他没有过来抢地盘,也没意思地安静下来,百无聊赖地继续刨食。

  没有地方去,他在自动贩售机买了听啤酒,想了想又买了两个巴掌大的火腿三明治。

  他把三明治拆开扔给两只野狗吃,然后就喝着啤酒,吹着初夏的夜风,情绪却全无归处。

  两只野狗先是防备地不敢靠近,像是不能理解这个人类突然释放的善意,随后慢慢磨蹭试探,从戒备到心安理得用餐,只用了五分钟。

  狗就是这种卑微的动物,尤其是流浪狗——只要你对他有一点好,释放一点温暖,他就会不计前嫌,屁颠屁颠奔向你。

  可是似乎,他永远等不到那个能扔给他三明治的人。

  五分钟后,被收服为同类的野狗们偎在他的脚边边吃边抬头,发出咕噜咕噜的讨好声。

  他颓废地把手里的啤酒一饮而尽,然后就站在楼下看着他的家。

  此时还是他的家,却又随时可能都不是了。

  直到默默看着9楼的灯灭去,他才顺着昏暗的路灯,一路漫无目的地前行。

  脑子里一时想着她和别的男人激吻的场景,一时又切换成了她在他身下挣扎的情形,直到她指着门让他滚。

  这个晚上发生的事太多了,他确实该滚,他也摸不清自己脑子里都是些什么。

  有一瞬间,他真的想不管不顾做点什么,这样的自己让他自己都感到害怕。

  两只狗狗吃得差不多了,好像感激他,就翘着尾巴绕着他腿来回打转。垂头丧气的少年一边用指节捏着易拉罐咔咔作响,一边不时跟狗倾诉着两句旁人听不懂的话。

  昏黄的路灯映照下,两狗一人沿着一路抽条的杨柳走远了。

第六十章 晕倒在少年怀里

  沈琼瑛这天又做了噩梦,而且噩梦一场连着一场。

  她半夜里从梦魇中惊醒,头疼,加之睡眠不好,抓狂的焦虑折磨着她,侧过身摸黑在床头柜乱翻,重手重脚摸出了几片仅剩的安定,一股脑吃了,这才勉强睡完了后半夜。

  等到早上醒来,她才发现地上散落着个小药瓶,后知后觉发现竟然不是安定,而是断药前没吃完的普萘洛尔——那已经是一年半前的事了,当时有所好转就断了药,这药已经过期八个月了。

  昨天夜里折腾了太多事,又喝了酒,头还重重磕了两次,她起来之后头还是晕晕的想吐,脸色有点惨白。

  她撑着自己洗漱完,这才发现是九点了,脑子跟断片了一样,想不起来昨天发生了什么。

  直到压着胃里的不适喝了杯凉白开,干坐了好一会儿,才想起了那一大堆糟心的事儿来。

  手机里有贺璧发来道歉的微信,一连串急切的问候,以及约她再次面谈,大约是想解释,她也顾不上理,又嫌烦,索性把手机关机了。

  这一大堆乱线,她手忙脚乱,顾不上理,所以干脆暂时逃避好了。

  只是她想起了她半夜把沈隐赶走了,沈隐穿着个没扣子的衬衫,又没地方去,也不知道有没有去学校上课——就连他书包也还在家里。

  沈琼瑛觉得,她古板的原生家庭带给她的为数不多的优点之一,或许就是责任感。

  她这个母亲虽然说不上好,但是在孩子学业上这方面还是有原则的。

  温饱学业——是她认为她再大的怨恨也要靠边站,对孩子必须妥协的事。

  想起昨夜的片段,情感上她觉得自己没错,但是理智告诉她半夜三更把未成年的儿子赶出家门大错特错。

  她匆匆忙忙找了件沈隐的校服衬衫,连同他的书包一起随手装进个手提袋,就打了个车奔博文双语去了。

  到了学校里将将十点出头,可能是学生们都在上课,到处没见什么人。

  这学校校园挺大的,也就开家长会来过两次,她一时半会有点晕头转向。

  站在体育馆门口正喝着运动饮料的周宇泽瞳孔一凝,把还剩下半瓶的饮料瓶子快速往垃圾桶上一放,就冲通往教学楼的绿化带上跑了过去,临到最后又擦了擦刚才打篮球出的汗,调整成了不紧不慢闲庭信步的样子。

  沈琼瑛正疑惑是该去找老师说呢,还是该找个同学帮忙带过去,就见一个举手投足看起来就仪态很好的高个少年往这边走来,不疾不徐。

  长相不是纪兰亭那么小太阳似的瞩目的帅,但看着很舒服,气质也很好,很和煦、很有教养风度十足。

  说起来其实纪兰亭比周宇泽更符合女生们对帅的定义。

  但是时至今日沈琼瑛对纪兰亭依然没有什么印象。可能是因为年少的经历,她不喜欢相貌张扬的男生,那会让她感到一点侵略性。

  也因为,在她16岁时规划人生中,对未来另一半的想象,本就是眼前这种斯文俊秀的翩翩公子文雅少年。

  如果是换成16岁的见面,估计她会对面前的少年怦然心动。

  但是现在,已为人母的她早就脱离了种种少女时期的理想,她也就是微微失神。

  “沈……阿姨,您今天过来是有事吗?”少年很是热心。

  “阿姨”两个字在舌头上打了个转,略有点叫不出口,但到底还是说了出来。

  今天她看起来有点憔悴苍白,倒是显得更脆弱易碎,如果说平时的她像是带露百合,那现在就像是雨打霜摧后的荷,褪去了那层用月光镀的清冷外壳,更惹人怜惜。

  沈琼瑛看见有人过来也松了口气,“你好同学,请问你知道高二的沈隐在哪边教室吗?我找他有点事。”

  周宇泽似乎有点惊讶,“方便告诉我什么事吗?我是他学弟。”又补充道,“学长很优秀,我们都知道他的。”

  沈琼瑛有点不大好意思,晃了晃手里提着的袋子,“就是早上走得匆忙,他忘记了拿书包,也不知道今天他来上课没有……”

  周宇泽的表情更惊讶了,“您记错了吧?今天是星期六啊……”

  沈琼瑛表情一僵,有点手足无措,感觉在陌生同学面前暴露了什么,那大概是她和沈隐糟糕的亲子关系——毕竟一个正常的妈妈怎么会连孩子周末都记错,记错就记错,还连对方周末去哪里都不知道?

  就好像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完全没有沟通一样——周宇泽也暗自忖思。

  “那您……”

  “哦……我先回去了。”她匆忙点点头,“谢谢你同学。”

  “我送您吧,我正好要回去,也顺路。”他跨步上前,跟她并排前行。

  “不用了。”沈琼瑛赶紧推辞,拒绝看似客气,语气却坚决彻底。

  周宇泽也不勉强,而是转移了话题,“阿姨您看起来好年轻啊,像是沈隐的姐姐一样。”他说完还腼腆地笑了笑,好像只是随口说的。

  但是这随口一说却让沈琼瑛发现一件很糟糕的事:自己早上来的匆忙,脑子又晕头转向,哪里顾得上找衣服,就随便套了昨晚的衣服——去夜店的那套。

  这就——挺尴尬的。

  下面那条铃兰造型的裙子是中裙,倒是不短,但是臀部略修身,把屁股包的浑圆,而上半身的小上衣就更尴尬,不仅紧紧裹着胸部和腰肢,而且还把锁骨和窄小的肩膀都露出来了。

  没有露出一点胸乳和乳沟,但是反而更有一种纯洁遮掩的性感。

  这身衣服随便在大街上,作为任何一个白领女性,也都是很正常的通勤,要是销售公关,还能赞一声青春靓丽。但是作为一个出现在校园的妈妈,如果是正式面见其他同学和老师的话,就——嗯不是很庄重。

  沈琼瑛后知后觉,有点不好意思,“呃……早上起得急,穿错了衣服……”说完不欲多说,脚下更匆忙了。

  周宇泽目光落在她锁骨,若有所思一触即分,倒没往下乱看,而是好奇聊起天来,“阿姨平时业余生活都做些什么?”

  沈琼瑛一愣,不知道话题怎么就到这里了。

  而少年好像也没指望她回答,反而天马行空地述说着自己的猜测:“会去……夜店吗?”

  沈琼瑛身子一僵,耳朵有点红,几乎是立刻否决了,甚至还条件反射般可爱地摇了摇头,把自己都差点摇晕了,“不会!就……看看书。”

  周宇泽嘴角泛起一个微笑。有意思,撒谎。

  被问及那种问题,沈琼瑛深觉着装真是不合适极了,就不自觉微微缩起了琵琶骨。

  周宇泽于是接着指了指,“阿姨,我家车在门口,刚好您也觉得冷,就一起吧,别感冒了。”

  沈琼瑛本能地还是不想和陌生异性一起,尽管只是个半大的少年……这太突兀了,所以还是坚辞不受,“不用,我自己就好。”

  她觉得这个少年虽然看起来顺眼,但有点过分热情了,跟陌生人有距离感的她不大习惯。

  周宇泽眼神一动,就快走几步,先到了她的面前。

  本来想先拦住她,去哪里坐坐,再把话题绕到沈隐身上,毕竟世上没有几个不关心儿子的妈妈。

  而沈隐这家伙最近命犯桃花,正合适拿出来说道说道。

  沈琼瑛也在加速,这一下收不住,就一头扎了进去,撞到了少年肉墙似的胸,虽然看起来清瘦,但是经常运动,也是有料的。

  周宇泽连忙一把扶住她手腕,结果手臂瞬间被带得往下一沉,他堪堪来得及用臂弯捞住她仿若娇软无骨的身躯。

  那一瞬间他诡异地失神——入手的份量形状是意外的轻软柔润。

  女人双眼失焦缓缓闭上,整个身体都软倒下来,挂在他怀里,竟然就这么晕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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