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海棠之希望】
【末世海棠之希望】纯爱(24-28)
作者:流金岁月
末世海棠系列(一)
2025年5月8日首发禁忌书屋
(授权代贴,转载请注明作者和出处。)第二十四章 乌庆阳提到他仍然爱着妻子。 我醒来时已是傍晚。
温暖、舒适、满足。
我眨了眨眼,意识到自己正依偎在乌庆阳身边。入睡时,两个人没碰着对方,但现在大家都换了姿势。他的胳膊搂着我,我的脸颊靠在他的胸膛上,一只胳膊搭在他的肚子上。我稍微调整了一下身体,乌庆阳醒了,静静地看着我。
我昏昏沉沉地对他笑了笑:「我压到你了吗?」
「可不是么。」
「对不起。」
「没什么可抱歉的,我不介意。」乌庆阳没有移动我,而且一只胳膊紧紧地抱着我。
我没有理由不相信他,也许他不介意我们这样拥抱。我决定窝在他的怀里,太喜欢现在的感觉。乌庆阳几个小时前刚洗完澡,但身上已经散发出他独一无二的味道。我依偎得更近,乌庆阳用空着的手从我脸上拂去几缕散落的头发。头发已经干了,但因为上床之前没有梳理,这会儿更是乱糟糟的。
「睡得真好,」我说。
「是的。」
「你睡了吗?」
「大约一个小时。」
「然后你就一直醒着躺在这里?」
「当然,我不想叫醒你,你整天都在指挥我休息脚踝。」
「你确实需要让你的脚踝好好休息。」我窃笑着捏了捏他的身体,想拧着一块儿肉,但这个男人的每一部分都很结实。
「我一直在这么做。」
「你上次小睡是什么时候?」
「不知道。」乌庆阳抬起头想了想,然后补充道:「我想是在女儿出生后的大半年吧。她明明一天要睡十八个小时,但我总觉得蕾儿醒着时候比睡着长。而且,一半时间都在哭啊哭,甚至哭到半夜。我会在周日下午小睡一会儿,我们都累坏了。」
「听上去是很累人。」我很惊讶乌庆阳会和我分享他过去的事情,但我不想听起来很震惊。如果让他误以为是个大事,他可能会再次变得沉默。
「赵悦的母乳喂养有点儿困难,所以我们一半时间都用奶瓶。我会尽自己的一份力,半夜起床喂女儿,睡四五个小时后去铺子开门工作,回家后再喂一次……这么着折腾了我大半年,好不容易熬到蕾儿开始睡整觉,我才总算歇口气,现在想着都觉得累。」
「我能想象。奶奶曾经说过,老天爷是故意这样做的:将新父母折磨得如此疲惫,以至于他们没有精力再要个孩子,而是给小婴儿全部的精力和时间。」
乌庆阳嗯了声,似乎想了一会儿,然后笑道:「是啊,听起来不错。」
我真的很想问一个问题,但我不知道是否有这个胆子。我依偎在他身边,轻轻抚摸着乌庆阳的皮肤。好一会儿,我才用最随意的口吻问道:「你和赵悦怎么了?」
乌庆阳耸了耸肩,一副没什么特别值得一提的模样。
「我们离婚了,就在陨灾发生前。高中毕业没多久,我们结了婚。两个人才二十岁,但谁都没觉得太早,也高高兴兴生活了一段时间。也许是我们都长大了吧,渐渐意识到我们其实不合适。她是个好女人,但我们的争吵越来越多,对很多事情的看法也越来越不同。后来,大家都同意这场婚姻是个错误,于是两人准备分手。然而,她发现自己怀孕了。我们都很惊讶,所以决定再给彼此一个机会,坚持下去。」
「但还是没用?」我的心跳得很快,不知道为什么,我想是开心吧。虽然他在聊另外一个心爱的女人,但乌庆阳从来没有像这样向我敞开心扉。
「是啊。孩子无法修复已经破碎的感情,所以我们还是分手了。就在陨灾前,我们离婚了。但后来……」乌庆阳停下来,一只手懒洋洋地抓着我的一缕头发,像是在一边把玩一边回忆,然后说道:「一切都不一样了,事情越变越糟。赵悦和女儿又搬回来,蕾儿需要我们两个人照顾,有我在,她的生活也能容易些。后来,蕾儿病了,病情越来越严重。」
乌庆阳没有继续说下去,我有些紧张,知道对于乌庆阳来说,这是一个敏感话题,所以竟可能斟酌自己显露出的每一个表情、说出的每一个字眼。我又不敢多想,生怕过犹不及,只能小心翼翼吐出几个字:「哦……那赵悦呢?」
「她离开了,和镇上的其他人一起去陆堡营。」乌庆阳语速飞快,倒是一点儿没费劲儿。
这让我非常惊讶,也无法控制自己的反应。我从床上坐直身子,睁大眼睛盯着他,不敢置信,问道:「她就这么走了?离开你和女儿?走了?」
「别这样。」乌庆阳的声音带着责备,仍然为他老婆辩解:「不是你想的那样。赵悦搬回来后我们没有复婚,所以我不再是她的丈夫,只是蕾儿的爸爸,而蕾儿……」他清了清嗓子,脸庞扭到一边,缓缓说:「蕾儿……我们无能为力,她没办法旅行。」
「但她离开了,蕾儿是她的女儿。」我还是忍不住言语中的责备。
「如果不是确信我会照顾好蕾儿,我想赵悦不会离开女儿。我们都知道蕾儿所剩时日不多,和老乡一起离开镇子去陆堡营,是赵悦最好的生存机会。她知道我会照顾女儿直到最后,离开女儿对赵悦来说很痛苦。然而她别无选择,我不怪赵悦,也不想让你责怪她。」
我咽了口唾沫点点头,乌庆阳极力维护他的老婆,我毫无疑问越界了。生怕他会生我的气,我伸手摸摸乌庆阳的脸,直到他转过身再次看着我,讨好地说道:「我明白。在这个非常时期,拿过去的准则,去评判一个人的选择……是不公平的。我知道……绝望会让我们做出……很多我们本来不会做的事情。」
「是的。」乌庆阳的声音仍然嘶哑,双眼蕴含着疼痛而脆弱。「虽然赵悦为了活命,丢下女儿自己离开,但她一直是个好女人。我仍然爱她,支持她的决定理所应当。而且我是男人,比她强壮,也比她更有机会独立生存,所以由我留下来照顾女儿更合理。」
不知何故,我相信即使乌庆阳没有活下去的机会,他也不会离开自己的女儿。虽然仅仅认识了几天,但我相信他就是这样的男人。
「真希望赵悦没事,」乌庆阳又说了句。
我试着忽略他提到自己仍然爱着赵悦,心里却忍不住掠过强烈的失落。现在没了女儿,当乌庆阳再次找到他老婆时,两人的关系肯定会有所不同。他们仍然相爱,可能会继续一起生活。那是他的老婆,乌庆阳担心她,想再次找到她。这是最自然不过的事情,我没有什么可抱怨的。
「希望你能找到她,」我的声音微微颤抖。
「是的,也希望你能找到你的弟弟。」乌庆阳仔细注视着我,又说:「我们至少还要再待一天,我的脚踝现在仍然很疼。」
「我知道。如果你走路不方便,离开也没有意义,如果遇到危险,我们会轻而易举被追杀。」
「希望我们能尽快离开,及时到达陆堡营。麦菱,我向你保证,只要我还活着,就一定带你到达陆堡营。」
恐惧像一块大石头压在我的心头,这一路走过来危险重重,很难想象镇子里的人在迁徙的途中能够顺顺利利,我甚至不确定他们是否能够抵达陆堡营。即使成功抵达,每个人都会安然无恙吗?一定会有人在路上出现这样或那样的意外,会不会包括我的弟弟呢?那我就真成了茕茕孑立、形影相吊,再没一个亲人了。
事实上,我很害怕。害怕和乌庆阳如此亲近,害怕太需要他。不仅仅是为了生存,还有情感上也一样。如果他出了意外,就像我生命中的其他人一样怎么办?如果他不像我需要他那样需要我怎么办?我现在那么依赖他,也许这些都是正常的恐惧和疑问、但自从陨灾以来,一切都不正常,我更不可能在乌庆阳面前袒露这些恐惧和疑问。
感觉到乌庆阳在等我说点什么,但我不知道说什么。我们之间发生的一切,比以往任何时候更加真实,但我仍然不知道该怎么说。
告诉乌庆阳我爱他、不想离开他吗?天啊,他正在排除万难险阻要和自己的老婆团聚呢!
我嘴唇微颤,对乌庆阳虚弱地笑了笑,再次躺在他身边,我什么也没说。
第二十五章 乌庆阳的脚踝快好了。 我们在这栋房子里住了四天。
前三天脚踝肿得厉害,乌庆阳还不能用脚踝支撑身体。第四天他不借助拐着猎枪,就可以一跛一跛地走路。到了第五天,他已经可以相当轻松地移动了。我想这是我们需要离开的信号,但他对此只字未提。私下里我更希望乌庆阳能完全恢复再离开,事实上,我真的一点儿不想离开。我想和乌庆阳一直住下去,就我们两人。
这座奇怪的小房子,估计是目前为止我们能找到的,最安全和最舒适的地方。我们有电、有自来水,有加固的门窗,充足的食物和补给。这栋房子身处荒郊野岭,没有看到任何人的踪迹。我们可以睡得好、吃得好,不用担心随时受到袭击。我想留在这里,但又说不出口。除非我准备放弃寻找我的亲人,但乌庆阳不会放弃寻找他的妻子。
这意味着我们需要尽快离开。
下午,我们埋葬了建造这所房子的主人遗骸。我在他的坟前烧了些干树叶,也祈了福。我对这位军人一无所知,他可能是个偏执狂,或者是世界上最大的混蛋,但他留下的一切东西对我们来说都是奇迹,更是天堂,入土而安是我们能为他做的最起码的一件事儿。
傍晚时分,乌庆阳发誓他听到森林里有火鸡的叫声,于是带着猎枪去寻找。几年前,大多数植被因火山灰和阳光遮挡而死亡,但其中一些终于开始恢复。我们听到虫子的声音,看到红雀,还有其他动物也慢慢出现,这并非不可能。我不想打火鸡,所以我呆在家里。乌庆阳试图让狗狗和他一起去,但狗狗却爬到沙发上窝着不肯动。我越了解这只狗,就越觉得它很聪明。
乌庆阳已经离开几乎两个小时,我仍然躺在沙发上,读着我在屋子里找到的一本旧军事杂志。这不是我喜欢的书,但总比没有好。狗狗也躺在沙发上,挤在我的腿和沙发背之间,大声打鼾。
每隔一段时间,我就会伸手摸摸狗脑袋。这是一个美好的时刻,干净、饱腹、舒适、安全,还有一本书可以读。遗憾的是,我们很快就得走了,我有预感乌庆阳一回来就会说这件事。今天出去打猎,也是他自己对脚伤复原的一个测试。很快我就听到乌庆阳打开前门的声音,好像我的思绪召唤了他。没一会儿,他走进屋子,穿着一条冲锋裤和灰色长袖,看起来既性感又粗犷。
乌庆阳放下猎枪,我对他笑了笑:「找没找到火鸡呢?」
「当然,」他说着,走过来挠挠狗的耳朵后面。狗狗只是轻轻摇了几下,没有动弹,也没有睁开眼睛。「但只有两只,一只公的和一只母的。我不想杀死它们,我们这里有很多食物。」
「新鲜的火鸡会很好吃,但我很高兴你没有杀死这些可怜的鸟儿,它们遭的罪不比我们少。」
乌庆阳把我扶起来,坐到沙发上后又把我摁在他的腿上,一只胳膊搂着我。两个人和狗狗挤在一起,有点儿不舒服,但我一点儿不介意。
「你的书怎么样?」乌庆阳问道。
「嗯,还好,总比没有好。」
「应该和我一起去打猎。」
「我不是猎人。」
「我什么也没杀,但我看见一只兔子。」
「你看见了?」我抬起头,乌庆阳看起来很放松、很满足,眼睛里也闪着兴奋的光芒。他一定和我一样,很享受这样的时刻。
「是的。一只兔子、两只火鸡和一群其他的鸟。」
「什么种类?」
「几只红雀、一只蓝松鸦、三只山雀,还有几只乌鸦。」
「哇,我不敢相信有这么多。我希望能看到山雀,它们真的好可爱。」我把脸贴在乌庆阳的胸前,感觉到他的心跳,又快又稳。
乌庆阳微笑着说:「所以啊,你应该和我一起去打猎,就能看到山雀了。」
「我也喜欢乌鸦,这种鸟很聪明。」
「可不是么,乌鸦是少数几种能识别人类的鸟。」
「真的吗?我不知道。」
「是的,记得小时候,隔壁的男孩常常对着树上的几只乌鸦尖叫并扔东西。没过多久,镇上的每只乌鸦一见到那个男孩就会大叫。我很确定是树上那几只乌鸦把他的事告诉其他乌鸦。他们都讨厌那个孩子。」
「听起来他活该。」我咯咯笑着,想象着乌庆阳故事里的画面。
「当然,我从不喜欢对动物不好的人。」
「我也是,」我心不在焉地揉着他平坦的小腹,享受着紧实的肌肤和发达的肌肉。「你今天闻起来不太一样。」
「是吗?」乌庆阳蹭着我的头顶,说道:「我以为我总是很臭。」
我曾经拿他的气味开玩笑,乌庆阳显然记在心里忘不了了。
「嗨,我从没说过臭。你闻起来总是像你,因为乌庆阳身上的味道独一无二。」
「哦,是吗?怎么独一无二?」
「有热气腾腾、汗流浃背的气味;有刚洗完澡,擦过肥皂的气味;有准备做爱的气味。还有现在的味道,那种闻起来像泥土、树木和空气的气味。」我认认真真罗列出来。
「啊,明白了。」
我等着乌庆阳继续说下去,但他什么都没说。我抬起头看他在干什么,发现乌庆阳只是闭着眼睛,嘴角上扬。
「你的脚踝怎么样了?」我问道。
「还好,还有点疼,但可以正常活动了。」
我把头放回乌庆阳的胸前,仍然心不在焉地抚摸着他的身体。我等着他建议我们该离开了,但他没有。乌庆阳什么也没说,身体放松、表情惬意。几分钟后,我很确定他睡着了,狗狗也肯定睡着了。我没有睡着,但我喜欢这样依偎在他们身边,也许很快我们就不能这样惬意地在一起了。我意识到自己并不排斥和他离开这间安逸的小屋,但我想将这个男人占为己有,而不是看着他回到自己老婆身边。
乌庆阳只睡了半个小时。
当他在我身下移动时,我坐起来。看看外面的天,这会儿应该准备晚餐了。乌庆阳也坐起来,伸了个懒腰,对我懒洋洋地笑了笑。他俯身调整脚踝上的绷带,刚好屁股就在我面前。冲锋裤紧紧绷在屁股的紧实曲线上。我想都没想就朝上拍了一下,根本让人无法抗拒。
乌庆阳咕哝着,显然很惊讶,眯着眼睛回头看了我一眼。
我无可奈何摊摊手,笑道:「对不起,你的屁股太性爱了,刚好在手边,实在忍不住。」
乌庆阳直起身子,俯视着我。「你忍不住?」
「是的,景色很诱人。」我试图保持一张严肃的脸,但却无能为力。
乌庆阳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火花,有些凶猛、有些顽皮。当他伸手过来抓我时,我知道他要干什么:他也要打我的屁股。我可不能让他这么做,于是两人在沙发上进行了一场愚蠢的摔跤比赛,我试图爬出他的臂长范围,从沙发上脱逃。他试图把我翻过来,拍到我的屁股。
我做得不赖,至少我认为我做得不赖,直到乌庆阳忽然将我整个人举起来,扛在他的肩膀上。我的脑袋垂在他的背上,两条腿就悬在他的前面。他毫不费力快速地拍打我的屁股,我尖叫着,扭动着,咯咯地大笑。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就是乌庆阳的亲密恋人,和这个男人打情骂俏,颇有'笑语檀郎,今夜纱厨枕簟凉'的风情。
「你赖皮!」我忍不住媚声媚气抱怨,又抓住他的衬衫拉了拉。
「为什么这是赖皮?」他绷着脸保持着严肃的表情,但我听出他声音中的笑意。
「我是女的,你不能和我比力气啊!」我忽然意识到他的屁股在我手边,所以又拍了几下。只是这个角度不太好,所以发出的声音不太令人满意。
狗狗抬起头来看看我们在做什么,然后立即又躺下来,伸展身体,占满大部分沙发。
乌庆阳气呼呼地开始走路。「你自找的,女人。」
「我什么也没找,男人,你要带我去哪里?」
「你会知道的。」
很快我就明白乌庆阳正把我抱到卧室,他走到床边,把我从肩上抬起来,扔到床垫上。我再次想要逃跑,但他迅速跨坐在我的腿上,把我固定在原地。乌庆阳不停挠我,侧腹、腋窝、大腿,脚丫,我尖叫着,笑得几乎要掉眼泪。他也笑,声音轻柔、低沉、无拘无束。
乌庆阳把我翻了身,打了几下我的屁股,只是轻轻地拍打。然后,他停下来,两臂撑在我的脑袋左右。我趴着,头转向一侧,脸颊紧贴被子。他抬腿跨坐到我大腿后部,向前倾身,前臂将自己支撑在我的脑后。沉重的呼吸吹拂着我的后颈,还有从辫子里滑落出来的头发。我的心跳得像疯子一样,清楚感受到身后的重量、温度和力量。乌庆阳换了个姿势,我立刻感到冲锋裤的凸起顶着我的屁股,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你想要吗?」乌庆阳粗声粗气地问道,就像我是一盘美味佳肴,而他已经饿了三天。
「是的。」我听起来气喘吁吁,腿心绷得几乎抽筋,难耐地抱住他的脑袋娇吟:「是的……当然,想死了。」
第二十六章 乌庆阳眼中犹豫不决,我不由心痛。 乌庆阳移动身体,三下五除二将我脱个精光,又快速扒掉自己的衬衫和冲锋裤,浑身上只留着内裤,上了床压到我的背上,在我肩膀上吻了一下,然后又移到脖颈和后背。两只手也没闲着,从我的腋下绕到前胸,大掌覆盖住乳房不停揉捏。在他的手嘴攻势下,很快我就因渴望而扭动起来。
乌庆阳的嘴唇继续向下,稍稍抬起我的臀部,亲吻我的后腰,一只手摸索到我的两腿之间。我变得又热又湿,当他的手指抽出来时,我以为他要脱内裤,但他又吻住我的肩头,伸手托着我的腰背往上带,薄薄的嘴唇饥渴而贪婪地吻着我的肌肤。没一会儿,他又掰开我的双腿,我还没反应过来,就把我的下半身从床垫上抬起来。
我的脑袋垂在枕头上,一对乳房被迫挤在床褥中,臀部高高地撅着,露出湿漉漉正淌着淫水的花穴。乌庆阳凑上前,从阴蒂一路舔到穴口。我羞臊难堪,兴奋地尖叫。乌庆阳听到后更加激动,一刻儿也没有停下来,反而吻得更深,舔得更悸动。厚重的舌头温暖而柔软,在我小穴四周拂过两片花瓣,忘乎所以地席卷阴阜里的角角落落。
我只觉得快感密密麻麻侵袭全身,已经食髓知味的身体变得越来越敏感,没多久我就被他收拾得身酥骨散。
「就像这样,不是吗?」乌庆阳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热情的微笑。
我回头看着他脱下内裤,说道:「你真是让我吃惊。」
「嗯,可不是呢!」
「好吧,也许感觉还不错。我认为你需要多练习一下,你说是不是?」
乌庆阳跪在我身后,现在全身赤裸,轻轻地哼了一声,再次抬起我的下半身,肉棒对准穴口轻轻推了几下,就着淫液泛滥的嫩穴缓缓沉进去,满满当当不留一丝缝隙。当他摆动腰部,缓慢抽插时,我又发出一声淫荡的呻吟。
「我想你也喜欢这样,」乌庆阳嘶嘶吸气,语气里不无一丝得意。
火热的脸颊压在被子上,屁股磨蹭着乌庆阳的骨盆。我根本无暇调侃,身体饱胀填充的感觉太好了。「是的……哦,是的……我喜欢。」
我喘着气,紧紧抓住身下的被子,感受到粗壮的肉棒在花穴内移动摩擦,缓慢、深入、难以忍受。如此持续了很长时间,我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最后再也忍受不了了。我嘶哑地乞求:「哦,乌庆阳,求求你、求求你、我要……哦,我要……」
「告诉我你要什么,宝贝儿。」乌庆阳停止移动,深深埋在我的体内。
「我要你用力……快……我要……」
「你要什么,告诉我!」
「我要你再狠一些,」我承认道,想知道为什么对这个坦白并不感到尴尬。
乌庆阳发出一声喘息,我不知道那是性奋还是想笑。但他立即加快速度,力道之大震得我全身摇晃。
我如释重负地喊道:「是的!就这样,就要这样。」
乌庆阳的一只胳膊支撑自己,每次插入都猛烈地撞击,发出巨大的拍打声。我被他操得欲仙欲死,很快淹没在无边的快感之中,不得不把脸埋在被子里尖叫。乌庆阳像动物一样发出一种窒息的低吼,紧接着我就高潮了,穴内紧紧包裹住他不停抽搐。
乌庆阳用力抵抗我的收缩,然后拔出。我以为他会射精,但他没有。乌庆阳毫无预兆地把我翻过来,打开我的大腿,抓住我的胯部把我拉近,然后他抬起我的屁股,肉棒对着已经红肿的穴口,再次进入花穴中。我呻吟着弓起背,赤裸的乳房因他的动作而摇晃。我想伸手抓住什么东西,但除了被子什么也没找到。
「啊呀,乌庆阳……」嫩穴又被硬挺的肉棒堵上,我腰肢一软,只能紧紧地攀着他的臂膀,双腿勾住他的腰,满脸通红地瞧着面前的男人,问道:「乌庆阳,你,你还要插么?」
乌庆阳火热的眼睛在灯光照射下是灰色的,表情充满占有欲,几乎是原始的。他湿漉漉的脸上全是汗,两眼盯着我们身体连接的地方,显然喜欢他所看到的一切。
「你还想再来点猛烈的吗?」他嘶声问道。
「是的!」我无助地迎向他的节奏,另一次高潮开始形成。是的……要……要了。」
乌庆阳加快速度和力量,每次都把我的身体向后推。他毫不留情地抓住我的臀部,乳房、腿和辫子都在运动中弹跳。这次我没有抑制住,不停抽泣着,求他不要停下来。
乌庆阳也一直操着我,我比预期的更早到达高潮,快感强烈到让我害怕,最后不得不哀求道:「乌庆阳……」
乌庆阳应该听出我语气中的严肃,立即放慢速度,问道:「怎么了?」
泪水顺着我的脸流下来,微笑着让他知道我没事儿。「你太猛了,猛得我受不了。」
乌庆阳回以微笑,汗水顺着他的脸滴落。「我还需要一会儿才能射出来,你想让我现在就拔出来吗?」
我摇摇头,心里一点儿都不想,但却没办法说出口,反而还得言不由衷地说:「等你准备好了再拔出来。」
乌庆阳又开始抽插,但不像以前那么用力。他的眼睛一直盯着我,直到咕哝声变成了低吼声,然后他扭动着身体从我体内抽出,射在我的肚子上,仍然在看着我的眼睛。
不知为何,我们凝视的目光和我高潮时一样强烈。
我已经说不出话,但乌庆阳发出一声长长的低沉呻吟,倒在我身上。他喘着粗气,贴着我的脖子弯处,身体又热又重。我眼睛火辣辣的,乌庆阳通常不会这样做。以前都是躺在我身边,但这次他倒在我身上。我的手臂紧紧抱住他,不去管精液会涂得到处都是,我们俩似乎都不在乎。
过了几分钟,乌庆阳才抬起头,看着我的脸。「宝贝儿,你喜欢吗?」
「当然,我当然喜欢,真的很好。」
「我没有太粗暴,是吗?」
「不,粗暴程度刚刚好。」
「你叫我停下来的。」
「是的,但不是因为你太粗暴了。那是因为如果我再高潮,可能会晕过去。」
乌庆阳笑了,表情放松。「那就没关系了。」
「天啊,比没关系要好。」
「如果我太粗暴,你会告诉我的,对吗?」
乌庆阳眼中犹豫不决,我不由心痛。「是的,我当然会告诉你,乌庆阳。别忘了,是我要求你粗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还得求你呢。」
「是的,我想是的,只是确定一下……确定我对你好。」
我伸出双手抚摸他的脸,真诚说道:「乌庆阳,你对我很好,你总是对我很好。」
「嗯,你对我也一样。」乌庆阳停顿了一下,眼神炽烈。脑袋甚至稍稍向我靠近,好像想要吻我,但是又不确定,所以试探我的态度。我当然想迎上前吻他,但乌庆阳却一偏头,脸庞埋在了我的头发里。
我虚弱地笑笑,每当我以为乌庆阳会吻我,但其实没有吻时,心绪就会乱作一团,就好像我会错意的不光是他的吻,还有我们之间发生的一切。他在提醒我,别把性交当做爱么?可我真的感觉我们在做爱。乌庆阳蹭着我的喉咙,轻轻地吻着我的脉搏。我拥抱住他,出乎意料的温柔,没有刚才那么火热。
我们又缠绵在一起躺了几分钟,直到我问:「你没有因为这个伤到脚踝吧?」
「没有,没事。」乌庆阳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我感觉到他的紧张,双手轻轻地抚摸他的背,就是停不下来。身体仍然在回味刚刚被乌庆阳扩张侵入的饱胀感和满足感。现在乌庆阳抽离出去,紧致的穴口缓缓幽闭合拢,我只觉得心底空落落的,高潮余波还残存在花穴之中,令我悸动的心到现在也无法平静。我只能抱紧他的身体,正要怯怯地唤他的名字。
「我想我们明天就该走了。」乌庆阳忽然说道。
我的胃翻腾着,尽管我知道这是正确的选择,这是我们必须做的。可是,陨灾之后很多正确的选择已经离我们非常遥远,现在,人类的天性回归到为了生存而自私自利。我想留在这里,和乌庆阳一起留在这里,哪里都不去。这里的生活如此安全惬意,我们甚至有了一只狗。陆堡营那么遥远,我们的亲人也没那么重要。我真是这么想的,可又死也不会说出来。
这等于让乌庆阳在我和他老婆之间做选择,我无法容忍自己如此自私,也害怕乌庆阳的答案,无论他接受还是拒绝,我都没办法应付,所以只能说道:「是的。」
也许他听出我的勉强,乌庆阳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我们最终必须离开,陆堡营有人需要我们。」
乌庆阳没有说出来,但我知道他在想着他老婆。乌庆阳和她永远比和我的联系更紧密,他们青梅竹马,相爱一辈子,而且是夫妻,在一起天经地义。当然,他们早就离婚了,也没有复婚,所以严格意义上不算夫妻。那么现在我想要这个男人,理论上也谈不上道德败坏。然而,这不是我说了算,对吧?乌庆阳的态度才是最重要的,而他认为麦菱是一个旅伴和炮友,所以我不能傻到期待其他任何事情。
我可能年轻,但我并不笨。我暗暗哀嚎,怎么在末日世界陷入如此境地,竟然要去插足抢别人的老公!
我试着再次微笑:「在这里感觉很好,安全,还能充分休息,但现在该走了。」
「是的,该走了。」乌庆阳的表情有些变化,我说不出来具体是什么。
第二十七章 乌庆阳是否像我一样留恋? 在小屋的最后一个晚上,我做了红豆饭,又切了一包密封香肠。理论上打开包装就可以吃,但我还是在火上烤了烤。这些食物能不能吃全凭运气,好在一切完美。红豆米饭香喷喷,乌庆阳好几次边吃边说喜欢极了。
狗狗也喜欢,他吃了好几块香肠。
我们将房间打扫干净,然后我把狗放出去。他跑到树林里,我则坐在后门台阶上。夜晚感觉很愉快,空气不是很脏,温度也不高。透过树林,我可以看到日落。
乌庆阳拿着剩下的啤酒出来,坐到我身旁,一言不发。他的前臂放在大腿上,微微前倾,和我一起看着天空中的太阳一点点下落。我想知道他是否像我一样留恋,我真的很喜欢这个地方,可明天我们就得离开。
「会变成紫色的,」乌庆阳盯着天空,沉默了几分钟后说道。
他说得没错,自从陨灾以来,日落一直很奇怪。天空中的雾霾改变了阳光的颜色,有一段时间,日落看不着一点儿暖黄,只有暗淡的灰色。直到去年春天,才有了些陨灾前夕阳的样子。虽然不像以前那么鲜艳,但至少让人看到些希望。今晚,苍白的天空是一片暗紫色,太阳周围有一圈淡橙。远方山脉和树木挡住地平线,但仍然是真正的日落。太阳朦胧的光芒慢慢消逝,向地平线下沉,直到我们被留在黑暗中。
很美,却也很悲伤。
我忍不住牵住乌庆阳的手,和他十指交缠在一起,轻轻地挤压。当太阳再次升起时,一切都会不同。两人的亲密和柔情将不得不结束,再次踏入一个饱受摧残的世界。
天黑了,狗狗从树林里回来。他小跑过来,朝乌庆阳嗅嗅,然后走到我身边,试图挤在我的腿间。我给他腾出空间,手掌在他柔软的背上上下滑动。他的身体很温暖,呼哧呼哧喘着气,浑身跟着一收一紧。我们昨天给他洗了澡,不仅干干净净,而且原来的伤口也正在愈合。当狗狗依偎在我身边时,我喉咙里的紧绷感几乎要窒息。
他已经和我们很亲近了,而且现在信任我们、爱我们,他认为我们是他的新主人。我试图控制住不断涌出的情绪,喉咙里发出一声轻微的哽咽。
「我很抱歉,麦菱。」乌庆阳伸手去抓狗的脖子。
他没有说出来,但我明白。乌庆阳认为狗不应该和我们一起走,我明白他的理由,而且理由百分百正确。现在人们不再养宠物了,所有食物,必须用来先喂饱人,不是狗。而且,这一路会有很多危险,狗狗呆在这里,比和我们一起安全。陨灾前我根本无法理解这样的决定,但现在不一样。绝望会改变人性,更会夺走世界上很多美好的东西。
我使劲忍住眼眶里的泪水,说道:「我理解。」
我把脸埋在狗的脖子里,使劲儿抱抱他,嘶哑地说:「他一定以为我们会回来的。」
乌庆阳点头,粗声粗气地说:「我知道他会。」
「如果我们必须离开他,当初就不应该照顾他。」
「我也知道。」
我站起身带着狗狗进了屋,喉咙疼得像烧伤一样。像往常一样,狗狗蜷缩在炉子前的位置。乌庆阳已经打开热水器,这是我们最后一次热水淋浴。我洗了头发,并做了护理。等头发稍微干了些,我梳理头发,编好一个结实的辫子,然后上了床,等乌庆阳洗澡回来。
大约二十分钟后,乌庆阳也上了床。我立刻朝他靠近,乌庆阳搂住我,亲吻我的下巴、喉咙下的脉搏。他慢慢解开我睡觉时穿的大号衬衫,一路亲吻裸露出的皮肤。我们通常在做爱时会聊会儿天,但今晚两人谁也没说话。我的喉咙里还有个肿块,所以也不确定自己是否能说话,感觉我们也不需要。
乌庆阳俯下身体吮吸我的乳房,我趁机从衬衫里抽出胳膊,手指从他的屁股一直滑到肩胛骨,来到浓密潮湿的头发里。当他的牙齿拉扯我的乳头时,我喘息着弓起背脊。他又吻回我的脖子、吮吸那里的脉搏。内心的激动比身体的反应更强烈,我几乎要被乌庆阳湮灭。
乌庆阳还穿着一条内裤,但我感觉到他的勃起又大又硬,已经准备好了。不过,他今晚的动作非常缓慢,好像和我一样,需要是沉静的,深沉的,安静的,一点儿都不着急。乌庆阳的嘴唇滑到我的下巴,呼吸贴着我嘴边的皮肤。我必须竭尽全力才能不拱起脖子,不把嘴唇贴在他的嘴唇上。我轻轻地呜咽,拉扯他的头发。乌庆阳只是发出一声闷哼,嘴唇再次亲吻到我的喉咙。
我的手移到他的屁股上,滑进他的内裤里,一把抓住他的肉棒。乌庆阳一边亲吻,一边抬起身子,拉下平角内裤。他抬起我的一条大腿,调整好位置,然后胯部凑上来向我推进。我的双腿在空中蹬了两蹬,缠住他的身体,脚踝勾住腰肢,把他的身体固定在我的两腿间。
我很湿润,也很渴望。然而,我不需要高潮,我只想感受乌庆阳,就像这样紧紧抱着他。我想乌庆阳和我在一起,舍不得和他分开。乌庆阳摆动臀部,大部分时候只是轻轻推一下,从不拉出太远。他有时会亲吻我的脖子,有时在黑暗中盯着我。
「你想我开始吗?」几分钟后他问道。
「不,我很好,就这样。」我随着乌庆阳的节奏摆动臀部,两只胳膊搂住住他的二头肌。我不想开始,因为有了开始就会有结束,而我不想结束。
「宝贝儿,你这样能高潮吗?」
「不知道。」我颤抖地吸了一口气,喉咙又疼了。「但我喜欢这样,就这样。」
「好,我也喜欢……你喜欢的……我都喜欢。」乌庆阳缓慢摆动臀部,不停用下巴摩擦我的脸颊。胡须扎得我挺痛,但又奇怪的安慰舒服。
「我也想这么对你说。」我的四肢紧紧抱着他,感觉很亲密、很自然,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两人拥抱了很长时间,尽管我知道这种感觉不理智,但我没有做任何事让他变得急切。乌庆阳总是很有耐心,总是给我我需要的。我感觉很好,虽然还没有达到高潮。然而,我感觉到乌庆阳渐渐变得急迫性奋,节奏不那么稳定,我知道我也需要给他他需要的东西。
我夹紧阴部,迎向乌庆阳的抽插。他咕哝着,胯部动作越来越快,「哦……操……麦菱……操……」
「射给我!我要你现在就射给我!」我浑身上下每一处肌肉都在用力挤压他。
「你确定吗?」
「是的。我准备好了,我要你!」
「麦菱……操……麦菱……」乌庆阳的沉重呼吸加剧,臀部抽动,发出大声的喘息声。
在最后一刻,乌庆阳用力扭动臀部,从我体内抽出,汩汩精液猛烈地射在我身上。之后我把他拉到身上,两人再次紧紧拥抱,直到彼此放松下来。
乌庆阳起身帮我们清理,然后我去了趟洗手间,又看看狗狗。他仍然躺在主屋的小地毯上,大声打着鼾。我回到床上,乌庆阳搂住我,我在他的怀抱中睡着了。整个过程,喉咙里的肿块都没有消失,一直在疼。
第二十八章 乌庆阳到底是什么意思?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我仍然在乌庆阳的怀抱里。
我们很安静,就像过去的早上一样。两个人穿好衣服、吃早餐、检查车子。我们尽可能将更多的食物和用品装进车里,并用井水灌满所有的瓶子。狗狗吃完碗里的食物,跟着我们收拾行李。他伸出舌头看着我们,尾巴偶尔犹豫地摇着,好像很高兴,但不确定是否可以高兴。
我根本没办法面对狗狗。
当我们收拾好行李,乌庆阳最后一次检查房子,确保我们没有遗落东西时,我给了狗狗一个快速而用力的拥抱,脸颊埋在他的皮毛里,然后放开他,爬上车的副驾驶座。我不会哭,他是一只狗,我们甚至还没有给他起名字。我们必须离开,也必须留下他。我坐在座位上,祈祷乌庆阳能尽快回来,早点离开。我不想一边看着狗狗一边离开,我会失声痛哭的。
乌庆阳仍然没有出现,狗狗坐在车旁,满怀期待地抬头看着我。我一动不动,狗狗抬起身体走上前,前爪靠在车上。我以为他只是想让我挠挠他,所以伸手摸摸他的脑袋和耳朵。狗狗摇了几下尾巴,忽然直接跳进车里,扑通坐在我脚边。那里堆了一叠毛巾和毯子,狗狗根本不管弄得乱七八糟,高兴地喘着粗气,看起来对自己很满意。我僵硬地坐着,激动得几乎发抖。我不能把狗狗推出去,我就是做不到。
又过了一分钟,乌庆阳才出来,穿着工装裤和黑色短袖,最后检查大门是否锁好。我们早先决定把钥匙带在身上,以防将来需要回来拿补给品。
「狗狗一定是跑到树林里了,」乌庆阳一边走近车子,一边说道:「找不到他,没办法说再见--」
他滑进驾驶座,看到狗躺在毛巾上。乌庆阳一动不动,狗狗伸出舌头,定定坐着。
乌庆阳沉默了很久,我在座位上挪了挪身子,小心说道:「我没有带他上车,他自己非挤进来的。」
乌庆阳深吸一口气,目光从狗身上移到我的脸上。
我一动不动,眼眶里一颗一颗的泪珠滴下来。乌庆阳抽着嘴角,说道:「操,他只能坐在你脚边,没有别的地方了……我去拿点狗粮。」
我还在掉眼泪,抚摸着狗狗。
乌庆阳回到屋里,没过多久拿着一袋狗粮回来,说道:「这是我们能带的全部食物,包括狗狗的口粮。」乌庆阳俯身把袋子挤到毛巾堆旁边,不满地说道:「你连脚都没地儿搁。」
「我不在乎。」
狗狗嗅着狗粮,更自信地摇摇尾巴,似乎知道那袋狗粮意味着我们会带他一起走。
「操,狗和你都一样。」乌庆阳对狗摇了摇头,但又快速地挠挠他的耳朵背后。
「他和我怎么了?」我问道,不明白乌庆阳的含糊其辞。
乌庆阳像对狗那样对我摇头:「你和他两个,会毁了我。」
我擦掉流出来的眼泪,说道:「我们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但那只让事情变得更糟。」乌庆阳望着倾斜的土路低声说着,几乎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不确定乌庆阳到底是什么意思,但这似乎不是件坏事,因为他的语气和表情都很亲切。
我和狗坐在副驾驶座上,非常挤。我并不是抱怨,但这几天在小屋的惬意生活,让我好像忘记整天在路上的感觉。那种时刻警惕危险、不断寻找汽油的危机感。更不用说躲避主要道路,必须在人烟罕至的山路颠簸。我一时还没有适应,所以这一天漫长而难熬。
中午时分,我们发现一条古老的乡村道路。很窄但勉强还算一条路,而且方向正确,所以我们想试试。走了将近一个小时,取得不错的进展,但随后进入一个有人居住的小镇。我们走近和护卫队交谈时,他们态度很好,但拒绝我们通过。我们不得不又花了一个小时找到另外一条穿过树林的道路。天黑后,两人只能露营过夜。
我们生了一个小火堆,热了两个罐头汤。乌庆阳全程保持安静,一句话都不说。
我知道我们一上路就会这样。
乌庆阳在小屋里很放松,但现在不是了。他不会再逗我或抱我,更不会和我做爱,当我们在户外时肯定不会。我已经开始想念那所小屋,想念我们的淋浴,想念我们的双人床,想念在床上搂着乌庆阳,想念和他做爱。和乌庆阳经历了那么多喜怒哀乐,我已经不能再把他当旅途的同路人,而是一个男人,一个完完全全的男人,我的男友、老公,最亲密的情侣。
狗狗倒是看起来很开心,吃着他那一小份狗粮,喝了些水,然后独自在树林里闲逛。回来后,他蜷缩身体,在我们旁边趴下来。我刷好牙,脱下外套、鞋子和腰带。乌庆阳背靠着一棵树坐着,猎枪放在他手边。他总是让我先睡,所以我铺好睡袋,用折起来的毛巾当枕头,躺下来。
地面又硬又凹凸不平,我转了好几次身,试图让自己舒服些。
「你躺着不舒服吗?」乌庆阳问道。
「是啊!」我翻身仰面看着他,说道:「真没想到,不过四五天,我就变得这么娇生惯养。」
乌庆阳轻轻哼了一声。「可不是么,但我明白你的意思,地面确实不太舒服。」
「别管我,我瞎抱怨呢!」
乌庆阳坐在渐渐熄灭的的火堆旁,又看了我一会儿,然后说道:「过来,宝贝儿。」
我很惊讶他语气中透露出的亲昵,乌庆阳只在我们做爱时才会叫我'宝贝儿'。我起身把睡袋移近他,乌庆阳将我的脑袋放在他的腿上,一只手轻轻抚摸我的头发。
「这样行吗?」我问道,担心他会不舒服,或者不喜欢我压在他腿上。毕竟,如果遇到麻烦,他无法轻易跳起来。
「没事儿。」乌庆阳听起来很累,也有点紧张,和我的感觉一样。
狗狗抬起头,看到我挪了位置,于是站起来,蜷缩在我身边。我闭上眼睛,感觉到乌庆阳和狗狗都靠着我。这不是床,不是我们的小屋,但比以前好多了。我不可能要求更多,小屋里住的几天只是意外和一种暂时的放松。生活在陨灾之后,每个人都需要学会接受一切,也要学会不做白日梦。我渐渐睡着,感觉到乌庆阳偶尔会抚摸我的头发、脖子和脸。
至少,他不再离我那么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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