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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她总是被操】(144-164) 作者:二氧化太

海棠书屋 2025-03-13 19:51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女主她总是被操】(仙侠 NP H) 作者:二氧化太 ============= 144.疼了你就长记性了“嘘”沉夷之含笑在霍野来唇上点了一下,示意她闭嘴。“不要乱骂人,小心祸从口出。”他的手修长秀致,在她腕上轻轻一折,就疼
【女主她总是被操】(仙侠 NP H)

作者:二氧化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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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 疼了你就长记性了

“嘘”
沉夷之含笑在霍野来唇上点了一下,示意她闭嘴。
“不要乱骂人,小心祸从口出。”
他的手修长秀致,在她腕上轻轻一折,就疼得她额上直冒汗,剑也拿不稳,轻而易举就被他收走。
男子的手比莲花还要秀美,霍野来却无心欣赏。她瞪着他:“你到底想怎样?”
“我不想怎样。只是你疼不疼?罢了。疼了你就该长记性了。”
男子秋水长眸难得含了柔情,能将人看得心肝颤了颤,霍野来的心甚至都开始疼了——被气的。
“废话少说,我没功夫跟你在这儿浪费时间。从前我就说得很清楚了,怎么?还要在我身上花功夫?”
霍野来无心看他,一心只顾寻找令均的身影。缠着他的那些人显然与袭击过她的铜面人是一批人,大荒叁十二城的人。
“放心,今日他带不走你,你就乖乖待在我身边看好戏吧。”
沉夷之拂袖,霍野来就又变成了木头人——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只能用眼神来表示自己的愤怒。
沉夷之却觉得新鲜的很。他伸手揽过她,就跟看戏一样给她解说。
“你看淮安打得多热闹,今日谷中的世家魔修,恐怕要损失不少。唉。修道中人讲究的就是一个己字。但各打各的,恐怕就是都死在这儿也伤不了他。”
山谷中劲风猎猎,露出法相真身的淮安打得正起兴,百丈高的法相所到之处,尽皆是残剑血光。可淮安自己却挑得很,眯眼在谷中一扫,便直奔被一众铜面人纠缠着的令均。
“大剑君要倒霉了。”
沉夷之幸灾乐祸,就差把对令均的敌意写在脸上。
铜面人见势退下,将被他们纠缠得寸步难行的令均留给了来势汹汹的淮安。令均提剑,隔着山风望了霍野来一眼,转身就又迎向淮安。
霍野来眼前却忽然被人给遮住。
“若是他被打死打伤了,你一定会很伤心的,那就别看他了,还是看我好。”
沉夷之凑得极近,近到霍野来整个人都已经被他罩着。
猎猎风声,男子的轻声细语就抚在她脸上,他要在这儿亲吻她。
霍野来没办法拒绝,可有人帮她拒绝了。
围拢在沉夷之身旁的一个铜面人忽然有了异动,抬手一道剑气射出来,斜斜自霍野来肩上擦过,直击沉夷之面门。
“谁?”
沉夷之拂袖,那剑气伤不了人,至多算做一个警告。
铜面人也不怯,抽出剑就要冲上来——冲上来的铜面人变成了两个。
一个冲另外一个叫嚷。
“你急什么急?亲她一下能掉块肉还是怎么的?现在好了,老子得陪你玩命!”
声音很熟悉,混不吝的口气也很熟悉。
他气急败坏扔开面具,露出一张霍野来很熟悉,沉夷之更熟悉的脸。
是周岐山。
另外一个呢?
霍野来瞪大眼看着他。
来人颊上的面具被沉夷之抬袖射出的劲风割碎,裂成两半的面具下是一张曾经被她放在心里思慕过,如今却很久未曾想起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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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 已经够久了

男子扎成一簇的乌发在空中飞扬,一向傲然的眉眼更冷更冰,看上去比从前要峻刻的多。
“师兄。”
霍野来想喊,却忘了自己出不了声。
“又是你?还想来跟我比试比试?难不成你是不清楚自己的斤两?”
沉夷之嘲讽道。
这次他学聪明了,跟人打斗时也不忘将霍野来揽在怀里,省的再被人给偷去。
李碎握着剑,既看着沉夷之,也看着霍野来。他没回周岐山,自然也没理会沉夷之。
他只是要冲上来,只是要用自己的剑杀了眼前的男子,只是要将霍野来带回来。
还是剑气和符篆纠缠在了一起。
剑气比从前冷厉很多。
符篆依旧如往日般难缠。似山似海似飞花,就是不像伤人杀人的东西。物似主人形,用符篆的人也一样。
周岐山缠住要围上来的铜面人。还有余力碎碎念。
“好你个李碎,早知道老子才不跟你一起出来!你好歹把沉夷之留给我啊!让我对付这些虾兵蟹将算什么啊。”
打得正酣的两人都没空理睬周岐山。霍野来倒是想回话,可她力不从心。
“不愧是剑宗百年来难得一见的天才,才过去多久,剑术涨得真是快。”
沉夷之躲开攻势,专心对付李碎。
眼前的天才剑修已经到了能让他认真的地步,沉夷之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
“已经够久了。”
李碎终于开口,却是看着霍野来说的。
自她被人带走,已经过了很久。久到他日日煎熬,夜夜都想起那时在执法堂的场景。若是那时若是他肯替她多做一些事,多说一些话,她就不会离开剑宗。亦或是,若是他从前肯努力一点,或许那日他就有实力护着她。
沉夷之只是不屑:“其实我也觉得够久了,放你苟活至今,实在是不该。”
他有资格不屑,可到底认了真。转头对霍野来道:“你乖乖呆在此地,看我怎么了结他。”
吃了一次教训的沉夷之挥手就是数个法阵符篆迭加,锁得霍野来结结实实。他简直就是给她套了个乌龟壳子。等闲人不能靠近,她自己也动弹不得。
李碎已经攻了上来。
剑光一道一道,昔日剑气之中的华美全然消失。出剑只剩杀气。
这杀人的剑气,霍野来在令均身上见过。他出身大荒自小在厮杀中博一条出路,剑气偏激尖锐些实属应当,只是李碎••••••
下头山谷之中也尽是厮杀声。
被妖龙法相一拳捶塌的墓穴暗道陡然炸开,宋问山提剑而出,倏忽之间就与稍显颓势的令均并肩作战,同淮安打得天昏地暗。
天色确实昏暗下来。
山谷劲风之外多了一种声音,不是谷中修士们的厮杀哀叫声,也不是剑气激荡的锵鸣声,而是沉闷的轰鸣。
那是大地的轰鸣,山谷的轰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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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 .我师弟师妹天生一对!

霍野来动弹不得,可她确实听到了那阵奇怪的轰鸣。
或许不只是她,谷中与淮安法相厮杀的修士中也有人注意到了,只是未曾仔细探究就又开始躲避法相越发凌厉的攻势。
黑发龙尾的男子显然已经越打越自如。数千年困于地底,胸中意气只有在对阵之中才能一展——他长啸一声,响彻云霄,隐隐与远处的轰鸣相合。
“别看了!沉夷之个臭不要脸的,困你还用这么多花招。当你是什么凶兽吗?”
花了一番功夫才将铜面人收拾干净的周岐山终于腾出手来。他并未执着于加入沉李二人的对战,而是御剑至霍野来身边,一边破口大骂一边拿剑往自己手上抹。
“娘的,又浪费老子精血,沉夷之个狗娘养的,早晚让他还回来!”
剑气割破手腕,暗含淡金色的血液绕着霍野来融散,轻轻闪烁一下,就将她周身的禁制破开。
“周师兄!”
霍野来终于不用再做木头了。
一旁碎碎念的周岐山却不管不顾,扯着她胳膊将她拉上了自己的飞剑。
“走啊,你愣着干嘛?等着人家再来把你绑回去还是让兽潮把你给踏死?真是祸水啊祸水!女人果然靠近不得!”
远处轰鸣越发振聋发聩,与此方天地同啸起来。
霍野来现在知道那轰鸣是什么了。
大荒野志记载,妖庭之主御万众,号百兽。凡蛮荒夷族,皆为其庭下之臣。那轰鸣根本不是轰鸣,是妖庭风流云散之后,大荒妖族生灵对旧主回归的激赞和臣服。
无论是千里还是万里,无论是魂归尘土还是身在中州,天下妖族,皆来朝拜。
“又是你周岐山!”
周岐山想带着人跑,可惜在解开霍野来周身禁制的第一刻沉夷之便已经察觉。
他反手一道符篆飞出,缠住差点就踩着飞剑远遁的周岐山。又射出一道狠戾符篆打向李碎。
“把她留下,否则今日你就留在这儿,你的精血,对淮安可是大补之物。”
沉夷之今日是必定要把人带回去的。他不再留手,五行符篆之中杀气最重最难缠的招式都已经使了出来,全往周岐山和已经不要命了的李碎身上招呼。
“我呸你个大补之物。要点脸,霍师妹是我们剑宗的人,我师弟师妹天造地设,天生一对,你个老东西不要脸非要坏人姻缘,爷爷我今天不打死你就不姓周!”
周岐山嘴皮子利索,躲过攻击就换成脏话还给沉夷之。
听说这位师兄昔年还是人间某代王朝的祥瑞神兽,主祭祀赐福——可他一张嘴,霍野来是怎么听怎么都不像话。
谷中战事焦灼,总算有人意识到不对劲的轰鸣声开始撤退。
原先候在龙女墓外准备捡便宜的修士死了大半,伤了大半,此时又跑了大半。淮安的攻势全落在了宋问山和令均身上。
轰鸣声越来越近,身下山谷都跟着震颤起来。
霍野来下意识觉得不妙,要是再任由叁人在此地对峙,恐怕他们得全被前来朝拜的一众妖族给踩成尘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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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 她想去哪儿

“我今日可以放过他们,只要你跟我走。来来,你是知道的,以叁十二城在大荒的势力,只要你跟我回去,我保证让你两个师兄毫发无伤的走出去。”
沉夷之显然也很忌惮远处的兽潮。停住了攻击,转而威胁霍野来。
“呸,老子要你放我?小师妹你别怕,今天我和李碎一定带你回去。”
周岐山是沉夷之说一句他就顶一句。李碎却只是御剑站在了霍野来身前。
他低着头,嘴角尚存血迹,看来是没占到什么便宜。微微皱起的眉头像是再也无法舒展开,乌黑细密的眼睫一颤也不颤,如他的眼神那般沉寂下来。
“你别怕,就算是死,我都会带你走。从前错了,今后再也不会了。”
“师兄•••••••”
霍野来只是低头讷讷,除了这句师兄,她再也说不出别的话。
李碎不欠她。玉琼山下初见白衣仗剑少年郎,她就知道他本该高高在上,做他的天才剑修,成为师父乃至宗门的骄傲。不懂事时她是思慕过他,喜欢上他这样的一个男子,不管她配不配得上,天底下谁也管不着。
只是中间隔了太多的事,往日的少女心思早就被她放在一旁。
“还是这么呆,见到我没有其他话要说了?”
李碎忽而展颜一笑,在霍野来额头上敲了一记。
“我••••••”
“够了。当着我的面就敢这样?既然你愿意死,那今天就死在这儿!”
沉夷之是耐性全无。他就是见不得霍野来跟他人亲近,
哪怕她什么都没说,也让他心里堵得发慌。
他又要出手。然而山谷之中一声地动,震天动地,残余灵力激荡过来,扫得几人都御气抵挡。
半截高耸山壁崩毁,剑气交织之中法相归一,人身龙尾的淮安又是一笑:“不跟你们两个小家伙打了,今日还要多谢你们帮本君松了松筋骨。该先将欠别人的债还了。”
他伸了个懒腰,似乎刚才的地动山摇不过是随手为之。那张属于宋清简的脸上唯余下闲淡慵懒的肃杀之气。
仅凭这点,要分辨出昔日宋园的梅骨少年和千年前的妖庭旧主,再简单不过。
“你们不用再争,姓霍的小姑娘该是宋清简的。”
龙尾一摆,淮安便飞身至霍野来身前,拦腰就要将她带走。他不用剑,也不需符咒。妖龙之身便是他最好的依仗,虽然比从前他自己的身体逊色不少,可有也比没有好。
如此一来,不只是跟着打上来的令均,连谷中尚存的几人都对他动起了手。
符篆疾飞,剑气连绵。任谁都知道该先对付谁——先前还对峙的沉李周叁人,竟然就在此刻联手。
“再打得厉害些!你们这点小伎俩,还敢跟本君抢人。哈哈哈!真是可笑!”
淮安揽着霍野来,丝毫不惧身后追击。
他朝着山谷远处的那道黄沙而去。
“你是不是觉得所有人在你面前都很可笑?”
霍野来早就不耐,她又是做木头人,又是听沉夷之同李碎他们争执。
今日遇上的所有旧人都要带她走,可有人问过她想去哪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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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8 .我马上替你疗伤

“是又如何?”
淮安轻蔑一笑,对她所说的话毫不在意。
他身形迅捷,就是再多抱一个她也没什么负担。
山谷远处那道似黄沙而非黄沙的尘雾,原来正是大荒之中千万妖族所化成的兽潮,一见淮安奔过来,立时吼叫连天,群兽震耸。
天地似乎都要它们吼得晃了晃。
霍野来咬牙。
她不是木头人,也不是被人转手抓来抓去的货物。
她手中也有剑,她也会剑术,她自己想去何处,想跟什么人走都要她自己做主。
晚留剑剑光一闪,意随心动。
霍野来一个肘击袭向淮安胸膛,旋即剑气大盛。
她用的是红线残篇上的剑法。
心中默默演习数万遍,只待出剑的这一刻。
剑光光华涟涟,隔着极短的距离向淮安面门而去。
而能与在两大剑君联手之下还能游刃有余的男子竟然在犹豫。
他在犹豫什么?
距离实在太近太近,近到霍野来能看清墨发男子眼中的恍惚。
他又在恍惚什么?是因为不相信她敢对他动手,还是因为她使出来的剑术?
霍野来没忘。在她还未曾分清宋清简与妖主淮安之时,这人曾经对她说“好久不见”。
大荒妖庭都是千年前的事情,而她今年才几岁,与淮安又何来的好久不见?
“你••••••”
短促的音节哽在喉头,恍惚之后,淮安眼神一厉,再无任何的轻慢。
他毫不犹豫地将霍野来从怀中掷出去,也不管他们身下是万丈高空和激愤怒吼的妖族万众,更不在乎他刚刚从别人手中抢回来的人是不是会因此殒命。
剑气先至,晚留剑后至。
淮安向后一翻,躲过即将打到眉心的剑气,再来不及对付晚留剑,只能生生用自己的臂膀接下那一剑。
血花溅了出来,沿着剑身往下淌。
眼见得手,霍野来连忙念动剑诀,要御剑逃走。
可跟着晚留剑一同朝她飞来的还有淮安的攻势——他只是轻轻扫动龙尾,便掀起了一阵让她难以抵挡的气流。
气流正中霍野来胸膛,还裹着她往下坠。
身处气流中心,别说去握剑,就连灵力都提不起来。
霍野来口中有血腥之气,胸膛剧痛,只能任由那邪门的气流裹挟她往下掉。
身下的兽吼似乎就在耳旁,已经有修为尚可的妖族张牙舞抓,等着将她诛杀来助兴。
“来来!”
一声疾呼擦过耳旁。一道剑光将超她伸出爪子的巨型狼妖击退。
来人环住她的腰,又要飞身跃起。
只是掉下来容易上去难。
谷中尚有劲风,脚下还有追逐不休的妖兽。将她裹在怀中的人吃力挥剑,驱动灵力,勉强才借着谷中石壁上的缝隙得到了喘息的机会。
“师兄••••••”
霍野来说一句就要呕一口血。
饶是李碎一向冷清傲慢,此刻见刚刚重逢的女子气若游丝的模样,也忍不住慌了神。
“别动。我马上给你疗伤。”
他颤着手将她扶正,灵气不要命的往她身上输。
可是没有用。
霍野来只觉得胸口似乎破了个大洞,还是个只会吸取灵力的大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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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9 .告诉你个秘密,我撒谎了

李碎传来的灵气简直是掉进了无底洞,根本填不满她胸膛中的空缺。
口中的腥甜之气尚未散去,脑中却越来越昏沉。
霍野来提起一口气,对着身前面色冷凝却更显俊逸的李碎道:“师兄,别白费力气了,外头还有许多妖族,你留着灵力对付它们。我••••••咳••••••我还不要紧。”
“闭嘴!”
李碎怎么会不知道自己是在做无用功。只是眼睁睁看着她受苦而自己却束手无策,实在让他不甘心。
“你又不想听我说话?这么久没见,我都还没跟你好好说过话。”
疼痛已经消失,亦或者是她已经疼到麻木。
霍野来笑着牵了牵李碎的手。
“总是一副凶巴巴谁都看不起的样子,可不讨女孩子喜欢啊。师兄你长得好看,笑起来才更好看。”
“你现在还有这种心思说这种话。”
李碎颓然收手,扬唇一笑,却掩不去他眼中郁色。
“你要是喜欢看我笑,那以后我就日日笑给你看。”
岩壁缝隙外忽然伸进来一只木色触手,自以为隐蔽地摸近两人。李碎头都没回,身旁剑便化作剑光飞射出去,将那触手连根切断。
霍野来说得没错,她和李碎此时宛如羊入狼群,岩缝外头有无数想将两人撕成碎片的妖族。这触手不过只是个打头的炮灰。
好在李碎御使飞剑剑光织成幻光细网,暂时将跃跃欲试的妖族拦在外头。
“你要是肯天天笑,恐怕宗门的所有仙子都要喜欢上你了。”
霍野来玩笑道。
李碎低头在他的储物袋中翻找。闻言一滞,直直抬头看她。
“那你呢?要是我肯天天笑,你会喜欢我吗?”
他掏出一个玉色小瓶,一股脑儿将玉瓶中的丸药全喂给霍野来。
说来也奇怪,药丸下肚,竟然比灵力还管用。
霍野来身体中涌起一股股暖流涌向四肢百骸,竟然真的减轻了胸口处的痛楚。
“我跟你说个秘密。”
霍野来轻轻呼出一口气,扯着李碎的手摇了摇。
“其实在执法堂上令均长老问我的时候,我撒谎了。”
李碎僵住,一时分不清自己心中是喜是悲。他抬手替她擦去唇下鲜血。一身白衣的天才剑修就是在初初握剑时也不曾如此紧张过。
“我记得,你说你从不敢肖想我。”
“不是的。我从前喜欢你,可喜欢可喜欢你。”
霍野来笑眯眯。如今回忆起曾经那点少女心思,竟像是上辈子的事般遥远不真切。当时的她,除了兄长之外,最仰慕的便是这位天才师兄。
“也许你不记得,那时候我剑术不精,下山除妖险些被妖给除了。你踩着剑嗖一声飞过来,一剑就把妖怪痛了个对穿。”
污血溅了她一脸,她却忘了去擦。
一向眼高于顶的少年剑修自然不会提醒,只是淡淡瞥过来一眼。不知道是嘲笑她呆楞的模样过于狼狈,还是高兴自己轻易就完成了任务,总之眼眸波光比洗剑池还清涟的少年指了指自己的脸,忽而对着她扬唇一笑。
那一笑让她记了好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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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 .拱手让人

李碎抿唇不言。
明明是高兴还来不及的事儿,却多了一个“过”。
“既然你喜欢我,那以后也要继续喜欢下去。”
沉默了一瞬,他还是将那个“过”字给咽了下去。
既然有本事让她喜欢过他,那他就有本事让她再喜欢上他。
霍野来脑中越发昏沉,懒懒合上眼皮。她觉得自己的神魂都要飘散,恍惚中脑中闪过几个人影,却分辨不清是谁。
青衣还是白衫,玄襟还是蓝袍。或是冷然或是低沉含笑的声音在她耳旁响起,轻轻唤她的名字。
“来来!”
是真的有人叫她,却不是李碎。
沉夷之最先追逐着霍野来却被淮安缠上,挨了起了杀心越加难对付的妖主几招,好不容易才脱身。他自己肩膀处还在渗血,却顾不得处理,一见霍野来模样,就要上前查看。
“你受伤了?”
他忘了还有一个李碎。
“站住!”
李碎挡在他前面。
“她受伤了。”
沉夷之冷眼看过去。
李碎握拳,侧身让开。
他没办法帮她,却不能阻止其他人来帮她。
“来来,你睁眼看看我。”
男子握住她的手腕,软声在她耳旁轻唤。
霍野睁眼。
青衫男子样子不可谓不狼狈,墨发披散,大朵血花浸透肩膀,更可怖的是他肩上临近脖颈处的一道伤口,深可见骨,血肉模糊。想来要是再往上一点,沉夷之这颗比女子还漂亮上不少的头颅可就保不住了。
他却还有心思对着她笑。
“他竟然敢对你动手••••••好在我知道该怎么替你疗伤。”
沉夷之将霍野来抱起。
“我带她出去,需要你帮我将岩峰口的妖兽牵制住。”
说是要人帮忙,却一副高高在上的口气,似乎在吩咐自家下人。
岩缝口已经堵上了一只巨眼树妖,张着畸形巨眼往缝里窥视。刚刚沉夷之进来时在缝口加固了几道篆术,配合上李碎的剑光阵,才暂时将蠢蠢欲动的树妖挡在缝外。
“你真能救她?”
李碎重新将寒江剑握在手中,费尽力气才抑制住自己朝沉夷之挥剑的欲望。他想杀他,却不得不忍让,粘补起来的骄傲此刻又被自己的无能碾碎。
又是一次。
沉夷之点头。
李碎答了一声“好”,看了男子怀中的霍野来一眼,掏空自己储物袋中所有的疗伤丹药,一股脑全塞进她怀中。
做完了这些,他才提起剑,冲开剑光和篆书设下的屏障,从围在缝口的妖族中生生打出一条路。
少时李碎性子孤绝傲慢,师尊扶越剑君就曾经嘱咐过他,要知道过刚易折,才高惹人嫉的道理。天生剑骨又聪敏的少年剑修当然清楚,他只是不屑。他的剑道在此,剑心也在此。若是换了性子改了行事作风,那他也就不用再练剑了。
平生第一次,李碎决心学着忍耐。
越忍就越要杀——潮水般向他涌来的诸多妖族,修为有高有低,手段层出不穷。他不顾自己,只知道凭借本能挥剑。
挥剑,才能救她。
沉夷之跟上李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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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 敷衍他

白衣剑修一剑逼退岩缝口的众多妖兽。
数道剑光四散,意在吸引妖物的注意而非将其斩杀——倒不是李碎不想,而是他不能。妖物实在太多太多。
他只有将周遭的妖物撩拨开,才方便沉夷之带着霍野来逃开。
沉夷之才不会跟李碎客气,抱着霍野来飞身出去,就将李碎一人扔在了妖物的包围之中。
乌泱泱的攻势,淹没了其中的白衣剑修。
霍野来最后一眼,看到的就是身处妖物漩涡之中的人不断挥出的剑光。
—————
“嘶——”
醒来时胸口处尚有刺痛。霍野来捂着胸口坐起来,却发现自己身上只穿着一间白色内衫,胸口处松松垮垮系了一个结。
虽然还是有点疼,却不想之前那般剧疼。
“该死的淮安,该死的宋清简!”
她一边骂一边翻身下床。
此处不知是何处,空荡荡的宫殿既不是她在玉琼山的洞府,也并非则周和令均的那座别院••••••所以昏迷之前到底是谁把她带走的?
有水声淅淅沥沥自帘幕外传来,霍野来当机立断,掀开纱帘进去。
水汽蒸腾,灵气扑面。
温泉灵水从狰狞的兽口汩汩涌出,汇入白玉灵石围就的玉池之中。只闻水声,不见人影。
“这么快就醒了?看来这段时间你的修为增长了不少啊。”
赤裸着上半身的男子忽然从池底冒出来,趴在池边望着她。
依旧是笑吟吟的清俊模样。臂膀处却有一道狰狞的伤口,自左到右,从脖颈横贯半个胸膛,虽然不再是血肉模糊的惨状,看上去却也叫人觉得惨兮兮。
“是你把我带到这儿的?这是哪儿?我师兄呢?还有,令均呢?宋清简••••••不对,淮安呢?”
霍野来一连串问了许多的问题,却驻足不前,就是不肯再往池边走半步。
谁知道脸皮厚的沉夷之到底是半裸还是全裸,又有谁能保证他不耍什么心眼?
“停,你问了这么多问题,都是在关心别人,难道你就不想关心关心我吗?来来,为了给你疗伤我可是花了不少力气,连伤口都得靠这灵泉水才能修复。”
沉夷之舒展手臂。可以展示了自己手臂上的伤口。其实他无需如此,只看他苍白的面颊和毫无血色的唇就能瞧得出来,他确实受了很重的伤。
霍野来心软一瞬,随即就硬了。
她吃怕了沉夷之的亏,可不敢在去心疼他。
“你到底告不告诉我?不说我可走了?”
她作势想走,沉夷之率先服软。
“好好好,别走。我说,你个没良心的。。这儿是我的住所,怎么样,你喜欢吗?”
他仰望着她,眸中难得带上了点期待的悦色。
“喜欢。还有呢,其他人都怎么样了?”
霍野来敷衍过去,急于想知道其他人的下落。
她装得实在太没有诚意,精于作戏说谎的沉夷之怎么可能看不穿?
可他只是退回泉水之中,又冒出头来,顶着一头湿发歪头笑道:“你师兄还有其他一概人等,我都不知道。”
“你骗人,大荒叁十二城的城主不知道?那天底下就没人知道了!”
霍野来着急上前一步,蹲在池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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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 .就知道亲,我嘴上是抹了……

她往前一步,沉夷之也靠前了些。
“这么想知道?那你下来陪我。”
他扯住霍野来的手腕,一下便将她拉进水中。
“你!”
霍野来忍不住脸红,怒瞪着含笑望着她的沉夷之。
被赤裸的男子锁在怀中,还紧贴着他的胸膛,这都不算什么。
可要是下面又被一根硬挺挺的东西给顶着呢?
“我好想你。”
沉夷之将她压在池壁上。
确实如霍野来猜想那般,他下身也是赤裸着的。
坚挺的棍状物隔着一层薄薄的布帛,就贴在她小腹上。
“怎么你也想我?你沉夷之是谁?大荒叁十二城之主,设计起人来天衣无缝,我可不配让你想。”
霍野来就是忍不住嘲讽他。
“你又开玩笑了。若是我真的有你说得那么好,那你怎么还不肯跟我回来?”
沉夷之眯眼,“不过,什么叫也?还有别人也对你这么说过?”
他本来就贴得近,听了这话贴得就更近。近到霍野来可以开始数他到底有多少根眼睫。
霍野来睁眼说瞎话:“没有,废话少说,我师兄他们到底怎么样了?你说不说,不说我走了。”
她着实幸苦,既要问出李碎他们的行踪,还得忍着面前这人的骚扰。沉夷之的手早就不安分,刚刚还扶在她腰上,现在又悄悄下移一寸,恰巧就落在她臀边,竟然还揉捏起来。
“我说,你可别乱动。小心站不稳。”
许是泡久了泉水,男子脸颊愈发的红,也越发的艳。乌柔的长发披在肩上,倒是多了一种温柔的意味。
不过他的动作依旧下流。
“淮安受了点轻伤,是被那几个用剑的合力打伤的。如今已经命他那些妖族旧部回了王庭旧址。”
沉夷之笑着,水下的手又换了地方,已将霍野来的臀瓣握在手中。
“松手!”
霍野来去扯。
“你还想不想继续听?”
男子笑吟吟威胁,炫耀般在她小腹上顶弄了一下。他吃定了她,知道她想听,所以肯定就会任他摆弄。
果然,霍野来泄气,恨恨一句“不许再乱摸。”也挡不住沉夷之继续与她亲热。
“那两个剑君折回了龙女墓。”
男子继续低声道。
他是在告知她别人的行踪,却用了极暧昧极温柔的口吻,低低轻叙起来,就是当做情话来听也是可以的。
另一只手已经攀到霍野来胸前,试探般托住一只乳儿,似乎想掂量掂量在两人分别的这段时间,它有没有偷偷变大。
霍野来忍不住,道:“我说了,不许——”
“不许乱摸,我知道。”
沉夷之叹气,松了手,却又紧跟着来了一句:“那我也不说了,除非你肯亲我一下。”
“亲亲亲!我嘴上是长了••••••”
她话没说完,向她索吻的人却已经亲了上来。
久别重逢的吻,小心翼翼又温柔炙热。
男子捧着她的脸颊,唇瓣温热粗糙,碰到了就能在她身上点起一把火。他细细地舔她唇瓣,轻轻叩问她的齿关,撩拨着她张口接纳他,同他一起延长这个吻。
“你嘴上确实抹了蜜糖,甜的很。就是说出来的话像刀子,总是要伤我的心。”
沉夷之轻轻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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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 你现在这么快了吗(H)

“亲了就亲了。便宜都占了还这么多话。说吧。你要是再不说,我就••••••”
霍野来威胁道。
“就如何?”
沉夷之不以为意,下一刻却因身下要紧处的疼痛而白了脸。
“怎么样?”
霍野来扬眉吐气,手里还紧紧攥着沉夷之的东西。她早就厌烦他用这东西在她下面戳来戳去。
“松开,不然你以后就要守活寡了。”
沉夷之咬牙道,却不好对霍野来下狠手。
“谁要嫁给你。快说!”
她卸了点力气,却还握着那东西。
被比灵泉水还要温热上一点的手包裹着性器,沉夷之的脸颊又红了起来。他低头轻声道:“李碎和姓周的不见踪迹,也许是被妖族吃了也说不定。我派人去找了,再过几天就能有答案。你能不能•••••••”
缓了缓,他抬头看着霍野来,道:“能不能动一动?”
动哪儿?当然是动手了。霍野来果断拒绝,可她来不及松手,滚烫的性器跳动一下,竟然就在她松手的前一刻射了出来。
“没想到这么久没见,你已经这么快了。”
尴尬是真的尴尬,话没过脑子说出来,听起来就是不顺耳。霍野来也想不到补救的法子,只想从水池子里溜出去。只是沉夷之截住了她。他眼疾手快,抓住她的手腕按在池壁上,刚刚在她手中软下去的东西又硬邦邦顶住她的小腹。
“你真的觉得快?”
再温柔的男子被人说快,也会恼怒,更何况沉夷之脾气本来也不怎么好。
他刚刚射得快,现在也硬得快,等会儿就能叫她试一试,到底快还是不快。
“不快•••快•••你先把我放开。这样,这样实在不好。”
霍野来求饶,却忘了刚刚自己去握沉夷之下面时就已经不妥。两人有过肌肤之亲,还不只一次。身体挨到一起时就起了暧昧的心思,没把握住分寸,确实是她的不对。
披着湿发的男子不认她这套说辞,张唇又亲上来。
刚刚的吻重演一遍,这次却更热烈更缠绵。
他把她身上该摸不该摸的地方全摸了一边。从软绵绵的酥胸到刚刚就被他惦记着的臀,再到腿缝间那道湿软的肉缝。
她的身子也不争气,被他一碰还是如从前那般,淫水流得一塌糊涂。直到男子的肉棒借着淫水的润滑没入她的身体,她还稀里糊涂,想不通自己为什么就又和他搅合到了一起。
想不通就不去想。还是眼前的快乐更重要。男子的胸膛一如旧日般坚实火热,将她锁住就再难挣开。他的唇也灵活得很,含住她的唇就开始吸吮。
男子性器动了起来。如水般的舒坦传到霍野来身上每一处,让她忍不住轻轻呻吟出声。
“嗯•••快点•••”
不出声还好,一处出声竟然像鼓励了他一般,如她所愿般动得更快,也更加激烈。
肉穴被他耸动的性器干着,乳儿被他使劲儿地揉着,连唇也被他有一下没一下地亲着。男子看着她的眼神也温柔如梦,其中的情意细细绵绵织成一张网,让霍野来觉得两人这样亲密,似乎就是天经地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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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 馋他的身子(H)

霍野来又恍惚了。
一池春水中的俊秀男子含情脉脉,在耳旁低低唤着她的名字。他们的身体交合着,汗水和喘息交织着。
几乎是出自本能的,她又心动了。
“来来。我真高兴。”
沉夷之越发情动,恨不得将往日两人之间的种种亲密之事再重复一遍。
贪恋着他的撞击,霍野来倒没有马上扫他的兴,只是淡淡哼了一声,抚摸着他的背示意他继续动作。
“不问问我为什么高兴?”
男子不满她的反应,竟然停腰问她。
“为什么?”
霍野来不耐睁眼。
他不动,就只能由她来动。
穴中嫩肉收紧,夹得沉夷之闷哼一声,才边继续动作边说:“你我马上就要成亲,结为道侣,大道相连。这还不值得你高兴?”
人都是这样,拿自己的心思来揣度别人的想法,总会让自己陷入一个尴尬的境地。
但更糟糕的是沉夷之并未意识到自己的尴尬之处,而霍野来却替他发觉了。
要命了!
她心中哀叹一声,想和他说清楚。可男子盖上来的唇又将所有拒绝的话封缄,徒留他的沾沾自喜。
沉夷之将霍野来情动时的哼声当作鼓励,当作赞许,当成同他一般的,为两人即将成亲而起的欢愉。
为此他更加努力的讨好她,吻得更温柔,抽插得更激烈。太久没见,太久未曾如此仔细地抚摸过怀中女子的身体,他却还记得她身上每一处敏感的地方。这多亏了他时常在睡梦中重温那几夜的种种。如今怀中人不再是梦,心中执念即将实现,这让他怎么能不高兴?
没入肉穴的性器甚至将灵泉水都带入了霍野来的身子,她在暖洋洋的水汽和抚摸中也越发飘飘然。
一开始说不出口的拒绝此时就变成了不想说。
不如再让沉夷之高兴一会儿,谁让她馋他身子呢?
霍野来迎合着男子紧贴上来的动作,主动挺胸好让他捏住自己的乳粒把玩。替他拂去眉毛上的水珠,细细舔吻他的脸颊。
她难得的主动让沉夷之更为卖力,卖力到霍野来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这不算是骗他同她亲热吧?
当然不算!
要知道当初沉夷之是怎么设计她的,现在只是小小讨要点利息罢了。更何况,还是他先开始毛手毛脚的。
霍野来越发心安理得,享受着沉夷之的讨好,在灵泉中同他纠缠,又被他抱到床榻上,纠缠着几番厮磨。
强撑着等到身旁男子沉沉睡去。霍野来起身。
她不打算同他成亲,此时溜之大吉便是再好不过的选择。
可惜棋差一招。
沉夷之住所外守着不少铜面人,以她如今的修为,一两个倒是可以对付,太多确实再难对付。
为首的银甲侍卫一声“夫人”更是将霍野来吓回了屋里。
“心急了?没有我陪着你,这明霄宫你是寸步难行。”
塌上男子侧身望着她,哪里是睡得人事不知的样子。
原来她在骗他,他也在防她。
“你安心在这儿待着,过几日我给你个惊喜。”
沉夷之施施然起身,留下模棱两可的话便将霍野来一个人留在他的居所,除了时不时来骚扰她,便从不许她出门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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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5 .脾气等着成婚以后闹

至于那所谓的惊喜——沉夷之越是神神秘秘,霍野来便越是没什么兴趣。
她与沉夷之之间的交集,说浅也浅,说深也深。
说多了是床榻之交,说少了,也就是他骗过她的关系。
如今她大人有大量,不再跟他计较那些破烂事,他倒还没完没了!
这想法霍野来自然不敢当着沉夷之的面说出来。
要知道就是她言语试探间露出几分要与他撇清关系的意思,沉夷之都要冲她笑上好一阵,再不阴不阳点她几句。
这人就是说欠揍的话时也是一派好颜色。
“是不是受了伤,还伤到了脑子?大婚在即,你我都要结成道侣了,脾气还是留着成婚以后闹。”
沉郁的男子摆弄着面前的茶盏,倒出一杯递给霍野来,瞧着她磨着后槽牙几欲提剑将他捅穿的样子,笑得更欢畅。
“倒时候你想怎么闹就怎么闹,为夫我都会好好受着。”
沉夷之不仅高兴,还很得意。
将霍野来困在明霄宫中,留在自己身边,已经了了他长久来的心愿。
如今他想瞧见她就能瞧见,想与她说话就能与她说话。哪怕不能再与她亲热,他都高兴的很。
更何况那份惊喜如今已经准备妥当,只要霍野一见着,总该消停几天,不再追问那几个人的下落。
“自作多情!也不知道这地方到底是什么风水,能养出你这样的人来!”
霍野来将茶碗推到一旁,继续发难。
她早就装不下去了。
对着面前这个厚脸皮的混蛋,扮斯文装可怜是一点用都没有。
“沉夷之沉兄沉大城主!!!我与你无仇无怨。你何必缠着我一个人折腾?如今我都算是身败名裂,被赶出宗门,只身一人。你还不肯放过我,还要继续戏弄我。你喜欢我什么?我这样的修为,我这样的身世,我这样的长相,什么值得您老人家多看上一眼的?”
霍野来越说越激动,恨不得将手边的茶泼到沉夷之脸上,替他洗洗眼睛。
“来来倒也不必妄自菲薄。你乃是剑宗弟子。上次一别,如今再见,你的修为已经是一日千里。至于身世••••••也有趣的很。而长相••••••”
沉夷之直起身,眼前女子就是怒气冲冲的样子在他眼中也是极美。
“不算如何出挑,可我就是喜欢,怎么?难不成要因为我喜欢,你就要去毁了自己的脸?”
他轻轻叹气,作出一副心伤的神色。
“你!”
霍野来握拳。
男子矫揉造作之态也算赏心悦目,只是气得她心肝脾肺肾都隐隐作痛。
她才不会为了沉夷之如何就毁去自己的脸,只是现在说也说不过,打更打不过,能将她从这儿救出去的人都下落不明。真要再被困在明霄宫,那恐怕她真的就得与沉夷之结为道侣。
沉夷之捧着脸看着被他叁两句话就噎得不上不下的霍野来,又慢悠悠道:“喝了这碗茶,清清火。我掐指一算,今日是个出去踏青的好日子。你不是吵着想出去?今天我就陪着你出去——去瞧瞧是何等的风水能养出你夫君这般的人物。”
“什么夫君——你简直是白日做梦!”
霍野来反驳得有气无力,一碗茶下了肚,还是消不去她心里的火。
但不管如何,她今日终于能从这大殿中出去透透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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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6. 好贱的一张嘴

大荒叁十二城之首的荒都,繁华绮丽恰似人间王朝的都城。
只是霍野来今日没有机会见识到——因为沉夷之根本就没打算放她从明霄宫中出去。
他所谓的透气是假,不过惊喜却是真的。
出了沉夷之的居所,霍野来与他一路行一路看。
沿路的银甲侍卫没少过,可道旁一棵又一棵的花树却也未曾少过。
树是绿树,花是白花。树后就是高高的殿墙,不知以何种灵石铸就,只在一旁走着就能感受到墙上的灵韵。
沉夷之招手,枝头上如玉般洁白的花便落在他的掌心。
“你还记不记得即墨的花灯?我一直都想再同你看一次。”
他捻着花,侧头看向霍野来。
“不过近来事多,等成了亲。此间的事情办完了,咱们再去一次即墨如何?”
“都行••••••随你。”
霍野来怏怏道。
她抬脚踢了踢脚下的石路,只觉得无聊至极。连跟沉夷之抬杠的心思都提不起来。
“还未曾成亲,你就已经懒散到要把所有的事都交给我打点了?”
沉夷之轻嗅手中的花朵,继续道:“如此情深••••••我也不会辜负你的期望就是。”
他冲霍野来微笑。
明秀如山水的模样,一如初见之时那般清俊,低眉间便能拨动人的心弦。
可是——好贱的一张嘴。
“行了。气也透了,我累了,想先回去休息,不然你自己一个人逛一会儿?”
霍野来道,转身就欲折返回去。
“等等。”
沉夷之挽住了她的手腕。
“路还没走完,风景也还没看完。要是就这么回去,我担保你会后悔,信我这一次。”
僵持片刻,霍野还是默默转回沉夷之身旁。
没办法,谁拳头大谁是大爷,更何况此时她在沉夷之的地盘上。
至于什么信不信的——趁早别提了。
被牵着转过一道殿墙。
入目还是花树,满园的花树。
不知道是谁使了法术,同沉夷之手中那朵一模一样的花朵纷纷自枝头飘落。在风里下了一场雪。白的是花,轻轻扬起的是香气。
琼玉如雪,不似人间景。林院深处,恐惊此中人。
日光也纠缠在雪上,叫人分不清是雪是天光还是落花。
霍野来看过很多次的雪。
在玉琼山下她看过雪。
少时在兄长霍问洲身边,因为偷喝了几口他杯盏中的酒,就被他罚着数落在院子里的雪花。
在玉琼山上她也看过雪。
四季皆如春的玉琼山不会落雪,只是师姐柳如歌见她小孩子心性,为了哄她玩,便挥剑使出溯雪剑法,只为她一个人造了一场几可乱真的飞雪。
眼前的飞花不是雪,却依旧让她想起旧事。
身旁沉夷之扶上霍野来的肩,轻声笑道:“我费了心思给你准备的惊喜,怎么样?”
“就这样?那你这惊喜也太平常了,我还以为会是什么••••••”
霍野来不屑转头,准备好好嘲讽沉夷之一场。
可再遇以来便一直对她温柔以待的青衣男子却眉头一沉,硬生生将她的头掰回去。
“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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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7 说话就说话,不要动手动脚

亭中有位美人,白衣佩剑,墨发垂腰,没有多余的点饰。她神色皎皎,眉目如画卷上的仕女般雅致修蕴。
她隔着飞雪望过来,遥遥同霍野来对视,未曾开口,倒是先展眉一笑。
“如何?”
开口的不是霍野来也不是柳如歌,而是一旁兴致勃勃的沉夷之。
他知晓霍野来信赖亭中那位一直以女子面貌示的师兄,故而在对方对他有所求时将他邀至明霄宫。
让化名柳如歌的柳裴同霍野来见面,就是沉夷之准备的惊喜。
“师姐?!”
霍野来没理睬沉夷之,全副心神都黏在远处那人身上。
她穿过花树,小跑到柳裴身边,本想抱住他,却生生在他面前停住脚步,只上前轻轻牵住他的手。
那只手还和从前一样 ,柔软修长,是只有美人才会有的白玉指。柔腻的触感让霍野来欢喜又茫然,使劲捏了捏,才确定面前任她作为的美人不是自己的幻想,也不是沉夷之戏弄她的把戏。
“长大了,懂事不少。不像从前那般胡闹了。”
柳裴轻抚霍野来的发顶,亲昵道。
霍野来原本只觉得欢喜。柳裴一开口,却让她委屈起来。
她是懂事了。
不过分开了这么一段日子,就已经吃了这么多的苦。
“我从前也没多闹。怎么如今一见面你就要贬损我。师姐你怎么到这儿来了,你不是回家了?是不是沉夷之把你抓来的?”
她拽着柳裴不松手,瞪着慢慢跟过来的沉夷之。
“来来你也太偏心了。见到了小柳就忘了我这个夫君?我是随便欺压旁人的那种人吗?”
沉夷之不满,挑眉望向柳裴。
“是我自己来找沉宗主的。”
柳裴回以微笑。
“只不过夫君••••••野来你何时嫁了人?我这个做师姐的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咱们剑宗弟子,要是寻到了道侣,可是要禀报给师父知道的。怎么?沉宗主,可曾拜会过师父?”
“我倒是想。只是有人心急,等不及要同我成亲。等到我们成婚之后,我自然会亲自上门去拜访来来的师尊。小柳你不愧是来来的‘师姐’,果然待她好得很。”
沉夷之在口舌上没被人占过便宜。
他特意点出“师姐”二字,不知道柳裴身份的霍野来自然听不出什么异常,可柳裴心智肚明,知道沉夷之是在威胁他。
自己是男儿身。是师兄而并非师姐的事,柳裴自己都还没想好该怎么跟霍野来说。
这个时候要是被沉夷之给泄漏出来,那就只会变得更难办。
况且,他身上封印未解,想要彻底解开,还要借沉夷之的力。
“好了,这些事以后再说,你不想跟我讲讲这段日子发生的事?我可听说了不少。大闹执法堂,拐走了执法长老。还有清河一事,就连如今的妖庭兽潮都与你有关。看来当初我真不该回家。”
柳裴调转矛头,转而对霍野来道。
“别听他乱说。咱们去我住的地方。师姐你当初真的不应该回家,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倒霉!”
霍野来扯着柳裴就要往回走,却被沉夷之用不知从何处抽来的纸扇敲在手背上。
“说话就说话,不要动手动脚。”
不甘被冷落的沉夷之柔声道。身子却强硬地挤倒两人中间,硬生生将霍野来同柳裴隔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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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8 .以身饲魔

“你才是,别乱碰我师姐!”
霍野来瞪着沉夷之。
她没忘,这家伙第一次跟她见面,就是想跟她打听师姐。
卑劣阴险如沉夷之,难不成还肖想着她师姐?
“我怎么了?”
沉夷之扬声,颇为苦恼的皱眉。
一见到柳裴就表现得好像一只炸毛小兽般的霍野来,还真是让他觉得棘手。
“你怎么了你自己知道,别来打搅我们两个说话。你沉大宗主贵人事忙,不必花时间陪着我们两个。”
霍野来说完就走,唯恐迟上一步,沉夷之就把她温柔动人的师姐给欺负了去。
“你要是不喜欢他。为什么还要嫁给他?”
柳裴由着霍野来扯着自己往前,自然是懒得理沉夷之。
“哪里是我要嫁,明明就是他不讲道理,要强娶我!师姐,幸好你来了。可••••••你是被沉夷之抓来的?”
霍野来一时还觉得眼前的柳裴是梦里出现的一般。
“怎么在你口中沉夷之跟个山大王一样,见着谁就要抓回来?”
柳裴却笑了。
“放心,我不是被他抓来的。是我族中素来与大荒叁十二城有交情,我顺道来处理点事务罢了。”
“那,那你办完事,能不能把我也带走。师姐,我真的不想跟沉夷之在一起。他就是个骗子,连师兄他们的下落都不告诉我。你知不知道师兄在哪儿?他们到底怎么样了?”
霍野来只盼能从柳裴这儿知道李碎的下落。
“唉••••••”
柳裴只是轻轻叹气。
美人蹙眉时的轻愁让霍野来的焦躁也沉寂下去,不敢再逼问。
“兽潮那日局势混乱,我也不知道李师弟的下落,只是你放心,他本事大得很,不会有事的。”
柳裴瞧着霍野来的反应,继续道:“你别只顾着关心他。多替自己想想。荒都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一个沉夷之,就算我能对付得了,可他身后是整个大荒叁十二城。把你也带走,哪有这么容易的事。”
“什么?师姐!难道你要把我一个人扔在这儿?扔给沉夷之?不行!”
霍野来好不容易才遇到一个帮手,自然不肯轻易罢休。
“怎么会?”
柳裴挑眉。
沉夷之狮子大开口,竟然不满足于原先柳家许给荒都的好处,还要搭上一个傻乎乎的师妹,才肯替他解开封印。
他也暗恼,面上却不好和沉夷之闹翻,只能先应了他的邀约,来做什么主婚人。
一来,他暂时可以先同小师妹见上一面,二来,柳家确实有些事务需要他到荒都来处理。
“你放心,你不想做的事,没人能逼你做。先放宽心,师姐会有办法的。”
柳裴继续安慰。
只是霍野来觉得他是在敷衍自己。
办法?
多年不曾下山,单纯温柔的师姐跟奸诈狡猾,还一直觊觎着她的沉夷之周旋,能想出来什么办法?
霍野来眉头跳了跳。
难不成师姐准备以身饲魔,替她嫁给沉夷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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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 柳郎君

霍野来到底年轻,顾念着在山上的师姐妹情谊,没发觉她这位“师姐”避重就轻,将她所问的关键问题一概敷衍过去。
藏在暗处的沉夷之却看得分明——然而柳裴如此薄情,却正合他的意。
沉夷之看世事看得久了,早就有一套自己的行事方法。他既身为大荒叁十二城之主,天生贵胄,行事只讲究大局为重,就是霸道诡谲了些,旁人也奈他不得。
在霍野来一事上他亦是做如此打算。
其实这姑娘心里有他无他都不重要。若是无他,那他便把她心里的人一概除去。待她心里清明了,他再把自己给装进去。
若是她心里有他,那更好,他只需把那些排在他前面的人除去,便可在她心里占头一份儿的位置。
至于除去那些人会不会让她伤心?
伤心如何?不伤心又如何?得了他独一无二的钟爱,再受些旁的搓磨又有什么呢?
若是天底下只有他一个人对她好,她心里只留他一个人,他沉夷之岂不欢欣畅快?
柳裴便是第一个。
此人自恃智计优渥,能占卜问卦,却奈何有不少把柄都被他握在手中。
能让霍野来伤心动容的,又岂止柳裴本是男儿身一件事呢?
柳裴来荒都的第叁日,他本来要去处理的“家事”就提前找上了门。
那是一位姓姚的姑娘,绿裙罗衫清爽干净,笑起来时颇有媚气,自称是柳家公子的未婚妻子,听闻他已至荒都,便找上门来,想与他这位未来夫婿温存一番。
姚姑娘有个极美极动听的名字,唤作明珠。看得出家中父母极宝贝这个女儿,才会给她起这么个寓意极好又不出格的名字。
不像是霍野来自己,野来野来?算什么?难不成是她是天生地长,哥哥从野地里将她捡回来的吗?
明珠姑娘被侍从引着带到柳裴面前时,霍野来正在同“师姐”下棋。
清冷如皎月的美人瞧见绿裙姑娘的第一眼,脸上的神色就僵住了。
霍野来方下了一子,便瞧见师姐手中的黑子无助而落寞地滚到了棋盘上——倒是颇似她后来的心情。
明珠姑娘性子开朗,倒不见外。早听家中长辈交代了自己那位未婚夫婿身上的密辛,也早知道他的穿着样貌,含着无辜的笑在下棋的两个女子之间打量一番,便亲呢地拥到柳裴身边,唤了他一声柳郎君。
柳,郎,君。
柳裴脸上僵住的神情裂开了。
霍野来只是疑惑,沉夷之却来得恰如其时,笑眯眯上前,贴心地同她解释起来:“这位是你师兄的未过门的妻子姚小姐。小柳他此来荒都,一是要我替他解开身上的封印,二是要同这位姚小姐商议婚期。近来的日子都适宜婚嫁,恐怕你我成婚不久,你师兄的喜事也要开始筹备了呢。”
霍野来一个头做两个大。
“师兄?未婚妻?喜事?”
沉夷之讶然,抢在柳裴之前开口:“你不知道吗?难不成小柳从来没跟你提过?他本是个男儿身,因为天生的诅咒得扮作女孩儿在山上修行。所以来来你该唤他师兄,而非师姐啊。”
青衣男子执扇掩面,只露出一双笑弯的眼,窥着众人的神色。
柳师兄面色铁青,姚姑娘微笑可亲,而他一心要独占的女子——神色着实是难堪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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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 你图得是什么?

霍野来自己都说不清自己此时的心情。
到底她是惊愕多一些,疑惑多一些,难堪多一些,还是伤心多一些——只有天知道。
她只是强忍住心中的五味杂陈,扯出一个微笑。对着柳裴那张隽雅清丽的脸,轻轻唤了一声:“师兄。”
而后侧身,对着姚明珠也是一声:“阿嫂。”
明珠姑娘脸红的像朵海棠花,柳裴的脸色却铁青铁青。在沉夷之看来,可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犹如他和霍野来。
“我忽然顿悟,想起一式剑法该如何破开瓶颈。这就去试一试,便不打扰柳师兄和阿嫂叙旧。”
霍野来觉得自己忍得很高明,还能如此得体有礼的道别,不伤及在场任何一人的面子。要是兄长知道,必定会抚掌大笑,夸赞她终于长大。
她挎着剑,说走便走。
待回到沉夷之的殿宇,真的就在高墙下舞起剑来。一剑流风一剑回雪,再有一剑冷清的红线剑招。待叁百式剑招重复使出来,她心里也就什么都不剩了。
没有伤心,没有难堪,只有她的剑。
碧瓦屋檐下的清俊男子拍掌喝彩。
她舞了多久,沉夷之就看了多久。
然而霍野来不领他的情,随手擦去额上的汗,收起晚留剑,便目不斜视从他身旁走过,自去屋中静坐修行。
“来来,我好心来看你,怕你吃惊难过,你何以一眼也不看我?”
然而脸皮厚如沉夷之怎么肯善罢甘休,身形一换,便黏在霍野来身侧,好似心魔境中的媚鬼一般,轻轻在她耳旁撩拨。
霍野来叹气睁眼,含笑看他。
“不要装了,以为我看不出你的得意?我不伤心,也不难过,你是不是很失望?”
反正修行是不成了,她便从他好好找找乐子。
沉夷之不动,霍野来便向前,按着他的肩推倒在白玉蒲团上。
“见着我不需要你的安慰和怀抱,你一定惊讶至极,是不是?”
沉夷之皱眉,敛了一双含情目,欲要张口,却被霍野来轻轻捂住嘴唇。
“你闭嘴,听我说。”
霍野来仿佛从那叁百剑式中得到了无穷的勇气,静静开口,就令沉夷之安稳下来,眨着眼睛看她。
“你原来想着,在我面前戳穿师姐••••••不对,是师兄。在我面前戳穿师兄的隐瞒,还有明珠姑娘的身份,来让我伤心难过。然后你就能趁虚而入,来安慰我。也许你还会对我承诺,说你再也不会骗我哄我。是不是?”
霍野来歪头笑,刚刚催使晚留剑时真气涌动,脸颊尚有些绯红。
沉夷之瞧得心颤,喉结动了动,点点头,又伸舌去舔她手掌。
然而霍野来不为所动,既未羞愤,也未收手,只仍然笑着问他:“沉城主,你如此费力,花心思在我一个小人物身上,图得到底是什么?”
她问得认真,沉夷之在心里也答得认真。
他图得是什么?当然是她了。
霍野来却不需要他的回答。
她又向前挪,直至跨坐在他腰上,方伸手去解自己衣衫。
殿宇之外青天白日,殿宇之内白玉蒲团仙气天生,然而霍野来只一件一件,将自己身上的外衫小衣,同许多余的珠饰扔开。
天光从不吝啬,从来都平等均常地光耀着世间万物。
它既落在沉夷之紧皱的眉上,也落在殿宇外隽雅男子握紧的拳头上,同样落在浑身赤裸,青丝披散的霍野来身上。
蒲团之上,美人未着寸缕,仿如白玉观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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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 .都是装出来的(H)

霍野来去解沉夷之的腰带,掏出他身下已经硬起来的性器,抵着自己并不十分湿润的肉穴,一点一点吃下去。待进到无可再进的地步,她便眯着眼瞧脸颊已经绯红的沉夷之。
她收紧肉穴,俯身时颤巍巍的胸乳惹眼得令沉夷之再难忍受,伸手就团在手中。他去捏她的乳尖,敏感多汁的肉穴就吐露出更多的汁液。
霍野来的脸也红了起来。她扶着沉夷之的手臂动摇,前后摇摆时丰满的胸乳在他手中荡漾。男子粗喘着,并不隐藏他的情动。两人紧密贴合之处很快就漾出一片啪啪的水声。
沉夷之很快不满这样被动的性事,他翻转过来,抬起霍野来的腿,将她压在蒲团上,又重新进入了她的身体。
只有这时候,他才能完完整整地瞧见她的含羞的神情,把握住她身体的每一分变化。胸乳荡漾,他便俯身下去吸吮,肉穴抽搐,他便加快挺动。
只是今日的霍野来并未羞涩,也未恼怒。她笑吟吟抱着沉夷之,吻着他颈侧时似乎都能听到他身体中血脉涌动的声音。
他们真的好像一对情投意合,两心相许的情人。姑娘抱着她的情郎,双腿盘在他的腰上,娇媚的喘息和交合时淫靡的声音从殿中传到外头。
柳裴就站在外头。
他能听到那姑娘的呻吟。
娇娆的,柔弱的,充满欢愉的声音,不是梦中迷乱的呓语,她是清醒着,自己褪去衣衫,自己爬在沉夷之的身上,自己将他的性器吞下去的。
这样不堪的姑娘,他在白日里就光明正大行着淫事的师妹,越发衬出了他的卑劣无耻。
是谁只有在她睡着的时候才敢近她的身?是谁借着温养命火的由头,用了安魂香来猥亵她?
柳裴看不下去了,他逃一样远离了那处旖旎淫靡的殿宇。
再等等,他还得再等等,至少等到他彻底解开封印,能以全然的男子身份站在她面前的时候。
殿中两人并不在乎殿外有人来了又离去。
沉夷之或许知道,可他乐得如此,霍野来不知道,也就不会在乎。她只忙着在沉夷之的抽弄中呻吟。
难得她如此主动,沉夷之更是拼了命的讨好她。坚硬的肉根没入她身体最深处,在那里逞威,待折腾得霍野来呻吟出声,他便又去捏她乳珠。
快乐来得那样早。
霍野来的指甲几乎要掐进沉夷之的肌肤,肉穴抽搐,穴肉缠裹沉夷之性器使劲吸吮,招得他终于肯将精水射进来。
沉夷之闷哼一声,自己也倒在霍野来身上,慢慢品味着餍足后的闲适。
霍野来仍旧抱着他,只是她轻轻在他耳旁呢喃。
“你不就喜欢这样?不就是图我这个?说实话,就算是我们不成婚,我也能这么陪你。不只是你,还有好多好多的人。你在我试过的男子中,也不算如何出挑。”
霍野来推开沉夷之,趁着他惊怒交加,要抓住她上来问个清楚时,先一步跨入玉池中,她掰开下身,将浓稠的精水从穴里扣弄出来。
沉夷之终于追了上来。他并未近身,取了衣衫裹着自己下身。站在玉池边上瞧着霍野来。男子眼眸冰冷,烧着怒火。
“那又如何?从今以后你只是我的,只能跟我在一起。现在你不认,被我压着肏穴的时候却不是这么叫的。”
“那都是装出来的,就像你一直在骗我。”
霍野来的脸颊还留着潮红,她仰面瞧着沉夷之,瞧见了男子脸上的冰冷与不屑。
这才是真正的大荒叁十二城之主,不是那个总是笑意盈盈,手持玉扇的青衫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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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 .你要我跟你成婚,好啊

沉夷之恼怒时也仍然清俊,如山河初破时的一缕曙光,只是霍野来的心并不会为他所动。
“你要我嫁你,并不是因为你十分爱慕我。只是因为瞧见了,所以就想拿在手里。好像我喜欢山花,瞧见红花就要摘下来把玩一番,瞧见黄花也是如此。沉夷之,你修为高家势大,我斗不过你,你要我跟你成婚,好啊。”
她十分坦然地倚着池壁,任由他一寸一寸打量着自己的身体,可就是这样毫无顾忌的态度,反而令沉夷之无力无法,恼恨离去。
他这一走就是数日。数日之内就只有和霍野来一样清闲的崔明珠来看过她。
明珠姑娘爱笑,笑起来时两眼弯弯,新月初芽般喜人。
霍野来并不讨厌她,相反,她很喜欢她。
很少会有人讨厌一个天姿卓绝,性子开朗温柔,修为又高的貌美女子。
霍野来自小在剑宗修行,接触到别宗师姐妹们的机会并不多。唯一一个熟悉敬慕的师姐还是个男儿身。
如今遇到了崔明珠,明珠姑娘闲暇时还喜欢来找她叙话。这么一来二去的,两人便熟稔起来。
霍野来与崔明珠一见如故。
身为二人师兄和未婚夫的柳裴却从未在两人面前出现过。霍野来听明珠姑娘说,他闭关去了,应该是有什么要紧事要做。
不来也好,反正霍野来没想好该怎么面对他。
她只每日和崔明珠待在一起,习剑观书,听琴打坐。
剑是霍野来每日要练的,读书弹琴确是崔明珠日日要做的。
崔家是修道世家,对崔家弟子修为和修养要求极严。
崔明珠虽然出身嫡系,可自幼便要在崔家族学读书修炼。若非有父母宠溺疼爱,加上她修道天姿高朝,不然幼时还真吃不消族学的清苦。
她只是随口抱怨,霍野来却羡慕起来。
上有父母疼爱,自己天赋又好,这样的日子是那些出身平庸修为也平庸的人嫉妒都嫉妒不过来的。
霍野来不能自由进出大紫明宫,崔明珠却可以。
她家中时常传来玉简,催她早日回家,切莫多在大荒停留。
只因不久之前,妖主淮安召集了百万妖众,屯兵王庭遗址,有再与中州门派世家相争的势头。
崔明珠本来打算,与柳裴商议婚期之后便离开大荒回崔家。
只是柳裴总是推脱有事,婚期未定,她回家一事便耽搁下来。
崔明珠再叁向家中长老解释。
崔家长老态度原是激烈反对,直接催促她迅速赶回崔家的。
可不知为何,后来崔家又来一道书简,却是命她再在荒都多留几日,说随后家中会有长辈亲自来接她回去。
崔明珠抱怨几句,霍野来却听得不解。
中州各门派的修士不可自由往来大荒,怎么世家修士都似没这个顾忌,说要来就能来,岂不是把沉夷之这个大荒叁十二城之主不放在眼中。
沉夷之确实头疼。
给他添乱的不只是霍野来,还有莫名混入荒都的中州修士。
混入荒都的中州修士们修为不低。若是平时也就算了,召些外城的守卫小心料理了就好。只是婚礼在即,沉夷之实在不能不多想。
他怀疑那些人就是来搅和他的婚事的。
果不其然,世家修士注重礼节,打上门前还送来了拜帖。
送拜帖入紫明宫的是一位孟姓老叟。仙风道骨,矍铄精神,开口却说愿意以中州与大荒交界处的数万灵脉,向沉夷之换一个人。
孟家祖上出过一个以酒入道,羽化登仙的修士。后人却学得蛮横又无礼,全不见先祖的洒脱和灵气。
沉夷之都被逗笑了。他要成婚的消息传遍了大荒,就连妖族修士都有所耳闻。
可现在孟家却上门来跟他换新娘子。
这到底是看不起他大荒叁十二城呢,还是来显摆自家的愚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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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 .我来看我的妻子

沉夷之轰走了孟家的修士,与人说起时只将这小小插曲当作是个笑料。
暗地里却又将叁十二城的诸多侍卫调遣回荒都,以防诸家修士异动,搅扰了他的好事。
叁十二城之主的婚事有条不紊地张罗起来。
近至大荒域内,远至中州地界,人人都知大荒之主即将同自己的心上人结为道侣。
即将成婚的两人却已经许久未见。
人间寻常夫妻成婚,已是两姓联姻,身家百年的交托。山上修士结为道侣,更是事关天命大道的要事。
放眼中州大荒之中,无论魔道。谁家择道侣成婚的时候,不是心意相投,一派顺遂的?
沉夷之有时也恼恨的牙痒痒。
天下之大,有谁像他这般,还未成婚就已有怨侣之势的?
可他怪不了天怪不了地,更怪不了那早与他挑明心迹的女子,要怪也只能怪自己。
当然,沉大宗主从不觉得自己有错。
他只是怪自己从来都不大用心,使得手段粗糙了些。若是再有机会,给他精心谋划一番,他必定能得将霍野来的心意给扭转过来。
须知谋心谋情,与寻常买卖算计不过是一回事儿。
就这么,沉大宗主在自欺欺人的歪道上越跑越偏。
霍野来则在躲在寝殿中,做了个以不变应万变的鸵鸟。
待到大紫明宫中的备置一应俱全,大荒叁十二城之主与剑宗弃徒的道侣大典便要开始了。
大典前叁日,城主的寝殿便不许再有外人出入。
于是乎霍野来除了每日练剑,修习红线残篇上的剑诀,就是对着殿宇之内华美精绣的大红嫁衣发呆。
沉夷之不愧是沉夷之,在无人能管的大荒之中当了叁十二城的主人。也许天底下也只有大荒之主才能搜罗来旁人遍寻不见的异宝,织造出这么一件既雍容又灵秀的嫁衣,或者说••••••法袍。
饶是霍野来心定如铁,第一眼看到那绣金绘凤的红色嫁衣时,心神还是动了动。
如若她仍是个在剑宗修行的小小弟子,说不准还真有可能就此从了沉夷之的意。
无他,见财心动而已。
光是闲时看几眼那如水般轻轻荡漾的红绸,霍野来就觉得自己的眼睛都要被那嫁衣上的灵气给灼伤。只看沉夷之的手笔,连在这只着一次的嫁衣都如此铺张浪费,就可知大荒叁十二城家底是何等殷实。别说养活她一个剑修,就是养活整个剑宗,恐怕都不在话下。
时至日暮,霍野来长吁短叹,想起自己曾经在山上习剑时的抠搜日子,忍不住就把手中嫁衣揉成团扔在一旁。
她瘫倒在坐榻上,想将明日的道侣大典抛在脑后,可偏偏有人非得来提醒她。
“咳••••••”
熟悉的嗓音,刻意放在的脚步声。
霍野来翻了个白眼,一个挺身坐直,就把身旁堆作一团的嫁衣扔向来人。
可惜,青衫男子随手一抬,锦绣簇簇的嫁衣便重新归回绣架。
沉夷之仍是笑眯眯的,负手慢悠悠走过来,看见霍野来一副沮丧憋屈的模样,也只是又弯了弯唇角。
“怎么了,是怕大紫明宫的守卫看不住我这个修为低微的小剑修,你还要亲自来看看?”
霍野来破罐子破摔,重新瘫倒回去,盯着屋顶上的梁柱翻了个白眼。
沉夷之仍旧带笑开口:“我来看你,只是因为我想你了。明日就是你我成婚之日,我来看看自己未来的妻子,有何不可?”
霍野来听见他那副假惺惺的口吻就恶寒,磨了磨牙,忍不住给他找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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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 嫁不成

“沉夷之,你这人执念太重,是越得不到就越不肯放手。可我呢,偏偏和你相反,你越是逼我,我越是不肯如你的愿。”
霍野来觉得此时自己真是有志气极了。虽然••••••她也就只能在嘴皮上耍耍威风了。
沉夷之弯弯唇角。并不介意,只十分诚恳地道,“你既然知道我的脾气,那不如就顺了我的意。等我的执念消了,又或许等我惦记上别家的女子。你的去留,说不定我便能让你自己做主。”
霍野来翻身而起,这下连话都不必再多说。沉夷之势大不如何,修为高也不如何,可他实在无耻。
霍野来要走,沉夷之并不拦。霍野来不曾回头,沉夷之也不出声。
眼瞧着她踱步到殿门之外,他方才垂眸轻笑。
“你要去哪儿?你又能去哪儿?”
为着沉夷之的婚事,大荒宫中燃起了千盏长夜灵灯。
入夜之后,满宫都笼罩在一片灿烂明丽的光辉中,云霞一样的火色在灵灯的光辉中氤氲开来,十分的繁丽。
霍野来枕着剑,一夜难眠。等到宫中侍者来催促她时,她才终于缓过神来。
哦,今日原是她嫁人的日子。
也不必她动手,自有侍者为她安排妥当。被一众红甲的侍女簇拥着迎到大殿时,入目皆是火红之色和一张张和善的笑脸。。
她被簇拥着走到殿中最为尊贵的男子跟前。避无可避,她只能瞧着他的模样。殿中的喧嚣和热闹因他的沉默而缓和下来。
身前男子换下了惯常的青衫,眉目俊朗一如山河般辽阔温朗。红衣在身时,眼中有点点碎星。
霍野来漫不经心,异常平和。
她想,第一次见他时,她便为他这副容貌所心动。现在想来,可见她也只是个平常至极,庸俗至极的女子。
发上金冠坠得她脖颈酸疼,虽然行至那男子身前时,他低头微笑:“来来,今日是你我成婚的日子,为何不笑?”
笑?她不哭不闹便已经很好,为何还要笑?
他这样的人真是奇怪,为了一些奇怪的理由而娶她。不顾她的意愿,也罔顾他自己的心意••••••
霍野来弯弯唇角,也不知自己笑得如何,是否让他满意。
“事到如今,你还是如此。”
沉夷之看得见她眼中的不愿,却笑得更为张扬,眉眼微狭,十分温柔清爽。他握住她的手,带她踏上殿中阶梯。
阶梯之上是大荒宫道篆,拜过道篆,她就是他的道侣。除却生死,他们再也不分开。
她的手是凉的,他的手是暖的。
被紧紧攥住时,她的一举一动也就由不得她了。身旁人暖着她的手,牵着她一步一步踏上殿中阶梯。
殿上道篆灵光荡漾。阶上红衣相携一对。
柳裴立在殿下熙攘的修士中,面上的不豫突兀至极。倒是他身旁的崔明珠颊上笑意盈盈。
崔明珠瞧瞧阶上红衣的霍野来,又瞧一眼身旁和自己有婚约的男子。忍不住便低头轻声道:“怎么了?如今倒是舍不得了?”
她原本只是微笑,笑得像往常那般羞涩温柔。
可瞧见柳裴冷冷瞥过来,她便再也忍不住,笑得开怀得意。
“别着急,她嫁不成的。她有她的命数,沉宗主可不在她的姻缘簿子上。”
崔明珠看着阶上的霍野来,又在柳裴冷冷的注视下微笑起来:“当然,你也不在上头。”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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