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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落美人行】(18-20)作者:玄元上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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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落美人行(18) 作者:太上真人2022年12月1日发于第一会所 是否首发:否 字数:8890字第十八章:许婚 望着天色变化,贺均脸色越来越不好看,现在都已深入大原深处,可他除了几只兔子外,竟然毫无所获! 不是他没
月落美人行(18)

作者:太上真人
2022年12月1日发于第一会所
是否首发:否
字数:8890字

第十八章:许婚
望着天色变化,贺均脸色越来越不好看,现在都已深入大原深处,可他除了几只兔子外,竟然毫无所获!
不是他没本事,是运气真不在他这里,一路而来,就没瞧见一只像样一点的猎物,要不是细犬抓来几只野兔,他现在还空着手呢!
“嘿嘿!”李伯言脸上的嘲讽意味甚足,他的马鞍上挂着一只狐狸,鲜亮的毛色此时尤为亮眼。
这只狐狸被细犬追得四处乱窜,冷不防跑到李伯言的马下,被他的枣红马一脚踩死,于是乎李伯言的第一只猎物诞生了!
虽然是只狐狸,比不上虎豹之类的猛兽,但总比兔子强吧!
光是这身鲜亮的毛色便价值不菲,献给皇帝,怎么也能得一句夸奖!
望着笑得嘴巴都裂到耳朵下的李伯言,贺均恨不得撕了他的嘴!
宗政元恒瞧见他那副心有不甘的模样,劝解道,“贺兄无须在意,不过区区一场秋猎而已,我方才猎得一头麋鹿,你拿去献给皇帝便是!”这头麋鹿乃是一头鹿王,体躯高大神骏,一双鹿角更是庞大无比,论价不在之前猎得的那头野猪王之下。
贺均有些犹豫,毕竟作弊不是什么好事,容易让人耻笑,但若是空手回去,他脸上也没什么光彩,身为征北将军之子,别人对他的期待也更高!
宗政元恒见他有些犹豫,立时笑道,“贺兄又不是本事不行,只不过是运气不好而已,何必在乎那些细枝末节呢!”
贺均想想也是,便拱手道,“那便多谢世子了!”

另一边,皇帝萧云蜃离开队伍后,便带着一队人马直插大原深处,去年这个时候他就在这里猎杀了一头白额猛虎,虎皮现在还铺在他的寝宫里,回想起当时的情景他现在还心有余悸。
那头白额猛虎身躯尤为庞大,几乎赶得上一头牛犊,他连射数箭都未能将其射死,最后是与其周旋,将其活活耗死,赶来的护卫检查后,发现其体内的鲜血几乎已经流尽!
想起当时猎杀老虎后的成就感,皇帝萧云蜃禁不住激动起来,他今日直插大原深处,便是想再猎得一头老虎回去,好让那帮老臣开开眼界!
此时他的身旁只有赵王世子宋玉和十数名护卫,赵王世子宋玉忧心忡忡道,“陛下,我们太过于深入了,带的护卫又少,要是发生什么意外,后果不堪设想啊!”
皇帝萧云蜃有些不满,宋玉好歹也是武勋之后,虽走得是文仕道路,但他父王宋义早年也曾领兵为将,怎么会生出如此怯懦的儿子,早知道就带宗政元恒一起来了!
想起那个英姿勃勃的少年,皇帝萧云蜃也不得不承认,他虽然对宗政长玄统揽兵权极为不满,但对其子宗政元恒却颇为欣赏,他总是难以忘却那个少年眉宇间散发出来的英气。
皇帝萧云蜃回头看了赵王世子宋玉一眼,拿他与宗政元恒比较,其人虽然比宗政元恒大上四五岁,但行事总是怯手怯脚,毫无稳重之心。
皇帝萧云蜃也明白,宋玉这是缺少历练,反观宗政元恒自出生后便不在宗政长玄身旁,因此养成了行事独立稳重的风格!
说起来,自己的太子萧彻也像宋玉这般,他母妃走后,由于自己过于疼爱,以致其行事毫无主见,要不是有几个老臣帮衬着,还不知会闹出多少笑话。
皇帝萧云蜃打定了主意,回去以后定要给太子萧彻安排一份差事,让其好好历练一番!
皇帝萧云蜃览顾四周,见林深草高,一派寂无人烟的景象,无有半点动静,他眺望远处,见似有几头麋鹿在活动的样子,便驱马上前。
一头四肢修长体型神骏的雄鹿正带着两头雌鹿在小河畔悠哉悠哉地吃着草,浑然不知危险正在靠近。
隔着大约一百步的距离,皇帝萧云蜃张弓引箭,瞄准了雄鹿的脖子,这里是麋鹿最为柔弱的部位,无论是猛虎还是豺狼,它们捕食麋鹿的时候,都是选择一口咬住麋鹿的脖子。
“咻”的一声,皇帝萧云蜃松开手指,羽箭疾飞而出,一箭正中雄鹿的脖子。
雄鹿猝不及防,惊慌之下,撒开蹄子便想跑,然而它只跑出几步,便无力地倒在地上,浑身抽搐。
那只羽箭正好命中了它的要害,疾动中,加快了它的死亡!
一名守候一旁的护卫急忙驱马上前察看,随即高呼道,“恭喜陛下,一击命中!”
皇帝萧云蜃脸上的笑意不断,望着亡奔而逃的两头雌鹿,他也没去追赶,赶尽杀绝总是不好的。
赵王世子宋玉同样恭贺了几声,随即询问道,“陛下既有所获,是否回返大营?”
皇帝萧云蜃瞟了他一眼道,“时间还早,朕还要猎头老虎回去呢!”
宋玉闻言,心中暗暗叫苦,早知如此,自己还不如待在营地里陪太子说话,总好过受这颠簸之苦。
皇帝萧云蜃吩咐护卫将这头雄鹿带回去,随即渡过小河,一路向北而去。
他们这一路的运气着实不错,前后碰到了数头麋鹿、獐子、野猪,甚至还碰到了一头豹子。
皇帝萧云蜃没有放过这头豹子,最后将其亲手射杀,他大感此行收获不小,脸上的笑容就没有停下。
宋玉看着身旁越来越少的人手,忧心忡忡道,“陛下切不可再走了,咱们的人手太少了!”
皇帝萧云蜃点头道,“朕再打一头猎物便回去!”
他此行收获虽丰,但唯独还缺少一头震慑全场的猎物!
沿着山脚绕行,望着幽深的林间,宋玉感到一阵寒意袭来,总感觉会有猛兽扑出来。
但皇帝萧云蜃却期待着它们的出现。
一圈下来,还是没有什么发现,宋玉心里松了一口气,“陛下,时日不早了,咱们还是先回去吧!”
皇帝萧云蜃显得有些失望,但见天色确实开始晦暗下来,只得同意,一行人开始往回走。
来到刚才猎杀雄鹿的小河边,皇帝萧云蜃甚至还能闻到空气里散发出来的血腥味,回想到当时一击即中的快感,他心里都还有几分激动。
正当他驭马过桥时,只听一声怒天巨吼,一头庞然大物猛然人立起来,径直撞毁了木桥。
正驭马过桥的皇帝萧云蜃悚然大惊,连同他胯下的御马一同倒在了河岸上,摔得七荤八素。
他抬头一看,这头庞然大物竟然是一头巨大的黑熊,人立而起比战马还要高出一头,顿时骇得面色惨白!
皇帝萧云蜃醒悟过来,这头巨熊准是被空气里散发的血腥味吸引过来的!
走在他身后的宋玉此时也被吓破了胆,当即不由自主地驱动坐骑狂奔而逃,所幸还有四名忠心耿耿的护卫留了下来,他们见皇帝遇险,纷纷奋不顾身挡在皇帝身前。
“陛下快走!”一名护卫急喝道。
皇帝萧云蜃也想走,但由于刚才摔落在地,他下半身一阵酥麻,现在连站都站不起来,又如何逃走呢?
他的御马更是摔倒在河岸上,现在都爬不起来!
那头巨熊挥舞着利爪,将一名护卫撕成碎片,它身后的一名护卫见此机会,将手中利剑插入巨熊的侧腹,然而这头巨熊太过肥胖,那柄利剑甚至没能刺穿它腹部的肥肉!
感到疼痛的巨熊回过头来,一口咬住护卫的脖子,竟将其头颅生生撕了下来,剩下的两名护卫犹自挡在皇帝身前。
就在皇帝萧云蜃感觉大事不妙时,一匹快马疾驰而至,正是在附近游猎的宗政元恒,听闻这里的动静后,急忙赶了过来。
他翻身下马问道,“陛下可还安好?”
皇帝萧云蜃喜道,“现下还好,只是被摔得没有力气站起来!”
宗政元恒急忙将他扶起,送上自己的坐骑,随即在马屁股上狂甩了一鞭子,“陛下快走!”
皇帝萧云蜃回过头来,只见巨熊撕碎了剩余的两名护卫,正向宗政元恒冲来,其人拔出宝剑面对着它……

皇帝萧云蜃心里很不是滋味,他骑着马一口气跑出数里,遇到了正在四处打猎的柳述和贺均一行。
听闻此事的二人急忙安排人手护送皇帝返回营地,自己则随即赶往小河畔解救宗政元恒。

此时的小河畔一片寂静,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靠近木桥的位置简直化作了修罗场,土地呈现出骇人的殷红色,碎乱不堪的残缺肢块扔得四处都是,饶是柳述和贺均上过战场见识过血腥的杀戮,胃里仍是一阵翻江倒海,恶心至极!
终于他们在河边上发现了匍匐着的巨熊,一动不动。
二人心里大感不妙,熊在这里,那世子去哪儿?
他们二人拔出腰间利剑,分至左右,缓步上前,以防不测!
正在这时,巨熊身下传来一道虚弱的声音,“谁来了?快帮我把这头熊挪开!”
这道声音是如此的熟悉,听到声音的柳述和贺均心中大喜,急忙跑上前去合力将死去的巨熊挪开。
被巨熊压在身下浑身血污的宗政元恒看是他们二人,喘着白气道,“幸好你们来了,否则我非得被这头巨熊压死不可!”
“世子,你没事吧?”柳述俯下身来问道。
宗政元恒微微点头,“还好,就是力竭了!”
一旁的贺均将巨熊翻过身去,只见巨熊的肚子上横贯着一条深而长的伤口,几乎将它的肚子整个剖开,里面的内脏已然流了一地,花花绿绿的心肝脾肺肾和肠子此时还冒着热气!
宗政元恒在柳述的扶持下,坐了起来,苦笑道,“这畜生皮糙肉厚,极难杀死,我是最后将它的肚子剖开才活了下来!”

另一边,皇帝萧云蜃惊魂未定地回到营地里,见赵王世子宋玉已然先他一步回来,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太子萧彻见父皇有些狼狈,着实很是不解,但他也知有些话并不能说开,只好恭恭敬敬地上前请安!
皇帝萧云蜃只是哼了一声,权做回应,便翻身下马,在内侍的搀扶下,进入大帐。
宋玉一昧埋首执礼,根本不敢直视皇帝的目光,仅仅被皇帝多看了一眼,便觉得浑身不自在。
皇帝萧云蜃进入大帐,在主位在坐下,吩咐内侍道,“你们都去营地外盯着,梁王世子一回来,你们便立即回来禀报!”
“诺!”
望着内侍离去的身影,皇帝萧云蜃顿时有些心急,宗政元恒可不是一般人物,他乃是梁王宗政长玄的独子,要是发生什么意外,梁王那里可不好交代!

就在皇帝心情忐忑之时,内侍快步进帐禀告,“梁王世子宗政元恒与平西侯世子柳述和征北将军之子贺均一同回来了!”
皇帝萧云蜃心神振奋,急忙起身,却突感腿脚酥麻,旋即又坐了下来,“快扶我起来,我要去帐外接见他们!”
内侍们不明所以,一左一右将皇帝搀扶着走出大帐。
此时帐外好生热闹,诸多世家子弟猎得猎物后,纷纷将其摆放在营帐外,引来众人围观。
羽雉、麋鹿、野猪、野牛、狼、豹等猎物应有尽有,一时看花了人眼。
秦王世子皇甫玉龙更是猎来一头老虎,引得众人围观,可惜这头老虎还未成年,只有成年老虎一般的大小,颇有些美中不足。
丞相谢渭的孙子谢蕃猎得一头羚羊,也算不虚此行。
就在众人议论谁的猎物更能俘获帝心时,宗政元恒一行带着他们的猎物回来了。
瞧见马车上野猪和麋鹿小山一般的身子,众人惊叹连连,梁王世子这是把整个大原都给搜了一遍吗?
还不待他们收回目光,队伍的最后面四匹骏马拉来了一辆马车,马车上摆放着一头庞然大物。
竟然是一头有着庞大躯体的黑熊!
众人连忙舍弃皇甫玉龙的半大老虎,齐齐簇拥过去,将马车围得水泄不通,口中惊叹连连,如此大的一头黑熊已然远超了他们的想像。
“皇帝驾到!”内侍见众人挡住了皇帝的去路,急忙高呼道。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让开道路,执手见礼。
宗政元恒与柳述和贺均更是连忙单膝跪下。
皇帝萧云蜃强撑着身体,在内侍的搀扶下,走到马车前,见宗政元恒安好如故,这才放下心来。
他仔细打量着马车上的黑熊,哪怕其已然死去,但那股骇人气势仍让他心生畏惧。
宗政元恒开口道,“禀陛下,臣愿将此熊献给陛下,祝吾皇神威永驻!”他只字不提刚才救驾之事,以致众人对适才发生的事毫无所知。
皇帝萧云蜃知道,宗政元恒这是在保全自己的颜面,他心里颇感欣慰,放言道,“这熊我收下了,你可有何所求?”救驾乃是一等一的大功,虽然现在不能明言,但他还是要有所表示,否则岂不是冷了人心!
听到皇帝说这话,一旁的皇甫玉龙和谢蕃眼睛都红了,他们对皇帝再了解不过,这种情况下,只要提的要求不过分,皇帝都会毫不犹豫地满足,无论是钱财还是官职都是如此。
然而,宗政元恒却回道,“禀陛下,臣并无它求,只求能一直侍奉在陛下身前!”
皇帝萧云蜃微微惊讶,他还以为宗政元恒会提什么要求呢,但转念一想,这个要求很是模糊,可大可小,全在于皇帝自己如何考量。
皇帝萧云蜃想了想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晋升你为典卫郎中令,负责禁卫皇宫!”
围观之人俱是惊讶无比,典卫郎中令虽然只比典卫郎中多一个字,但却完全不是一回事,后者只是五品官职,而且带有虚职的成分在里头,通常是皇帝用来笼络功臣子弟的虚衔。
而典卫郎中令却是实职,而且是正四品实职,算得上是高级官员了!
皇甫玉龙今年二十四岁,跑到北军打拼了三四年,到现在都只是一个六品的游击校尉,这还是他家中有人提携的缘故。
至于谢蕃,他与皇甫玉龙年纪相差不多,现在都只挂着一个七品虚职,这还是他祖父谢渭过寿时皇帝赏的。
可想而知,大靖的官职晋升有多么不容易!
然而宗政元恒就不一样了,先是四征四镇将军联名为他请官,一开始就得了一个五品的骁骑校尉,现在又得皇帝赏赐,担任正四品的典卫郎中令,这份圣宠谁能比得了?

回城的路上,皇帝萧云蜃没有骑马,而是坐到了别驾里,这是一栋可以移动的小型堡垒,由十六头成年的公牛拉动,里面有数个房间,甚至还摆放有床榻。
皇帝萧云蜃此时坐在主位上,徐元贞侍立在他的身前,毕恭毕敬地奉上汤药。
皇帝萧云蜃接过汤药,喝了一口,感觉腿脚上的酥麻之感正在散去,他长长吐了一口浊气。
“赵王世子宋玉此行让朕无比失望,朕已决定革去其典卫郎中之职!”皇帝萧云蜃用毋庸置疑的口吻说道。
赵王一系与皇族的关系向来亲密,皇帝萧云蜃的皇后便是赵王宋义的亲妹妹,只可惜当年生清河公主时难产过逝,这才让谢贵妃有机可乘,从此宠冠六宫,说起来,宋玉还要叫他一声姑父。
但此次秋猎遇险,宋玉狼狈而逃,着实让皇帝萧云蜃厌恶无比,因此他再也不想看见其人一眼。
徐元贞明白,皇帝这是把宋玉给记恨上了,他开口道,“国事太平,世家子弟大多贪图享乐,以致人才稀疏,宋玉虽拙于勇略,但也略通文墨,轻易放弃,却也可惜!”
当初皇帝萧云蜃扶持宋玉、皇甫玉龙等人,便有借机抗衡梁王之意,哪知其等竟然会如此不争气。
赵王宋义和秦王皇甫暝无法与梁王宗政长玄抗衡也就罢了,毕竟宗政长玄久在军伍,军中势力甚深,可他们的儿子竟然也比不过宗政长玄的儿子,这就说不过去了!
要知道宗政元恒不过十六岁,刚刚成年而已,宋玉和皇甫玉龙都大他六七岁!
皇帝萧云蜃着实气不过,他冷然道,“朕决心已定,你不用再劝!”
徐元贞叹了一口气,没再说话。
这时皇帝萧云蜃又问道,“你看宗政元恒与宗政长玄相比如何?”
这是皇帝第二次问他这个问题了,徐元贞回道,“臣还是那句话,宗政元恒虽然年少,但性情畅达,为人恭谨,不像其父那般率情犯上,至于他野心如何,臣实难知晓。”
皇帝萧云蜃点了点头,徐元贞的看法与他的感觉差不多,他的食指在书案上轻轻叩动,“朕想赌一把!”皇帝说道。
怎么赌?赌什么?徐元贞有些不明白。
皇帝萧云蜃道,“朕还是决定把清河公主嫁给宗政元恒。”
徐元贞明白过来,皇帝这是想借此机会拉拢宗政元恒,收服其心,徐元贞想了想,这确实可行,毕竟宗政元恒少时不在宗政长玄身旁,其性格未经宗政长玄影响,宛如白纸一张,皇帝萧云蜃正好可以通过女儿清河公主影响他。
想通了这一点,徐元贞道,“既然陛下主意已定,便应当当机立断,不再拖延,臣建议,可使宗政元恒另开驸马府,好间隙其父子之情!”
皇帝抚掌大笑道,“确当如此!”
一般而言,公卿之家除继承家业的嫡长子外,其余的儿子都要另开一府,哪怕是皇帝的儿子也不例外。
梁王宗政长玄只有宗政元恒这个儿子,按例不需要另开一府,但如果皇帝这里强烈要求,他也不得不照此施为。

另一边,太子萧彻那里,萧彻与宋玉并骑而行,他看着宋玉失魂落魄的神情,恨铁不成钢道,“宗政元恒敢舍生忘死救驾,你怎么就不敢呢?”
宋玉并未隐瞒刚才发生的事,他反而求着太子萧彻在皇帝面前为他说几句好话。
但太子萧彻深知父皇的心思,一旦动怒,无论是谁也劝不回来,但宋玉与他的关系并非是表兄弟那么简单,宋玉还是他的内弟。
当年萧彻成年后,皇帝萧云蜃为了弥补对皇后的愧疚,为他娶了宋义的长女也就是宋玉的长姐宋芊为妻,好亲上加亲。
正因为有如此紧密的关系,太子萧彻不能无动于衷,但眼下还不是替宋玉说话的时机,此事只能等皇帝的怒火熄灭后才好进言。
宗政元恒随行在队伍的另一侧,看着高大巍峨的别驾缓慢行驶着,心里很疑惑,皇帝会在里面干什么?
他瞟了一眼正在训斥宋玉的太子萧彻,眨眼间便把目光转移到正前方。
一旁的平西侯世子柳述也注意到了那里的动静,意带嘲讽道,“太子正在清理家门呢!”
“嘿嘿!”在宗政元恒右侧的贺均笑道,“我早就说过,这小白脸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皇帝遇险,竟然敢只身而逃,也就是宋玉这种皇室姻亲敢如此,换成其他人,早就诛戮满门了!
白符、马定、耿波、尉迟迥、宇文护、令狐朗、夏侯疆等人也纷纷出言嗤笑。虽然梁王一系是太子萧彻的坚定支持者,但并不代表他们会对宋玉有任何好感。
就在他们一行说说笑笑的时候,一名身着紫衣的内侍过来传令道,“郎中令,陛下让你过去见驾!”
宗政元恒闻言,立即拍马上前,来到别驾的侧面,高声道,“臣宗政元恒,奉旨见驾!”
皇帝萧云蜃的声音传来,“进来说话!”
“诺!”宗政元恒翻身下马,将缰绳交给一旁的内侍,登上别驾,在一名紫衣内侍的引领下很快来到了主室之中。
昏暗的光线中,宗政元恒依稀可以看见皇帝坐在一张椅子上,身前的书案旁还站着一名相貌儒雅的内侍,他记得初次入宫见驾时其人便在皇帝的身旁。
“臣宗政元恒,拜见陛下!”宗政元恒俯身单膝跪下道。
皇帝萧云蜃抬手道,“起来吧!”
望着宗政元恒站起身来,皇帝萧云蜃笑着问道,“你可有被那畜牲伤到?”
怎么可能没被伤到,那畜牲皮糙肉厚,又兼力大无穷,差点没把宗政元恒给弄死,他胸口处便被其一掌拍中,现在都感觉有些闷气,难以吐出来。
“臣只是受了点小伤,并无大碍!”宗政元恒言不由衷地回道,心是这样想,但说出来却是另一回事。
皇帝萧云蜃也知道宗政元恒受伤不轻,只是不好说出来,因为一旦说出来便有挟君之嫌。
他款款道,“你的忠心朕看到了,前些时日,朕还在想,是否要把清河公主嫁给你,毕竟按照当年太宗皇帝的遗命,皇族与宗政一族要世代联姻,但由于朕对你所知不多,因此很是犹豫!”
话到这里,皇帝萧云蜃的语气突然激动起来,“但今天你的表现让朕非常满意,让朕看清楚你的忠心,所谓功高莫过于救主,朕虽然无法将你的功勋昭告天下,但会将其牢记于心,因此朕决定将清河公主嫁给你,履行当年太宗皇帝的遗命!”
皇帝萧云蜃的话说完,见宗政元恒表现得非常平静,有些困惑道,“怎么,你不愿意吗?”
宗政元恒埋首道,“能娶清河公主,是臣的荣幸,但臣之所以搭救陛下,完全出于肺腑之心,并非挟恩图报,还望陛下明察。”
皇帝萧云蜃明白了宗政元恒的意思,他还以为自己是一时激动,才许下这个诺言。
皇帝萧云蜃平静道,“朕乃是一国之君,言出法随,凡所思所想,皆再三考虑,这才昭示示天下,岂会随意许诺!”
听到这里,宗政元恒这才“激动”地无以复加,双膝跪道,“臣恭领法旨,谨谢吾皇万岁,臣发誓对清河公主殿下必以礼相待!”
看见宗政元恒激动的模样,皇帝萧云蜃的心里非常满意,他起身来扶起宗政元恒嘱咐道,“将来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你要好生忠于国事,不可懈怠!”
“臣遵旨!”宗政元恒连忙拱手道。

回到城里,宗政元恒猎来的那头大黑熊很快被送到皮匠那里,经过数道工艺,制成了一张皮毯子。
内侍们将其铺在皇帝的寝宫里,竟然将一小片房间都给铺满了!
清河公主听说父皇的寝宫里有一张无比宽大柔软的熊皮后,一时好奇,拉着侍女莲儿偷偷溜进了父皇的寝宫。
一进门她便看到了铺在书案前的熊皮,宽大无比,皮毛闪耀着黝黑的光泽。
她俯下身来,轻轻摸了一把,就好像摸在一张由松针织就的毯子上,熊毛粗而坚韧,却也不刺手。
清河公主一时玩心大发,她俯身脱下绣鞋、白袜,光着嫩生生的粉足踩在熊皮毯子上,坚韧的熊毛顿时硌得她的脚心痒痒的,十分舒适,就好像有人用毛线挠她的脚心一般。
“你也下来试试!”清河公主对自己的侍女莲儿道。
莲儿显得有些犹豫,倒不是畏惧这张熊皮,而是害怕皇帝怪罪,皇帝自然不会生自己女儿的气,到时候反而会把气撒在她的头上。
就在她犹豫不决时,清河公主又诱惑道,“快下来啊,这上面可舒服了!”
少女最终没能抗拒这股诱惑,她脱了鞋袜,小巧精致的玉足踩在熊皮毯子上,一丝丝快感顺着脚心传到了她的大脑,鼻息顿时加快了几分。
“你看,我没说错吧!”清河公主得意洋洋地对着这个和自己同龄的少女说道。
她们二人一时玩高兴起来,拉着小手在熊皮毯子上又蹦又跳,完全没有在意屋外的动静。
随着吱吖一声,皇帝萧云蜃推开屋门,冷不防看见自己的女儿和侍女正在自己的寝宫里蹦蹦跳跳,好生欢乐!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皇帝萧云蜃奇惑道。
清河公主连忙穿上绣鞋,来到父皇身前认错,“女儿从徐内侍那里听说父皇这里有一张好大的熊皮毯子,就想着过来看看!”侍女莲儿吓得脸色发白,大气也不敢喘,小心翼翼地跟在清河公主身后。
皇帝萧云蜃这时候也明白过来了,自家女儿这是惦记上这张熊皮毯子了,他径直走到书案前的宝座上坐下,问道,“你很喜欢这张熊皮毯子?”
清河公主用力点点头。
皇帝萧云蜃道,“这张熊皮毯子是梁王世子宗政元恒献给我的。”
宗政元恒?清河公主一思,这不是她之前在太子哥哥那里见到的那个少年?
“这张熊皮他是从哪儿得来的?”清河公主问道。
“你问这个干嘛?”皇帝萧云蜃有些奇怪。
“我想找他再买一张!”清河公主言辞凿凿道。
皇帝萧云蜃听后顿时乐了起来,他解释道,“这是宗政元恒冒着生命危险捕杀的一头黑熊身上取下来的!”
“啊~”清河公主露出惊容,这张熊皮大得几乎能铺满一个房间,可想而知,这头黑熊躯体何等庞大!
宗政元恒她之前见过,虽然英武不凡,但如何能亲手杀死这头巨熊呢?
皇帝萧云蜃用慈爱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女儿道,“稍后朕便让内侍将这张熊皮送到你那里!”
清河公主急忙道,“女儿可不敢夺父皇所爱!”
皇帝萧云蜃淡笑道,“朕富有四海,岂会在惜一张熊皮,再者说了,如果你不拿,稍后你谢姨娘就拿走了!”
听到父皇说这张熊皮可能会被那个讨厌的女人拿走,清河公主不再推辞,一个万福礼道,“那女儿就在此谢过父皇!”
皇帝萧云蜃见女儿如此乖巧,心中更为高兴,他问道,“你之前见过宗政元恒,觉得他如何?”
清河公主不知父皇为何会问这个,想了想道,“女儿之前见过他一面,只觉得他心志坚朴,为人大气平和,无论是待人接物都恭敬有礼,全无世家子弟半点骄奢淫欲之心!”
皇帝萧云蜃想来想问道,“那你觉得他的相貌如何?”
问到这种地步,清河公主也知道父皇的心思了,她脸色略带红晕道,“只说相貌,亦是一等一的英武男儿,绝不在他人之下!”
皇帝萧云蜃高兴道,“他就是朕为你挑选的驸马!”
清河公主有些害羞道,“女儿还不想嫁人,只想侍奉在父皇身前!”
皇帝萧云蜃感慨道,“哪有女儿一辈子不嫁人的道理,朕虽不舍,但为了你的幸福考量,还是要为你挑选一个好驸马!”
说道这里,皇帝萧云蜃郑重问道,“此事关系你的终身幸福,父皇还是想听一下你自己的想法,朝野诸多世家子弟中,如果让你选一人做你的驸马,你会选谁?”
清河公主想了想,最后还是红着小脸低下头去,“女儿一切听从父皇的安排。”话是如此说,但属意谁显然不言自明。

月落美人行(19)

作者:太上真人
2022年12月1日发于第一会所
是否首发:否
字数:9617字

第十九章:陈婉儿
清河公主刚走出皇帝的寝宫,还未走远,便碰到迎面而来的宗政元恒,身后跟着数名禁军将领。
他沐浴阳光之下,一身戎装,英姿勃发,那双明亮而有神的眼睛尤为让她注目。
想到刚才父皇所说的婚事,清河公主看向宗政元恒的目光与之前大为不同,多了几分端详打量。
想到眼前这个身形挺拔的英武少年这就是她未来的驸马,清河公主不免心中一羞!
“拜见公主殿下!”宗政元恒连忙执礼道。
“郎中令不用多礼。”清河公主柔声道,她身着金色衣裙,青丝柔顺,肌肤奶白,好似圣洁仙子贬落人间,不染尘埃。
她是皇帝萧云蜃的原配皇后宋氏所生,乃是嫡亲公主,比其它妃嫔所生的公主都更要尊贵,便是宠冠六宫的谢贵妃所生的金阳公主也略有不如,皇帝萧云蜃对她更是百般宠爱。
宗政元恒嗅到空气中淡淡的芳香,看着面前美若天仙的少女,心中一荡。
之前他娶了那么多妾室,大多都是遵照父王的意思行事,他对她们只有礼敬之心,爱恋之意却是半点也无。
妾室毕竟是妾室,无法像夫妻那般举案齐眉恩爱和谐。
但眼前这个少女却不同,她才是自己将来的正室妻子,只有她的身份和相貌才配得上自己,也只有她才能孕育宗政氏未来的家主,继承梁王爵位。
大周皇族的血脉将通过她与大靖皇族的血脉混合在一起!

宗政元恒心里有许多话想跟她说,但眼下人多耳杂,不是说话的好地方,他忽而心生主意,深深一礼,说道,“臣闻鸿雁南飞,必是一雄一雌,彼此忠贞不渝,雌雁若亡,则雄雁必无幸理。臣虽不才,却也有心效仿鸿雁忠贞之志。”
宗政元恒这是在借鸿雁表明自己的心迹,询问清河公主是否愿意嫁给他。
清河公主何等冰雪聪明,宗政元恒才刚说完,她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她委婉道,“郎中令天资奋发,志虑忠贞,将来必定得偿所愿,只望郎中令好生珍惜!”
宗政元恒闻言大喜,他无比郑重道,“臣必始之于礼,待之以亲!”
二人互相交换意见后,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莲儿小丫鬟跟在清河公主身后,她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宗政元恒离去的背影,心中满是嘀咕,心想二人刚才说的话怎么奇奇怪怪的,大雁又是怎么和忠贞不渝扯上关系的?

这边,宗政元恒刚惜别清河公主,转过宫墙,便遇到一顶绯红鲜花仪驾,周围跟着一队宫女和宦官。
仪驾装饰华美艳丽,四周更是用帘子遮得严严实实,还不待宗政元恒回过神来,一只嫩白如葱的玉手掀开帘子,露出一名艳若桃李风情万种的美妇,她唇抹丹朱,云鬓乌黑,横叉着一支玉簪,美得惊心动魄,竟教天地为之黯然失色。
饶是宗政元恒见过那么多的美人,此时也不免愣在原地,待他缓过神来,立即单膝下跪,“末将拜见贵妃娘娘!”
来人正是宠冠六宫的谢贵妃谢黛玉,难怪生得如此绝色!
谢贵妃瞥了宗政元恒一眼,不由微微颔首,不愧是梁王宗政长玄的嫡亲血脉,果然仪表不凡。
之前谢渭劝说她将女儿金阳公主嫁给宗政元恒,借此拉拢梁王一系,增加城阳王萧翰夺嫡的机会,谢贵妃还颇为犹豫,毕竟金阳公主才十二岁,年纪还小,她着实有些不舍。
但眼下看来,此事若成,也是美事一桩,宗政元恒无论身份还是相貌都是上上之选,长安城中的世家子弟还真没有几人能比得上他。
“郎中令这是要去往何处?”谢贵妃问道,她的声音宛如莺歌,煞是好听。
宗政元恒却是不敢抬起头,埋首道,“末将正准备去演武场演练禁军将士,好戍卫宫城!”
谢贵妃点了点头,合上帘子,“那本宫就不耽搁郎中令了!”
她听说皇帝萧云蜃得了一张极为珍贵的熊皮毯子,正准备去皇帝萧云蜃的寝宫讨要,要是去得晚了,准叫那些庸脂俗粉讨去!
见谢贵妃离去,宗政元恒起身长舒了一口气,这女人可不是好相与的,能在这杀人不见血的后宫里独领风骚,想想也知道她的手腕如何!
他挥手示意身后的禁军将领道,“咱们走!”
大靖的军制非常复杂,分为战军、卫军、内军三种,战军即是戍守边疆的南北二军,下辖十二卫,由宗政长玄掌控,共有六十余万,战力极为惊人。
卫军即是各州府的地方军,属于半农半兵性质,数量有限,战斗力也很成问题,主要由各州府的太守执掌,大靖朝廷为了能在战时统一指挥这些卫军,又设立了平东侯、平西侯、平南侯、平北侯四大一品军侯,分别统帅辖区内的地方卫军。
而内军则是护卫长安和皇城的主要军事力量,一般都由皇族统帅,分为殿前军和殿后军,殿前军就是虎贲军,兵力约为五万,最高统帅是指挥使萧达,他是皇族出身。
殿后军便是由宗政元恒统领的禁军,兵力只有三千,主要负责戍守皇宫,兵员大多是出身清白的良家子和一些功勋之臣的后代,这也导致禁军的战斗力很是低下,别说是打仗,就是抓贼都很成问题。
宗政元恒一上任就把十名典卫使集合起来,给他们说明了自己的规矩,也算是先礼后兵,他身为梁王宗政长玄的独子,可不是以前那些混日子的皇族可以比拟的。
这帮典卫使知道以前懒散的好日子一去不复返了,只好强打起精神听令行事。
宗政元恒也不怕他们三心二意,要是如此,他正好拿人开刀,来个杀鸡儆猴。

时间很快到了十月,皇帝萧云蜃正式下旨承认了清河公主萧若雪与梁王世子宗政元恒的婚事,时间定在次年六月初,因在这之前还有许多礼仪要完成,因此这个时间也不算晚。
一时间朝野震动,议论纷纷,认为宗政长玄父子圣眷正浓,宠渥依旧。
而宗政长玄和宗政元恒则是先后上奏表谢。

兰陵坊崔府。
陈婉儿身着一袭皎白长裙,扭动着凹凸有致的身子,指使着丫鬟仆人清理院子。
自从崔鸳嫁入梁王府后,她在府中再也无人制约,再加上崔扬性格软弱,不愿与她争执,因此府中大小事务都由她做主,极大地满足了她的权欲心。
崔府里的丫鬟仆人被她折腾地够呛,整天不是这样就是那样,要是稍有懈怠还会被她扣月钱!
丫鬟们会在私底下腹诽她几句,而仆人们则会在她转过身去的时候,死死盯着她那圆润的臀部看上几眼,借此舒发心中的恶气。
要是说起来,陈婉儿也算得上是一等一的美人,她身材高挑,丰腴可人,臀部圆润肥软,酥胸高耸,行步间微微颤动,教人直咽口水。
可惜她如狼似虎的年纪,却摊上了崔扬这么一个软弱男人,四十多岁才在官场上拼得一个五品的礼部郎中,这在长安城里只能算是不入流的小官,在床上就更不能让她满意了!
陈婉儿只好趁着私下里没人的时候偷偷抚慰自己,想到这里她不由地幽怨丛生,只可惜了自己这副姣媚的身子,浪费在这样的男人身上!
就在陈婉儿指使着下人们干活时,崔扬的贴身小厮急急忙忙赶了回来!
“启禀奶奶,大喜啊!”小厮上气不接下气道。
“喜从何来?”陈婉儿奇怪道。
“老爷升官了,从正五品郎中升为正四品的尚书郎!”小厮高兴道。
陈婉儿一下子激动起来,休看崔扬只是晋升了一个品级,但这无异于跨过了一道天堑,许多官员熬了一辈子的资历却始终被挡在四品外,要想迈过这一步除非立下大功或是有贵人提携,否则休想前进一步!
陈婉儿急忙回到房里,开始梳洗打扮起来,她脸上的笑容又像回到了出嫁的时候,带着无比期望的神情。
接着她又到厨房指挥厨娘做了一桌极其丰盛的晚餐,就等着崔扬回来庆祝。
然而直到傍晚,崔扬才在陈婉儿眼巴巴的期盼下带着满身酒气回到崔府。
换做平时,陈婉儿早就翻脸了,但今天她却一口一个老爷,叫得无比亲热,又是醒酒汤又是热水敷头,显得无比贤惠。
陈婉儿原本以为崔扬醒去酒意后,会和自己好好说说升官的事,让她也高兴一二,谁料醒来的崔扬却直愣愣地望着屋顶,长长叹了一口气!
“老爷应该高兴才是,为何叹气?”陈婉儿双手轻轻揉动着崔扬的太阳穴,为他纾解酒醉造成的头疼。
崔扬便将他升官的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他初听此消息时,心中也是欢喜地不得了,但冷静下来后,他便觉得有些不对劲,自己既没有立下大功,也没有哪位贵人提携,怎么会无缘无故就升官呢?
于是他走通了吏部一位同僚的门道,那位同僚只笑说是他的女儿嫁了户好人家!
恍然大悟的崔扬这才知道,自己之所以升官,是因为梁王府在背后的使力的缘故。
想到当日女儿出嫁时,自己不闻不问,崔扬不禁悲从中来。
陈婉儿听完,顿时一愣,梁王府会在背后使力,自然是因为崔鸳的缘故,这么说来,这丫头在梁王府还颇受宠爱!
想到这里,陈婉儿心里像是打倒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样样都有,原本以为这丫头不过是做妾的命,想不到她便是做妾也能压过自己一头!
一时间陈婉儿心里像是憋了一口气,怎么也吐不出来,以致心烦意乱。
崔扬拉着陈婉儿的手道,“夫人,咱们亏欠鸳儿许多,你找个时候,却是要到梁王府上去一趟,好好谢谢人家,以后也要多多走动!”
崔扬把“多多走动”这几个字咬了很重,陈婉儿一听顿时品味过来,崔扬的意思是说要把握住这个关系,以后还有用得着的时候!
想不到原本老老实实的崔扬,这种时候竟然也会有这种心眼!
陈婉儿也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她起身万福一礼,“妾身遵命就是,以后定会时常到梁王府多多走动,看望鸳儿!”
“嗯!”崔扬见陈婉儿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这才心满意足地睡下!

次日,梁王府。
又到了宗政元恒休沐的日子,这是他难得的空余闲暇,自从出任郎中令后,许多事都要他亲力亲为,再也没有了之前无事一身轻的悠闲。
盼春园小湖边上,宗政元恒手执一根钓竿,聚精会神地盯着水面。
在清河镇时,他便常常到清水河畔泛舟垂钓,他现在还能想起清水河中鲤鱼那肥美的滋味。
可惜,那样的日子不会再有了!
圆儿小丫鬟蹲在一旁,手执蒲扇,煽得一尊红泥小火炉火焰直冒,它望着沉浸在钓鱼境界中的宗政元恒,心里满是幽怨,这大冷的天不在屋子里好好休息,跑出来钓什么鱼!
宗政元恒自然不知她心中所想,他虽然在武道一途勤奋有加,但在对女人却从不刻意要求自己,自从他纳妾以来,已一月有余,但临幸过的女人也就只有白氏三姐妹和崔鸳主仆,其中崔鸳由于体弱,他甚至还未来得及给她开苞!
宗政元恒并非不热衷此事,相反他的性欲极其旺盛,夜御数女也不知疲倦,他只是不愿意把此事当成一项任务来完成!
由于天气冷,宗政元恒很久之后才钓上一条青色鲤鱼,这是一条约莫有两尺长,巴掌宽的青鲤,白花花的肚子胀胀的,肥美无比。
便是牢骚满腹的圆儿小丫鬟此时也高兴地凑上来仔细查看。
宗政元恒高兴地看着青鲤,“也算你运气不好,今晚就拿你来饱腹了!”
说起来,大厨房里鱼有的是,都是城外王府的庄农送来的,但自己动手钓来的鱼自然吃起来要香一些。
宗政元恒招呼圆儿小丫鬟道,“走吧,今天就到这里!”
他一手提鱼,一手拿着鱼竿走在前面,圆儿小丫鬟赶忙扔下蒲扇,跟在他身后,这些东西自有府中的健妇会来收拾!

落羽居左厢房内,陈婉儿正和崔鸳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今早宗政元恒刚带着圆儿小丫鬟出门,她便来走动关系了。
二人在崔府之所以闹得不可开交,主要还是利益之争,现在崔鸳嫁了出来,二人间的矛盾冲突便少了许多。
陈婉儿也把自己姿态放得很低,毕竟有求于人,她能把崔扬哄得服服帖帖,可想而知也是一个会说话的主!
崔鸳的怨气也少了许多,她始终还惦记着自己的父亲,自然是不可能和后母闹翻,现在陈婉儿给她台阶下,她也不愿得理不饶人!
二人还没坐上一会儿,崔鸳便叫来贴身丫鬟小桃,上些瓜果点心。
小桃乃是宗政元恒为她亲自挑选的丫鬟,不过十四岁,性情安静,长相妍丽,很是对她的性子。
很快一盘盘瓜果点心便被端了上来,有橘子、桃子和苹果,还有甜糕、酥饼等点心。
看得陈婉儿咂舌,心想崔鸳是嫁过来当妾室还是当小姐?橘子、桃子和苹果可不是这个时节该有的东西!
这些东西就是她常去的王侍郎夫人家也没见过几次,听说豪族之家有冷藏夏季鲜果的冰库,现在看来所言非虚!
就在二人洽谈时,宗政元恒推开房门走了进来,看见一名熟美妇人正在与崔鸳说话。
饶是宗政元恒见过那么多美人,也不免被这名熟美妇人吸引住目光。
只见她身着一袭紫色纱衣,头戴步摇,浑身凹凸有致,腰线细如浮柳,将臀肉衬托得格外饱满,以致宗政元恒的目光总会不自觉地往那里瞟上几眼。
宗政元恒的女眷中倒也有以熟美见长之人,只是都没有她这般熟得过分,与她相比,宗政元恒的那些女眷只能称得上是轻熟!
“这位是?”宗政元恒望向崔鸳问道。
崔鸳站起来介绍道,“这位是妾身的继母,今日来王府看望妾身!”
“原来是崔夫人啊!”宗政元恒作恍然大悟状,他自然不可能也称呼她为继母,毕竟崔鸳只是一名妾室,于礼不合。
按照礼法,只有正妻的父母,男方才会改口称岳父、岳母。
世家大族的子弟在陈婉儿印象中大多是一些纨绔之辈,崔鸳以色侍人,将来色衰容老后免不得处处受气,可现下一看,这位梁王世子却是英武非常,容貌清煦,乃是一等一的伟男儿,二人站在一处好似一对璧人!
这让陈婉儿颇受打击,原本以为崔鸳只是一时受宠,可现在看来,人家姻缘美满,更有良人相伴,她一时心生妒忌,幽怨非常!
见宗政元恒到来,陈婉儿也不好意思再打扰下去,当即出言告退。
宗政元恒自告奋勇道,“那就由我送崔夫人一程!”
陈婉儿连忙言说不敢,毕竟双方身份差距太大,随便差个下人就可以,但宗政元恒坚持如此,她也只好任其而为。
二人并行而走,宗政元恒闻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浓郁香气,再看着她行步间微微摆动的蜜臀以及晃晃悠悠的酥乳,心中瘙痒难耐。
“我听鸳儿说崔夫人是珠宝大家,恰巧我最近得了一箱珠宝,想请崔夫人帮忙鉴定一下,不知崔夫人有没有空暇?”宗政元恒提议道。
“呃~”陈婉儿有些迟疑,按理说偌大的王府不缺鉴别珠宝的人才,再者说自己的那点水平也高不到哪里去,大多都是官宦人家妇人之间的谈资,她本能有些害怕,要是露出笑柄可就不美了。
但她也有心想去见识一番,毕竟能进入到王府的珠宝自然绝非凡品,不说拥有,就是能见识一番,将来也能当做谈资。
于是,陈婉儿谦辞道,“大家不敢当,但身为妇人,对珠宝确实懂得多一些。”
宗政元恒见她答应,心中很是高兴,便带着她向自己的书房走去!

绝大多数豪族的府宅都有前厅和后院之分,前厅用作公务接待来客,后院则是女眷的栖所。
梁王府占地广大,更是泾渭分明。从正门入府后,右手边是梁王宗政长玄的书房,左手边则是宗政元恒的书房。
宗政元恒推开书房门,作了一个请的姿势,陈婉儿道了一声得罪,率先走入其中,只见宗政元恒的书房里光线明亮,布置井然,书案,文书,熏炉等各得其所。
宗政元恒又将她请到书房一侧的客厅,随手关上房门,
听到房门合上的声音,陈婉儿心中不免有些害怕,但当她看到客厅里还站着一个天真烂漫的少女,这才放下心来,心想梁王世子总不会当着下人干那种事吧!
就在她胡思乱想时,宗政元恒从一侧的卧室里抱着一个长宽高各约两尺的箱子走了出来。
“崔夫人请坐!”宗政元恒指着紫檀桌子道。
陈婉儿微微点头,随后与宗政元恒一起面对面坐下。
宗政元恒手一翻,便将箱子里的东西都倒了出来,只见金灿灿银晃晃的珠宝刹时堆满了桌面,大多都是妇人所用之物,如金钗、花钿、步摇、耳坠,项链等等,珍珠、玛瑙、翡翠、玉石等贵重之物也应有尽有,直教陈婉儿看花了眼。
陈婉儿随意拿起一只金钗,心中无比震惊,仅这只金钗便值一千贯,看这做工,掐丝绕线,缀珠镶玉,非是珠宝名匠绝对做不出来!
她记得吏部侍郎家的王夫人就有这么一只宝钗,每次宴会时她必会戴上,摇头搔首做尽卖弄之姿。
陈婉儿又拿起一只步摇,掂了掂分量,好家伙,纯金的!
再看其尾端,竟然还镶嵌了一只猫眼大的绿宝石!这得值多少钱?
陈婉儿心中微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些王侯之家的用度远超她的想像,说什么穿金戴银都是小瞧了人家!
宗政元恒坐在一旁,将她的神情看得一清二楚。
这些珠宝都是柳述、贺均、白良、马定、耿波、尉迟迥、宇文护、令狐朗、夏侯疆等人送给他的。
之前宗政元恒晋升郎中令,按大靖官场风俗,同僚都会送些贺礼,可宗政元恒无论是美人还是财物都不缺,最后白良提议干脆送些珠宝首饰,让宗政元恒好打理后宅!
不止是他们这么想,连宗政元恒的姐姐宗政雪姬也送来了许多珠宝,直言他用得上。
前些日子宗政元恒到霜白居过夜,便送了一些给白氏三姐妹,连她们的贴身丫鬟都得了好处,以至于一个个在床上热情无比。
宗政元恒见陈婉儿拿着那只镶嵌着猫眼的步摇一直舍不得放手,当即左手环住她的腰肢,右手将其拿了过来,亲昵地给她戴上。
“这可使不得!”陈婉儿连连抗拒,既非亲又非故,怎能受此贵重礼物,她虽然泼辣了些,但礼数还是知道的。
宗政元恒面上一笑,一把将其抱到怀中,给她稳稳戴上步摇。
一时间,二人的姿势极其暧昧,只见成熟风韵的美妇人坐在英姿勃勃的少年怀中。
陈婉儿脸上一红,准备挣脱梁王世子的怀抱,哪知少年力大无比,几番下来,仍是无法挣脱。
她身材本就高挑,又兼丰腴熟美,比少女多了几分成熟味道,让少年难以自抑。
宗政元恒感受着大腿上传来的绵软肉感,一时淫兴大发,鼻息火热,胯下的阳具更是怒胀如矛,抵在她的腿心处。
陈婉儿居高临下,与眼前近在咫尺的少年双目对视,一时微微怔住,宗政元恒那双明亮而又坚定的目光让她回忆起了自己的年少之时,她犹记得那位随父亲到自己家中拜访的少年,也是如梁王世子这般英气逼人,让她无数次在梦中追忆。
有时候,陈婉儿也在想,如果当初自己嫁给他,而不是那个短命鬼,现在的她应该不会是这副模样了吧!
“世子殿下还请自重!”陈婉儿欲迎还拒道,那根火热之物虽然隔着衣物,但仍让她感受到了那股惊人的热度。
宗政元恒埋首在她的胸前,痴迷道,“元恒爱慕夫人,还请夫人成全。”
说完,宗政元恒便开始火急火燎地去脱她的紫色衣裙。
“不要!”陈婉儿制止道,“我的年纪都能当你娘了,怎么能做这种事!”
宗政元恒可不管这些,他哂笑道,“那岂不是更好!”
陈婉儿顿时无语,情知今日是逃不脱了!
就在这时,陈婉儿见站在一旁的丫鬟正用奇惑的目光打量着他们二人,心中羞意难当,心想做这种事总该避讳下人吧!
“别,世子殿下,还有下人在呢!”陈婉儿推却道。
宗政元恒闻弦而知雅意,知道陈婉儿没再抗拒此事,于是回过头来,望了一眼侍立着的小丫鬟,毫不在意地笑道,“你不用管她,她的心智只有六岁孩童大小!”
“什么?”陈婉儿看着眼前这个天真烂漫容貌清丽的少女,一时有些难以相信。
宗政元恒解释道,“我听下人说,她幼时生了一场大病,烧坏了脑子,以至于心智都停留在六岁左右,后来被她的父母送进王府,这才活了下来!”
“她虽然傻了些,但做事麻利,又不会泄露事机,因此我便安排她在此处服侍!”宗政元恒补充道。
“可是~”陈婉儿有些犹豫,虽然如此,但让一个大活人看着他们做这种事总归是有些不好意思。
“珠儿,快过来!”宗政元恒见陈婉儿有些纠结,便将小丫鬟叫了过来。
清丽少女闻讯,立即走了过来,乖巧地跪在他们身前,一脸困惑地望着他们二人,成人的世界总是如此复杂,她那只有六岁的心智实在难以琢磨透。
宗政元恒在陈婉儿耳畔悄悄说了几句,陈婉儿立时回头看向他,一脸的难以置信。
宗政元恒仍是坚定地点了点头。
陈婉儿犹豫了一下,探出螓首,殷红小嘴一张,一股琼浆顺着嘴角留下,姿势诱人至极。
跪在下方的珠儿小丫鬟立时抬起头,张开小嘴,将陈婉儿渡出的口水接入口中,没有丝毫嫌弃的模样,便将其吞入腹中!
看得陈婉儿目瞪口呆,豪族之家的生活着实让她难以想象。
宗政元恒却是再也忍不住了,他抱起怀中的熟美妇人,上下其手,很快便剥去了她的紫色衣裙,露出粉色抹胸和浅色亵裤,白花花的身子着实诱人!
宗政元恒吻住她的小嘴,双手捧住她的圆臀,十指顿时陷入臀肉之中,带给他难以想象的绵软之感。
“夫人,你真的好美!”宗政元恒夸赞道。
陈婉儿被他吻得春情勃发,连同嫩舌也被他吸入嘴中,百般品咂,津液交融,少年那股冲动直教她难以拒绝。
宗政元恒一把扯下她的抹胸,两团酥白粉嫩浑圆的胸乳立时跳脱出来,晃晃悠悠不止。
他腾出双手,握住那双胸乳,一时难以握住,陈婉儿奶量之巨竟已至此,难怪她穿着衣服都把上衣撑得高高的!
绵软丝滑的奶团在宗政元恒手心滚动,他的拇指时而在乳头轻轻搽过,带给陈婉儿电击一般的感受。
不知不知觉间,宗政元恒的怒龙已插入到陈婉儿的腿心处,她紧紧闭拢腿心,绞得宗政元恒直喘粗气。
“夫人,给我,我快忍不住了!”宗政元恒眼冒火星道。
陈婉儿也不好受,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快出来似的,她情不自禁地挽住宗政元恒的脖子,送上香吻,口中小舌也送到他的嘴中,任其品尝。
宗政元恒将陈婉儿整个翻了过来,背对着他,同时褪下她的亵裤,露出白皙饱满的圆臀,以及掩映在臀缝中的花蛤。
此时,陈婉儿的小穴已然花露四溢,蓬门正开。
宗政元恒身体向后仰,胯部向前,他扶住高高耸起的阳具,在湿润的穴肉上来回抹弄了一会儿,蘸了些汁水,这才挺身而上,一举破入陈婉儿的花穴深处。
“啊~!”陈婉儿一声惊呼,“好深!”
她前两个男人,都是病秧子,整日无精打采,便是房事也只是粗粗对付过去,后来嫁给崔扬,结果崔扬年近百半,对此事也是力不由心,根本难以满足她。
宗政元恒粗壮修长的阳具一下子抵达了前人从未涉足的地方,简直像她的身子捅穿一样,她的脑海中一片混沌,只觉身轻如燕,好似飘飘欲仙。
宗政元恒挺着胯部,开始律动起来,胯部一次又一次地撞击在她的臀肉,掀起阵阵涟漪。
紧致而又温软的穴肉层层包裹住他的阳具,每一次抽击,都会翻出红润无比的穴肉。
屄膣中汁水充沛异常,洋洋洒洒不绝,温润滑腻的汁水更是顺着陈婉儿的大腿流下。
不愧是熟得不能再熟的美妇人了,宗政元恒内心暗赞道,他之前宠爱的女人大多都是些云英未破的姑娘,身娇体柔,受不得摧磨,以至于他难以尽兴,总怕伤着她们。
可陈婉儿不一样,这女人正好可以任他尽情施展,不必顾忌!
宗政元恒一把将陈婉儿的螓首扭了过来,与她吻到一处。
“夫人的身子如此鲜美,怎么能闲置不用呢?”宗政元恒开玩笑道。
他一下子兴致大发,双手拍在她那肥美的臀肉上,“啪啪啪!”响声一时不绝于耳。
正跪在一旁的珠儿则是扭起头,看着自家主人和陌生妇人大行淫事,心中困惑无比。
宗政元恒闷住气,大开大合,一下子便插了数百下,直插得陈婉儿昂首娇呼,“啊啊啊,嗯呃~,啊~!”
“轻点,我的小祖宗!”陈婉儿求饶道,她花容绯红,银牙紧咬,满脸的迷醉之色,被这个几乎能当自己儿子的少年肏成这样,着实让她无地自容。
宗政元恒附首在她的耳畔挑弄道,“夫人可知自己的小穴是什么滋味?”
没等她回答,宗政元恒自言自语品味道,“又绵又软,又湿又滑,比那些刚破身的小姑娘舒服多了!”
陈婉儿羞得满面殷红,身后的梁王世子简直就像是混世魔王,这种事怎么能说给别人听呢!
宗政元恒兀自挺动着胯部,好似白玉铸就的阳具不知疲倦地抽插着美妇的花蛤,红润的穴肉连同汁水被一次次刨溅出来。
少年的阳刚犀锐让陈婉儿心惊不已,她活了三十多岁,这还是第一次品尝到做女人的滋味,勃壮而火热的阳具烫得她的魂魄直飞到天际!
宗政元恒心想自己是借着送人的由头出来的,要是回去得晚了,崔鸳儿那里是要吃闷醋的,如今这美妇人已经吃到嘴里,以后有的是机会。
他轻轻拍了一下跪在一旁的珠儿小丫鬟,微微示意。
小丫鬟不情不愿地移身向前。
宗政元恒一把拔出火热的阳具,只听“啵”的一声,殷红如血的龟头从花唇中拔出,未来得及收缩的唇口张开一个圆圆的小孔,里间可见缓缓蠕动的穴肉。
“啊~!”陈婉儿一声惊呼,只觉潮水般的快感刹那间消散得无影无踪,体内只觉得一片空虚。
她媚眼如丝地看了宗政元恒一眼,似带着恳求之色。
宗政元恒一笑,将陈婉儿转过身子,龟头抹开红润的阴唇再次插入穴中,两团饱满浑圆的奶团紧紧贴在他的胸口上,两粒圆翘的凸出不时划过他的胸膛。
宗政元恒双手抱住她的大腿,大力抽动起来,次次触及花心,直教她咬牙含唇,娇喘连连。
“不要~,嗯,嗯……”陈婉儿闷哼道,她双臂挂在宗政元恒的脖子上,连连讨饶,语声如泣。
就在陈婉儿全力应付宗政元恒的攻势时,一条湿滑温软的舌头从二人的交合处缓缓移向她的后菊。
“不要!”巨大的羞耻感让陈婉儿混沌的脑海中闪过一丝清明,她紧张地哀求起来。
然而,那条湿滑温软的舌头却未听从她的命令,反而攒聚起来,舌尖抵入她的菊穴之中。
“啊啊啊!”陈婉儿浑身立时激烈地颤抖起来,酮体上的汗珠纷纷下落,阴门陡然大开,春水簌簌不绝。
宗政元恒不再忍耐,他抓住时机,龟头一举破开花宫,抵在绵软柔嫩的花心上,不停地喷放浓浆。
二人紧紧抱住,良久之后,才分开赤裸的身子。
龟头从黏滑的花蛤中滑落下落,精浆混合着花汁形成一股浓白的浆汁,正要从屄膣中流淌下来。
宗政元恒取过一只茶杯,放在她的身下,不多时便承接了半碗之多,他将盛着浓白浆汁的茶杯递给珠儿小丫鬟,天真烂漫的少女像幼猫喝奶水一般,乖巧地将其饮入嘴中。
意犹未尽的少女还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唇,脸上露出迷醉嫣红的神色。

月落美人行(20)

作者:太上真人
2022年12月1日发于第一会所
是否首发:否
字数:8490字

第二十章:战事将启
深夜,落羽居左厢房中,好似猫儿发情哼叫的声音透过纱窗,连绵不绝的传入主厢房。
沈妙身穿一笼粉色轻纱,额心轻点朱砂,光洁明亮的脸蛋好似圆月生辉,齐胸襦裙更是将精致的雪肩和乳白的酥胸衬托得淋漓尽致,她站在厢房门口,气呼呼地望着只有微弱烛光的左厢房,心中幽怨难止。
明明只有几步路,但那人就是不来看她一眼,让她独守空房,忍受无边寂寞……

此时里左厢房里,一片晦暗,唯有仕女屏风后,隐约可见红亮的烛光,春帐里人影扭动,曼妙身子甚是诱人。
宗政元恒伏在崔鸳儿雪白的身子上,埋首于她的粉胯间,正勾出舌头,舔弄着她的美穴。
只见少女的粉穴,一片晶莹剔透,不染杂色,只有些许微绒,在宗政元恒的舔弄下,宛如鱼唇一般,湿嫩香滑。
少女则是用枕头蒙住双眼,任他肆意妄为,只是偶尔发出的娇呼,显示她也颇为享受。
在宗政元恒身下,圆儿和小桃两个小丫鬟亦是照此施为,为他含枪舔棒,两个小丫鬟也不知舔了多久,原本极具男儿浓烈气味的阳具上此时除了她们二人的口水味,再无其它,沾满口水的阳具则是在烛光下闪耀着淫靡的光泽。
宗政元恒的阳具对她们而言还是大了许多,圆儿小丫鬟用尽了全力,也只是将龟头浅浅含住,柔软的嫩舌在龟头上抹来抹去。
小桃则是舔弄着他的春袋,荔枝大小的肉丸时而被她含入嘴中,舌尖轻点。她的俏脸上带着一道泛红的手印,这是刚才她不情愿时,宗政元恒赏她的。
其实宗政元恒也舍不得打她,一开始只是想吓唬她一下,谁知少女的脸皮极嫩,只是轻轻碰到,便起了一道巴掌印。
少女为此哭得泪水涟涟,宗政元恒将她抱在膝上,哄了好一会儿,最后许诺给她做一件新衣服这才转哭为笑。
宗政元恒估摸着火候差不多了,便爬起身将崔鸳儿分开腿,勃胀的龟头抵住她的粉蛤,少女的酮体好似美玉铸成,无一处不光滑温软。
宗政元恒一把掀开枕头,让崔鸳儿看着自己,“乖乖鸳儿,你知道我第一次看见你就在想什么吗?”
少女目光躲闪不及,只得羞道,“谁知道你在想什么!”
宗政元恒哈哈笑道,“我当时在想,这么温婉美丽的姑娘在床上会是什么模样呢?”
少女羞得直起身,抱入他的怀中,一口吻住宗政元恒的嘴巴,探出小舌,让他品尝,好借此止住他的话语。
宗政元恒等得就是这个时候,龟头挑开玉蛤唇口,以一往无前之势,缓缓刺入她的体内。
“啊!”崔鸳儿一声惊呼,薄膜应声而破,一股殷红的鲜血染红了白玉阳具。
宗政元恒微微停下稍许,与她一顿激吻。
“乖乖鸳儿,你知道我刚才出去干了什么吗?”宗政元恒小声道。
少女摇了摇头。
宗政元恒的大手在她身上不停地抚摸着,“乖乖鸳儿这么聪明,怎么会猜不出呢?”
“我把你的继母狠狠肏弄了一顿,你不知她有多骚浪,我只用一支步摇便把她骗到了手,如果今晚你父亲和她行房,便能看到她的屁股红红的,那就是被我打的!”他继续道。
少女带着羞愤,开始在他身下挣扎起来,破身带来的痛苦已经被这股羞愤之感冲刷得一干二净!
宗政元恒不管不顾道,“我这是为你报仇!”
少女的挣扎应声而止。
宗政元恒接着道,“我听说你在府里被她好生欺负,心里很是生气,就想报复她一下,可想来想去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最后就只能出此下策!”
平静过来的崔鸳儿痴痴望着宗政元恒,吐声道,“肏我,狠狠肏我!”
宗政元恒面上一笑,下身缓缓耸动,粗壮的阳具磨着破开的穴肉,一次次肏弄着她的粉蛤。
“下一次我把她叫来,我在后面肏她,你在前面欺负她,把你的脚趾伸入她的嘴里,让她给你舔脚可好?”宗政元恒提议道。
“好!”崔鸳儿腮颊红透如血,想起之前的遭遇,顿时有了一种大仇得报之感!
“乖乖鸳儿只能让我一人欺负,谁也不能欺负你!”宗政元恒温言道。
大滴温热的泪珠从崔鸳儿的眼眶里掉落,“我以后只让你一个人欺负……”

就在宗政元恒与清河公主结亲的消息席卷整个长安城时,一条更为震惊的消息传来,南唐人在持续增兵长江防线后,又调遣大量粮草军械至长江防线,自此南唐在长江防线的兵力已达四十余万,远超北靖的二十万南军主力。
而北靖在南唐的情报人员在付出重大牺牲后,终于获得了更进一步的军事情报,南唐人北伐的意愿非常强烈,早在年初就秘密制定了北伐的作战计划,只是不知何故,南唐朝堂内发生了争执,以致北伐行动一拖再拖!
获取了这一情报后,皇帝萧云蜃立即召诸多大臣商议,最后决定命平东侯、平西侯、平南侯、平北侯四大一品军侯挑选地方卫军精锐,前往长江防线支援。
宗政长玄则是特意请旨,让宗政元恒南下参务军机,大有培养儿子作为未来北靖军界领袖之意。
宗政元恒在向皇帝萧云蜃禀明情况后,便抢先一步南下,前往荆州大营,与父王会和!

南唐都城,建康。
繁华盛大的城池笼罩在一片烟雨蒙蒙之中,行人或执油伞,或披蓑衣,俱是行色匆匆。
齐王府里,则是来了一群陌生的客人,领头的是一位身着青月裙的妙龄女子,眉黛如画,身姿婀娜,步履款款,总教人想入非非。
她的身后还跟着几名随从,其中有一位相貌肃重手持利剑的青年,地位似乎颇高,就站在她的身旁一侧。
“方雪寒小姐!”齐王府管家李仆连忙行礼,他可不敢轻视这个女人,据说她出自大名鼎鼎的鹿山书院门下,乃是院主陶清鸿的关门弟子,受其真传,自出道后便被太子殿下聘为首席先生,对她可谓是言听计从!
方雪寒亦是还礼道,“我今日前来,想求见齐王殿下一番,还请李老代为通传!”
“不敢,当不得方雪寒小姐如此称呼,老奴这就去禀告齐王,还请几位稍待!”李仆连忙道,说完便叫来下人先招呼着她们一行,自己则是转身向内宅而去。
李仆刚走,方雪寒身旁的青年便窥伺王府一通,见侍卫成群结队,明哨暗哨星罗棋布,不由皱眉低声道,“齐王府怎会如此戒备森严,是否……”
他刚想暗示齐王有贰心,便被方雪寒一个凌厉的眼神止住了话语。
青年不甘心地止住了话语,他是南唐太子李泓基的妻弟,姓杨名隆,身份尊贵,但在方雪寒的面前也不得不俯首低头。
良久之后,李仆急匆匆赶回来道,“方雪寒小姐,我家王爷请几位贵客移步白龙堂一叙!”说完,便侧开身子,做出一个带路的姿势。
“好!”方雪寒应了一声,敛裙紧跟在后。
刚走出几步,方雪寒漫不经心地问道,“我见王府戒备森严,可是王府中出了盗贼?”
李仆赞道,“方雪寒小姐果然冰雪聪明,前些时日,王府里突然来了一伙盗贼,盗走了几件王爷珍藏的宝贝,我家王爷盛怒之下,将当日执勤的王府护卫尽数处死!”
“哦?”方雪寒神色一凛,齐王府高手如云,什么人敢到此撒野,还能盗走让齐王十分看重的宝物呢?
她担心惹来李仆的戒意,因此只是淡然抿唇,没有进一步发问,
一行人穿过厅堂,走过回廊,终于来到白龙堂前,只见一名身着白麻衣袍的老者盘坐在堂前,淡淡看了他们几眼。
一股尸山血海般的血腥杀气顿时袭来,竟教方雪寒与杨隆几乎站不住脚,而那些不懂武艺之人却是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方雪寒屏住心神,款款一礼道,“雪寒见过胤龙剑主,家师姓陶讳清鸿,托我向您问好!”
这名白麻衣袍老者便是南唐七大用剑高手之一的胤龙剑主孟白飏(yang),一身武道修为高深莫测,几入八级巅峰之境,因感齐王尊崇,屈身担任齐王府的首席供奉,为齐王排忧解难,至今不知有多少对齐王心怀叵测之辈死在他的剑下。
孟白飏古井无波的面容终于动了一下,“原来是青竹剑主的学生,齐王殿下正在白龙堂内,你们进去吧!”
方雪寒的老师陶清鸿除了鹿山书院院主的身份外,还是七剑之一的青竹剑主,与胤龙剑主孟白飏交情匪浅。
方雪寒微微俯首,这才错身而入。
紧跟在她身后的杨隆经过孟白飏身旁时,孟白飏突然开口道,“小子,你的剑术练岔了!”
杨隆陡然回过身来,孟白飏却犹自闭上了眼睛,不再言语。
杨隆神情变了变,转身走回了队伍。

方雪寒领着杨隆步入白龙堂内,只见高位之上已然坐着一名体态宽阔朗目星眸的中年男子,神情不羁,衣领随意散开,此人正是南唐皇帝李元极的同母弟齐王李元朗。
方雪寒见齐王李元朗面有晕色,不禁蹙眉,齐王李元朗的模样怎么看都像是刚与女人结束欢爱的样子,可现在是白日,如此宣淫真当得起贤王的名号吗?
她听说齐王李元朗胸有大志,才略雄浑,乃是南唐承天一柱,与北靖号称军神的宗政长玄并称天下双壁,可现在看来却是大失所望!
虽然是如此想,但方雪寒仍是恭敬地行礼道,“小女子受太子殿下所托,前来拜见齐王殿下!”
“免礼吧!”齐王李元朗随意挥手道,任谁在紧要关头被打扰,也不会有好心情。
“可是我那个好侄儿托你来说和进军之事?”他冷笑道。
方雪寒点头道,“正是,年初的时候太子殿下与齐王殿下商议北伐之事,那时便已确定东军从扬州出发北上攻略徐州等地,而西军则从长沙、武陵北上击破北靖的荆州军,可眼下太子殿下的西军在长沙和武陵一线已经集结完毕,为何还不见齐王殿下的东军有所动作?”
方雪寒的话语中含着一丝怒气,此次北伐乃是她一手推动,为得便是能统一天下,结束南北战乱,解黎民于水火之中,可未曾想到,年初约定好的事,齐王到现在却无动于衷!
在她的计划里,齐王掌握的二十万东军至关重要,要与太子的四十万西军同时发起攻击,让北靖东西不能相顾,从而一举击破北靖的长江和淮河防线,只有如此,此次北伐才有胜算。
最重要的是,齐王的东军虽然人数少,但战力却更为强悍,毕竟齐王经营多年,付出了极大的心血。
反观太子的西军,虽然人数众多,但因为掌握的时间短,各军良莠不齐,军纪涣散极为严重,而且西军面对的还是宗政长玄亲统的南军主力,两方比较下来,便是方雪寒也不看好西军的行动。
关键是此次北伐已成骑虎之势,西军此番调动耗费钱粮无数,如果徒劳无功,必然会对太子的声威造成极大的损害,因此方雪寒才会亲自登门拜访齐王,请他高抬贵手!
齐王李元朗一时默不作声,他当初听到北伐的提议后,也颇为心动,方雪寒定下的两路并举不可谓不妙,因此很爽快地同意了此事,可后来他是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北靖的南军主力共有三十余万,除了部署在荆州的二十万外,还有十万囤聚在淮河防线,因为荆州以南地势崎岖,因此宗政长玄把最强大的五万铁骑部署在了淮河防线。
李元朗曾与宗政长玄在淮河一线有过交手,但无论胜负如何,一旦这五万铁骑出动,他便只能灰溜溜地撤回扬州,从未有过例外!
思来想去,李元朗还是认为此次北伐太过随意,照他所想,应该等待北靖出现内乱,才发兵北伐,如此一来才有胜算,但太子李泓基急功近利,根本听不得劝,因此他索性不理,一直按兵不动。
如今听到方雪寒的质问,齐王李元朗冷淡道,“我之前就和太子商议过此事,北伐宜缓不宜急,毕竟北靖的国力和军力都要胜过我们,只能等待有利时机,可太子却浑然不顾此事,以为只要击破北靖的长江淮河防线就能统一天下,实在是痴人说梦,要知道北靖除了南军以外,还有北军和地方卫军,他们输得起,我们却输不起,一旦淮河防线崩溃,北靖的铁骑只要一天的时间就能冲到建康城下,那时候谁来保卫建康城?”
方雪寒一听便明白齐王李元朗这是打定了主意,绝不会出兵,她不由得大失所望,心灰意冷之下,方雪寒再次道,“我来时太子殿下曾直言,无论齐王殿下是否出兵,西军都会按计划发起北伐,因此太子殿下想请齐王殿下指挥东军主力佯动于淮河一线,吸引北靖淮河守军的注意力,使其不能增援荆州。”
齐王李元朗想了一想,如此做除了耗费一些钱粮外,倒也没有太大的损失,他之前已经拒绝过太子一次,现在却是不太好再次拒绝,于是很爽快得说道,“此事我可以答应,而且我可以承诺,如果北靖的淮河守军发生调动,我的东军一定不会坐视不理!”言外之意,到时候他的东军主力也会加入到北伐之中。
方雪寒听了他的承诺,顿时觉得这是一个意外之喜,虽然如此以来,太子的西军所承担的压力会增加许多,但至少齐王的东军不会坐视不理。
想到这里,方雪寒的神情不由一振,她一个万福礼道,“小女子有一个不情之请!”
齐王李元朗还是第一次见她这副小女儿模样,于是很爽快道,“你说!”
方雪寒敛声道,“我想向齐王殿下借一个人!”
“谁?”齐王李元朗疑惑道。
方雪寒郑重道,“奋威将军乐朔!”
……
白龙堂外,新晋封的齐王妃秦罗敷身着彩妆,手挽一件貂皮大衣,携带着数名丫鬟正向此处而来。
她容貌绝丽,目含媚光,酥胸挺立,姿态高妍,只一眼望去便能叫男儿筋麻骨酥,细看之下只见她唇抹丹朱,肌肤如雪,一头乌黑的秀发高高束起,遍插珠饰,可谓是光彩耀人。
如果是宗政元恒在此,便能很快一眼认出,秦罗敷就是他的娘亲罗敷夫人,却是不知何故飘零至此。
如果认真算起来,秦罗敷今年芳龄三十有二,只是她惯于温养,如今这副模样看起来,最多也就是二十有四左右。
此时,齐王李元朗正将方雪寒、杨隆一行送出白虎堂,不想竟碰见迎面而来的秦罗敷。
她灿然一笑,好似寒冬中万花齐放,春意再临,“夫君方才走得匆忙,衣服也不曾多穿,妾身担忧不已,特意送来这件貂皮大氅!”
齐王李元朗感动不已,他连忙接过大氅道,“却是有劳夫人费心了!”
他转过身来,向方雪寒介绍道,“这是本王的正妃秦氏!”
方雪寒一时有些惊讶,她自认为是少有的绝色,但与齐王妃相比,却也是稍有不足,其人身上一举一动间散发出来的那股媚态,好似浑然天成,看不出一点矫揉造作,世间男子绝然无人可以抵御这股媚意。
而在她身后的杨隆更是不堪,只一眼便幻想出无边艳景,待回过神来立时露出尴尬的神色,稍微佝偻着身子,免得露出丑态。
齐王李元朗居高临下,一眼便将杨隆的举动看在眼里,他虽然不喜,却也装着不知,毕竟他也知道自己王妃的吸引力如何!
方雪寒不想在此久留,于是万福礼道,“齐王殿下勿送,小女子告辞了!”
“嗯!”齐王李元朗颔首回应道。

画面一转,南唐太子府密室里,太子李泓基坐在软塌上,怀里抱着方雪寒,正在上下其手。
其人浓眉广目,相貌堂堂,别有一番粗犷之美。
他一只大手伸入方雪寒的裙下,捉住她的小脚,摘去莲鞋,剥开秀袜,露出一只白嫩秀美的小脚,当即一把握住足弓把玩起来。
要是让外人知道,名震南唐的第一才女方雪寒此时躺在太子怀中任其把玩,不知会有多少爱慕之人捶足顿胸,如丧考妣!
太子李泓基双目徐徐生辉,看向方雪寒迷醉的神情,心中大为得意,南唐士林人士心中傲霜赛雪的方雪寒此时就躺在他的怀里,任他胡作非为!
他低下头来,一口吻住方雪寒的小嘴,舌头肆意搜刮着她口中甜津,正在把玩她玉脚的大手则是逐渐上移,抚过她清瘦的小腿。
正当他准备更进一步时,方雪寒一把捉住了他的大手,微微摇头,“太子殿下不可!”
“为何不可?”太子李泓基道。
“雪寒曾发誓,此生要嫁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而不是一个沉溺酒色的无道昏君!”方雪寒道。
太子李泓基听了她的话直接道,“可我就是那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方雪寒微微摇头,“你现在还不是,等你统一了天下,我自会脱衣褪裙,逢迎承欢,到那时你想怎么玩,我都不会阻止你!”
太子李泓基不甘心地停下了手,“会有你主动向我求欢的那一天!”
方雪寒见他停下手,心里松了一口气,将方才拜访齐王时商议的事一一告诉了他。
“我这个叔父向来看不起我,认为我志大才疏,还在父皇面前数次诋毁我。”太子李泓基听完方雪寒的禀告后直言道,“他的心思除了父皇,恐怕整个南唐的人都知道。”
太子李泓基冷笑道,“不外乎是想让父皇立他为皇太弟,将来由他接任皇位!”
与北靖不同,南唐的权力斗争主要集中在皇族成员,南唐皇帝李元极向来身体不好,国家大事大多都委托给同母弟齐王李元朗,后来随着太子李泓基长大成人,朝堂权力开始转移给他。
齐王李元朗心有不甘,在朝堂里数次与太子李泓基发生争执,但由于皇帝李元极对这个亲弟弟多有维护,因此太子李泓基始终无法搬倒他,当然他也无法搬倒太子李泓基!
太子李泓基还在把玩着方雪寒的小脚,方雪寒对此只好装着不知。
良久过后,太子李泓基开口问道,“你认为我们此次北伐有多大胜算?”
方雪寒想了一想道,“五成,只要齐王的东军能吸引住北靖淮河守军的注意力,我们此次北伐的胜算就还有五成!”
太子李泓基道咬牙道,“好,此次北伐就由我的西军一力完成!”
方雪寒犹豫了一下道,“此次北伐乃是我一手促成,因此我想去呼延铎元帅那里,为他出谋划策!”
太子李泓基闻言有些不舍,“你一个女子,在军中多有不便,我看还是待在我身边就好!”
方雪寒摇头道,“太子勿忧,呼延铎元帅乃是我老师的至交好友,他定会照顾于我的!”
太子李泓基见她坚持,只好道,“那我便派杨隆担任你的护卫,他功夫好,有他在我也安心一些!”
“嗯!”方雪寒点头同意,二人情意连绵,说完又吻在了一起。

北靖,荆州守军驻地。
宗政元恒跳下马,带着一身的风尘仆仆向帅帐走去,他到了荆州后,顾不得休息,只身一人走遍长江沿岸,勘察地形,打探对岸的动静,今日才回返。
宗政元恒掀开帘帐,见父王宗政长玄正与几名大将围坐在一处烤火,火盆边上还插着几只铁签,上面串着肉块,帅帐里散发着一股烤肉的味道。
见他到来,一名大将连忙让开位置。
宗政元恒也不推辞,径直坐下,那名大将则是取过一张小凳子坐在一旁。
“你跑了这么些天,可是看出什么门道?”宗政长玄笑眯眯道,他对这个儿子是越来越满意了。
宗政元恒今天还没吃过什么像样的东西,只有早晨的时候混着冰水吃了一张胡饼,现在是又饥又饿。
他顾不上回答父王的发问,拎起一块烤肉,大嚼起来,含糊道,“我看南唐人屯兵的地方,大多都是夏天利于就近渡江的位置,可现在是冬天,水位下降,这些地方反倒不利于渡江了!”
宗政元恒没有直接说结论,而是说起了他观察的结果。
在场的都是能征善战的大将,他们一听便明白了宗政元恒的意思,南唐人一开始的打算是在夏天发起攻势,可不知为何,一直拖延到现在也没有动静。
宗政长玄在建康有密探,因此知道得要多一些,但他没有明说,因为这些并不重要,现在最重要的是南唐人会在什么时候进攻?进攻方向在哪里?
宗政元恒从怀里取出一张图纸展开,只见上面用炭笔勾勒出一些奇怪的线条,在他身旁的征北将军兼右威卫大将军贺易只看了一眼,便醒悟过来,这是长江沿线的地形图,虽然画得很简单,但他还是一眼认出。
宗政元恒指着地图上的一个黑点道,“这里就是咱们现在的位置荆州!”
他的手指沿着长江的方向下滑,最后指着一个黑点道,“这里是南唐都城建康!”
“如果各位是南唐的主政者,为什么要隔着这么远的位置发动北伐呢?”宗政元恒问道,“要知道建康的北面不远处就是我大靖驻守在淮河的左骁和右骁两卫大军,时刻威胁着建康的安全,南唐如有余力,为什么不首先剪除左骁卫和右骁卫的威胁呢?”
贺易想道,“世子的意思是南唐一开始的图谋就是从荆州和淮河两个方向发动北伐?”
宗政元恒道,“如果联系上面对方将北伐的时间一拖再拖,我认为这个结论是极有可能的!”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征东将军兼左威卫大将军耿波问道。
宗政元恒没有直说,而是把目光望向了父王。
宗政长玄笑道,“在座的都是你的叔伯长辈,你直说无妨,便是错了,也无人怪你!”岂止是叔伯长辈,他们的女儿都是宗政元恒的妾室,便是叫声岳父也不为过。
宗政元恒道,“我认为我们应该抢先动手,而不是被动防御,长江沿线数千里,我们虽然有几十万人,但还真不一定能完全守住!”
征南将军兼青龙卫大将军白良笑道,“你还未来时,大将军就在与我们商量此事了!”
宗政元恒回头看向父王,见他微微颔首,当下讪笑道,“看来是我反应慢了!”
“不!”宗政长玄摇头道,“这是你第一次参务军机,能有这种见识,已经算是不错了!”
征南将军兼青龙卫大将军白良笑道,“既然世子有先下手为强的想法,那可曾考虑过在哪里发动进攻呢?”
他这是在考校宗政元恒,能想到要先下手为强,说明宗政元恒的战略眼光不错,但如何才能取得一场胜利,光靠战略眼光是不够的,兵法谋略也要具备。
幸好宗政元恒早有准备,他指着图纸上长江里的一个黑点道,“此处名唤江渚洲,距离荆州不过百里,乃是长江中的一处小洲,因淤泥堆积而成,正好作为我军的跳板!”
宗政长玄和诸员大将纷纷将目光投了过来,看向那处小点。
宗政元恒继续道,“我观察过此处江水,最深处不过一丈,距离对岸也不到百丈,而这处小洲恰好处于中间。
如果我军能拿下这处小洲,便能以此为基,用铁链勾连小船,于一日之间生生造出一架浮桥!”
众将一时怔住,纷纷开始计较得失,这处小洲确实是个紧要的所在,如果北靖能拿下这处小洲,便能一举击破南唐的长江天险。
一直以来,北靖虽然兵强马壮国力雄厚,却无法统一南唐,就是因为长江天险的缘故,再加上南方河网密布,北靖人不善水战,这才止步长江北岸!
征南将军兼青龙卫大将军白良斟酌道,“可我记得南唐人在这处小洲上屯兵数百,还修建有堡垒营寨,我军该如何攻取这处小洲呢?而且即便攻下了,又该如何驻守呢?要知道南唐的水师很是厉害,一旦他们切断江面,便能活活困死我军驻守的将士!”
他的话音一落,帅帐里立时小声议论起来,他们都觉得宗政元恒的思路不错,但还是有些不切实际。
见此,宗政元恒向父王抱拳道,“末将请命攻取江渚洲!”
宗政长玄见儿子年轻气盛,一时有些犹豫,毕竟过刚易折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良久之后他喟叹道,“你需要多少兵马?”
宗政元恒盘算了一下道,“我只需三千兵马!”
宗政长玄一口道,“我给你五千人马,但你须记得,胜败乃兵家常事,屡败屡战方显男儿本色!”
宗政元恒明白父王的意思,不外乎怕他一蹶不振。
宗政长玄又道,“你也不用太过急切,现在地方卫军的主力未至,南唐军的军力仍多于我军,还不是开战的时候!”
宗政元恒一想,立马问道,“地方卫军还有多长时间才能抵达呢?”
宗政长玄道,“五六日还是需要的!”
“也就是说自己还有五六日的准备时间!”宗政元恒想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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