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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微】(10) 与你同行

海棠书屋 2025-12-11 19:51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难得的週末。滨江花园的这套房子,不再只有晚上才有人气。近午的阳光懒洋洋地洒在客厅的地板上,空气里漂浮着细小的尘埃。没有那种令人心烦的闹钟声,只有楼下偶尔传来的几声狗叫,和树叶被风吹动的沙沙声。宋知微瘫
难得的週末。

滨江花园的这套房子,不再只有晚上才有人气。

近午的阳光懒洋洋地洒在客厅的地板上,空气里漂浮着细小的尘埃。没有那种令人心烦的闹钟声,只有楼下偶尔传来的几声狗叫,和树叶被风吹动的沙沙声。

宋知微瘫在贵妃榻上,身上穿着那件宽松的真丝吊带睡裙,裙襬毫无形象地撩到了大腿根,露出两条白得晃眼的光腿。她手里拿着一本时尚杂誌盖在脸上,像是在补觉,又像是在单纯地发霉。

陈念盘腿坐在地毯上,面前的茶几上铺着一张旧报纸,上面摆着几瓶指甲油、卸甲水和棉籤。

“轻点,别磨到肉了。”

杂誌底下传来宋知微闷闷的声音,带着一股刚睡醒的慵懒和娇气。

陈念低着头,手里握着宋知微的一只脚。

那只脚很漂亮,经过这几天的休养,脚踝的红肿已经消退了,恢复了原本纤细的线条。脚背弓起,皮肤薄得能看见下面淡青色的血管。

陈念拿着沾了卸甲水的棉球,一点点擦去她脚趾上原本残留的红色甲油。

刺鼻的化学试剂味道在鼻尖萦绕,却盖不住她脚上那股独特的体温。

“知微姐,这颜色都掉光了,早该卸了。”陈念低声说道,手指在她圆润的脚趾肚上轻轻摩挲了一下。

“忙嘛……哪有时间管脚指头。”宋知微拿开脸上的杂誌,眯着眼睛适应了一下光线,随即又懒洋洋地把头靠在抱枕上,侧过脸看着陈念。

宋知微的心里忽然动了一下。

“小念。”

“嗯?”陈念没抬头,正换了一根新的棉籤,仔细清理着她甲缝里的残留。

“换那个深酒红色的。”宋知微伸手指了指旁边的一个小瓶子,“那个显白。”

陈念听话地拿起那瓶指甲油,摇匀,拧开盖子。

刷头沾满了浓稠的深红色液体,小心翼翼地涂抹在她小巧的脚趾甲上。

这是一种极其亲密的动作。

宋知微很享受这种感觉。她看着陈念那双修长的手,握着她的脚,那种掌控感让她作为“母亲”和“年长女性”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酒红色。像血,像那天晚上被他咬破的嘴唇。

“好了。”

涂完最后一个小脚趾,陈念轻轻吹了一口气,凉风拂过她的脚背。

宋知微缩了一下脚,痒得咯咯笑了一声,脚尖下意识地在他胸口蹭了一下。

“手艺不错嘛,以后失业了可以去美甲店打工。”她举起脚,对着阳光欣赏了一下,满意地点点头,“跟店里做得没差多少。”

陈念抓住那只在他胸口作乱的脚,没有放开。

“知微姐。”

他抬起头,目光深邃地看着她。

“干嘛?嫌丢人?”

“我只给你涂。”

这句话说得很轻。

宋知微的笑容僵了一下。她看着陈念那双执拗的眼睛,心里那种熟悉的慌乱感又冒了出来。

“行了行了,知道你孝顺。”她有些不自然地想把脚抽回来,却发现陈念握得很紧。

“陈念?”她皱起眉,语气带上了几分警告。

陈念的手指在她脚踝上摩挲了一下,那里是几天前扭伤的地方。

“还疼吗?”他问。

“早好了。”宋知微没好气地说,“你松手,油还没乾呢,蹭花了你负责啊?”

陈念这才慢慢松开手。

宋知微赶紧把脚缩回沙发上,拉过裙襬盖住,像是在掩饰什么。

“晚上想吃什么?”她生硬地转移话题,“冰箱里好像没菜了。”

“你想吃什么我去买。”陈念一边收拾着茶几上的瓶瓶罐罐,一边说道。

“随便,别太油腻就行。”宋知微重新拿起杂誌挡住脸,“对了,下午我要睡个午觉,别吵我。”

“好。”

陈念站起身,拿着那一堆指甲油走向柜子。

就在他转身的一瞬间,宋知微悄悄把杂誌移开一条缝,偷偷看着他的背影。

她突然觉得这个家有点太安静了。安静得让她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以及那种虽然被压制住、却依然在滋长的……对这种渐渐“越界”关係的沉溺。

这种日子,平静得像是一层薄冰。看似安稳,实则下面暗流涌动。

陈念把指甲油放好,回头看了一眼又开始装睡的宋知微。

“滴。”

陈念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他拿出来看了一眼。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发来的短信,内容只有简短的一行字:

【週一上午十点,市长办公室。我想和你谈谈关于宋知微小姐工作调动的事。——林】

陈念的手指猛地收紧,屏幕的光在他眼底映出一片冰冷的寒意。

他抬头看向沙发上毫无察觉的宋知微,将手机揣回兜里,转身走向厨房。

在此之前,至少让她过完这个安稳的週末。

午后的阳光像流淌的金沙,从客厅的地板慢慢爬上了沙发,最终停留在宋知微那张睡得红扑扑的脸上。

陈念保持着一个姿势坐在椅子上,已经过了三个小时了。

那部手机被他扣在茶几上,屏幕朝下,像一只蛰伏的毒蝎。

林映雪的那条短信,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根针,扎在他的视网膜上。

陈念看着宋知微毫无防备的睡颜。她睡觉的时候习惯微张着嘴,发出轻微的鼾声,嘴角还挂着一丝亮晶晶的口水渍。那件真丝吊带裙的肩带滑落了一边,露出大半个白腻的酥胸,随着呼吸起伏,像是一团诱人的奶油。

“唔……”

沙发上的人儿突然动了动。宋知微眉头皱起,喉咙里发出一声慵懒甜腻的呻吟,像是伸懒腰的猫。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抬手挡住刺眼的阳光。

“几点了……”

“要喝水。”

声音哑哑的,带着刚睡醒的鼻音。

“四点半。”陈念立刻回答,声音有些乾涩。

他拿起早就准备好的一杯温水,递到她嘴边,“喝点水,润润嗓子。”

宋知微也没客气,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大口,然后像没骨头一样重新瘫回抱枕里。

“睡懵了……”她揉了揉乱糟糟的短发,打了个哈欠,眼角挤出两滴生理性的泪水,“这一下午睡得腰酸背痛的,老了老了,不中用了。”

“知微姐。”

陈念看着她,喉结滚动了一下,那双平日里总是藏着情绪的眼睛,此刻流露出一种近乎祈求的热切。

“嗯?”宋知微懒洋洋地瞥了他一眼。

“我们……出去逛逛吧?”

“啊?”宋知微一脸嫌弃,“大週末的,外面全是人,挤死了。不去,我要在家看剧。”

“去吧。”陈念没有放弃,他伸手拉住她垂在沙发边的手,轻轻晃了晃,“很久没逛街了。而且……这几天一直在下雨,好不容易放晴了。”

宋知微被他晃得有些心烦,但转头看到陈念那副样子——像只怕被主人遗弃的小狗,眼巴巴地望着她。

她的心软了一下。

“行吧行吧,真是欠了你的。”

宋知微叹了口气,从沙发上坐起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胸前的曲线在薄薄的丝绸下展露无遗,“说好了啊,我不想走路,你负责拎包,还有,晚饭我要吃那家死贵死贵的日料。”

“好。”陈念立刻点头,嘴角终于有了一丝笑意,“你想吃什么都行。”

“那还愣着干嘛?去给我挑衣服。”

宋知微赤着脚踩在地板上,走向衣帽间,路过陈念身边时,顺手在他脸上那还没完全消退的淤青上轻轻摸了一把,“看在你这张脸还没毁容的份上,姐今天就带你出去炸街。”

衣帽间里。

宋知微站在全身镜前,把自己剥了个精光,只剩下一套黑色的蕾丝内衣裤。

这对陈念来说,是一种视觉上的凌迟,也是一种极致的奖赏。

他站在门口,努力让自己的视线保持在“礼貌”的范围内,但目光还是不受控制地被那具白得发光的肉体吸引。

“这件怎么样?”

宋知微拿出了一条酒红色的丝绒吊带长裙,在他身上比划了一下,“配你刚给我涂的指甲油。”

“好看。”陈念声音有些哑,“很衬你。”

“那就这件。”

宋知微利落地套上裙子。丝绒的面料贴合着她的身体,像是一层流动的红酒。她转过身,背对着陈念,撩起头发,露出光洁的后背。

“过来,帮我拉一下拉鍊。”

这是一个再自然不过的动作,在过去的几年里发生过无数次。

但今天,陈念的手在颤抖。

他走过去,手指触碰到她背嵴上温热的皮肤。

拉鍊的金属釦很凉。

“滋——”

拉鍊缓缓上滑,将那片雪白的背嵴一点点遮住。

陈念拉得很慢,手指有意无意地划过她的嵴柱沟。

“快点啊,磨磨蹭蹭的。”宋知微催促了一句,却没有躲开。

拉好拉鍊,陈念并没有立刻退开。他站在她身后,看着镜子里的两个人。

酒红色长裙的女人,风情万种,豔光四射。身后站着的少年,高大挺拔,丰神俊朗。

“知微姐。”

陈念突然开口,双手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上,看着镜子里她的眼睛。

“怎么了?傻愣愣的。”宋知微正在戴耳环,漫不经心地问。

“你真好看。”

宋知微戴耳环的手顿了一下。她看着镜子里的少年,心脏莫名漏跳了一拍。

“贫嘴。”她掩饰性地瞪了他一眼,转过身,拿起手包敲了一下他的胸口,“走了!再磨叽天都黑了。”

陈念笑了笑,抓住了她敲过来的手。

“嗯,走。”

两人走出家门。

电梯下行。

陈念的手插在口袋里,手指死死捏着那部手机。

週一上午十点。还有不到四十个小时。

“想什么呢?一脸苦大仇深的。”

走出单元门,夕阳的馀晖洒在宋知微的裙襬上。她回头看着陈念,笑容明媚。

“没什么。”

陈念快步跟上去,与她并肩而行,挡住了吹向她的晚风。

“我在想,今晚的日料,能不能把你吃破产。”

“切,这点钱姐还是有的。”

宋知微挽住他的胳膊,高跟鞋在地面上敲出清脆的节奏。

影子在他们身后拉长,交缠在一起,难捨难分。

那家日料店藏在闹市区的一条深巷里,门口挂着两个巨大的红灯笼,在夜色中摇曳出暧昧的暖光。

“两位是情侣吧?我们店今天刚好有推出的‘一生一世’情侣海鲜拼盘,食材都是刚空运过来的,特别新鲜。”

穿着和服的服务员小姐跪在桌边,笑容甜美地递上菜单,目光在盛装打扮的宋知微和高大帅气的陈念之间流转,眼神里满是豔羡。

宋知微正对着小镜子补口红,听到这话,只是漫不经心地合上镜子,嘴角勾起一抹慵懒的笑意,眼波流转间,竟没反驳。

“是吗?那就来一份这个拼盘。”她指了指菜单,声音有些哑,“再来一壶热清酒。”

服务员记下单子,笑着退了出去。

包厢里安静下来,只有墙角的惊鹿发出“咚”的一声脆响。

陈念喉咙发乾,盯着她:“知微姐,你……”

“怎么?”宋知微单手托腮,另一只手把玩着面前的小酒杯,眼神在灯光下显得有些迷离,“解释说我是你后妈?然后看那个小姑娘一脸惊恐地脑补一齣家庭伦理大剧?我有那么闲吗?”

她说得理直气壮,但陈念分明看到,她的耳根有些发红。

这种隐秘的默许,让陈念的血液瞬间沸腾起来。

很快,酒菜上桌。

热腾腾的清酒入喉,辛辣过后是绵长的回甘。宋知微几杯酒下肚,眼神更加水润,脸颊染上了一层桃花般的粉色。

“你也喝点。”她突然拿起酒壶,给陈念倒了一杯,“反正明天不上学,练练酒量,省得以后出去应酬被人灌趴下。”

陈念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精迅速在血管里扩散,壮了他的胆,也烧旺了他心里的火。

夹起一块三文鱼刺身,蘸了点芥末酱油,陈念没有放进自己碗里,而是自然地递到了宋知微嘴边。

“啊——”

宋知微愣了一下。这个动作充满了狎昵的意味。

她看着陈念那双黑沉沉的眼睛,犹豫了一秒,还是张开了嘴。

冰凉的鱼肉和辛辣的芥末在口腔里化开,宋知微被呛得微微眯起眼睛,舌尖下意识地舔了一下嘴唇。

“好吃吗?”陈念问,声音低沉沙哑。

“还行。”宋知微避开他的视线,低头去夹菜,却在桌子底下,伸出脚轻轻踢了踢他的小腿。

不像是之前那种挑逗,而是一种安抚意味的触碰。她的脚尖抵着他的小腿骨,隔着裤管。

“陈念。”

“嗯?”

“你以后……”宋知微有些醉了,说话变得有些慢,“以后找女朋友,别找那种娇滴滴的,难伺候。找个像上次送你回来的老师一样知书达理的,能管得住你的。”

陈念握着酒杯的手紧了一下。

又是这个话题。她总是在这种气氛最好的时候,试图把他往外推,试图用这种“家长”的语气来划清界限。

“我不喜欢那样的。”陈念看着她,藉着酒劲,说出了心里话,“我喜欢……脾气坏的,爱花钱的,懒得要死的。”

宋知微夹菜的手顿住了。

她抬起头,瞪了他一眼,但那眼神软绵绵的,一点杀伤力都没有。

“受虐狂啊你。”她嘟囔了一句,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主动把自己的酒杯碰了碰陈念的杯子。

“敬受虐狂。”

从日料店出来,外面的商业街正是最热闹的时候。

冷风一吹,两人的酒劲都上来了一些。

宋知微穿着高跟鞋,脚步有些虚浮。加上那条丝绒长裙虽然好看,却并不保暖,她刚出门就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抱紧了双臂。

下一秒,一件带着体温的外套披在了她身上。

陈念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黑色T恤,把自己的休闲外套严严实实地裹在了她身上。

“穿着。”

宋知微抓着带有他体温的领口,转头看着身边这个只穿短袖的少年。

“傻瓜。”她嘴上骂着,身体却诚实地往他身边靠了靠,汲取着他身上的热量。

这条步行街人很多。几个穿着潮牌的年轻男人路过,忍不住回头对着宋知微吹了声口哨,目光肆无忌惮地在她那被红裙包裹的臀部和胸口流连。

陈念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他上前一步,长臂一伸,直接揽住了宋知微的腰。

他的手掌宽大有力,隔着丝绒布料,死死扣住她纤细的腰肢,将她整个人霸道地圈进自己的保护范围内。同时,眼睛凶狠地瞪了回去,那几个男人只能悻悻地转过头去。

宋知微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了一下,身体僵硬了一瞬。

大街上。衆目睽睽之下。

他这么搂着她。

若是换做以前,她肯定会一巴掌拍掉他的手,骂他没大没小。

可是现在……

感受着腰间那只手传来的滚烫热度,感受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想要保护、佔有的强烈气场,宋知微竟然可耻地觉得腿发软。

她没有推开他。相反,她像是一只找到窝的猫,顺势把大半个身体的重量都倚在了他身上。

“知微,前面有家饰品店,去看看?”陈念低头问她,放在她腰间的手指轻轻摩挲了一下。

“嗯……去看看。”宋知微的声音有些飘。

两人并着肩在人群中穿梭。

路过一个橱窗时,宋知微停下了脚步。

玻璃倒映出人影。高大的少年搂着美豔的女人,女人的身上披着外套,头微微靠在他的肩膀上。

那么般配。那么自然。就像是一对真正的爱人。

宋知微看着倒影里的自己,眼神有些恍惚。

“陈念。”她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像风,“如果这条路没有尽头,就好了。”

陈念心头一颤。

他也停下脚步,在这喧闹的街头,在这人来人往的橱窗前,转过身,双手捧起她的脸。

“你不想停。”

陈念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眼神里燃烧着孤注一掷的疯狂,“我就跟着你,一直走下去。”

“哪怕前面是悬崖?”宋知微问。

“哪怕是地狱。”

陈念低下头,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鼻尖轻轻蹭着她的鼻尖。

在这人潮汹涌的街头,在无数陌生人的注视下,没有人能把他们分开。
贴主:追忆似水年华于2025_12_10 18:02:12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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