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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你忽近又忽远(姐姐不让我失恋)(18) 作者:秋事已过

海棠书屋 2025-12-06 19:51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第十八章沙发上还残留着她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混着方才唇齿相触时的温热气息,缠得我心头发紧。指尖下意识抚上唇角,那里仿佛还留着她的柔软触感——没有抗拒,她真的没有推开我,我们吻在了一起。胸腔里像是揣了团
第十八章

沙发上还残留着她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混着方才唇齿相触时的温热气息,缠得我心头发紧。

指尖下意识抚上唇角,那里仿佛还留着她的柔软触感——没有抗拒,她真的没有推开我,我们吻在了一起。胸腔里像是揣了团温温的棉花,甜意顺着血管漫到四肢百骸,连指尖都带着发麻的幸福感。18年里从未有过这样的悸动,比在苏大外面第一次吻姐姐时更浓烈,更真切,是那种被人稳稳接住、不再悬空的满足。

可这份甜里,又掺着点挥之不去的不甘。方才唇瓣相触的瞬间太短暂,像流星划过夜空,刚想攥住就没了踪影。我能感觉到她回应时的温柔,可当我想再靠近一点,想再多感受一些她的温度时,这来之不易的甜蜜却又戛然而止了。

视线不由自主飘向她紧闭的房门,木质门板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像她方才望向我时的眼神。我坐直身子,指尖在沙发扶手上蹭了蹭,心里的念头越来越清晰——想去看看,看看她有没有锁门。

脚步像被什么牵引着,轻轻挪到房门前,地板发出细微的吱呀声,在安静的客厅里格外明显。我屏住呼吸,没敢直接敲门,只是轻轻推了推。

门板在指尖下轻轻滑开,没有锁死的阻碍,只发出一声极轻的摩擦声,像怕打破这夜的静谧。我放轻脚步走进去,暖黄的夜灯将房间染成一片柔和的橘色,空气中弥漫着她身上惯有的栀子花香,比在客厅时更浓郁,缠得人心里发暖。

她侧躺在床上,就那样自然地蜷缩着,白色连衣裙的裙摆顺着床沿垂下一角,布料柔软地贴在她身上,勾勒出温和的曲线。一双素足裸露在外,脚踝纤细得仿佛一折就断,脚背莹白如玉,带着淡淡的粉色,脚趾圆润饱满,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透着健康的淡粉色泽。

拖鞋随手脱在门口,衣服也没换,连被子都没掀开,就那样躺在被面上,像一朵被夜风轻轻吹落在绒毯上的白栀子。

长发松散地披在肩头,几缕碎发垂落在脸颊旁,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线条柔和的下颌和抿起的唇瓣。睫毛很长,闭着眼睛时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浅浅的阴影,呼吸均匀而轻缓,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眉峰不再像平日里那般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舒展着,褪去了所有防备,整个人都透着一种脆弱又易碎的唯美。昏黄的灯光落在她白皙的皮肤上,泛着一层淡淡的柔光,连裙摆上沾染的些许夜色都变得温柔,仿佛整个世界都静了下来,只剩下她平稳的呼吸声,和我胸腔里越跳越快的心跳。

我放轻脚步挪到床边,目光黏在她身上,胸腔里的心砰砰砰的跳个不停。方才被推开的不甘,此刻看着她毫无防备的睡颜,全都变成了按捺不住的冲动,却又怕惊扰了她,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视线先落在她裸露的素足上,莹白的脚背泛着淡粉,脚趾圆润饱满。我蹲下身,指尖轻轻触碰到她微凉的皮肤,像触碰易碎的瓷,从圆润的脚趾慢慢摩挲到纤细的脚踝,力道轻得几乎看不见。顺着小腿往上,隔着柔软的白色连衣裙,能感受到布料下温热的肌肤,指腹贴着裙摆慢慢滑过大腿,再到腰身,布料贴合着她柔和的曲线,每一寸触碰都让我喉结滚动。

继续往上,指尖顺着她的腰侧滑过脊背,再到肩头,最后停在她的脸颊旁。几缕碎发垂落在她眉眼间,我伸出食指,轻轻将碎发拨开,露出她近乎完美的睡颜——睫毛很长,眉峰舒展,唇瓣抿着,透着柔软的光泽。

你究竟是谁?明明是血脉相连的母子,却缺席了我十二年的人生;明明该是最熟悉的人,可你的温柔、你的隐忍,还有此刻毫无防备的模样,都让我觉得既亲近又陌生。

手指忍不住轻轻抚上她的脸颊,触感细腻温热,又顺着眉骨滑到额头,动作轻得怕惊扰了她。我盯着她恬静的睡容,喉结轻轻滚动,心里满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为什么偏偏是你?为什么迟到了这么久才出现,却一出现,就让我如此心神不宁?

心里突然翻涌起方才在沙发上的画面,挥之不去——那时看着你温婉又灵动的模样,眼底盛着柔润的光,连嘴角浅浅的笑意都透着可爱,我实在没忍住,没忍住俯身吻了你。可你为什么偏偏没有推开,反而顺着我的心意迎合我?

指尖还停留在她的额头,温热的触感让思绪愈发纷乱。我忍不住想,如果小时候你没有离开我,我们没有这十二年的空白,现在还会是这样吗?还会有这样小心翼翼的靠近,和藏在心底不敢说出口的贪恋吗?

我盯着她恬静的睡颜,喉结重重滚动,心里的念头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执拗:我想你是从未离开过我的母亲…

更想你是能永远留在我身边、只属于我的………

我俯下身,气息都放得极轻,唇瓣先落在她的额头上,像落下一片羽毛,轻轻一触就分开。心里的悸动越来越烈,忍不住再往下,吻住了她的唇。没有辗转厮磨,只是轻轻贴着,像珍惜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比上一次更温柔,也更执着。

吻了片刻,我缓缓退开,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鼻尖,能清晰地看到她颤动的睫毛和泛红的脸颊。目光黏在她脸上,喉咙发紧,声音轻得像耳语。

“我好像……已经越来越离不开你了。”

房间里只有她平稳的呼吸声,沉默像潮水般漫过来。我看着她舒展的眉眼,看着她身上熟悉的栀子花香,那些被压抑了许久的情绪突然涌上来,眼眶有点发热,半晌后,终于轻轻吐出那两个字。

“妈妈。”

说完,我起身走到衣柜旁,拿起那条米白色针织毯,又轻手轻脚回到床边。小心翼翼地将毯子展开,从她的肩头慢慢往下盖,避开她的脸,轻轻掖到她的腿边,特意护住了她微凉的脚踝,动作轻得生怕惊醒她。

替她掖好毯子,我没立刻转身,就那样站在床边看了她许久,目光舍不得从她脸上移开。直到胸腔里的心跳渐渐平稳,才轻轻转身,脚步放得比进来时更轻,替她带上门,依旧留了一道浅浅的缝隙。

走到客厅,空气里还残留着她身上淡淡的气息,清冽又温和,像雨后草地的湿润感,缠在鼻尖挥之不去。沙发上仿佛还留着方才相拥的温度,我站在原地徘徊了一阵,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唇角,方才的触感、那句脱口而出的“妈妈”,还有她安稳的睡颜,在心里反复回放,舍不得离开这满是温柔的空间。可又怕自己待得太久,等她醒来会尴尬,最终还是咬了咬牙,拿起门口的外套,轻轻带上门,走进了深夜的楼道。

楼道里的灯光依旧昏黄,脚步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回到自己的出租屋,推开门的瞬间,扑面而来的是熟悉的冷清,和方才她那里的温暖形成鲜明对比。

忽然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天刚蒙蒙亮,楼道里还浸着清晨的微凉,我拎起工地上用旧的帆布包,刚拧开出租屋的门锁,门外的身影就撞进眼里。

她换了套浅灰色的居家服,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纤细的手腕,头发松松地挽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鬓角,比昨晚穿着白色连衣裙的模样多了几分烟火气。我目光刚落在她身上,昨晚偷偷吻她的触感就猛地窜进脑海——柔软的唇瓣、温热的肌肤、她平稳的呼吸声,心脏不受控制地跳了一下,指尖都有点发烫。

但更多的是藏不住的欣喜,清晨推开家门,第一个见到的人是她,连楼道里的冷气流都变得温柔起来。

“早上好。”我声音有点发紧,下意识挠了挠头。

她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从洗得发白的旧工装外套扫到磨破边角的鞋子,眉头轻轻蹙了一下,语气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怎么不穿昨天给你买的新衣服?”

我干笑了两声,避开她的视线:“上班干活容易弄脏,想没事的时候再穿。”

她没说话,嘴角微微往下撇,眼神里带着点闹别扭的模样,像个没得到回应的小孩。楼道里静了几秒,晨光从楼梯间的窗户漏进来,落在她脸上,她轻轻吁了口气,表情又恢复了平和,只是声音软了些:

“穿这个出去,早上风大,你不冷吗?”

“早晨是有一点… ” 我如实说,“但干活干起来就热了,不觉得冷。”

她叹了口气,声音里满是心疼:“别那么拼,早点回来。”

我抬起头,正好对上她的眼睛,那里面盛着满满的牵挂,看得我心里一暖,重重地点了点头。“今天不用送我了。”我说着,侧身想从她身边走过。

她没动,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看着我往楼下走。脚步刚迈下两级台阶,身后就传来她的声音,轻柔却清晰,像羽毛轻轻落在心上。

“妈妈等你回来。”

我脚步猛地一顿,胸腔里的甜蜜瞬间涌了上来,密密麻麻地裹着心脏,连呼吸都带着甜味。我没回头,也没说话,只是攥紧了帆布包的带子,脚步轻快地往下走,楼道里的脚步声仿佛都带着雀跃,一路敲打着清晨的寂静。

今天上班我格外卖力,以前趁工头不注意还会偷偷摸鱼歇会儿,但想着早上和她的约定,手里的活儿没停过,天还没黑就把今天的活干完了。我拎着帆布包往出租屋走,脚步比平时快了不少。

走到楼下拐角,正好撞见她往外走,手里拎着个空菜篮子,头发依旧松松挽着,换了件浅蓝的棉布上衣,衬得脸色愈发柔和。看见我的时候,她眼睛亮了亮,嘴角立刻漾开笑意,声音温柔:“回来了?”

我点点头,快步走到她身边,心里莫名踏实:“你准备去哪?”

“去逛逛菜市场,看看今晚吃点什么。”她晃了晃手里的菜篮子,语气里带着点随意。

我伸手拎过她手里的篮子,她也很自然地松了手。

“我们一起去。”

她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扫过我沾着灰尘的工装外套和磨得发亮的鞋子,轻轻蹙了下眉:“你先上去洗个澡,我很快就回来了。”

我想了想,直摇头,把菜篮子背到身后,像是怕她抢走似的:“不行不行,我就要跟你一起去。”

她看着我,眼里闪过一丝无奈,随即笑了起来——她知道拗不过我,只能妥协:“妈妈和你一起上去,洗完澡我们再出门。”

我立刻点头:“好。”

跟着她往楼上走,到了她门口,她掏出钥匙打开门,侧身让我进去。

她没多说什么,只是指了指浴室的方向,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洗手台上已经摆好了一套干净衣服,都是昨天买的新款式。我没客气,径直走进浴室,拧开热水阀,洗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洗完就换上了她准备好的新衣服。

换上新衣服走出浴室时,她正坐在沙发上叠刚洗好的毛巾,抬头瞥见我,眼睛亮了亮:“挺合身的,比我想象中还好看。”

我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地站在原地。这衣服挺贵的,和我以前自己在夜市淘的那些便宜货完全不一样。一上身就感觉到了差别,虽然说不出具体哪里好,可就是比旧衣服穿得舒服。我忍不住琢磨,难道这就是品牌效应吗?

想起之前老黄奚落我时说“你穿得起这么好的衣服? 再看看现在,我心里就忍不住偷偷想笑,嘴角控制不住地往上扬。

她起身拿起我的旧工装,随手叠好放在沙发一角:“走吧,出发。”

我赶紧背上菜篮子跟在她身后,楼道里的灯光映着两人的影子,挨得很近。走到楼下,傍晚的风带着点凉意,她下意识往我这边靠了靠,我心里一动,放慢脚步,让她走在里面。

下午的菜市场仍然人声鼎沸,各种叫卖声、讨价还价声混在一起,透着烟火气。她熟门熟路地往里走,目光在摊位间转来转去,时不时停下来问我:“想吃番茄吗?炖蛋挺鲜的。”“这排骨看着不错,要不要买点煲汤?”

我跟在她身边,手里的篮子渐渐沉了起来——她捡了些我爱吃的青菜,又挑了块五花肉,说要做我念叨过的红烧肉,还顺手拿了几个橘子,说饭后可以剥着吃。我想帮她拎袋子,她却摆摆手:“你背着篮子就好,这些不重。”

路过一个卖豆制品的摊位,她正弯腰挑豆腐,我瞥见她鬓角的碎发被风吹得有点乱,下意识伸手替她拂到耳后。她的动作顿了顿,抬头看了我一眼,眼里满是温柔,嘴角弯了弯,没说话,继续挑豆腐。

付钱的时候,我抢在她前面掏出钱包,她愣了一下,随即笑着摇摇头,任由我付了钱。走出菜市场时,篮子里装满了菜,沉甸甸的,却让我觉得心里很踏实。

走出菜市场时,篮子里装满了菜,沉甸甸的,却让我心里格外踏实。晚风带着菜市场的烟火气吹过来,她走在我身边,脚步轻快,鬓角的碎发被风吹得轻轻晃动。

路过一家亮着灯的超市时,我下意识往里面瞥了两眼。她立刻停住脚步,侧头看我:“还想买什么?”

我回头看了看她,又瞄了眼超市,转而问她。

“要不要买点啤酒?”

这话一出,她的脸颊瞬间泛起淡淡的红晕,像被晚风拂过的桃花,连耳尖都染上了粉色。我心里清楚,她肯定是想起了昨天喝红酒后,在出租屋里我们接吻的事——那短暂又滚烫的触感,此刻仿佛又回到了唇尖。我悄咪咪地打量着她,看她睫毛轻轻颤动,眼神有点闪躲,不敢直视我,嘴角却微微抿着,没露出反感的模样。

她沉默了两秒,抬手拢了拢鬓角的碎发,声音软乎乎的,还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羞涩:“你想喝的话,就买点吧。”

说着,她率先抬脚往超市里走,脚步比刚才快了些,像是想掩饰脸上的红晕。

走到货架前,她弯腰挑了两罐清淡的果味啤酒,没拿度数高的,转身递给我时,眼神还是有点闪躲,却轻声叮嘱:“少喝点,别像昨天那样喝多了。”

语气里带着点嗔怪,又藏着掩饰不住的温柔。

我接过啤酒放进篮子里,看着她泛红的侧脸,心里甜滋滋的,没敢多逗她,只是放慢脚步,跟着她走出超市。路上两人都没说话,晚风轻轻吹着,空气里却透着点不一样的暧昧,黏人又温柔。

回到她的出租屋,我把菜篮子放在玄关,刚想帮忙拎进厨房,她已经抢先接过,侧身让我进来:“你坐着歇会儿,我来弄就好。”

我没听,跟着她走进厨房——狭小的空间被收拾得干干净净,灶台擦得发亮,调料瓶摆得整整齐齐。她把菜放在案板上,转身从柜子里拿出围裙系上,浅蓝的上衣配着素色围裙,更显温婉。我站在旁边,看着她熟练地把五花肉放进水池冲洗,忍不住伸手拿起旁边的青菜:“我帮你择菜吧。”

她抬眼看了我一下,眼里带着笑意:“好啊,小心点,别把菜叶都扯掉了。”

我学着她的样子,把青菜叶子一片一片掰下来,放进清水里泡着,可动作笨手笨脚,难免扯断几根菜梗。她看在眼里,没说话,只是洗完五花肉后,凑到我身边,手把手地教我:“捏住菜根这里,轻轻往下撕,叶子就完整了。” 她的手指碰到我的手背,温热的触感让我心里一动,手上的动作慢了半拍,低头看着她白皙的手指,鼻尖又闻到她身上清冽的气息。

她似乎察觉到我的走神,轻轻收回手,脸颊又泛起淡淡的红晕,转身去切肉。菜刀在案板上发出“笃笃”的声响,节奏均匀,我一边择菜,一边偷偷看她——她低着头,睫毛很长,专注地切着肉,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阳光从厨房的小窗户照进来,落在她身上,镀上一层柔和的光,让我觉得这样的画面格外安稳。

择完菜,我想帮她洗菜,她却把我推出厨房:“好了,这里交给我,你去客厅坐着吧,很快就好。”

我没走,就靠在厨房门口看着她,看她把肉下锅翻炒,听着油锅里发出“滋滋”的声响,香味渐渐弥漫开来。她偶尔回头看我一眼,眼神相遇时,两人都会下意识地躲开,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饭菜很快上桌,几样简单的小菜却摆得整齐,透着家常的暖意。她从袋子里拿出两罐果啤,给自己倒了半杯,剩下的都推到我面前,指尖轻轻碰了碰杯沿:“妈妈只能喝这么多,再多一点点就要醉了。”

我看着面前的两罐果啤,笑着说:“这果啤跟饮料差不多,我一个人也喝不完。”

她白了我一眼,没搭理我,只是夹了一块肉放进我碗里,便自顾自地吃了起来。我没再多说,默默拿起筷子,偶尔和她碰一下杯,清脆的碰撞声在小小的屋子里散开。

她喝得慢,可没过一会,半杯果啤也见了底。我瞥了眼她的空杯子,又看向她,她立刻懂了我的意思,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罐子,又给自己倒了半杯。这时她的脸颊已经隐隐泛着红晕,像被灯光染透的桃花,比平时多了几分柔和。

吃完饭,我扶着她坐到沙发上,轻声说:“你歇着,我来收拾。” 她点了点头,没说话。

我心急火燎地把盘子碗一股脑端进厨房,三下五除二洗干净,擦了擦手就赶紧出来了。

她正靠在沙发上摆弄着一台旧收音机,见我出来,便把收音机放在面前的茶几上,抬头问我:“喜欢听什么?”

我在她身边坐下,想了想说:“什么都行,最好是浪漫一点的。”

她笑着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点无奈的温柔:“可惜现在一点也不浪漫。”

我抬起手,轻轻覆在她的手背上,指尖触到她温热的皮肤,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

她转过头,很自然地看向我,我们的目光撞在一起——屋子里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灯光昏黄,映得她眼底泛着柔润的光,没有闪躲,也没有局促,就那样安安静静地看着我,像含着一汪春水。

空气里飘着饭菜的余温与果啤的清甜,连呼吸都变得绵长,带着种不用言说的黏腻与温柔,仿佛时间都慢了下来。

她没有抽回手,反而轻轻翻转手掌,手心朝向我,指尖微微抬起,与我的食指轻轻碰在一起,然后慢慢交扣。我顺着这份默契,慢慢向她靠近,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脸颊,声音轻得像耳语:“可是我觉得挺浪漫的呀。”

她轻轻笑了笑,眼角弯起柔和的弧度,点了点头,声音软得像棉花:“嗯,我们晨晨说的对。”

我看着她泛红的脸颊,闻着她身上清冽的气息,昨晚那个滚烫的吻、她慌乱又纵容的模样,突然清晰地涌进脑海——我又想重演昨晚的那一幕,身体下意识地再往前倾了些,目光落在她柔软的唇上,呼吸渐渐沉了下来。

我身体微微前倾,鼻尖几乎要碰到她泛红的脸颊,呼吸都跟着放轻,眼里只剩她柔软的唇瓣。就在这时,茶几上的收音机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电流杂音,“滋啦”一声打破了满室的暧昧。

她下意识往我怀里缩了一下,随即猛地回过神,脸颊红得快要滴血,轻轻推开我一点,嗔怪地拍了拍收音机:“这老东西就是不好,关键时候总掉链子。”

我被她慌乱又羞涩的模样逗笑,心里的悸动慢慢沉淀成温柔的暖意,伸手关掉收音机,重新握住她的手。她没再抽回,反而主动往我身边挪了挪,头轻轻靠在我的胳膊上,发丝蹭过我的皮肤,痒丝丝的。

两人就那样坐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家常,聊着聊着,她的话题慢慢落到了我的工作上。“以后别去打那些零工了,”她的声音轻轻的,带着点恳求的意味,“跟妈妈待在一起好不好?”

我的心猛地一跳,一股暖流瞬间涌遍全身——说实话,我真的挺心动的,找不出任何不答应的理由。

可要就这样答应了,我又总觉得有点不妥,到底是哪里不妥,我也不知道。。。

屋子里静了片刻,只有彼此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她没有催促我,只是轻轻蹭了蹭我的胳膊,又说:“妈妈明天有点事情要出去一下。”

我立刻抬头看她,追问:“要去哪里?”

她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犹豫,想了好一会儿才轻声说:“这是妈妈自己的事情,让我一个人去好吗?”

我想都没想就反对,语气带着点不容置疑的执拗:“不行,我们说好了的,你去哪里都要跟我讲,也不准离开我太久。”

她抬起头,对上我认真的眼神,眼底泛起柔润的光,轻轻点了点头:“妈妈知道。” 话音刚落,她又往前凑了凑,目光里带着点恳求与温柔:“可是妈妈明天去,是为了我们能一直在一起呀。”

我看着她,心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思索良久,还是摇了摇头——我实在放不下心让她独自出门。

就在这时,她突然倾身凑了上来,柔软的唇瓣轻轻落在我的脸颊上,像一片羽毛拂过,带着果啤的清甜气息。她随即把头靠回我的肩膀,手臂轻轻环住我的腰,声音在我耳边柔得像棉花:“妈妈答应你,晚上一定回家,好吗?”

我的心瞬间就化了,像块被温水浸泡的糖,慢慢消融在满室的温柔里,再也说不出半个“不”字。

我抬手紧紧抱住她,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带着点沙哑的妥协:“嗯。”

…………

她临出门前,只轻声说自己不会出去太久,语气带着点儿安抚的柔和。我点了点头,看着她浅灰色的休闲装衣角在门框边扫过,告诉她尽管放心,我会在家里乖乖等她回来。

可门“咔哒”一声合上的瞬间,我脸上的乖巧就褪得干干净净。

抄起沙发上的外套往楼下冲,脚步轻得几乎没声响,心里的念头像烧得正旺的火:让我乖乖等?怎么可能。我倒要看看,你特意瞒着不说的去处,到底藏着什么。

她没走多远,就在小区门口的公交站停了下来。浅灰色的休闲装裹着她的身影,在清晨的人流里并不起眼,像个普通的上班族,完全看不出要去处理什么要紧事。我躲在树后,看着她上了一辆往老城区方向的公交,立刻拦了辆出租车跟上去,低声跟司机说:“跟着前面那辆公交,别让它跑了。”

出租车跟在公交后面,一站又一站地往前挪。我盯着窗外,生怕一个眨眼就把她弄丢,心里又慌又期待——既怕她真的去见什么不该见的人,又好奇她藏了什么秘密,是不是真能让我发现点什么。

公交在护城河边的站台停下时,我让司机远远停在街角。付了钱下车,我贴着墙根,远远跟着她往前走。护城河的水面泛着清晨的薄雾,岸边的柳树垂着枝条,风一吹,带着点湿冷的气息。她就那样沿着河岸慢慢走,步子放得很缓,双手插在口袋里,偶尔停下来望一眼河水,神情平静得像在散步,哪里有半分“要处理急事”的样子。

我蹲在不远处的长椅后面,盯着她的背影,心里的疑惑越来越重。她到底来这儿做什么?

风把她的发丝吹得轻轻晃动,她抬手拢了拢,转身往河对岸的老巷子里走去。我赶紧起身跟上,脚步放得更轻,心里的执拗像野草一样疯长:不管你要去哪,不管你想瞒着我什么,我今天都要弄明白。

心里还在疑惑时,就见她转身走进了巷子里一家老茶馆。茶馆门面斑驳,木窗棂上爬着青苔,门楣上挂着块褪色的木匾,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我心里一动:老茶馆?原来她是要来这儿喝茶?看样子,估计是在等什么人吧?不然好端端的,怎么会特意跑到老城区的茶馆来。我倒要看看,待会到底是谁会来见她。

我没敢跟进去,只能守在巷口的老槐树后面,眼睛死死盯着茶馆的门。里面偶尔传来茶杯碰撞的脆响和老板的吆喝声,时间一分一秒地过,我攥着衣角的手都出了汗,却始终没看到第二个人进去找她。没过好一会儿,她竟独自结了账推门出来,脸上依旧没什么波澜,仿佛只是单纯来喝了杯茶,根本没有要等的人。

我彻底摸不着头脑了。难道是要见的人临时改变了主意?还是说,我从一开始就想错了?

接下来的路,更让我一头雾水。她沿着老城区的街巷往前走,路过一家卖糖画的小摊,停下脚步看了很久,摊主笑着递上一个画着兔子的糖画,她接过来,指尖轻轻碰了碰糖丝,眼里闪过一丝极淡的笑意,像被阳光晒化的冰。走了没几步,又遇到一家卖老物件的杂货铺,她进去逛了足足半个钟头,出来时手里多了一个小小的竹编灯笼,样式陈旧,却被擦得干干净净。

她就那样在老城区里走走停停,路过开满绣球花的院墙,会驻足拍两张照片;看到街头艺人拉二胡,会站在人群外听上一曲,还悄悄往艺人面前的盒子里放了点零钱。阳光渐渐西斜,她的脚步始终从容,没有一丝匆忙,完全不像要去办什么要紧事,反倒像个来城市里寻旧的游客,或是单纯出来逛街玩的。

我跟在她身后,心里的疑惑像潮水一样涌上来,搅得我心神不宁。这一整天的走走停停,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只是出来散心,为什么要瞒着我?

难道昨晚和我说的那些话都是糊弄我的?

一路跟着她走到傍晚,天渐渐暗了下来,街边的路灯次第亮起。她终于停下脚步,站在一家老电影院门口——影院的招牌已经有些褪色,门口贴着复古的电影海报,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我心里猛地一沉,瞬间反应过来:啊,肯定是这样!原来是换在这个地方见面了!我看电视里挺多人约会、见面,都爱选电影院,隐蔽又不引人注目。

我心里又急又乱,赶紧跟了上去,在售票窗口匆匆买了张同场次的票,攥着票根快步走进放映厅。影院里光线昏暗,弥漫着爆米花的甜香和旧座椅的霉味,屏幕上正放着片头广告,光影在墙壁上晃荡。

我目光飞快扫过座位,很快就在靠后的角落找到了她的身影。她背对着入口,浅灰色的休闲装在昏暗里只剩个柔和的轮廓,背包放在身旁的空位上,双手轻轻搭在膝盖上,姿态安静得像幅画。我选了斜前方隔两排的位置坐下,这个距离不算远,既能清晰看到她的侧脸,又不会显得太过刻意。

电影很快开始了,是一部复古的爱情片,画面里的男女主在老上海的街巷里互相试探,配乐温柔得有些缠绵。可我一个字也没听进去,视线全程黏在她身上,根本挪不开。

我看着她微微垂着的眼睫,在屏幕光影的映照下忽明忽暗;看着她偶尔抬手拢一拢被风吹乱的碎发,指尖纤细而温柔;看着她在镜头切换到伤感片段时,嘴角轻轻抿了一下,像是被剧情牵动了心绪,又像是在想别的心事。

整个放映厅里很安静,只有电影的音效和偶尔的咳嗽声。我攥着座椅的扶手,心里的疑惑像水草一样疯长,缠得我喘不过气。她到底在等谁?还是说,根本就没有人,这一整天的行程,真的只是她的临时起意?我盯着她的侧脸,电影里的情节在眼前模糊成一片光影,脑子里全是她今天的一举一动,实在想不明白她究竟要做什么?

电影片尾的音乐缓缓响起,屏幕上滚动着演职员名单,放映厅里的观众陆续起身,脚步声和低语声打破了之前的安静。我依旧坐在原位,视线死死盯着那个角落,可直到人群走得差不多了,她身旁的空位依旧空着,从头到尾,根本没有第二个人去找她。

心里的疑惑像被什么东西堵住,闷得发慌。我跟着稀疏的人群起身退场,黑暗中,只有应急灯亮着微弱的光,人影晃动。我下意识地盯着她刚才坐过的方向,可转了个弯,再回头时,那个柔和的轮廓就不见了——她第一次从我的视野里消失了。

“该死。”我低骂一声,心里瞬间涌上一股慌乱,之前的疑惑全变成了怕失去的急。我拨开前面慢慢走的人,快步往出口挤,肩膀撞到了别人也顾不上道歉,满脑子都是“不能让她跑了”。

冲出放映厅,外面的晚风带着凉意吹过来,我环顾四周,影院门口的人流来来往往,却根本看不到那身浅灰色的休闲装。我又赶紧跑回售票厅,顺着走廊来回找了两圈,座椅间、走廊尽头、甚至卫生间门口都看了,哪里还有她的影子。

心慌得越来越厉害,我攥着手机,指尖都在发颤,正想给她发消息质问,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我赶紧点开,屏幕上弹出她的微信,只有短短的一句话,语气像是在哄撒娇的小孩,却让我的心蓦然一紧。

「别跟着妈妈啦。」

她知道我在后面吗?她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明明跟得那么紧,每一步都小心翼翼,躲在树后、贴在墙根,甚至在电影院选座位时都反复确认过不会被发现——她一眼都没看过我,怎么会知道?还是说,从她出门前说“不会出去太久”的那一刻起,就已经猜到我肯定会跟着她了?

所以她今天才特意去那些地方,去喝无谓的茶、看糖画、买旧灯笼,甚至一个人去看电影?那些看似闲逛的举动,全都是故意做给我看的,就是带着我“玩”了一整天?

那她现在去哪里了?

肯定是甩开我之后,要去见真正要见的人了吧?肯定是要去做她昨晚说过的那些事了吧。

啊——脑子里面像塞进了一团乱麻,无数个疑问缠在一起,扯不开也理不清。我拼命摇头,双手按在太阳穴上,指尖用力到发疼:“不行,不能乱,一定要冷静下来。”

她肯定还没走远,一定就在这附近。

我转身跑出电影院,晚风刮得脸颊发疼,视线飞快扫过周围。附近没有什么显眼的建筑,只有几家亮着灯的小饭馆,还有一家隔着两条街、灯火通明的高档酒店。

我沿着小饭馆的门口来来回回走了好几遍,探头往每个店里都望了望,始终没看到那身浅灰色的休闲装。

她到底去哪了?

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那家高档酒店上,难道? ??

我冲到那家高档酒店的前台,双手撑在冰凉的柜面上,声音都带着点发颤的急:“麻烦问一下,有没有见过一个穿浅灰色休闲装的女人?头发不长,齐肩,刚才从旁边电影院过来的。”

前台小姐姐抬眼,随意打量了我一眼,眼神里带着点疏离,轻轻摇了摇头:“不知道。”

“不可能!”我往前凑了凑,心里的慌越来越重,“她肯定来了这里,你再想想?或者查一下入住记录?”

小姐姐面露难色,刚想开口拒绝,我脑子一热,脱口而出:“她是我妈妈!我联系不上她了,很担心她,你帮我看看好不好?”

她还是摇头,语气客气却坚决:“抱歉先生,我们不能泄露客户信息。”

我彻底急了,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掏出二百块钱,往柜面上一放,指尖都在抖:“你通融一下,就看一眼,行不行?”

我原以为这招未必有用,没想到她看了眼钱,手脚干脆地收了起来,却依旧摇着头,重复道:“真的不行,酒店有规定。”

那一刻我一下就懂了——她真的来这里了。

一股无名火夹杂着心慌瞬间涌上来,烧得我脑子发懵。晚上来酒店能做什么?她要见的人到底是谁?别告诉我和她以前那些过往有关!那些不好的猜测像潮水一样涌进脑子里,搅得我坐立难安。

我猛地掏出手机,手指飞快地拨通她的电话,听筒里传来“嘟嘟”的忙音,却始终没人接。一遍,两遍,三遍……直到自动挂断,我眼睛都红了,酸涩得厉害。

我再也忍不住,点开微信,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颤,打下一行带着戾气和恐慌的字,几乎是吼着发了出去:

我不管你见谁,不管你要做什么!现在必须立刻马上下来!否则,你以后就再也不要回去了!

信息发出去的瞬间,我在原地急得团团转,双手攥得死紧,指节泛白,连脚步都乱了章法。胸腔里的火气和慌劲搅在一起,烧得我浑身发烫,恨不得立刻冲进去把整个酒店翻个底朝天。

我又扭头看向前台,心里蠢蠢欲动——想再问问她去了几楼几号房,哪怕只有一点线索也好。可瞥见小姐姐低头整理单据的样子,神色间带着几分刻意的疏离,我又把话咽了回去。刚才她收了钱却依旧守口如瓶,能说出“酒店有规定”已是底线,再追问下去,估计也不会有结果,反而让她更为难。

更何况,我心里清楚,消息她肯定看到了。如果她看到了还不肯回应,就算我真的找到了那个房间,又能怎么样?无非是自讨没趣,甚至可能撞见我最不愿意看到的一幕——那样的场景,我连想都不敢想,更别说真的去面对了。

我只能站在原地,盯着酒店旋转门进进出出的人,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着,又闷又疼,每一秒都过得煎熬。

我走出酒店大门,一屁股坐在门口的石阶上,双手抓着头发,心里又急又气,矛盾得像一团乱麻。既想干脆转身就走,赌她会不会来追我,又怕我前脚刚迈出去,后脚她就从酒店里出来,就此错过了;可转念一想,她要是真有下来的心思,怎么会连一条消息都不回我?

失望像潮水一样慢慢漫上来,淹没了之前的心慌。

我不知道她之前对我的那些好、那些温柔的承诺是不是真的,也不知道她今天一整天的走走停停到底藏着什么心思。可我心里已经暗暗下了决心:如果她今晚真的做出了什么出格的事,我绝对不会再给她第二次机会。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奔驰缓缓停在酒店门口,引擎熄灭后,车门打开,下来一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他身材挺拔,靠在车门上,往酒店大堂里扫了两眼,嘴里低声嘀咕着什么。声音不大,却恰好飘进我耳朵里。

“刚把车停好,这就又要走了。”

我心里猛地咯噔一下,下意识就想到了什么。

几乎是同时,我回头往酒店大堂里望去,正对上那排亮着灯的电梯按钮。其中一部电梯的数字正在往下跳:9、8、7……眼看就要到一楼了。

我腾地一下从石阶上站起来,脚步已经不受控制地往酒店里迈,可刚跨进大堂门槛,身体就突然顿住了。

她现在是自己一个人吗?还是和别的什么人在一起?

不行,不能冲动。

我猛地刹住脚步,转身就往酒店外面旁边的墙后躲,后背紧紧贴着冰冷的墙面,心脏跳得像要撞碎肋骨,眼睛却死死盯着酒店门口。没过一会,就见她走了出来——她刚迈出门槛,先低头看了眼手机,指尖在屏幕上轻轻划了划,又抬眼往附近张望了几眼。

就在她的目光扫向我这边时,我连忙缩回脑袋,紧紧贴住墙面,心脏砰砰直跳。看来,她果然还是在意我的,不然不会特意张望。心里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小窃喜,我又忍不住探出头,想再看清她的样子。

可这一眼,让我瞬间愣住了。

她的身边多了一个男人,穿着体面的深色西装,身形挺拔地站在她身旁,大半张脸被她的肩膀挡住,我看不清他的面貌。两人凑得不算近,却像是在低声说着什么,声音轻得飘不到我耳边。我盯着他们,看不清他们的表情,猜不到他们在说些什么,只觉得那画面刺得我眼睛生疼。

这时,那个奔驰司机快步上前,拉开了后座的车门。她和那个男人一起走下台阶,我的心跟着提到了嗓子眼,胸腔里像有个声音在疯狂嘶吼:别上去,别上去,求你了!别上去行吗?只要你别上车,等车一走,我就出来,我们一起回家,好不好?

可不管我心里喊得有多声嘶力竭,她都听不见。

她在车前站了几秒,似乎又抬头望了望远处,然后弯腰坐进了后座。那个男人也跟着坐了进去,司机顺势关上了车门。

尾灯骤然亮起,闪了一下,像一道冰冷的耳光抽在我心上。黑色的奔驰缓缓驶离酒店门口,朝着夜色深处开去,我的心也跟着一沉,沉到了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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