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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月淫仙途 】(47-48+番外3-4)作者:梦想成为爱侣的宠物

海棠书屋 2025-11-09 19:51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第四十七章 重回旧岛海风卷着霉味掠过九星岛南湾,陈凡月立在一摊破砖乱瓦前,衣裙被海风吹得紧贴脊背,将腰肢的纤细与臀线的饱满勾勒得愈发分明。她抬手按住被风掀乱的发丝,指腹无意识划过一块蒙着青苔的残砖——
第四十七章 重回旧岛

海风卷着霉味掠过九星岛南湾,陈凡月立在一摊破砖乱瓦前,衣裙被海风吹得紧贴脊背,将腰肢的纤细与臀线的饱满勾勒得愈发分明。她抬手按住被风掀乱的发丝,指腹无意识划过一块蒙着青苔的残砖——砖角嵌着半个模糊的“吴”字,正是当年吴家丹房门匾的碎块,指尖触到那糙砺的刻痕时,她的睫毛几不可察地颤了颤。

  三十余年光阴在指缝间簌簌流过。她曾在这丹房地下的阴冷地牢里,被囚禁蹂躏了三个春秋;也曾在这间屋子的丹炉前,被吴丹主捏着下巴,强行灌下那颗让她日后屡次遭难的驻颜丹。如今丹房成了贫民区中央的垃圾场,土狗在残垣间刨食,孩童举着草叶追闹,唯有她立在风中的身影,与周遭的破败格格不入——胸前衣襟绣着暗纹,是入岛后新换的料子,却仍掩不住她因心绪翻涌而微微起伏的轮廓,连呼吸都比寻常时沉了几分。

  “竟已五十年了。”她轻声呢喃,指尖攥紧袖角,青木色灵力在指缝间浅浅漾开,将残砖上的青苔催得微微泛绿。四十五日前,她正是凭着这结丹期的灵力,一路踩着灵风横渡外海——没有飞行法器,便以木属性灵力凝聚青藤托身,衣袂在海面上翻飞如蝶,彼时她低头望着身下翻涌的墨色浪涛,只觉得比当年筑基初出外海时缩在海船甲板,被海水打湿袍服的日子好了千倍。

  登岛那日的情景还清晰如昨。那日,她刚收了灵力落在九星岛码头,便感知到了神识探查,脚踝尚未沾实青石板,两道灰袍身影便拦了上来,是两名反星教驻扎在此的结丹修士,脸上带着与这岛同色的风霜。为首那人按在剑柄上的手青筋暴起,目光扫过她胸前的巨大波涛,语气却极为警惕:“眼下时局动乱,道友来九星岛做什么?”

  陈凡月侧身迎上对方的神识探查,青木灵力在周身凝成薄纱般的屏障,将身形衬得愈发丰硕。“在下是反星教金华故友,借道入内海,往五星岛去。”她示出一枚走前金华赠与她的令牌,声音平稳。

  “五星岛?”灰袍修士猛地睁大眼睛,语气里满是惊色,身旁另一名修士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节重重敲着腰间渗血的伤处,脸色苍白如纸:“姑娘怕是来晚了……三年前四星岛那场灭顶大战,你竟没听闻?”

  陈凡月的呼吸骤然一滞,胸前的起伏更加明显起来。她上前半步,裙摆扫过对方的靴尖,眼神里是掩不住的急切:“什么大战?”

  “圣人出关。”为首的修士往码头的方向瞥了眼,压低声音,“一出手就把四星岛劈沉了一半。我教不倒仙人刚挡住第一击,准备撤退时又被六长老偷袭,如今…下落不明。”

  “轰”的一声,陈凡月只觉得耳边炸开惊雷,浑身的灵力都随之一乱。她踉跄着后退半步,后背重重撞在码头的石桩上,指尖的青木灵力失控般窜出,将石缝里的野草催得疯长,转眼就缠上了她的脚踝。“那……那五星岛呢?”她的声音发颤,喉结滚动了两下才挤出字句,“反星教在五星岛的据点……还在吗?”

  “早没了。”另一名修士摇头叹气,声音里满是颓唐,“圣人的余威扫过内海,五星岛连撑三天都没顶住,就被星岛重新占了。我们这些残兵,是踩着同袍的尸身,才拼死从那边逃到九星岛的。”他顿了顿,目光落在陈凡月惨白的脸上,迟疑着补充道,“教里死伤太惨重了,结丹修士剩下不到两成……连金华师兄,也没人知道去了哪,有人说他跟着不倒仙人撤了,也有人说他……没能逃出来。”

  “金华……”陈凡月喃喃重复着这个名字,攥着袖角的手指几乎要将布料绞碎,指腹被粗糙的衣料磨得发疼。她原本的路线规划得清清楚楚:借道九星岛入内海,穿过七星岛直抵五星岛,可如今五星岛沦陷,反星教元气大伤,她的归途竟成了绝境。海风卷着咸腥味扑在脸上,冰冷刺骨,她望着远处灰蒙蒙的海平面,突然想起金华曾对她说的“元婴之下皆为蝼蚁”——可不倒仙人已是元婴大能,他那般伟力,也会败得如此彻底吗?

  带着满心的茫然与牵挂,她在九星岛留了下来。这一留,便是四十五日。

  此刻她弯腰拾起那块带“吴”字的残砖,掌心的温度慢慢熨热了砖上的青苔。阳光透过残破的屋梁洒下来,这里藏着她最不堪的屈辱,埋着吴丹主的过往,如今连带着反星教曾经的荣光,都成了这废墟里的一抔尘土,风一吹就散。

  “汪!”土狗的吠声猛地打断思绪,陈凡月直起身,将残砖轻轻放回瓦砾堆上,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过往的回忆。青木灵力顺着她的指尖渗入土中,转瞬便有细小的绿芽从砖缝里钻出来,带着倔强的生机。她拍了拍裙摆上的尘土,胸前的起伏渐渐平稳,眼神里的怅然却浓得化不开,整个人都透着一股难掩的疲惫——已经四十五日了,她本是怀着满腔热忱回来,想与金华等人并肩作战,突破结丹的那一刻,她甚至以为自己终于有资格像金华一样,握紧命运的剑柄。可这一切来得太快,圣人出关、不倒仙人失踪、金华生死未卜……那些生性恶毒的人,难道真的永远都能被强大的力量庇佑吗?

  陈凡月漫步在九星岛的街道上,两侧是鳞次栉比的凡人居所,简陋却充满了烟火气。由于九星岛地处内海与外海的交界,许多无法逃往内海更深处一星、二星岛的凡人,便选择在这里落脚,寻求一丝庇佑。因此,即便是在这动乱的时局下,街道上依旧人来人往,倒也不显得冷清。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陈凡月早已将结丹期的气息压制到了极致,这是在反星教时学到的《敛气诀》,此刻的她,看上去就像一个身材异常火辣的普通妇人。决定在岛内逗留后,她就换了一身朴素的青色长裙,但这简单的布料根本无法束缚住她那傲人的身段。那对饱满挺翘的巨乳将胸前的衣襟撑得鼓鼓囊囊,仿佛随时都会裂开一般,随着她的走动而微微晃动,散发出惊人的弹性。纤细的腰肢下,是两瓣宽大而浑圆的肥臀,将裙子绷得紧紧的,勾勒出一条惊心动魄的曲线,每走一步,那两团丰腴的肉团便会相互挤压、摩擦,在裙摆下扭动出诱人的弧度。

  一个约莫四五岁的小男孩,正追逐着一只动作敏捷的野猫,嬉笑着从陈凡月脚边跑过。陈凡月并没有闪躲,也没有动用灵力,只是静静地站着,任由那孩子在自己身边穿梭。

  那孩子光顾着追猫,根本没注意到身前这个身材异常丰满的“障碍物”。他绕着陈凡月转了个圈,一头撞在了她那柔软而富有弹性的肥臀上。

  “哎哟!”

  小男孩只觉得像是撞上了一堵柔软的肉墙,巨大的反作用力让他一个趔趄,向后退了几步,脚下一滑,“噗通”一声摔进了一旁下过雨后留下的泥坑里,溅起一片泥浆。

  这突如其来的碰撞,让陈凡月那张清冷的俏脸不禁泛起一抹红晕。她那被无数粗大肉棒狠狠肏干过的身体,此刻竟因为一个孩子的无心之举,而产生了一丝久违的娇羞。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那被撞到的丰臀,那柔软的触感和残留的温热,让她心中泛起一丝奇异的涟漪。

  “你这死娃子!看你把衣裳都弄脏了!”一个尖锐的妇女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不是我!是路上出来个大肉团,我没看到!”那孩子奶声奶气地反驳着,从泥坑里爬起来,揉着被撞疼的额头,抬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口中的“大肉团”,竟然是一个美得不像话的大姐姐。他看着陈凡月那张精致的脸蛋,和那雄伟得有些夸张的胸脯,小脸瞬间红了。

  “福宝!你再弄脏了,回去我非打烂你的屁股!”那妇女个子不高,视线被陈凡月的身体挡住,只能踮起脚尖,气急败坏地骂道。

  “福宝?”

  听到这个名字,陈凡月的心猛地一颤,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刺了一下。她的“儿子”,也叫福宝。这个巧合让她原本平静的心湖,瞬间泛起了滔天巨浪。她看着泥坑里那个脏兮兮的小男孩,眼神中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感。

  她随即回过神来,指尖微动,一股柔和的灵力悄无声息地将那孩子从泥坑里托起,同时,另一股灵力如同温暖的微风,拂过孩子的身体,将他身上的污泥瞬间清理得干干净净,仿佛从未沾染过一般。

  那孩子愣了一下,低头看看自己干净如新的衣服,又抬头看看眼前这个漂亮得不像话的姐姐,激动得大喊起来:“妈妈!快看!有仙人!”

  那妇女听到喊声,吓了一跳,赶忙跑上前来。当她看到衣着朴素却气质不凡,尤其是那身材夸张到不像凡人的陈凡月时,立刻明白自己儿子撞到了什么人。她吓得脸色发白,连忙拉过孩子,低头哈腰地陪着笑脸:“仙人恕罪!仙人恕罪!我们不知道仙人在此,小孩子不懂事,冲撞了仙人,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

  “无妨。”陈凡月的声音依旧清冷,但却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和。她看着那妇女惊恐的样子,摆了摆手,然后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你们是九星岛本地人吗?”

  那妇女一边紧紧地把孩子拉到自己身后,生怕他再惹出什么祸事,一边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回仙人的话,我们是从七星岛逃难过来的。其实说起来,仙人说的也对,我们祖上本就是这九星岛的人,后来家里做了点小生意,日子好起来了,才搬去了七星岛。可现在这世道……乱得很,我们也是没办法,才拿出多年的积蓄,贿赂了反星教的大人们,这才兜兜转转,回到了这祖地,好歹有个落脚的地方。”

  陈凡月听着她的话,眉头微微一蹙。反星教收受贿赂?这事她从未听金华等人提起过。在她印象中,反星教教规森严,尤其是在对待凡人方面,绝不允许教内随意勒索受贿。可看这妇女诚惶诚恐的样子,又不像是撒谎,反而像是生怕自己追究她贿赂的事情。

  陈凡月心中升起一丝蹊跷,但她并没有再往下追问。她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那个名叫“福宝”的孩子,然后转身,继续朝着街道深处走去。那丰满的肥臀在身后划出一道诱人的弧线,让那妇女和她的孩子都看呆了眼。

  那妇人见陈凡月这尊大神终于走了,才松了一大口气,她拉过还在傻乎乎望着仙人背影的儿子,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急切地告诫道:“福宝,娘跟你说,以后别乱跟这些仙人说话,也别盯着人家看,小心他们心一横,就把我们这些凡人给害了!知道吗?”

  福宝却嘟着嘴,一脸不服气地摇了摇头:“哪有!阿爹说了,仙人都是为民除害,杀妖怪的好人!就像故事里的大英雄!”

  说完,这孩子挣脱了母亲的手,又像只撒欢的小马驹一样,朝着街的另一头跑了出去。那妇人又气又急,一边追一边在后面骂道:“你这个死孩子,都是你那不着调的老子吴老二教坏你的!一天到晚做什么成仙梦,也不看看自己儿子哪有那种福气!你给我站住!”

  母子俩的追逐打闹,连同那妇人嘴里毫不掩饰的抱怨,一字不落地通过神识,清晰地传入了远处的陈凡月耳中。

  她的脚步微微一顿,嘴角勾起一抹复杂难明的笑容。那笑容里,有对凡人愚昧的轻蔑,有对那孩子天真的怜惜,更多的,是一种对命运缘分的感悟。她缓缓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名叫福宝的孩子清澈又倔强的眼神,以及他父亲“吴老二”那不切实际的成仙梦。随即,她又猛地睁开眼,眸中精光一闪,仿佛已经下定了某种决心。

  夜晚,陈凡月在一处石洞中打坐,她已将此处隐蔽,除非比她修为高而且神识强大者,不然无法发现她。随后她脱光衣裳,露出绝美肥硕的身材,如今已是结丹期修士的她,与百年前的天真浪漫的少女已经不一样了,虽在百年前初入九星岛时就被迫吃下了驻颜丹,可她这副身躯,随着时间的流逝,愈发的有了熟味,虽不至于像已婚妇女一般,但也不是寻常的处子一样了。她的身体如同二十出头的少妇般迷人,巨乳肥臀,可面庞还是那般清纯,如此反差让任何男人看了都抗拒不了。

  她双腿盘起,那两瓣肥硕雪白的屁股蛋子稳稳地坐在冰凉的青石上,形成一个诱人的肉垫。她双目轻阖,朱唇微启,随着她打坐吸气的开始,她运起了《春水功》。

  一股精纯的灵力自子宫内的金丹中涌出,化作温暖的水流,开始沿着《春水功》的特定经脉路线缓缓流淌。这功法至阴至柔,专门激发女性体内最原始的生命本源与欲望。起初,她尚能保持心神宁静,但随着功法的运转,她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起了变化。

  一股燥热自小腹深处升腾而起,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她那雪白细腻的肌肤上,很快便沁出了一层细密的香汗,在清冷的月光下闪烁着淫靡的光泽。她那对硕大无比、有瓜般大小的巨乳开始发胀、发热,两颗粉嫩的乳头在没有受到任何爱抚的情况下,竟不受控制地挺立起来,变得又硬又翘,顶端微微发痒,仿佛在渴望着被粗糙的手掌揉捏,被饥渴的嘴唇吸吮。

  “嗯……”一声压抑不住的媚吟从她微张的红唇中溢出。

  这股热流仿佛有自己的意识,疯狂地朝着她身下那最私密的禁地涌去。她只觉得两腿之间那片幽深的丛林深处,那紧闭的骚穴开始阵阵悸动,一股股热流在穴心深处冲刷、激荡。穴肉开始不由自主地蠕动、收缩,仿佛一个饥渴的婴儿在吮吸着什么。很快,一股清澈粘稠的淫水便不受控制地从紧闭的穴口渗出,顺着她肥嫩的大腿根缓缓流下,在身下的青石上留下了一小滩湿漉漉的痕迹。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那张清纯的脸蛋上泛起了不正常的潮红,眼神也变得迷离,充满了动情的春意。她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身下的青石,身体开始微微颤抖。功法运转得越来越快,她体内的快感也如同潮水般一波高过一波。

  “啊……嗯……”

  她再也无法压抑,媚叫声在被禁制封锁的洞穴中回荡。她挺起纤腰,那两瓣肥硕的屁股蛋子在青石上不断摩擦,仿佛在寻求着什么东西来填满身下的空虚。

  终于,当功法运转到极致的瞬间,一股难以言喻的、仿佛能将灵魂都冲垮的强烈快感从她的花心深处猛然爆发,直冲天灵盖!

  “啊——!”

  一声高亢入云的尖叫声中,陈凡月浑身剧烈地痉挛起来,雪白修长的大腿根不住地哆嗦,脚趾都蜷缩在了一起。她整个人向后仰倒,雪白的脊背在青石上弓起一道惊人的弧线。

  与此同时,一股股滚烫的淫水伴随着乳白色的奶汁,如同决堤的洪水般从她不断收缩痉挛的骚穴和硬挺的乳孔中同时喷射而出!这两种至阴至纯的液体并没有落在地上,而是在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下,悬浮在她赤裸的身体上空。

  淫水与奶汁在空中交汇、旋转、融合,散发出淡淡的、奇异的馨香。在《春水功》的催化下,这些代表着她生命本源与高潮精华的液体,渐渐变得粘稠,光芒越来越亮,最终,在一阵柔和的白光闪过后,凝结成了一根约莫三寸长,通体晶莹剔透,仿佛由最纯净的水晶雕琢而成,散发着淡淡水汽的透明物体。

  这,便是《春水功》最独特、最妖异的产物——由结丹女修的淫水与奶汁凝结而成的后天灵根。

  高潮过后的陈凡月瘫软在青石上,浑身香汗淋漓,胸前和腿间一片狼藉,大口地喘息着。她眼神迷离地看着悬浮在面前的这根透明灵根,那张潮红未褪的清纯脸蛋上,露出了一抹妖异而又满足的笑容。

第四十八章 淫修苦修

九星岛的海风带着咸腥的湿气,吹拂着岛上错落的简陋民居。在一处用篱笆围起的小小院落里,一个身形瘦小、个子不高的凡人妇人正佝偻着腰,将洗得发白的衣裳一件件从晾衣绳上取下,仔细地叠好。

  她身上穿着一件同样是打了好几个补丁的粗布长裙,常年的劳作让她的皮肤变得黝黑粗糙,手指的关节也有些变形,但她脸上的神情却带着一丝满足的平静。

  突然,头顶的光线一暗,一阵尖锐的破空之声由远及近。妇人茫然地抬起头,只见一艘通体泛着淡金色光泽、形如小舟的飞行法器撕开云层,带着一股强大的威压,直直地朝着她家的小院俯冲而来!

  “哐当”一声,她手中的竹篮掉在地上,刚刚叠好的衣裳散落一地,沾上了尘土。妇人的脸瞬间血色尽失,那双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在凡人的世界里,修士的降临,往往伴随着不可预测的灾祸。她双腿一软,想也不想就“噗通”一声跪倒在坚硬的泥地上,用尽全身力气磕头,声音嘶哑地尖叫着:“仙长饶命!仙长饶命啊!民妇不知何处冲撞了仙长,求您大发慈悲,饶了民妇一命!”

  飞行法器在离地三尺处稳稳停住,荡开的气流吹得院子里的尘土四散。三名身穿统一道袍、神情冷漠的修士从法器上飘然落下,他们脚下的靴子一尘不染,与这尘土飞扬的院落格格不入。为首的修士身材中等,面容普通,但眼神中却透着一股不耐烦。他看着地上抖如筛糠的妇人,皱了皱眉,上前一步,用一种公事公办的语气说道:“莫要惊慌,起来说话。”

  他并未伸手去扶,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那妇人哪敢不从,颤颤巍巍地爬起来,却连头都不敢抬。

  “我们是反星教的修士,来此并无恶意,只是来看看你家的孩子。”领头的男修声音平淡地说道。

  “福宝?”妇人猛地抬起头,满是皱纹的脸上写满了困惑与更深的恐惧,“仙、仙人们……找我家福宝做什么?他……他只是个不懂事的孩子,什么都不知道啊……”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心中已是翻江倒海,脑海里闪过无数关于仙人抓走孩童炼丹的可怕传闻。

  那领头修士显然没有耐心跟她多做解释,只是对身后的两名同伴使了个眼色。那两人立刻会意,一言不发地迈开步子,径直走向那扇破旧的木门。

  “不!仙长!”眼见他们要进屋,妇人身体里不知从哪涌出一股力量,她像一头护崽的母兽,尖叫着张开双臂,不顾一切地冲过去,用自己瘦弱的身体挡在门前,“你们不能进去!福宝在里面睡觉!求求你们,有什么事冲我来,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其中一名修士眼中闪过一丝轻蔑,他甚至没有停下脚步,只是随意地挥了挥袖袍。一股无形的柔和力量便将那妇人轻轻推到了一旁,她一个踉跄,摔倒在地,手肘在粗糙的地面上擦出了一道血痕。但她顾不上疼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两名修士毫不费力地推开房门,大步走了进去。

  屋里很快传来了吴福宝被惊醒的哭喊声和挣扎声。妇人趴在地上,心如刀绞,绝望地用拳头捶打着地面,口中发出无助的哀嚎。

  不一会儿,那两名修士便从昏暗的屋里走了出来。其中一人高大的身躯,像是拎小鸡一样,单手提着吴福宝的后衣领。吴福宝身上只穿着一件打着补丁的灰色小褂,两条光溜溜的小腿在空中乱蹬,他脸上又是鼻涕又是眼泪,脏兮兮的小手胡乱挥舞着,嘴里哭喊着:“娘!娘!放开我!我要我娘!”

  他一被带到院子里的阳光下,就看到了摔在地上的母亲,哭得更加撕心裂肺。那妇人也连滚带爬地扑过去,想要抱住自己的儿子,却被另一名修士冷漠地拦住了。

  整个小院里,回荡着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喊和女人绝望的哀求,而那几名高高在上的修士,脸上却没有丝毫动容,仿佛眼前上演的只是一场与他们无关的闹剧。

  “小娃子,”突然一名修士蹲下身,变脸似的用和蔼的目光看着吴福宝,“你想当仙人吗?”

  “仙人?”吴福宝仰着脏兮兮的小脸,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充满了困惑和戒备,“就是天上飞来飞去的人吗?”

  “哈哈哈,可以这么说。”那名奉命上前的修士脸上带着一丝敷衍的笑意,他从腰间的储物袋里摸出了一块巴掌大小、通体乌黑的圆形玉盘。玉盘表面光滑如镜,却不见任何光泽,显得古朴而神秘。

  “小娃子,把你的手放上来。”修士将玉盘递到福宝面前,语气不容置疑。

  福宝吓得往后缩了缩,紧紧抓住母亲粗糙的衣角,怯生生地看着她。

  那妇人更是吓得魂不附体,她虽然是个凡人,却也听过一些仙人夺取凡人根骨精血来炼丹炼器的传闻。她一把将福宝搂在怀里,噗通一声又跪了下来,额头重重磕在满是尘土的地面上:“仙长饶命!仙长饶命啊!我儿只是个普通孩子,求求你们放过他吧!”她身材本就瘦小,常年的劳作让她更显单薄,一身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裳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此刻跪在地上,整个人缩成一团,显得无比卑微可怜。

  领头的师兄眉头微皱,但想起那位前辈的嘱咐,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道:“你这妇人,莫要惊慌。我等乃是反星教修士,并非邪修。此物名为鉴灵盘,只是测试有无修仙资质,对人体绝无半分伤害。若你儿子真有灵根,这便是天大的造化,你哭什么?”

  听到“绝无伤害”和“天大造化”,妇人的哭声才小了些,她颤抖着抬起头,满是泪痕的脸上写满了犹豫和挣扎。她看了看怀里同样害怕的儿子,又看了看那几个气度不凡、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仙人,最终还是一咬牙,将福宝轻轻推了出去:“福宝,听仙长的话,把手放上去。”

  吴福宝虽然害怕,但见妈妈这么说,还是鼓起勇气,伸出了自己那只还沾着泥巴的小手,小心翼翼地按在了那冰凉的黑色玉盘上。

  小院里一瞬间安静得可怕,只能听到妇人紧张的呼吸声和压抑的抽泣。几个修士都百无聊赖地看着,他们并不认为会有什么结果,此举不过是为了应付那位前辈的古怪要求罢了。

  然而,就在福宝的小手与鉴灵盘接触的刹那,异变陡生!

  那块原本黯淡无光的黑色玉盘,突然间爆发出刺眼至极的蓝色光芒!那光芒是如此的纯粹,如此的璀璨,仿佛将一整片蔚蓝的深海都浓缩在了这方寸之间。一道粗壮的蓝色光柱冲天而起,将整个小院都映照成了一片梦幻般的蓝色海洋,甚至连天上的云彩都被染上了绚丽的蓝晕。一股精纯至极的水系灵力波动以鉴灵盘为中心,猛地扩散开来!

  “这……这是……”负责测试的那个修士目瞪口呆,手一抖,那块滚烫的鉴灵盘险些脱手落地。

  “天灵根!是水系天灵根!!”领头的李师兄最先反应过来,他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激动而变得尖锐扭曲,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把从同伴手中夺过那块依旧光芒万丈的玉盘,死死地盯着上面那纯粹到没有一丝杂质的蓝色,脸上是狂喜与不可置信交织的复杂神情。

  其他几名修士也全都傻眼了,他们呆愣地看着光柱中央那个不知所措的小男孩,仿佛在看一件绝世珍宝。

  “我的天……真的是天灵根!”

  “怎么可能!我明明……我明明亲自测过,他就是个凡人啊!”

  吴福宝被这突如其来的强光吓得哇哇大哭,他母亲也尖叫着扑上来,将儿子紧紧抱在怀里,惊恐地看着这群突然变得状若疯癫的修士:“仙长!仙长!我儿子怎么了?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李师兄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狂喜,他脸上的神情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之前那一点点不耐烦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谄媚的和蔼笑容。他亲自上前,小心翼翼地扶起那妇人,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这位夫人,快快请起!你莫要害怕,令郎不是出了什么事,而是……而是天大的好事啊!”

  他指着福宝,声音颤抖地说道:“夫人,你可知什么是天灵根?那是万中无一,不,是百万、千万人中也难寻其一的绝世修仙奇才!是上天的宠儿!令郎只要拜入我反星教,未来成就不可限量,成为呼风唤雨、移山填海的元婴真君,甚至化神老祖都并非不可能!”

  妇人被这番话砸得晕晕乎乎,她听不懂什么元婴化神,但“呼风唤雨”四个字却让她心头巨震。她呆呆地看着怀里的儿子,又看了看眼前这群态度截然不同的仙人,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小娃子,”那修士又蹲下身,用他这辈子最和蔼的目光看着吴福宝,“你愿意跟我们去修仙吗?去了之后,你就能变得很厉害很厉害,再也没有人敢欺负你和你妈妈。”

  吴福宝抽噎着,泪眼汪汪地问:“去了……还能回来见妈妈吗?”

  “当然能!”李师兄拍着胸脯保证,“等你学成了本事,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到那时候,你可以给你妈妈买最大最好的房子,买穿不完的漂亮衣服,让她天天吃山珍海味,再也不用这么辛苦了!”

  这句话彻底击中了妇人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她看着自己满是老茧的双手,看着这间破败的茅草屋,再看看儿子身上打着补丁的衣服,眼泪再次决堤而出。但这一次,泪水中夹杂着无尽的希望和喜悦。她擦了擦眼泪,用力地点了点头:“福宝,去吧!跟着仙长们去!这是你的福气啊!”

  一个时辰后,那几名修士唤着飞行法器,带着一步三回头的吴福宝从那院子里飞出。李师兄看着怀里这个还在小声哭泣的“宝贝疙瘩”,心中依旧激荡难平。

  “真是不可思议,”身旁的修士压低声音,难掩震撼,“我们当时来岛时明明已经对整片岛的凡人做了灵根的鉴定,这孩子怎么可能有灵根呢?”

  “师兄,我也觉得神奇,这小孩我记得正是在下鉴定的,在下决不会失误的,可今日……”当初负责测试的修士满脸都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后怕,如果不是那位前辈,他险些就让教派错过了一个天灵根的天才,那可是万死莫赎的大罪。

  几人摇了摇头,都感慨道真是神奇。

  李师兄想起前些日子那位结丹期的女前辈突然上门,她那身段……只是一个背影就让他心神摇曳,那丰腴得快要撑破衣衫的巨乳肥臀,简直是魔鬼般的诱惑,可她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却又冰冷得像是万年玄冰。她搬出反星教大师兄不倒仙人的话“事无差错,事必躬亲”,非要要求再次前来鉴定。可这一去,竟真如那女前辈之言,不但有灵根,还是最顶尖的天灵根!

  李师兄心中对那位神秘女前辈的敬畏,瞬间攀升到了顶点。他喃喃自语道:“这位前辈,究竟是何方神圣……”

  十里海的潮汐永不停歇,浪涛拍打着礁石,发出沉闷而规律的轰鸣。在一座被浓雾笼罩的无人荒岛深处,一个隐蔽的洞穴内,陈凡月正盘膝坐在一块干燥的石台上。洞内光线昏暗,只有几颗镶嵌在石壁上的月光石散发着清冷的光芒,将她孤寂的身影拉得长长的。

  距她为吴福宝逆天改命、凝结后天灵根,已经过去了整整半年。那一次的消耗远超她的想象,几乎抽干了她结丹初期的全部灵力,甚至让她感觉到了神魂深处的一丝亏损。此刻,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子宫内那颗原本璀璨的金丹变得黯淡无光,灵力运转起来也滞涩不堪,仿佛生了锈的齿轮。一阵阵心悸从胸口传来,让她呼吸都有些困难。

  为了一个素不相识、仅仅因为名字与她的小猴子福宝相同而产生的私心,竟然付出了如此惨重的代价,甚至可能已经损伤了寿元。陈凡月苍白的唇边泛起一丝苦涩的自嘲。《春水功》这门功法实在太过妖异霸道,它成就了她,也彻底毁了她。半年来,她躲在这荒岛上潜心修炼,试图弥补亏空,但效果甚微。她现在的状态,恐怕连一个筑基后期的修士应付起来都十分困难。在眼下这危机四伏的无边海,这样的虚弱无异于将脖子伸到了屠刀之下。

  她白皙纤长的手指在腰间的储物袋上轻轻一抹,三本古旧的典籍便悬浮在了她的面前。第一本是《丹鼎大法》,封面泛黄,是她在凝云门时从胡长老处得到的魔教功法。另外两本则是她在花满楼那段不堪回首的岁月里,被迫修习的顶级春术——《乳水决》和《交合欢》。

  《乳水决》能催发乳汁,并将乳汁转化为精纯的灵力,但修炼过程会让双乳时刻处于胀痛、泌乳的状态,淫靡不堪。《交合欢》则能让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变得敏感至极,在交合中汲取对方的精元,极大地提升修炼速度,但代价是会让身体无时无刻不处于渴求交媾的状态。

  陈凡月的目光在这三本典籍上缓缓扫过,那双曾经清澈如今却只剩下麻木与死寂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挣扎,但很快就被决绝所取代。她已经没有退路了。此生已被《春水功》这本淫功彻底捆绑,想要恢复灵力,想要报仇,想要在这世上活下去,唯一的办法就是将这条路走到黑。她要将自己的身体,打造成最完美的炉鼎,最适合交合的工具。

  下定决心后,她不再犹豫。她闭上了眼,长长的睫毛在清冷的光线下投下一片阴影。如过去无数个日夜的修炼一般,她开始了第一步——脱去身上所有的束缚。

  她的手指首先解开了腰间的束带,那件朴素的月白色长裙便松垮了下来。她的动作很慢,带着一种近乎仪式的庄重。裙衫顺着她光滑的肩膀滑落,首先露出的,是她那丰腴得不可思议的香肩和线条优美的锁骨。紧接着,那对仿佛要挣脱一切束缚的、硕大到不成比例的豪乳,便彻底暴露在了微凉的空气中。

  它们实在太大了,像两个熟透了的、沉甸甸的白玉葫芦,随着外袍的褪去而猛地向前一颤,带起一阵惊心动魄的肉浪。由于《乳水决》的长期影响,她的乳房比寻常女子大了数倍不止,饱满、浑圆,皮肤白皙细腻,上面淡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那顶端两点嫣红的乳头,更是大得惊人,早已被空气刺激得硬挺起来,如同两颗熟透的樱桃,散发着淫靡的诱惑。

  她褪下长裙,随手扔在一旁。身上只剩下一件贴身的粉色小肚兜和一条亵裤。那小小的肚兜根本无法完全包裹住她那对豪乳,大半个雪白的乳球都暴露在外,被挤压出一道深不见底的、诱人探寻的乳沟。她反手解开肚兜的系带,那两团巨大的软肉便彻底失去了支撑,“噗”的一声,沉甸甸地垂落下来,随着她的呼吸微微晃动。

  接着,她站起身,纤细的手指勾住亵裤的边缘,缓缓向下拉去。当亵裤滑过她那不堪一握的纤腰,越过那肥硕丰满、挺翘得如同满月的臀瓣时,她那具淫乱到极致的肉体便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了洞穴之中。

  与那惊世骇俗的巨乳肥臀相比,她的腰肢细得仿佛一折就断,形成了一种极度夸张、充满了视觉冲击力的沙漏形身材。她的小腹平坦光滑,肚脐小巧可爱。而再往下,肥厚饱满的阴阜高高隆起,两片娇嫩的阴唇紧紧闭合着,缝隙间却隐约可见晶莹的湿润。因为《春水功》的影响,她的身体早已变得淫荡不堪,哪怕只是褪去衣物,骚穴便已经开始自动分泌出爱液,做好了随时被肏干的准备。

  陈凡月赤裸着她那具足以让任何男人疯狂的淫硕身躯,重新盘膝坐下。她闭上双眼,双手在小腹前结成一个玄奥的法印,开始了修炼。

  随着《春水功》的运转,她体内的空虚感化作了一股难以言喻的燥热,从丹田深处向四肢百骸蔓延。洞穴中微凉的空气拂过她赤裸的肌肤,却像是无数只带着薄茧的大手在肆意抚摸。她的皮肤泛起一层诱人的粉色,那对巨大的奶子顶端的乳头变得愈发坚挺,甚至开始微微发胀、发痛。

  与此同时,《乳水决》的功法也被催动,一股酸胀的暖流涌向她的双乳,乳腺深处开始不受控制地分泌乳汁。她的小腹下,那湿润的骚穴也开始有节奏地收缩、翕动,仿佛一张饥渴的小嘴,在无声地渴求着粗大肉棒的填满与蹂躏。

  她强忍着身体上如潮水般涌来的淫靡快感,心神沉入子宫,引导着这些由欲望转化而来的微弱能量,一丝一缕地去滋养那颗黯淡的金丹。脸上一片冰冷,神情专注,仿佛这具正在发情、淫乱不堪的身体并不是她自己的一般。她就是这样,在这条充满了无尽的欲望深渊中,挣扎着寻求那一线生机与力量。

番外:五星岛后记-残躯修途

五星岛的晨光暖得正好,穿城而过的海风带着淡淡的咸意,拂过青石板铺就的街道。解放一年有余,这座曾被星岛压迫得喘不过气的岛屿,早已重拾往日繁华——挑着灵果的凡人小贩沿街吆喝,身着各色修士服的人并肩而行,偶有低阶修士为凡人指路,凡人则为修士递上解渴的清泉,一派和睦景象。

  星岛牧马昔日的官邸,如今成了陈凡月的居所。这是不倒仙人亲自安排的,他说此处清净,又有当年星岛布下的微弱聚灵阵残留,最适合她闭门恢复修为,还特意下了令,除非他或金华亲自通传,任何人不得擅闯。陈凡月望着院内成片的凝露草,指尖摩挲着书卷边缘,心里总有些过意不去——反星教内尚有不少修士挤在集体营房,她却独占这座宽敞的官邸,难免更引人议论。可不倒仙人当时只拍了拍她的肩膀,声音温和:“你需静心养伤,教内闲言碎语不必挂怀,时间久了,人们自然就忘了。”

  正屋之中,她临窗而坐,手中捧着一本泛黄的《仙家雅言辑录》,指尖悄悄萦绕着一缕极淡的灵力。素雅的浅青色衣裙领口收得紧实,却仍被胸前饱满撑出柔和的弧度,裙摆下的臀部轮廓圆润,走动时不经意的晃动,带着几分难以忽视的风情。因《春水功》催生的敏感体质,连书页的摩擦都让她耳根泛着微红,衣襟内侧隐约可见一片浅湿,《乳水决》的后遗症如影随形,温热的乳汁时常在她专注时悄然渗出。

  她垂着眼睫,神识分了半缕留意院外动静。书页上的字句早已熟稔,可指尖那缕灵力才盘旋片刻,就隐隐有涣散之势,她不得不暗运《春水功》心法,灵力才重新凝实。这便是不倒仙人也无解的难题:去年修复灵根时,仙人曾三次尝试让她转修基础的《引气诀》,可每次灵气刚入体,就如泥牛入海般消散,唯有运转这本被视作邪功的《春水功》,才能将天地灵气稳稳吸纳。

  “陈道友,金华打扰。”

  清朗的男声从门外传来,陈凡月心头一动,迅速收了灵力,将书卷合在膝上。她起身时裙摆轻扫凳面,动作优雅却带着不易察觉的拘谨,抬手挥出一道微弱灵力,木门应声而开。

  门外石阶上,金华一袭明黄色服袍,身姿挺拔如剑,怀中古朴长剑的剑鞘泛着淡金光纹,结丹期修士的沉稳气息扑面而来。他目光掠过陈凡月胸前的湿痕,慌忙移开视线,耳尖泛起微红,这一年来,他早已习惯她的特殊体质,却仍免不了尴尬。

  “前辈。”陈凡月微微躬身行礼,声音轻柔而恭敬,“请进。”

  金华迈步进门,目光扫过屋内简洁的陈设,眉头不自觉蹙起。教内那些闲言碎语他听得心烦——“花满楼出来的身子不干净,还独占官邸”“吴丹主的旧人,指不定是星岛的眼线”,这些话像针一样扎人,可不倒师兄始终没公开表态,陈凡月也一直以“受庇护者”自居,从未正式入教,连对他都始终一口一个“前辈”,客气得像隔着层冰。

  “你不必总叫我前辈,”他斟酌着开口,“我们已认识许久,不必如此,若是因教内的议论惹你不悦,你可直言。”

  陈凡月浅浅一笑,打断他的话:“前辈是结丹大能,又是反星教核心,凡月不敢失敬。何况不倒仙人也说过,让我安心在此休养,不必管旁人议论。”她指尖轻轻叩了叩桌沿,语气平和,“仙人说,时间久了,大家自然就忘了过去的事。”

  这话让金华噎了一下,他知道不倒师兄是好意,可那些根深蒂固的偏见,哪是“时间久了”就能消弭的?但他看着陈凡月平静的神色,终究没把这话戳破,她已经承受了太多,不必再添堵。

  “今日来是奉不倒师兄之命,”金华话锋一转,切入正题,“他请了教内五位师兄,在议事厅等候商议你的《春水功》。”

  陈凡月握着书卷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泛白。她眼中先闪过狂喜,随即又笼上一层忧虑——《春水功》的邪异她比谁都清楚,吸纳灵气时需引动宫房,稍有不慎就会勾起那些被囚禁、被凌辱的记忆,身体还会不受控制地泛起快感,这也是她不愿在人前修炼的原因。

  “仙人他…”她迟疑着开口,“之前试过让我转修其他功法,都失败了。这本功法一旦入体,就像生根了一样,除了它,我根本没法吸纳灵气。”

  “师兄都知道。”金华点头,语气郑重,“正因为知道《春水功》无法更换,且修炼时隐患极大,才特意请师兄们来想办法——总不能让你一直困在炼气三层,更不能让这邪功反噬自身。”他说着侧身让开道路,“师兄们都在等着,咱们现在过去?”

  陈凡月见他这么说,心中便有了希望,随即应声起身,可她刚走到门口,就见两名教内修士从院外经过,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交头接耳时嘴角还带着隐晦的笑意。陈凡月下意识攥紧裙摆,胸前因紧张泛起一阵酥麻,灵力险些紊乱——这也是她不愿出门的原因,自她进入这府邸后,反星教内哪怕有不倒仙人的命令护着,那些异样的目光依旧像针一样扎人。

  金华见状,眉头一沉,突然朗声道:“这位是陈道友,不倒师兄今日亲点的议事之人,休得无礼!”

  那两名修士脸色一变,慌忙向着金华躬身行礼,匆匆离去。陈凡月听后脸有些红润,只得低声道:“多谢前辈。”

  “分内之事。”金华叹了口气,不再多言,转身引路。

  陈凡月紧随其后,二人穿过凝露草环绕的小径。金华知道她无法飞遁,便引着她一同在岛内步行。海风拂过,衣料贴在敏感的肌肤上,让陈凡月脚步微顿,可想到议事厅里的转机,她还是咬牙跟上。

  一处民宅藏在五星岛最热闹的街巷旁,土坯墙糊着斑驳的白灰,门前摆着两盆蔫巴巴的太阳花,和周围的杂货铺、面摊混在一起,毫不起眼。金华刚带着陈凡月跨进院门,两道陌生的神识就已悄然扫来——高阶修士的感知敏锐异常,哪怕隔着院墙和暗道,也能清晰捕捉到外来者的气息。

  陈凡月浑身一僵,下意识缩了缩肩。浅青色衣裙本就被海风拂得贴体,这一缩,胸前饱满的轮廓愈发鲜明,裙摆下圆润的臀部也勾勒出紧致的曲线。她能清晰察觉到那几道神识的轨迹,有的在她身上短暂停留,有的则掠过她衣襟内侧隐约的浅湿痕,带着审视与探究,搞得她本就敏感的身体此刻更加无法克制,乳汁也时不时渗出,这让她十分局促。

  “随我来。”金华低声道,明黄色服袍的袖口不经意间挡在陈凡月身侧,暗中通过自己的神识包裹住前方,隔绝了那些过于直白的试探。他抬手按在墙角的石壁上,爬山虎藤蔓自动收拢,露出仅容两人并行的暗道,潮湿的凉气扑面而来。

  暗道石壁沁着水露,陈凡月走在后面,衣料被石面蹭得更紧,每一步都能感觉到粗糙的石壁擦过臀部曲线,敏感的肌肤泛起细密的鸡皮疙瘩。她垂着眼睫,不敢抬头,周身的神识始终未散,像一层无形的网,让她呼吸都放轻了。她不知道这些神识的主人是谁,只知道他们的目光带着审视,让她想起在花满楼时被客人打量的滋味。

  走出暗道,反星教议事厅的景象朴素得像凡人家的仓库。裂了纹的青石板地面,墙角堆着半人高的散乱典籍,四张掉漆旧木桌拼在中央,挡住了背后的无边海内海地图——朱砂画的反星教标记占据五星至九星岛,石青描的星岛盘踞一星至四星岛,红蓝交界线在四星与五星岛边缘绷得笔直,像一道蓄势待发的战场。

  五名修士早已围在桌旁,有的坐于床沿,有的叉腰站立,目光齐刷刷落在门口。他们衣着各异,有穿灰袍的,有着褐衫的,神态或严肃或淡漠,都是陈凡月从未见过的面孔。不倒仙人盘腿坐在外侧床沿,灰色长袍搭在腿上,宽大的肩膀几乎占了半张床,周身淡淡的红色灵力像暖光,驱散了屋内的寒气。他显然早已通过神识知晓两人到来,见他们进门,深邃的眼眸弯了弯,露出慈蔼的笑。

  “不倒师兄,按你的吩咐,陈道友带来了。”金华上前一步躬身行礼,明黄色服袍下摆扫过地面,右手始终护在身前,神识悄然铺开,防备着可能出现对陈凡月的隐晦敌意。

  陈凡月跟着行礼,她不过炼气三层修为,面对在场的数名陌生的结丹期修士,连脊背都绷得笔直。她能感觉到,那些陌生的目光在她身上扫来扫去,有的停在她胸前,有的落在她衣襟的湿痕上,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复杂,却没人敢说半句闲话。

  “凡月道友,身子恢复得如何?”不倒仙人起身,高大的身影比陈凡月高出一个头还多,抬手时一缕红色灵力轻轻拂过她的肩膀,瞬间驱散了她身上的寒意与局促,“过来坐,桌上有刚沏的热茶。”

  “谢、谢谢仙人。”陈凡月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发颤,迈步时裙摆扫过木桌腿,胸前曲线微微起伏。她刚坐下,就感觉到一道目光在她胸前衣料上顿了顿,随即迅速移开——那是个留着山羊胡的修士,眼神带着几分探究,她却叫不出名字。她的神识曾经接近结丹期门槛,虽远不及结丹期修士深厚,却也足够敏锐,能捕捉到这些细微的变化。

  “诸位师弟,这位是陈凡月道友。”不倒仙人没绕弯子,声音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她被一门唤作《春水功》的邪法所困,后又遇难导致灵根断决,是我亲自修复的。今日请大家来,除了商讨我教内的重要事项,便是商议如何改良此功。”

  他话音刚落,厅内一片寂静。一名穿灰袍的修士抱臂靠在桌旁,眉头微蹙,眼神在陈凡月身上扫来扫去,却始终没敢说半句质疑的话;那留着山羊胡的修士捻着胡须,嘴角动了动,像是有话想说,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数个时辰后

  “凡月道友的灵根脉络里缠着《春水功》的阴邪气,诸位师兄若愿分些灵力试一次灌体,或许能逼出几分痕迹,也算为功法改良探探路。”

  不倒仙人说这话时,指尖红色灵力轻轻晃了晃,“试试”二字说得极轻——他本就没抱十足把握,不过是想借这个由头,看看教内这些核心修士对陈凡月的接纳底线。

  可话音刚落,议事厅的木桌就被拍得震天响。山羊胡修士猛地蹿起身,枯瘦的手掌在桌沿按出深深的指印,山羊胡根根倒竖,赤红的眼睛像要滴血,先是剜了陈凡月一眼,随即猛地转向金华,怒火几乎要从嗓子眼里喷出来:“试?金师弟,你倒是说说,这试的是功法,还是给吴丹主的旧人铺路?”

  陈凡月浑身一哆嗦,像被无形的巴掌抽了一下,猛地往木凳深处缩去,几乎要把自己嵌进凳缝里。浅青色衣裙本就贴体,这一缩,胸前饱满的轮廓被衣料勒得愈发清晰,裙摆下圆润的臀部紧紧抵着冰凉的凳面,指尖死死攥着裙摆,连带着肩膀都剧烈颤抖起来。她的脸瞬间白成了纸,眼神躲闪着不敢看任何人,长长的睫毛抖得像受惊的蝶翼,《春水功》催生的敏感体质让她连刘师兄的怒喝都觉得刺耳,耳廓嗡嗡作响,衣襟内侧刚被灵力压下的湿痕又悄悄渗出来,在衣料上晕开一小片淡色,羞耻和恐惧像潮水般将她淹没。

  “刘师兄,你这是做什么!”金华“腾”地站起身,明黄色服袍在急促的动作中扬起弧线,他几步跨到陈凡月身前,修长的身影像道屏障,将那些淬着恨的目光挡在外面,清俊的脸上剑眉拧成死结,“陈道友是被吴丹主强迫的!”

  “我没说她是自愿的!”刘师兄猛地打断他,枯瘦的手指指着金华的鼻子,山羊胡抖得更凶,“我是说你!你还抱着那些旧情不放!当年十里海你为我取妖丹,我记着你的情!可吴丹主呢?他背叛反星教,把九星岛数年来积累的暗网全卖了,我们死了那么多兄弟!就连清瑶也被星岛抽了神魂抛尸乱葬岗,这笔账,你忘了!?”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唾沫星子溅在身前的木桌上,转头又扫向陈凡月,眼神像刀子似的刮过她的脸:“你和他同床共枕那么久,谁知道你是不是早被他和星岛洗脑了?灌体时你要是动了歪心思,引动邪功吸走我们的灵力,甚至把我们的灵力法门传出去,九星岛的血就要再流一次!”

  陈凡月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发出细微的“咯咯”声。她想辩解,可喉咙像被堵住似的,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只能张了张嘴,气若游丝地挤出几个字:“我…我没有…”声音细得像蚊子叫,刚出口就被议事厅的死寂吞没。她下意识往金华身后缩得更紧,几乎要贴上他的后背,胸前的曲线因剧烈的颤抖微微起伏,衣襟的湿痕越来越明显,眼泪终于忍不住滚下来,砸在攥紧的裙摆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你别吓她!”金华的声音也带上了怒意,他回头飞快地看了陈凡月一眼,见她哭得肩膀都塌了,脸色白得吓人,心头发紧,“她只是个炼气修士,哪经得起你这么逼?我从没忘吴丹主的罪!他背叛反星教,该死!可陈道友是无辜的,你不能把对他的恨,撒在一个受害者身上!当年我为你取丹,不是让你拿这份情分,去逼死另一个可怜人!”

  “可怜人?”刘师兄冷笑一声,刚要再开口,却被不倒仙人抬手止住了。

  不倒仙人站在原地,眉头皱得很紧,掌心的红色灵力缓缓盘旋。他看得分明:陈凡月吓得几乎要晕厥,指尖掐进掌心渗出血丝都没察觉;刘师兄的恨是真的,可情绪早已失控;金华夹在中间,护着陈凡月又劝着同门,脸色都涨红了。灌体本就是试探,可现在看来,别说逼出邪功,恐怕刘师兄再骂一句,陈凡月就要灵力紊乱了——她这受惊过度的样子,根本承受不住多位结丹修士的灵力灌体。

  “唉——”

  一声悠长的叹息在议事厅里响起,不倒仙人掌心的红色灵力瞬间消散。这声叹气流露着十足的无奈,像块石头砸在众人心上,刘师兄的怒火陡然被浇灭,张了张嘴,最终只是重重哼了一声;金华松了口气,紧绷的身体稍稍放松;陈凡月则像被抽走了力气,瘫坐在木凳上,眼泪流得更凶了,却依旧不敢哭出声音。

  “灌体之事,罢了。”不倒仙人的声音缓和了些,他走到陈凡月面前,红色灵力轻轻拂过她的掌心,止住血痕,又帮她顺了顺紊乱的气息,“强逼无益,反而伤了道友的根基。”他从储物袋里摸出一本泛黄的典籍,递到她面前,“这是《清心诀》,你先回住处自行研究,稳固境界再行别法。”

  陈凡月抬起泪汪汪的眼睛,看着不倒仙人,嘴唇动了动,好半天才挤出一句细若蚊蚋的“谢…谢谢仙人”,接过典籍时,指尖还在发抖。

  刘师兄看着她这副吓得可怜的样子,又看了看金华紧绷的侧脸,想起当年金华捧着海猴子妖丹回来时满身划痕的模样,最终只是别过脸去,闷声道:“我不是要逼她…只是九星岛的仇,我忘不了。”

  “我知道。”不倒仙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九星岛的血债我们谁也不会忘,但无辜人不能伤。”

  金华扶着陈凡月站起身,她的腿早麻了,刚站起就踉跄了一下,胸前的曲线在动作中微微起伏,衣襟的湿痕依旧显眼。金华连忙扶稳她,声音放得极轻:“陈道友,我送你回去。”

  陈凡月低着头,小声应了句“嗯”,攥着《清心诀》跟在金华身后,脚步轻飘飘的,像踩在棉花上。走出议事厅时,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刘师兄还坐在木凳上,不倒仙人正低声劝慰着,阳光从暗道的缝隙照进来,落在她的裙摆上,却暖不透她依旧颤抖的身体。

番外:五星岛后记2-修复法阵

五星岛的海风裹着冰碴似的凉意,卷过青石板街道时,卷起的不只是枯黄的败叶,更卷着墙根处尚未干透的暗红血渍。往日灵果摊前的吆喝声早已绝迹,仅剩的摊主缩在褪色布篷下,怀里紧抱着半筐蔫软的灵桃,眼神像受惊的野雀,每隔三息就往港口急瞟——海平面上,星岛修士的青色法袍衣角时常一闪而过。

  反星教的修士们更是行色匆匆,腰间法器大半出鞘,剑穗符文泛着戒备微光,连交谈都要凑到耳边低语,生怕被潜伏的星岛探子听去。这是星岛反击的第四个年头,从最初零星的筑基修士骚扰,到后来结丹修士带队突袭,再到三天前元婴大能亲临,曾经的繁华早被连绵战火磨成紧绷的弓弦,稍有风吹草动,便足以让全岛人心惶惶。

  城西空地上,三道深达丈许的裂痕如狰狞伤疤,蜿蜒爬过半个街区,裂痕边缘凝结着化不开的冰蓝色灵气,连正午烈阳都无法消融——那是星岛六长老的独门冰属性功法所留。三天前,正是这道冰蓝灵力如翻江巨蟒,一击便轰碎街口的防御法阵,连带数十面高墙炸成齑粉,碎砖堆里还埋着半片反星教修士的法袍,染血的布料早已冻硬。

  直到不倒仙人的红色灵力如燎原烈火冲天而起,两团元婴威压在高空碰撞,震得整个五星岛屋顶瓦片簌簌坠落,海中浪头掀起数十丈之高。全岛之人皆伏在地上不敢抬头,只听见法器崩裂的脆响与灵力轰鸣的震耳欲聋,直至六长老被彻底压制,一道负伤的青色身影遁海而逃,这场灭顶之灾才堪堪落幕。可那股刺骨杀气,至今仍如附骨之疽缠在众人心头,夜里常有孩童从噩梦中惊醒,哭嚎着“冰要来了”。

  星岛牧马的旧官邸内,却透着与外界截然不同的沉静。院内凝露草被她逸散的灵力悄然滋养,叶片上的露珠折射着细碎微光,滴落地面的轻响,成了唯一能打破寂静的动静。正屋中央,陈凡月盘腿坐在蒲团上,一身暗红衣裙紧贴躯体,将她愈发成熟丰腴的曲线勾勒得淋漓尽致。

  她脊背挺得笔直,胸前饱满的轮廓随《春水功》的灵力流转微微起伏,白皙肌肤泛起一层通透粉晕,连耳尖都染着绯红。

  陈凡月双目轻阖,长长的睫毛垂落,在眼睑下投出浅浅阴影。指尖结成繁杂印诀,天地间稀薄的灵气被《春水功》法门强行牵引,化作丝丝银线从四面八方汇聚,顺着她的鼻息与指尖涌入体内。与四年前不同,如今这些灵气不再溃散,而是沿着修复后的灵根脉络稳稳流转,每过一处,她的气息便沉一分,如今她已是筑基中期的修为,已超过了在五星岛上的许多年轻修士。

  超越同阶的神识如细密罗网铺开,笼罩住小半个五星岛,外界的紧张动荡尽收眼底:院墙外,两名反星教巡逻修士贴着墙根行走,身旁法器碰撞的轻响里掺着低语,“昨晚北港又遭偷袭,疗伤的丹药被抢大半,三名守库修士只回来了一个”;更远处的港口,防御法阵光芒忽明忽暗,一名结丹修士围着阵眼探查,指尖灵力不断修补着法阵裂纹;最远处,不倒仙人闭关的洞府方向,传来一缕温和却疲惫的红色灵力波动——那是激战后的耗损,也是他能为这座风雨飘摇的岛屿,以及她这个“异类”修士,提供的最后庇护。四年来,星岛反击步步紧逼,反星教自顾不暇,为她改良功法之事早已无人再提,这道灵力,便是不倒仙人仅剩的关照。

  当年议事厅的灌体风波后,不倒仙人确实倾尽全力帮过她。带她踏遍五星岛灵脉遗址,寻来十余种功法让她尝试,甚至以自身元灵力为引,想为她重塑修炼根基。可每次她一运转其他功法,灵脉就如被烈火灼烧般剧痛,灵力更是瞬间溃散——《春水功》已与她的灵根、丹田彻底共生,成了她唯一能依仗的法门。陈凡月记得那天站在海边,望着四星岛方向隐约闪烁的灵光——那是星岛修士又在袭扰近海,几名反星教低阶修士拼尽全力抵抗,最终还是坠入怒海。她对着翻涌的浪潮想了整整一夜:放弃《春水功》,就等于彻底失去修为与生机,在如今这星岛环伺、人人自危的五星岛,她连苟活都做不到。

  海风卷着咸腥味扑在脸上,她望着浪尖破碎的日光,眼前却不受控制地闪过福宝小小的、沾满血污的脸庞。

  声音发颤,带着连自己都无法说服的茫然:“希望这个决定是对的…活下来,才有报仇的可能,即便是我的身子…”说着,她抬手轻轻抚过胸前衣襟,那里的湿痕曾是哺育福宝的印记,如今只剩冰冷念想,眼神瞬间被刻骨的痛与恨浸透,语气哽咽却字字清晰:“福宝,妈妈没本事护你周全,现在只能依靠这邪功活下去,你会赞同妈妈吗?”话音落尽,她猛地闭眼,再睁开时只剩死寂的决绝,“不是我要沾这淫邪,是我没得选。”那天起,她不再寻求反星教的帮助,而是开始承受这门淫功的反噬。

  修炼中她渐渐发现,这本被唾骂的法门虽淫邪,却能以特殊运转加速她的修炼,即使五星岛如今的灵力已极其稀薄,她的修炼速度也是常人的数十倍。

  灵气在体内运转一周,顺着经脉汇入丹田,陈凡月猛地睁眼,眸中闪过一丝绿色灵光,随即缓缓消散。她抬手擦去额角薄汗,指尖划过脖颈。起身时,暗红裙摆扫过蒲团,胸前曲线因动作微微起伏,衣襟的湿痕愈发明显,可她脸上已无半分往日的羞耻,只剩历经磨砺后的沉静。

  院外传来轻缓的脚步声,陈凡月不用回头也知道是金华。四年过去,他修为更上一层,明黄色服袍更显挺拔,只是眉宇间的清俊添了几分沉稳。他立在门口,目光掠过她胸前的湿痕,随即自然移开,递过一个莹白玉瓶:“不倒师兄闭关前交代的,凝神丹,能助你稳固境界。”

  “凡月多谢前辈。”陈凡月接过玉瓶,声音温和却带着疏离。四年间,她始终以“前辈”相称,这份客气里,少了当年的拘谨,多了几分彼此默认的界限。拔开瓶塞,倒出一粒莹白丹药,入口即化,清凉药力顺着喉咙滑下,瞬间压制住体内翻涌的气血。

  金华收回按在剑柄上的手,上前两步,明黄色袍角扫过门槛,语气难掩急切:“三天前星岛六长老与不倒师兄大战,震碎了北港、西坡和主峰三处阵眼,如今防御法阵只剩半成威力。”他顿了顿,目光落在陈凡月攥紧的玉瓶上,声音放软,“眼下教内实在抽不出多余人手,结丹修士要守着粮仓与灵脉,低阶修士修为不足,修复阵眼需神识精准把控,我思来想去,筑基期中没人比你的神识更敏锐。”

  陈凡月身体猛地一僵,暗红衣裙下的指尖微微泛白,玉瓶险些从掌心滑落。她下意识后退半步,胸前曲线因心绪起伏轻轻颤动,耳尖的绯红瞬间褪去,脸色添了几分苍白:“此事凡月恐怕不合适。”声音细弱却坚定,“这四年间除了闭关修炼,凡月没为反星教做过任何事,若接触防御阵,有人说些闲话,或是以为要引星岛修士进来…”话未说完,她便咬住下唇——她怕的从不是修复阵眼的难度,而是那些偏见,怕自己稍有不慎,就坐实“内奸”的污名。

  “这个你放心,没人敢乱说话,有我在。”金华立刻接话,语气斩钉截铁,他走到陈凡月面前,目光坦诚,“修复阵眼时我全程陪你,所有阵旗、灵晶都由我亲自递到你手上,你只需用神识引导灵力,其余一切交给我。再说,”他苦笑着揉了揉眉心,“现在不是顾忌闲话的时候,北港阵眼再拖两天,真等下一次星岛打过来,兴许就不是六长老出面而是圣人了。”

  陈凡月陷入沉默,她走到窗边,望着院墙外巡逻修士的身影。海风掀起她的裙摆,衣襟上的湿痕早已风干,只留下淡淡灵力印记。她想起三天前元婴激战的轰鸣,想起街面上冻硬的血渍,想起不倒仙人闭关前那缕疲惫却温和的灵力——她不能一直躲在官邸里,靠着别人的庇护活下去。

  她转身看向金华,眼神里的犹豫渐渐被坚定取代,声音仍带着一丝轻颤:“我有个条件,修复时所有操作都在防御法阵的范围内,让守阵的修士与我一同。”

  “没问题!”金华立刻应声,脸上露出久违的轻松,“我这就去安排守阵修士,再为你取护阵符,半个时辰后咱们在北港阵场汇合。”他转身要走,又想起什么,回头补充:“你不要担心,有我在,不会有人说什么闲言碎语的。”

  海风卷着碎盐粒拍在礁石上,溅起细碎的白沫,沾在陈凡月的暗红裙摆上。她半蹲在防御法阵的残痕前,衣裙被海风绷得紧贴躯体,浑圆的臀线与纤细腰肢的弧度愈发清晰。抬手抹去下颌沾着的灵纹粉尘,指尖起落间,青木色灵力如细密蛛网般缠上断裂的阵眼——那抹鲜活的绿与她的木属性灵根浑然一体,连带着胸前饱满的轮廓,都随俯身动作轻轻起伏,衣襟内侧被汗水洇出的浅痕,在咸湿海风里若隐若现。

  “前几日星岛六长老来袭,听说前辈在东海口拦了他半柱香?”她侧过头,耳尖被海风刮得泛起薄红,睫毛上沾着的细小水珠折射着天光,眼尾带着几分被海风熏红的暖意,语气里没多少探究,更像随口扯来的闲话。

  几名护阵修士远远的站在阵外,金华则坐在离她不远处的巨石上,明黄色道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听到这话,他猛地攥紧膝上长剑,指节泛白得几乎要嵌进剑柄的云纹里。“拦得住一时,拦不住根本。”他垂头看着自己覆着薄茧的手,声音闷得像被海水泡过,“在外人眼里,结丹期是能呼风唤雨的修士,可在元婴大能面前,我们这些人连蝼蚁都不如,真与他狭路相逢时,他挥挥手就压碎了我的护体罡气,若不是其他师兄们及时赶到,我此刻早成礁石上的一滩肉泥了。”

  陈凡月指尖的灵力微微一顿,随即收敛成更细的绿丝钻入阵纹缝隙。直起身活动僵硬的脖颈时,暗红衣裙顺着脊背滑落少许,露出光洁的颈侧。“能挡住元婴期修士半柱香,前辈已经很厉害了。”她指尖的青木灵力轻轻弹了弹断裂的阵纹,转身捡起一枚散落的阵旗,裙摆扫过礁石激起细沙,“不像凡月,活了一百余年,前大半辈子都在浑浑噩噩,走了许多弯路。”

  “弯路?”金华猛地抬头,目光先落在她指尖流转的灵力上,再滑到她握阵旗的手,“你这木属性灵根资质本就出众,青木灵力精纯得不像话,不然哪能在废脉后还重修回筑基?这份天赋在反星教的同辈修士里实属罕见。”他话音刚落,陈凡月已重新跪回阵前,俯身调整阵旗角度,胸前曲线因动作愈发分明。她指尖青木色灵力突然放缓,垂着眼睫,长睫在眼下投出浅浅阴影,声音轻得像被海风揉过:“那年在十...十里海海底,凡月从吴丹主的传音符中了解到,他曾是反星教派去九星岛的内应。反星教挑人担这种险事,该也是看重他的资质吧?”

  金华听后眉头一皱,不知如何作答。陈凡月见金华没回应,便抬手擦擦汗水,“传音符里没细说缘由,只提了他后来叛投六长老,害了不少人。也是那时才知道,他原来是反星教的人。”话音刚落,金华猛地挺直脊背,身下的巨石都被压得微微震颤,眼神瞬间沉得像海底礁石,喉结滚动着半晌没接话——陈凡月早把吴丹主的死讯告知过他,可时隔这么久,再听到这个名字,他还是会想起那个为他刺杀牧马的少年,那个智谋过人的师兄,怎么就成了那般下场?

  陈凡月指尖的青木灵力猛地一颤,险些在阵纹上洇出个小坑——传音符里吴丹主提及“奉命潜伏”的字句,此刻终于有了印证。她飞快稳住心神,指尖重新钉在阵纹上,只是握阵旗的指节已泛白,声音却依旧平稳:“所以他筑基后,就接了这份卧底的差事?”

  “那已是百年前了。”金华先答了过往,才叹着气展开回忆,“百年前,我与他加入反星教后,数年便突破了筑基,后在教内,他又练《敛气诀》最有天赋,能把筑基修为的灵力压得比凡人还弱,加上他的眼伤,扮落魄的丹师再合适不过。而我因早年修炼魔功耽误了道途,入教许久还不曾筑基,送行时只感觉他比我合适太多,还拍着胸脯劝他‘师兄放心去,我在教内等你’,现在想来,那时候的场景竟然是永别。”

  “百年?”陈凡月突然接话,指尖刚将一枚灵晶嵌入阵眼,青木色灵光顺着指尖漫开,照亮了她带着几分讶然的侧脸,“他竟在敌营藏这么久。”

  “吴师兄入岛后,前十年最难熬。”金华的声音里添了几分怅然,他已许久不曾喊出这个称呼,“他传信来说自己在九星岛最脏乱的贫民窟里缩着,穿粗布短褂,炼些治风寒的粗浅伤药给凡人,连灵脉都不敢轻易运转,星岛修士的灵识扫过贫民窟时,他就蹲在墙角,头埋得比谁都低。后来慢慢在九星岛站稳脚跟,才开始发展联络教内的人。”他顿了顿,语气软了些,“九星岛最盛的时候,暗网眼线从几十人蔓延到三百多,刘师兄的道侣清瑶就是在那十年被派去的,那姑娘灵根虽凡,心却细如发,传递了许多星岛的情报,从没出过岔子。”

  海风突然转烈,卷着陈凡月的裙摆扫过礁石,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她停了手上的活,抬手将被风吹乱的发丝别到耳后,胸前的起伏比刚才快了些,眉眼微蹙,语气里添了几分真切的探究:“那后来是出了什么事?好端端的,吴丹主怎么会突然叛投?”

  提到这里,金华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指节无意识地摩挲剑柄,声音发紧:“他入九星岛第十二年的冬天。最先失联的是个负责外围传信的筑基师弟,每月初三必定传讯,那次却连等半月都没动静。一开始我们以为他被星岛岛关缠上,没敢惊动吴师兄,可又过一个月,连吴师兄的传音密符都石沉大海——教里所有人都慌了,谁都知道,他从不会无故断联。”

  “没派人去查吗?”陈凡月的声音很轻,指尖无意识地抠着礁石上的青苔,指腹沾了些湿绿,看得出来听得格外认真。

  “派了一位姓马的师兄去,他是当时教内最沉稳的筑基修士,比我大十岁。”金华的喉结剧烈滚动,像是吞咽着苦涩,“那位师兄乔装成走商潜进去。回来时瘦得颧骨高耸,满头青丝全白了,像被霜打枯的草,见了不倒师兄就瘫在地上哭,话都说不连贯。我那时候刚筑基,看着他那样,才第一次明白修仙这条路,难的不是突破境界,是守得住本心。”

  陈凡月没再追问,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底的平静里浮起一丝复杂——有惊讶,有惋惜,唯独没有怨怼,像是在消化这太过曲折的过往。海风卷着浪声扑过来,将她的发丝吹得贴在颊边。

  “马师兄说,六长老在九星岛根据吴丹主提供的名单大开杀戒,不论是修士还是凡人,只要与名单上有关联之人就必死无疑。”金华一拳砸在巨石上,石屑飞溅,“后来星岛的人设局把我们的人骗去一处废弃矿洞,吴丹主就站在星岛六长老身边,是他亲手启动了困杀阵法。数百人……除了躲在夹层里的马师兄,全没了。”他突然看向陈凡月,眼神复杂得像揉乱的线,“后来教内一直没他的消息,直到你出现告知,我才知道他原来就死在十里海。”

  陈凡月的指尖骤然收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连阵旗的木柄都被攥得微微变形。她垂着头,长发遮住大半侧脸,只有胸前的起伏随着急促的呼吸格外明显,声音轻得像从牙缝里挤出来:“刘前辈提到的那位清瑶姑娘的遭遇……凡月大概能想到。”她抬眼时,眼底已恢复平静,只有耳尖泛着不正常的红,“凡月在九星岛与吴丹主相处时,虽不知他是何样的人,却也未曾想到他能做出如此行径。”

  “凡月……”金华张了张嘴,千言万语堵在喉咙里,最后只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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