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海棠之英雄】
末世海棠系列(三)
作者:流金岁月
2025年8月4日首发禁忌书屋
授权代贴,转载请注明作者和首发地址 第七章 谢德升竟然如此了解我。 我们一起在小屋外面默默地站了很长时间,微风从今天下午开始就有些凉飕飕的,我穿着无袖衬衫不太适应,降温比我预计得要快。
谢德升摇了摇头,说道:「我们可以进去了。」
「新鲜空气挺好。」我不想他仅仅因为怕我冷而进屋,至少在他情绪平复之前不想。
谢德升眯着眼睛:「你很冷。」
「我没有一一」
「打住!」
我怒目而视,谢德升明明知道我讨厌他对我说这两个字。其实,我并有特别生他的气,杀死那头熊是他最不想做的事儿。我非常理解,他这么做情非得已,所有目的只是为了保护霏霏、还有我。我其实感激不尽,所以对他不可能很生气。
「你干嘛那样看着我?」谢德升打开家门,等着我先走进去。
「什么样子?」我被问得猝不及防,没理解他的问题上下文。
「你现在脸上的表情。」
「每次听你对我说'打住'时,我都会这副表情。」我觉得谢德升明知故问。
「不,不是。我很熟悉那种'你很讨厌'的生气表情……是别的。」
我不会告诉谢德升,我对他不得不做的事情感到难过,这样显得我太体贴温柔。我不是那样的人,我在他心里一直都是固执、强硬、独立的女性,我希望能够继续保持,所以我满脸不屑地说道:「你在胡思乱想。」
「不,我没有。」谢德升锁上门,但没有用旁边的大铁棒加固门栓。时间还早,我们两个可能都需要在睡觉前到外面去上厕所。
「是的,你就是。」我有些烦躁,为什么谢德升不能忽略这个话题。
「你为什么非要跟我争吵?你知道我很了解你。」谢德升没有生气,主要是不耐烦,而且还有点儿紧张。我能从他的肩膀上看出来,还有他握住脖颈的方式。
我皱起眉头,不满地说道:「你才不了解我呢,如果我告诉你,我认为你很讨厌,那么你就是很讨厌。我告诉你这是我唯一的想法,那么这就是唯一的想法。你别无选择,只能相信我。」
「得了吧,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相信。」谢德升从嗓子里哼了一声。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又惊又气愤。不知为何,我的呼吸加快。什么时候轮上谢德升瞧不上我?陨灾之前,他处处不如我就免提了,现在我和他一起照顾霏霏,谢德升竟然还对我不屑一顾。
「就是字面的意思,你总是在隐藏自己的真实感受。你告诉我你很好,但实际上你糟糕透顶。你告诉我你已经搞定,但实际上你需要帮助。你告诉我走开,但实际上你正在崩溃的边缘,最需要的是安慰和拥抱。」谢得升理所应当说道。
我震惊极了,嘴巴大大张开,眼睛瞪得斗大。谢德升以前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从来没有将他心里想的如此开诚布公地说出来,至少不是如此……深刻的话。
我知道他有很多特质,譬如他对霏霏的父爱,他的责任感和担当。这些特质在陨灾之前沉寂在身体某处,直到陨灾之后被激发出来。我以为这些年的朝夕相处,我已经对谢德升看得很透彻。可直到今天,我才意识到这个男人竟然具有如此复杂敏锐的洞察力。天啊,我才认识他时,竟然会以为这个男人只不过是个含着金勺子出生的懒蛋加蠢货。
关于我,每个字都是真的。
「我现在没有崩溃。」我其实不该这么说,谢德升甚至没有暗示我在崩溃。不过,他离我太近,太深入地窥探到我的内心,我自然而然的反应就是建立防御、全盘否定。
「我从没说过你崩溃,我在说你没有告诉我你真实的感受,直到现在也没有告诉我真相。我们进来的时候你在想什么?我想知道那是什么。」谢德升追问道。
「哇……我想的事情多了去,就算你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不需要告诉你所有事儿。」我张大眼睛,眨也不眨地仰视着他。真怪,即使夜色黑暗,我还是能清楚看见他脸上显露的每一个表情。
谢德升走到我身前,把我逼到门板上,厉声说:「我不想知道所有事,只想知道这件事……告诉我!」
他的身材高大,让我望而生畏。其实身材高大不该是原因,毕竟从我认识他时,谢德升就是这幅身材,而我从来没怕过他。可能我的潜意识知道,谢德升永远不会伤害我。现在忽然有害怕的感觉,估计是他的眼睛,还有紧咬牙关的模样让人望而生畏。
「说话,于美。」谢德升又凑近了些。
他的眼神稍稍向下,定格在我的嘴上。瞇起的眼睛神情很专注,我的脑子里忽然闪出一个念头,也许他想起我们的那次接吻?我已发誓不再重蹈覆辙,不能和这个男人牵扯在一起,尤其是性,坚决不能再次冲动鲁莽,不顾一切地做蠢事。然而,当他抬起视线再次与我四目相对时,我发现,虽然危险,但这样的蠢事非常诱人。
我注意到谢德升在胡子下藏着一对漂亮的嘴唇,略微张着等我回答,但我仍然保持沉默。他倾身向前,又问:「走什么神儿?」
如果让谢德升以为我对他爱慕饥渴,他会取笑我一辈子。想到他永无止境的嘲弄,我的脸胀得通红,说道:「根本没什么。」
谢德升握住我的下巴,抬起我的脸,端详良久,说道:「你在说谎。」
我强撑着说道:「别这样对我说话。你娶我姑姑时,我可能年龄还小,但现在我已经不再是孩子了。你用不着教训我,也轮不着你对我说教。」
这话太蠢,一出口我就后悔了。谢德升的反应和我预料的完全一样,他的眼神更加深邃也更加危险。他松开我的下巴,双手撑在我脑袋两边的门板上,朝我靠得更近。虽然哪里都没有碰到我,我仍然感觉整个人已经完全被他覆盖。
谢德升一个字一个字清清楚楚说道:「我不认为你是个孩子,你现在应该比谁都清楚。」
我喘着粗气,手指紧握在身体两侧。我想和上次一样抱住他的脖子,却不得不强迫自己忍住。无论什么原因,这件事又发生了。内心突然涌起的欲望和需要,像野火一样,从腹部深处燃起,迅速席卷全身。我一直试图说服那只是一次偶然发生的小概率事件,但这种热烈的反应,显然证明我一直在自我欺骗中。现在,谢德升暗示那晚的事情将再次发生。弥漫在我们之间的性张力既浓烈又痛苦。妈的,我竟然不知所措。
「于美。」谢德升叫我的名字,像在催促,又像在引诱,或者两个都是。
「不要。」我虚弱地回应,自己也不明白究竟说的是什么意思。
谢德升稍稍离开我,但他离我大约只有五个公分远。
「不要什么?」他粗声粗气地问道,喉结上下滑动,甚是性感撩人。
「你知道。」我紧张地舔着嘴唇。
「我什么也没说,我也没碰你。如果你想让我退后,就大声说出来。」
我吞咽了一下,试着张口,但失败了。
他想吻我,我知道。那意图刻在他脸上的每条纹路里、也在他充满欲望的眼睛里,还有果断的身体姿势里。可怕的是,我也希望被他亲吻。那张有时爱挖苦、有时会伤人的嘴离我如此之近,落在我的唇上会是什么感觉?我好像已经忘了,所以现在必须再次品尝,吸入他的男性气息。我真的微微扬起脸庞、身体靠向他,心跳砰砰砰捶打在肋骨上。噢,没错,我渴望亲吻谢德升,也许比自己的下一次呼吸更加渴望。
「我就知道。」
谢德升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狠狠吻住我。粗暴、贪婪,正是我需要的感觉。当这个男人吻我的时候,我觉得全世界就好像只剩下两个人一样。我唯一察觉到的是他的唇终于覆上来,双手抚在我的颈后。不断促使两人的身体能更加靠近,即使我的胸口已经紧紧地贴在他的胸膛上。
我紧紧抓住他的后脑勺,张开嘴唇迎接他的舌头。我的心不停地狂跳,这一切或许就是诱惑的力量吧!
谢德升退开,低声催促说:「叫我停下来,于美,如果你不想要,叫我停下来。」
我的指甲掐入他的后颈,狠狠说道:「你敢停下来,我立刻要了你的命。」
谢德升发出一声愉悦的嘶吼,把我摁在门上再次吻我。他硬了,已经很硬了。我的小腹能感觉到他勃起的形状,压在我俩中间研磨。阴部因肉棒的靠近而紧缩,我呜咽着抬起一条腿,想要让阴部离得更近些。
谢德升一只手捂住我的屁股,将我举到门上。我的双腿自动缠住他,既需要保持姿势,又可以让他的肉棒刚好抵在我的裆部。谢德升的舌头深深地伸进我的嘴里,腰部不停上下,增加两人之间的摩擦。我扭动着身子,迫切想要除去隔着两人之间的衣裤。
谢德升终于嘶哑地说道:「操,你快把我逼疯了。」
谢德升松开我的屁股,让我双脚重新站在地上。他一边解开裤子的纽扣和拉链,一边对我说:「脱光。」
我对这直截了当的指示愣了一下,但又看不出有什么理由与他争论。我把上衣从头上脱下来,因为没有穿胸罩,所以乳房弹跳两下,暴露出来。
谢德升贪婪地盯着我赤裸的上身,一时分心竟然忘了去掏自己的肉棒。「继续,穿着这么多衣服,我什么也做不了。」
我又脱下裤子和内裤,然后他再次贴到我身上,用力地吻我。一只手臂搂抱着我的肩膀,垂下的手掌罩在乳房上揉捏,另外一只则从乳房抚摸而下,越过平坦光滑的小腹,毫无阻碍地探进我的大腿中。当他的手掌覆盖在隆起的阴阜时,我两腿紧夹,但是并未做出抗拒的举动。片刻之后,他的中指挤入紧夹的大腿根处,感觉到那又湿又粘的淫水渗出来。
他的食指伸入肉缝里,开始轻抠慢挖、缓插细戳,手掌也找到阴蒂同时施压。尽管我的双腿不安地越夹越紧,但他的手掌却也越来越湿。我的喉咙无法尖叫,但或多或少能呻吟,虽然声音听起来比较像破碎的呜咽。
「操,美人儿,你这么湿!」谢德升低下头,咬着我的喉咙底部。
我连气都喘不过来,整个身体每处毛孔都处在极度的性奋愉悦中,不明白第一次之后怎么会告诉这个男人没下次。
「太好了,我们不用等了。快点,谢德升,快点。」我搂住他的脖子,催促道。
谢德升果断分开我的腿,然后弯曲膝盖,对齐肉棒。他抓住我的屁股,一只手把我举起来再次压在门上,然后插入我的体内。我的胸脯几乎到达他的嘴边,谢德升稍稍低头,嘴唇嘬起乳尖用力地吸吮,直到它们一个个都挺立起来,然后沿着我的胸膛往上亲吻,嘴唇含住我的颈侧。结实而温暖的身躯紧贴着我,坚硬而有力的肉棒深深地嵌入我体内,被我紧紧包围着。我的身体因狂猛的愉悦而弯曲,臀部向内拱,好让他的肉棒更深入体内。
我可以感受到他如雷的心跳压着我的乳房,而我自己的激烈脉动也遍及全身。我的头垂到他肩上,急促的呼吸扑着他温热潮湿的皮肤。本能地,我转头轻咬住他的颈侧,就如他对我做的那般,惊奇地发现他的肉棒跟着悸动,他的嗓子里,也发出粗嗄的声音,在安静的房内回响。
这是一个奇怪而且不怎么稳定的姿势,但我的身体还是因为快感而嗡嗡作响。我需要这个,他,也非常需要。
「操我,谢德升,」我咬牙切齿地说:「你用力操,用力。」
谢德升低笑两声,开始摆动臀部,每次用力插入都把我的身体推向门板。肉棒在我体内移动,粗壮、结实、饱满。我浑身痛得要命,可感觉又那么充实美妙。每次插入时我都会发出令我脸红的声音,很快谢德升也加入我。他的声音很轻,而我的声音越来越大。
「美人儿。」
我知道谢德升在提醒我保持安静,我只能向前倾身,咬住他肩膀的一块皮肤,抑制嗓子里迸发的淫叫。
谢德升加快速度,我的视线开始模糊。阴部不停挤压他的肉棒,指甲抠进他的背,牙齿咬住他的肩膀,压力终于在强烈的感觉中释放出来。我高潮了,体内涌出一股一股的暖流,流到他的肉棒上、大腿上。谢德升一直操着我,没有丝毫放松,直到他终于失去节奏。
「操啊,我要射了!」谢德升刚说完,迅速将肉棒从我体内拔出。他放下我的腿,然后抓着肉棒上下撸动,没两下就面庞扭曲,白色的精液射到我的小腹和双股之间。
我仍然抓住他的肩膀,双腿还没恢复力气支撑住我。我们俩都喘着粗气,互相凝视。我想说点什么,但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想让他说点什么,又没办法决定自己想听什么。
这时,卧室里传来的霏霏的细小的声音:「爸爸?阿美?」
「操,」谢德升有片刻愣神,然后立刻清醒过来。他拉起裤子迅速系好,压低声音快速问道:「你还好吗?」
「是的,我没事。霏霏听起来很害怕,你去看看她。」我指了指身上,表示这幅样子实在不能进霏霏的卧室。
谢德升又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大步走进卧室。
我找了一条毛巾擦掉他身上的精液,然后穿上衣服,又拢了拢头发。我走进房间准备睡觉的时候,谢德升坐在她旁边。霏霏做了一个噩梦,她想让我们陪她。
谢德升站起来时,目光久久注视着我。我也回望着他,与他的视线交缠在一起。谢德升的眼神忽然一暗,彷彿他拚命要传达某种无法言喻、只能以身体表达的讯息。他的嘴角抽动,脸孔潮红,无言地微张着嘴。
他向霏霏道了晚安.但目光始终紧紧锁住我的眼神,没有对我说一句话。我也没有说什么,不知道我们两个该说什么。
第八章 谢德升认为我在逃避。 第二天,我早早醒来,昨晚和谢德升的亲密无间立刻涌入脑子里。
我竟然又和这个男人做爱了,不,要是做爱也好,但两人远没有到做爱的份儿。我不知道该不该纠正做爱这个词儿,或者用性交更准确?感觉都很不对劲儿,我的肠胃纠结得绕在一起,身上一阵冷一阵热。我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当时到底在想什么呢?我不可能再用偶然和意外来解释,谢德升给了我好多次叫停的机会。
我不仅没有让他停下来,而且急切地想要和他做爱……性交……我的天啊,还有比这更羞辱的事情么?我的脑袋埋入枕头里,叫苦连天。今天怎么办?还像以前一样,表现得什么都没发生吗?我们当然可以,但会不会有第三次?第四次?……以后都会这样吗?无论我心里如何否认,性已经成为两个人关系的一部分。
一切都将不一样了。
我在黑暗中躺了大约十五分钟,无法理清头脑中的混乱,而且越来越紧张,越来越焦躁,所以决定今天去拾荒。以前,日益匮乏的食物和补给会引起我一系列的紧张和焦虑,应对方式就是出去拾荒。我至少在努力改变,而不是坐在那里干等崩溃。
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我必须独处,霏霏太小,根本没办法理解复杂的情绪。通常情况下,我在霏霏面前会非常小心地掩饰,但孩子们天性敏感,很难说会不会被我影响。这次内心的恐慌和她爸爸有关,虽然和以前的原因不同,但希望出去拾荒也能有所成效。
天刚蒙蒙亮,我起床穿上牛仔裤、合身的短袖和连帽衫。霏霏还在睡觉,我没有打扰她,而是走出卧室来到外间。谢德升也醒了,坐在床边,打开电筒。房间里充满昏暗的灯光,他的被子皱巴巴的,看到这一幕让我内心更加翻腾。谢德升整晚都睡在那张床上,昨天他把我狠狠地抵在门上,站着操了我。
「嘿,」谢德升说着,双手揉搓脸颊和头皮。
「嗨。」我想说点别的,但又想不出来,所以走到外面去洗手间。
早在从别墅搬进车库时,爸爸就在后院建了一个简单的户外厕所。半夜时,我们会在房间角落放一个夜壶,白天则使用户外厕所。陨灾后,这是日常生活中诸多不便之一。我用雨桶里的水洗脸和洗手,昨天下午我洗了头发,头发紧紧地编成两条长长的法式辫子。头发还算整齐,不会遮住我的脸,所以我不打算拆开来再梳一次。我只是戴上表,将包背到肩膀上。
谢德升走到我面前,问道:「你要去哪里?」
「我想去另一个远点儿的村子试试运气。」
「我们现在什么都不需要。」
「我知道,但我没有其他事情做。无论如何,我们应该尽可能储备过冬物资。」
「如果又是一个糟糕的冬天,我们再努力储存也不够。」谢德升不是在打击我们,而是简单陈述事实。
两年前,一场持续四个星期的冰雹把我们困在屋子里。我们将大部分食物都给了霏霏,三爷爷、谢德升和我都病得很重,高烧不退,浑身战栗,一整天都在吐胆汁。当时大家都觉得命不久矣,好在谢德升和我恢复过来,但三爷爷去世了,那感觉仍然像一场噩梦。
「我知道,但我们至少需要尝试一下。我今天没什么事,所以还不如让自己有点儿用处。」
谢德升紧紧地盯着我,问道:「为什么是今天?」
「为什么不呢?」
「你不高兴吗?」
「我没不高兴。」
「你看起来确实不高兴。」
「我没有!」这次我咬紧牙关说出来,确实有点儿恼火。
为什么谢德升不能像平常一样别管我的事儿呢?
「逃避不是办法,你没必要一一」
「我没有逃避,我要做的事以前做过几十次的事情。你今天早上怎么了?」我终于跳了脚,反守为攻。
谢德升仍然斜眼凝视着我,仔细审视。「你有点不对劲。」
「嗯,唯一不对劲的就是你这样纠缠我。」
「你要去哪个村子?」
「我想去石河子村,那里还有一排房子没检查过,所以我想扫一遍。」
「上次你见到的抢劫者也在石河子村。」
「我知道,他们不会再出现了,我已经杀了他们。」
「你不该这么做。如果你看到其他人,你需要躲起来,离开那里。」
我咬着下唇,控制住自己不断上升的愤怒。谢德升今天早上为什么这么专横?
「我会做我需要做的事。」
「不,你不是,你只会做你想做的事。」
我厉声指出:「你到底想说什么?我是个成年人,我做自己的决定。」
「但你的决定不仅仅影响你自己。」
我几乎要朝谢德升大吼大叫:「我从来没有因为我的决定而让你或霏霏陷入危险,从来都没有,一次也没有!」
谢德升整个身体都绷紧了,很明显,他也很生气,眼看就要怒火冲天了。然而,他控制住自己的脾气,尽量平静地说道:「这不是我的意思。」
「我不知道你的意思,以前拾荒都是我的任务。你为什么这样?我不需要去拾荒之前被你说教。」
谢德升看起来还要反驳,但他没有说出来,而是迅速转身离开我,肩膀随着几次缓慢的呼吸而起伏。不知为何,这让我更生气,也有些失望。他需要这么费劲才能控制住自己的脾气吗?他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过。
一切都不同了,是性。我知道是性,性改变了一切。
「你开车去吧!」谢德升转过身,语气更自然。
「我为什么要开车?」
「你可以更快更安全地到达那里和回来。」
「我一直很安全,时间并不重要,浪费汽油没有意义。」
「这段路程不会耗费太多汽油,而且安全得多一一」
「我不要开车,不要浪费汽油。我会像往常一样走路。你以前从来没有意见,如果你现在有问题,你需要给我一个好的理由。」
我的目光充满无声的挑战,直到他终于不耐烦地道:「好吧,至少带上虎头。」
我出门的时候,虎头也出来了。他一直在四处游荡,听到自己的名字时,立刻跑回来,高兴地伸出舌头看着我。
「行,我带虎头去。」我做出妥协。
「下午三点之前回来。」他指了指我手腕上的表。
「我回来的时候就回来了。」
「我会一直看着表,下午三点之前回来,否则我开着卡车去找你。」谢德升坚定地说道。
我皱着眉头,但懒得争论。如果我可以做我想做的事,那么谢德升也可以。如果他想在我没有按时回来时来找我,他会这么做。我会在下午三点之前回来,浪费汽油是愚蠢的。
太阳一过树梢,虎头和我便出发了。谢德升站在小屋门口,怒视着我的背影。我没有理他,他的怒气让我更加恼火。谢德升以前从来不会和我蛮不讲理,也许操我之后,让他觉得现在对我有某种权力。男女之间经常会发生这种情况,不是吗?如果男人操了你,他们就会变得更有控制欲。我不认为谢德升是那样的人,但我又知道什么?我从来没有关注过他和姑姑的关系,真希望我能记住一些他们夫妻俩在一起时的样子。
我不确定谢德升是否真的那么喜欢姑姑。他们似乎并没有相爱,只是利益结合。这不是耸人听闻的事儿,在我周围很常见。也许谢德升和我也会变成这样?当然,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利益互补。之所以结合在一起是因为……生理需要?这个想法让我恶心,所以我立刻从脑子中甩掉。
我大声说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虎头?这太愚蠢了。我应该控制住自己,几分钟的性爱不值得毁掉一切。」
虎头回头看着我,眼睛明亮而有趣,但他什么也没说。
这可不像陨灾之前的一夜情。那时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现在不一样,谢德升和霏霏是我在这世上仅有的两个人。如果和谢德升的关系搞砸了,我就会失去一切。
一切,所有一切,我将一无所有。
我不能让自己陷入这种境界,太可怕了,而且会分散我的注意力。当我离开小屋时,我不能分心。虎头和我走在在一片树林里,清晨的空气在我肺部进进出出,周围什么动静也没有。这种情况随时可能发生变化,我需要做好准备。我控制住自己的思绪,一路于一步一步踏踏实实地走路,专注于一呼一吸。来到石河子村,村里和往常一样空无一人,我立刻开始自己的搜寻工作。
我只找到一些散落的方便面和牙膏,统统收进随身携带的背包里。太阳高高挂在天空,我看看表,已经是中午。谢德升希望我下午三点前回去,这意味着我需要尽快离开。可转念一想,这次背包比较轻,我回去的速度可以加快些。换句话说,应该有时间再搜寻一所房子。
我选择了一所体量比较大的房子,这个房子应该属于村长,或者某个发家致富的村民。房子破烂不堪,没有一个房间完好无损,但经过一番挖掘,我设法进入房子的地窖。
我的天啊!这里有成排成排的架子,架子上装满衣服、粮食、罐头食品和瓶装水。所有这些都被上面的房子废墟保护着,免受风吹雨淋的摧残。很显然,这些物资放进来后没有再被碰过,唯一的解释是知情人在没有分享这件事之前就遭遇不测。这些东西对我来说太多了,根本不可能装得下背包。不过,下次我可以开着车装回去。这间地窖里的东西,花多少汽油都值得。
我和虎头从地窖里出来,既高兴又兴奋。然而,我忽然看到一个男人站在不远的地方。他是个陌生人,和谢德升一样高大,头发更长、更黑,背上背着一支枪。
我猛地停下来,抓起自己的枪瞄准他,用我能发出的最有权威的声音说道:「退后,马上。」
几乎同时,他也拔出步枪,我们互相瞄准对方。
我可能可以开枪打死他,但没有立刻开枪。我不确定他是不是威胁,也许只是一个路人。停在这个村子里稍作休息。但当我看清他的脸时,立刻知道自己判断错误。这个人留着大胡子,目光犀利、深思熟虑。整个人散发着坚韧和力量的气息,这是一个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并且不怕杀人的男人。
我也不怕杀人,扣在扳机上的手没有动摇,沉着地说道:「不管你是谁,离开,马上。」
他可以杀了我,就像我可以杀了他一样,但显然我们俩都不想死。我们隔着枪管互相凝视,虎头在我脚后跟轻轻咆哮。
「请不要杀他。」一个女人的声音从我的左边传来,让我措手不及。然而,我仍然死死盯着那个男人,手里的枪没有移动分毫。不管这些人玩什么花样,我都不会被分神。
这个女人走进我的视野,她身材娇小苗条,非常漂亮,长长的黑发扎成一条长辫子。虎头立刻调转身体朝那个女人狂吠。
她停下脚步,看着虎头惊奇地说道:「嗨,看啊,这里也有一只狗!跟福宝一样啊!」
我没有搭理,眼睛片刻不离举枪的男人。那女人举起双手,慢慢地迈着步子,来到我俩视线中间,继续说道:「我们不会伤害你的。我们只是路过,请不要杀了他。」
「我不想杀你们任何一个人,但他仍然拿着枪瞄准我。」我沉着说道。
虎头再次咆哮,从男人转向女人,又从女人转向男人。这只狗显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它本能地对我的防御姿态做出反应。
「苏恒钢,你把枪放下。」那个女人说道。
让我惊讶的是,这个强壮的男人竟然听了女人的话,将手里的枪放下来,但没有背到身后。而是举起另一只手,做出投降的姿势。他才不会投降,这个男人永远不知道这个词的意思。他的眼睛一如既往地坚定,如果我做错一步,他会毫不犹豫地开枪打死我。
当然,我也会杀了他。我不想,但我会的。
「请不要开枪打死他,我保证我们不会伤害你,只是路过。」女人继续说着,走到他身边。
我相信她,她的精神状态很好,眼神很真诚。没有那些劫匪的暴戾和歇斯底里,不管这个男人对她来说是谁,她都很关心他。
我缓缓放下枪,但我也一样握在手里。
「谢谢,」女人明显呼出了一口气,说道:「我叫全秀,这是苏恒钢。很抱歉吓到你了,我们一直在赶路,在村子里停下来四处看看,是否有任何可以用的东西。」
「这里没剩什么了,过去四年我几乎已经清理干净。」我没有提到刚刚在地窖里的发现。这些是陌生人,我不会给他们这么多东西。谢德升、霏霏和我比他们更需要。
「你住在附近?」全秀问道。
「是的。」
「你一个人?」
「不是。」我没有提供更多信息,和谁住在一起不关这些人的事。
「这附近有社区驻扎吗?」全秀又问。她看起来很放松,也许对苏恒钢的保护很有信心,自我介绍道:「我们从东边来,驻扎在六零二基地,不知道你听说过吗?现在要去西边看看情况。我们想和其他社区取得联系,扩大我们的联系网。」
我不太清楚她所说的联系网是什么意思,但他们旅行的目的不是为了生存,那么应该表示这些人拥有很多资源。扩大联系有点道理,而且似乎无害。她提到六零二基地,听上去像是个很安全的地方。
「据我所知,这附近没有任何社区,方圆八十公里都没有。」
「好吧,知道这一点很好。我们将继续向西行驶,那里应该有些更大更完整的社区驻扎。」
我对这些人产生了兴趣,他们显然在了解周围情况,这也是谢德升和我需要知道的事情。
我刚要开口,忽然听到右侧稍后方传来其他声音。他们还有同伙,操,我暗骂一声,立刻举起枪再次瞄准苏恒钢。我不会被其他声音分心,尤其是一个手里有枪的人。我只能暗暗祈祷,这个我瞄准的男人,在他们的团队里是一位重要成员,重要到不会拿他的性命开玩笑。
苏恒钢没有任何行动,余光中,我看到另外两人走近我。
全秀上前一步,赶紧说道:「别紧张,潘宇龙和麦苗不会伤害你的,他们和我们在一起。」
另外两个人一起朝我走来,他们俩都很警惕,但没有拔出任何武器,也没有做出吓人的动作。他们有四个人,如果决定进攻,我根本无法自卫。如果幸运的话,我可以打倒其中两个,但不可能全部四个。
一个穿着军装的大个子两只手也举了起来,介绍道:「我是潘宇龙,这是麦苗。我们不会伤害你。」
也许我不该相信,但我相信了他,放下手里的枪。
「走了一路,终于见到一个人,太棒了!」麦苗带着温暖的微笑。他非常年轻,估计只有二十岁上下,但却用老成的语调说道:「这附近真的没人,我们肯定把你吓坏了。」
「我没有害怕。」我基本在说实话,尽管我确实很警惕。「但你说的没错,我没想到有人在附近。」
「你一个人吗?」潘宇龙问。
「现在,是的。」我不想给他们留下我孤身一人的印象。
「这样安全吗?一个人四处走动?」麦苗问。
我耸耸肩,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似乎很真诚,没有指责或瞧不起的意思,所以补了一句:「我们做我们需要做的事情。」
「我想是的,你有时间吗?我们可以聊一会儿吗?我很想听听你的经历,我们可以告诉你六零二基地,我们有食物。你饿了吗?」
我几乎总是饿肚子,但是食物吸引不了我,我确实想听听他们提到的六零二基地的情况。
谢德升、霏霏和我需要搬家,我宁愿去一个我们了解的地方。
太阳已经渐渐西移,我再看看表,一点十二分。如果我再花三十分钟听听这些人告诉我什么,四点前还是能回去。三点多一些,以谢德升对我的了解,他应该会给两人约定的时间一些缓冲余地,所以不至于兴师动众来找我。当然,谢德升不会高兴,但也不至于特别不高兴。我会和他好好解释,只要态度放低一些,语气再软一些,他会理解我的行为。
第九章 谢德升竟然下山来找我。 一个小时后,我还在村子里。
我们五个人来到一家餐馆,这是村子里少数没被飓风和泥石流摧毁的建筑。全秀告诉我他们四人原本沿着国道行驶,但这一带的道路被毁严重,他们不得不一次次绕道之后再绕道,最终拐到了石河子村。他们只是稍作休息,没想到和我不期而遇。
我告诉他们陨灾之后这个地区发生了什么,然后听他们讲述六零二基地。离虎云台国家森林公园向东大约六百多公里。那里在陨灾之前就有军队驻扎,陨灾之后自然而然承担起保护周围居民的任务。他们有食物、有医疗资源、有自己的养殖场、温室蔬菜棚,甚至还有为孩子们开办的学校。孩子数量不多,但他们还是组织了两个班的规模。
这听起来像一个梦,也许谢德升、霏霏和我应该向东走,而不是向西。这段旅程不会太长,听上去也绝对值得。我听得越来越兴奋,问了几十个问题。麦苗拿出一张纸和一支铅笔,对照着真正的地图,和潘宇龙一起绘制了一条路线图,还告诉我一路可能遇到的危险和应对措施。虽然只是手工地图,但已经非常有用。我可以回去后再对着我们收藏的地图相互比对,至少谢德升和我决定出发的话,可以作为开始。
太阳已经越来越西,我终于站起来,快速抚摸了一下虎头,让他从睡梦中醒来。
「我必须离开了!」我敢肯定谢德升会大发雷霆,但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潘宇龙说道:「没问题,我送你回去吧!」
他是一个身材高大、面容英俊爽朗的男人。微笑很真诚,给人一种非常安全的感觉。我不禁怀疑潘宇龙过去怎么生活的?我从未想过现在还能有人做到这一点,至少陨灾之后没有。也许军人的内心比普通人强大,也许他们确实没有受过苦。天啊,这些人的补给品里还有面包呢!真正的面包,我已经好几年没吃过了。
「不,」我想了想,继续说:「我不是不信任你们,我真心感激你们给我的信息,只不过我有我的顾虑。」
霏霏只有四岁,我不能将她的存在暴露给任何陌生人,不管心里有多信任对方。
「完全理解!」潘宇龙答应得干干脆脆。
我起身从房子后门溜出去,刚才交谈时我喝了很多水,所以必须在走之前方便一下。虎头紧随其后,寸步不离。然而,当我回到餐馆时,事情已经发生了变化。
「她在哪儿?」
我立刻认出这个声音,心里万分吃惊。谢德升的语气凶狠暴戾,我从来没有听过他这样说话。
「他妈的,说话!角落里的包是她的,所以不要假装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告诉我她在哪里!」谢德升那股凶狠狂妄的劲儿,让在场的每个人相信他会不顾一切杀了所有人。
我的心立刻提到嗓子眼儿,惊慌失措跑进去,看到谢德升站在前门,手里拿着猎枪,目光冷若冰霜。他一定是设法出其不意给屋子里的人一个措手不及,真不敢想他是怎么做到的。好在其他人没有做出激怒他的动作,而且各个都伸出双手,摆出投降的姿势。
谢德升咆哮道:「如果她出了什么事,我会把你们所有人统统赔命。」
「谢德升,不要。」我大喊着走进房间,引起他的注意。「我没事,他们什么也没做,放下枪。」
「到底怎么回事儿?」谢德升咬牙切齿,没有放下武器,但他的眼睛快速扫视我的脸和身体,检查我是否安全无恙。
「他们路过这里,说不定可以帮到我们。别举着枪了,好吧?」
「我们为什么要相信他们?」
「因为他们有四个人,而我只有一个人。如果他们愿意的话,我早就死得死死了。」
谢德升太紧张了,让我担心至极。他通常不是一个有暴力倾向的人,忽然这么凶狠,我都一时半会儿不习惯。我走过去,把手放在他的胳膊上,轻轻地让他垂下来。虎头也过来了,蹭着谢德升的脚踝,汪汪叫了几声。虎头每次看到谢德升都是这幅样子打招呼,他再不信我,也该相信虎头的态度和情绪不会假装。
「谢德升,别这样,我保证没事儿的。」这辈子,我头回如此柔声地对谢德升说话。
「怎么没事?你现在应该回家了。」谢德升放下枪,显然非常不满意。
「我下午遇见了他们,这些人有非常有用的信息。」
我放下心来,谢德升还是很警戒,但至少没有再举着枪,也能够平心静气听我说话。其实,我真正想说现在还没到三点,虽然我肯定没办法三点到家,四点都不太可能,五点之前是我的目标。然而,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根本不该这么快就跑出来找我,然后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等等!你在这里干什么?你怎么能跑来找我?」我心急如焚,又不能在外人面前暴露我们有一个孩子的事实。当然,整个对话中,我对五零四基地的学校尤其感兴趣,他们估计也都心知肚明。
「她很安全。」谢德升说得很简短。
我根本不相信这个世界还有安全的地方,尤其对于一个五岁的小姑娘。我几乎尖叫道:「你什么意思,她很安全?她不可能很安全,你个蠢货笨蛋大白痴,怎么能把她一个人留在家里!」
「我说她没事,我们可以稍后再讨论。」谢德升低声说,然后又皱起眉头看着我。
「稍后?你哪儿来的稍后?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我去啊,你怎么能干出这样的事儿!」我心急如焚,顾不得还有外人在场。
谢德升似乎纠结了一会儿,还是没说话。
「你们可以去讨论任何你们需要讨论的事情,」潘宇龙轻松地笑道,实际上一屋子的人都面带好奇,脑袋像乒乓球一样左右摇摆,兴趣勃勃看着我俩争执。他一本正经地真诚说道:「我们会一直乖乖呆在这里,管好自己的事。」
麦苗终于咯咯地笑了,全秀也忍不住露出笑容。苏恒钢仍然警惕地看着谢德升,一只手悬在他的步枪旁边。整个下午他几乎没有说话,但我还是发现了一些事情。尽管年龄差距很大,但他和全秀是一对情侣。
我有些不好意思,向其他四个人挥了挥手,拉着谢德升走出餐馆。我迫不及待问道:「天啊,谢德升,请告诉我你没把霏霏单独留在家里,她到底在哪里……她没事吧?」
「是的,她很好。」谢德升抓住我的胳膊,把我拉到路对面,面包车停在一棵树下。他敲了四下驾驶侧的车门,说道:「是爸爸和于美。」
霏霏显然蹲在座位前的地板上。她抬起头,灿烂地笑着:「阿美!」
「嗨。」我长松一口气,对霏霏笑起来。
谢德升为她打开车门,霏霏站起来直接向我扑过来,高兴地宣布:「你没事!」
「我当然没事,我怎么会有事呢?」我一把抱住她。
「我不知道,但爸爸说你一直没有回来,所以我们得出来找你。虽然他也说没事,但我不相信他,因为爸爸很害怕。」
「我没害怕,」谢德升立刻摇头否认。
「他没害怕,但我想他可能会害怕,所以我也害怕,好在你确实没事儿。」霏霏乖巧地说。
「是的,我没事。你们俩不应该担心,我可以照顾好自己。」
霏霏的笑容变成若有所思。
「怎么了?」我问道,弄乱了她的头发。
「你可以照顾好自己,但我和爸爸也会照顾你。对吧?」
不知为何,我的喉咙发紧。我的第一反应是纠正这种荒谬的说法,但我设法抑制住这个冲动,而且还将霏霏抱得更紧些,温柔地说道:「是的,霏霏是天下最好的姑娘,谢谢你。」
「太棒了,我坐上面包车了!」霏霏高兴得像打开了电灯开关一样。
「是的,好玩吗?」
「不太好玩,太颠簸了,肚子感觉怪怪的,但爸爸说会好起来。」
「没错,我们需要一点时间才能习惯开车。」
「现在可以回家吗?」谢德升问道,回头看了看我们刚刚离开的那家老餐馆。
「不,谢德升,给他们一个机会。」我不顾谢德升的抗议和不耐烦,几乎是低声下气地求他:「你真的需要和那些人谈谈,他们是好人,他们来自一个可能是我们需要的社区。」
我没有再说下去,因为霏霏正睁大眼睛听着,但我从谢德升的表情中可以看出,他完全明白我在说什么。
「而且,既然你把车开到这里,我在一所房子的地窖里发现一大堆东西。比我能搬回家的多得多,我们至少应该在离开之前把所有东西都装上车。」
正如预期的那样,谢德升不喜欢和陌生人交谈,但食物和补给更能打动他。谢德升清了清嗓子,把目光从卡车移回餐厅。
「我不信任他们,」他轻声说道,语气有点粗鲁。
「我明白,你不必信任他们,但你至少可以相信我。」
谢德升知道,他一定知道,除非我确定这些人是安全的,否则绝不会把霏霏置于危险之中。
他与我对视几秒钟,终于点了点头。「好吧。」
我又松了一口气,说道:「所以我们可以去和他们谈谈吗?」
「就一会儿,我想在天黑前把车装满然后回家。」
「没问题。我们有时间。」我对霏霏笑了笑,说道:「你想去认识一些新朋友吗?他们都很和善,还有一个很漂亮的阿姨。」
「是吗?和你一样漂亮?」霏霏的眼睛又睁得大大的。
「哦,比我漂亮多了。」
菲菲的嘴唇向下撇着,摇摇头说道:「才不会呢,阿美,没有人像你一样漂亮。对吧,爸爸?」
谢德升清了清嗓子,没有看我的眼睛,说道:「没错。」
= =待续= =
精彩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