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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青铜时代后传】(9)耻辱协议

海棠书屋 2025-06-29 19:51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穿越青铜时代后传】(9)作者:卓天2025年6月29日发表于禁忌书屋穹顶壁画《帝国荣光图》中手持橄榄枝的女神,此刻正被蛛网覆盖右眼。斜射进翡翠厅的六月阳光(11:11分的新历盛夏炽烈光线)在褪色孔雀石地板上切割
【穿越青铜时代后传】(9)
作者:卓天
2025年6月29日发表于禁忌书屋

穹顶壁画《帝国荣光图》中手持橄榄枝的女神,此刻正被蛛网覆盖右眼。斜射进翡翠厅的六月阳光(11:11分的新历盛夏炽烈光线)在褪色孔雀石地板上切割出栅栏般的阴影,仿佛将长桌北侧的帝国重臣们囚禁在金色的铁笼里。

外交大臣柴科整理着浆洗发白的紫边黑袍起身,枯瘦的手指刻意抚过胸前那枚阿迪斯御赐的翡翠鹰徽,试图在罗马人面前重塑帝国残存的体面:

"谨代表塞米拉米斯女皇陛下,欢迎尊贵的罗马第一执政哥伦娜夫人,还有各位雅典与迦太基的贵客……"

他沙哑的声音突然高亢,如同锈蚀的竖琴强行弹奏辉煌乐章。

"帝国永远不会忘记,在阿迪斯陛下治下,诸位的先祖曾与我们共饮盟约之酒!今日危难时刻的援手,正是印证了当年陛下未曾选错……"

"柴科阁下。"

哥伦娜夫人突然用黄金权杖尾端叩击黑曜石桌面,清脆的敲击声如同断头台的铡刀落下。她左肩的蛇形胸针折射着正午阳光,红宝石蛇眼迸射出刀锋般的冷芒。

"您似乎弄错了三件事——"

说着,她从奥德修斯捧着的鎏金匣中抽出一卷羊皮纸,哗啦展开的《罗马元老院授权令》边缘镶嵌着七枚执政官印章。

"此刻坐在您面前的不是阿迪斯陛下的私人机要秘书,而是罗马共和国的第一执政。"

她的指尖缓慢抚过权杖顶端的狼头雕像(罗马建国象征),镶嵌的钻石狼牙刺入所有人视线。

"挽救帝国?不,我们是在评估一笔高风险投资。"

突然,她抓起桌面的纯金天平,将象征帝国主权的玉玺重重砸在左侧托盘,金属撞击声惊飞窗外栖息的乌鸦。

"至于伟大的阿迪斯陛下……"她凝视着穹顶壁画中先帝的侧影画像,向着那个看上去依旧年轻的黄帝鞠了一躬后,随即声音陡然淬冰。

"他的时代,连同他那些浪漫主义的骑士精神,早就被埋进君士坦丁广场的纪功柱下了。"

柴科僵立原地,冷汗顺着深陷的眼窝滑落。六月初五的酷热中,他仿佛看到自己精心准备的恭维词像晨露般在罗马人的目光下蒸发。奥德修斯垂眸调整文件顺序,袖口露出的手腕上,罗马狼头刺青与帝国双头鹰徽记诡异地交织——这个细节被提里奥斯混浊的余光捕获,引发一阵带着血沫的剧咳。

***
几分钟后,一行人于帝国议事厅东翼的「翡翠厅」落坐——这座曾用于接见万国使节的荣耀殿堂,穹顶的《帝国荣光图》金线刺绣蒙尘黯淡,褪色的孔雀石地板倒映着窗外铅灰色的天光,如同凝固的泪痕。发霉的猩红天鹅绒窗帘被粗暴卷起,露出大理石窗台上经年的污迹。空气里,陈旧木料、新鲜墨水与罗马贵妇身上浓烈的没药香水混合,形成一种象征帝国衰朽的、甜腻而腐朽的气息。

不断渗出冷汗的财政大臣提里奥斯深陷轮椅,膝盖上堆积的泛黄账册随着他撕心裂肺的咳嗽而颤抖。

长桌南侧,端坐着帝国的债主们:以罗马执政官哥伦娜夫人为轴心的债权联盟。这位“西海岸黑寡妇”身着一袭酒红色露肩丝绒长裙,左肩别着标志性的黄金蛇形胸针——鸽血红宝石蛇眼在昏光中闪烁,如同凝固的血滴。她身侧,一个异常沉默的年轻人垂首而立,正为她整理文件。他有着继承自母亲哥伦娜夫人的深邃轮廓,眉眼间却奇异地糅合了已故帝国皇帝阿迪斯那标志性的、仿佛能洞穿人心的锐利目光——奥德修斯,哥伦娜夫人与阿迪斯皇帝那段禁忌之恋的结晶,此刻的身份是母亲的机要秘书。

雅典银行总长奥斯德里克透过单片眼镜审视契约,迦太基代表塔里克则用镶满祖母绿的匕首,在北境地图的猩红标记上刻下新的裂痕。

哥伦娜夫人从珍珠珐琅烟盒中抽出细长雪茄,奥德修斯用那枚刻有双头鹰的机械打火机为她点燃。烟雾如毒蛇般缠绕过提里奥斯枯槁的面容,她的声音慵懒,却字字淬着陈年的毒液:

“评估一堆随时化为齑粉的抵押品,真是令人伤神的差事。”

她涂着深紫蔻丹的指尖轻蔑地划过地图上叛军盘踞的北境。“这些矿产……阿迪斯陛下在世时,可是我亲自帮他整理的,那孩子可是将它们视若帝国命脉呢。”

随即,她话锋陡然一转,那双曾令阿迪斯沉迷的碧绿眼眸,此刻像冰锥般刺向柴科、科尔内和提里奥斯,嘴角勾起一抹淬毒的冷笑:

“说起来,真是讽刺。当年就在这议事厅,就在这张长桌旁,诸位大人可是慷慨激昂,力挺那位‘圣洁无暇’的塞米拉米斯,将我斥为‘祸水’、‘野心家’,生怕我这个带有罗马血脉的肮脏女人玷污了阿迪斯陛下的圣名。”

她故意停顿,让那沉重的、充满怨气的寂静压得几位老臣几乎窒息。

“呵,看看如今!看看你们亲手扶上后位、如今端坐皇座的女皇陛下,把帝国带到了何等境地?国库空虚如筛,叛军兵临城下,竟要靠典卖先帝基业苟延残喘!若当年……若当年诸位大人肯睁开被偏见蒙蔽的双眼,支持一个真正懂得经营、懂得铁腕、懂得如何让帝国强盛而非沉迷于香粉与诗歌的女人……”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金石摩擦般的尖利,“这帝国,何至于沦落到向我这个‘祸水’摇尾乞怜的地步?!可怜的阿迪斯,他恐怕都是被那个下贱无耻的女人给害死的。如果当初,呆在他身边的是我,而不是那几个无耻的波斯娘们和你们的伟大女皇陛下,他又怎会英年早逝.....”

柴科猛地站起,紫袍剧烈颤抖,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仿佛被这迟了三年的审判抽干了所有力气。

“夫人,请注意您的言辞,塞米拉米斯陛下是我们帝国的女皇,您不能....”

"说点实际的吧。"哥伦娜没有理会外交大臣的抗议,只是默默将雪茄按熄在《北境矿产分布图》上,焦痕恰好覆盖阿迪斯生前最重视的银矿山。

"三百万金马克借款,年息18%,复利计算。抵押品清单包括——"

奥德修斯同步展开三米长的鎏金羊皮卷轴,迦太基匕首突然飞来将其钉在桌面,刀柄镶嵌的祖母绿与罗马狼头权杖形成对角线的死亡十字。

雅典银行财团总团长奥斯德里克适时地冷笑着推过文件:

“精算结果:抵押物现值不足面值17%。”

看见这一结果,财政大臣提里奥斯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剧咳,血沫溅在文件「年息18%」的字样上,那猩红,如同当年他们投向塞米拉米斯的赞成票留下的烙印。奥德修斯的指尖在文件边缘收紧,骨节泛白。

“您这是敲诈……”

奥斯德里克伸手打断了财政大臣的发言:

“大臣——请注意,现在的帝国已暂时失去了对黑海盐税、多瑙河关税乃至君士坦丁金库的控制,正如暂时失去了捍卫阿迪斯陛下遗产的能力。”

奥斯德里克继续拨动孔雀石算板:“我们需要一些更实在的东西,考虑到先皇阿迪斯阁下对我们的帮助,雅典银行愿意借给帝国三百万金马克,但是条件除北境的煤矿和帝国未来五年关税的15%外,我们还需要租用克里特岛,还有拜占庭码头的十二个海军泊位。作为运输雅典商团从东部世界运输丝绸,瓷器,茶叶和香料的专属通道,而且,帝国无权收税,也不能检查。

科尔内几乎窒息:“泊位涉及主权!先王阿迪斯陛下绝不会……”

“阿迪斯陛下若在世,会衡量何种选择对帝国更有利的,他可是连亲爱的塞米拉米斯陛下都能抛弃的人哦,你说是吧?科尔内?当初,你们就是这么逼着他们离婚的,当塞米拉米斯改嫁给那个小孩的时候,你们不是很开心么?”

哥伦娜夫人截断话头,灰烬飘落在《尼科米底亚条约》原件上——那是阿迪斯曾迫使罗马,雅典和迦太基各国签署的屈辱和约。她看向奥德修斯:“奥德,把泊位水文图给科尔内大臣看看。让他明白,我们并非觊觎,而是‘协助管理’。”

奥德修斯依言递上图纸,动作精准而疏离。当他的目光与柴科惊恐的视线短暂交汇时,老臣枯瘦的手指死死攥住了褪色的紫袍边缘,仿佛看到了阿迪斯皇帝的幽灵。
提里奥斯颤抖着手盖上财政印章,印泥顺着「债权人有权自行征收抵押品」的条款流淌,**奥德修斯默默递上一块丝帕,帕角绣着一个微小的、只有皇室近侍才识得的阿迪斯私人纹章。

奥斯德里克继续用他手里的丝绸擦拭单片眼镜,念出了下一条款:

“为确保还款顺利进行,雅典银行还需要获得帝国造币厂三成股权。”一滴汗珠正顺着财政大臣提里奥斯沟壑纵横的鬓角滑落,砸在摊开的羊皮纸上,洇湿了“货币成色监督权”的花体字。

“这无异于剜心!”

提里奥斯枯爪般的手攥紧胸前印章项链,链坠深陷进松垮的皮肉,“阿迪斯陛下铸‘金鹰币’时连银匠都要剜目断手才准入厂!如今你们竟要……”

“如今贵国市面流通的金币含铜量高达三成七。”奥斯德里克截断嘶吼。侍从适时捧来鎏金托盘,新铸的雅典“共和鹰”金币在日光下排成森冷阵列。他拈起一枚轻弹,金属震颤声刺痛众人耳膜:

“听听这浊音。与其让贵国民众用掺铜的废铁交易,不如让专业的人——”

镜片后的灰眼珠扫过瘫软的财政大臣,“来拯救帝国的信用。”

“该下一条了。”哥伦娜夫人指尖划过七条黄金商路的羊皮地图,酒红蔻丹在“君士坦丁-亚历山大港”的路径上拖出血痕,“罗马海军接管全部武装护卫权,沿途设三十七座海军基地,当然,一切都是暂时的,只要帝国还款完成,我们自然会选择离开...”

“大人小心。”奥德修斯幽灵般闪至身侧扶住老臣科尔内,帝国鹰徽袖扣擦过科尔内颤抖的手背。青年抽回手时,一卷密约从他公文夹滑落摊开——《边境协防密约》末尾,阿迪斯皇帝的亲笔签名如淬毒匕首扎进众人眼底。

“先帝二十年前就允诺过‘必要时作为盟友,可以在彼此境内拥有驻军权’。”

哥伦娜夫人鞋跟碾过泼洒的墨迹,酒红裙摆在地板拖出狰狞血痕,“我们不过是将它细化——”权杖突然钉在科尔内眼前,“比如剿灭盘踞在黑森林的‘商路匪帮’?听说上周又有三队帝国税吏被吊死在橡树上?”

科尔内肥胖的身躯筛糠般抖动,汗臭混着墨汁酸气蒸腾而起。柴科紫袍下的手紧攥阿迪斯御赐的翡翠鹰徽试图起身,却被迦太基代表塔里克的笑声钉回座位。

“这是底线。”哥伦娜夫人抚摸着蛇形胸针,红宝石蛇眼妖光闪烁,“或者……让北境士兵们知晓,他们的女皇连雇佣军的定金都付不出?”

她刻意停顿,看向奥德修斯,“奥德,你说呢?北境军的怒火,想必不逊于你父亲当年征讨高卢时的雷霆之威吧?”

奥德修斯微微欠身,声音平稳无波,却让帝国众臣不寒而栗:“母亲,北境军困兽犹斗,确需雷霆手段。”

他巧妙地回避了直接提及父亲,却将阿迪斯的军事威名化作无形的压力。

“最后的小条款!”迦太基代表塔里克拔出插在地图上的祖母绿匕首,刀尖悬停于黑海西岸。阳光掠过他敞开的衣襟,三道奴隶烙印在古铜色胸膛上狰狞起伏。

“特拉布宗到锡诺普,迦太基商会属地实施本国律法。”

刀尖轻佻地拍打提里奥斯浮肿的手背,“譬如拖欠债务者……”

他突然扯过侍从的烙铁按向羊皮纸!焦烟腾起时,六个被朱砂圈注的港口名在帝国海军补给图上化作黑洞:“会成为港口的‘债务清理员’——就像二十年前我在迦太基船坞那样!”

“这是帝国领土!”柴科终于拍案而起,紫袍翻飞如垂死鹰翼。染血的金币从口袋里叮当滚出,在孔雀石地板上旋转出刺目光斑。“阿迪斯陛下若在世……”

“先帝尸骨都化成灰了!”哥伦娜的权杖雷霆般砸向桌面。黑曜石桌面震颤间,纯金天平轰然倾倒,帝国玉玺滚落奥德修斯脚边,私生子俯身拾起玉玺的刹那,袖口罗马狼头刺青与掌心双头鹰徽重叠——像道缝合帝国残躯的黑色针脚。

正午的炽阳将彩绘玻璃熔成液态琥珀,圣母悲悯的面容在《附加条款》血渍上流淌。当哥伦娜夫人指尖掠过蛇形胸针时,那枚鸽血红宝石突然折射出妖异的十字光斑,精准刺入科尔内浮肿的眼睑。

"其实还有更体面的解法。"哥伦娜夫人忽然轻笑,权杖叩击声惊飞了穹顶暗处的蝙蝠。

"让塞米拉米斯的小王子阿尔森迎娶我——罗马和迦太基军团半个月内就能踏平北境叛军,分文不取。"

科尔内打翻的银杯在孔雀石地板上滚出刺耳鸣响,陈年葡萄酒泼溅在阿迪斯画像的下颌,如同先帝在饮鸩止渴。"殿下才十六岁!"他肥胖的手指几乎戳到哥伦娜鼻尖,"而您……"

"而我四十二岁,恰好是帝国法定婚龄的两倍半?"她忽然扯开酒红裙装的珍珠肩扣,露出锁骨处狰狞的蛇形疤痕——那是二十年前宫廷政变时,为保护阿迪斯挡剑留下的勋章。"当年你们的陛下,不也在这翡翠厅夸赞我'比任何贵妇都懂如何哺育皇子'?"她指尖抚过疤痕,声音淬着蛇毒般的甜腻:

"阿尔森殿下会很满意这个既能做母亲又能做政教师的妻子。"

"何况,殿下十六岁又怎么了?"哥伦娜的权杖突然敲响座钟铜钟,"叮"的一声震得柴科口鼻溢血。"阿迪斯十六岁已率军踏平迦太基!"

说着,她扯过塔里克衣襟露出奴隶烙印,"看看这位迦太基执政官——他十六岁时还在给我和阿迪斯的战马刷蹄铁!"

鎏金怀表被她掷向彩窗!圣母子画像应声爆裂,十二点的钟声与玻璃破碎声轰然灌入。在惊天动地的金属震颤中,她撕开裂帛般的宣言:
"我的皱纹是地图上的战略要冲!我的银发是国库失窃的金马克!
当塞米拉米斯用处子血占卜星象时——
我的子宫正孕育着新帝国的宪法!"

提里奥斯突然发出夜枭般的惨笑,咳出的血沫在《婚约草案》上绽开玫瑰:

"我明白了.....夫人,您是要当摄政太后……不!"他浑浊的眼球突然暴凸,"你想让罗马执政官的头衔冠上帝国女皇的尊号!"

彩窗圣母的琉璃眼珠突然炸裂!飞溅的碎片中,哥伦娜的权杖已抵住科尔内咽喉:"你以为我稀罕女皇虚名?塞米拉米斯那个贱人早就把这个头衔给侮辱了.....那个无耻的贱人...."

狼头雕像的钻石獠牙刺入肥肉,"我要的是阿迪斯血脉与罗马狼血的融合!"她突然扯过奥德修斯的左手按在婚约上——私生子掌心的双头鹰胎记与条款中的罗马徽章严丝合缝,如同宿命的封印。

"就像二十年前,你们的陛下在这张长桌上许诺要给我一个流淌着狼与鹰血液的孩子……"她的指甲掐入奥德修斯手腕,血珠滴落在阿尔森王子的签名处,"如今不过换个人继续履行契约,我这是在延续阿迪斯家族的血脉....."

死寂中唯有血滴坠落的嗒嗒声。提里奥斯咳出的血沫在《附加条款》上漫漶成海,咸腥味与塔里克的汗臊、奥斯德里克的琥珀香搏杀。彩窗投影的荆棘冠冕正随日头偏移,死死扣住柴科花白的头颅。


外交大臣柴科染血的紫袍裹着碎玻璃站起,枯手从内袋扯出半卷《皇室婚姻法》羊皮卷。发黄卷轴展开时,某条被朱砂反复圈注的律令在血泊中浮凸:「帝国储君婚配者,须承太阳神血嗣,持七圣火洗礼。」

"夫人可知..."他喘息着将卷轴拍向婚约草案。

"阿尔森殿下上月刚行完成人礼!" 卷尾滚落的青铜日轮徽章叮当撞上哥伦娜的高跟鞋跟,"按祖制,三年内不得婚娶!"

提里奥斯突然暴起!轮椅撞翻墨台,他竟用断指甲蘸着喉头血,在孔雀石地板上狂书阿迪斯皇帝的遗训:

「外邦联姻者,割封地百里」

血字在"罗马"二字上蜿蜒成蛇,老臣咳着碎牙狞笑:"先帝...亲手...废过三个...娶蛮女的亲王!"

随即,内政大臣科尔内颤抖着捧出占卜银盘。盘中水银诡异地聚成蛇形,却在触碰罗马印章时突然炸裂!汞珠溅上哥伦娜的裙摆,蚀出缕缕青烟。

"太阳神殿今晨神谕..."胖子嘶声举起龟甲裂片,"‘血蛇缠日,国柞倾覆’!" 龟甲裂纹正与婚约条款形成镜像,碎渣刺进他肥厚的掌心。

奥德修斯忽然单膝触地!青年指尖拂过父亲的血诏,银灰瞳孔锁死汞珠蚀穿的裙摆破洞:"母亲,您的罗马托加袍下..."他掀开自己袖口,露出相同的汞蚀疤痕,"也藏着太阳神的诅咒吗?"

哥伦娜的黄金权杖骤然劈下!杖身却在中途被奥德修斯徒手截住。狼头权杖在母子僵持间弯折成弓形,钻石狼牙崩飞嵌入《皇室婚姻法》的「神嗣」二字。

"真遗憾。"她突然松手,任儿子踉跄倒地。染着汞毒的裙摆扫过三张死灰般的面孔:"那就请诸位签了这份《军事托管协定》——"
奥斯德里克适时展开新卷轴,条款如蜈蚣爬满帝国疆域图:
1. 罗马海军驻防拜占庭到埃及的42个海军基地。
2.帝国中央银行和铸币厂由雅典和罗马共有17%的股份。
3.帝国北境煤矿和金矿未来三年开采权由雅典和罗马共有。
4. 帝国海关由雅典银行和罗马银行派人监管
5. 罗马和雅典共同借款300万帝国马克。

当柴科将玉玺按向《托管协定》时,印钮镶嵌的帝国末代蓝钻突然脱落!钻石滚进地板裂缝的刹那,无数黑鼠从先帝画像后的墙洞蜂拥而出,叼起钻石窜向窗外。

"看来连老鼠都明白..."哥伦娜踩住最后一只硕鼠的尾巴,鼠爪正抱着她的钻石鞋扣,"该换新主人了。"她弯腰掰断鼠牙取下蓝钻,随手抛给奥德修斯:"镶到我的新权杖上。"

喷泉池突然泛起血沫。阿尔森射落的红雀尸体在池中翻滚,鸟喙竟叼着半片玉玺碎片。奥德修斯站在窗影里,将蓝钻按进怀表齿轮——表盘背面新蚀刻的罗马狼头,正撕咬着帝国残破的日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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