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云锁魂录】(69-70)
2025/05/30首发于:禁忌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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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九:醉酒
酒足饭饱之后,柴虏这才觉得浑身舒畅,先前那焦虑烦闷之感,也随之烟消云散。他满足地打了个饱嗝。
他摇晃着桌上那已然空空如也的两个酒坛,又伸手摸了摸那油腻腻的胡须,这才想起,自己这些日子,沉迷于赌坊之中,不曾好好梳洗,想是现在自己蓬头垢面,邋遢不堪。
他从布囊中,掏出几枚碎银,放在桌上,而后起身,离开了食肆;他伸手摸了摸腰间那已然瘪下去的布囊,心中暗道:这银子来得快,去得也快。
柴虏走在街上,伸手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只觉头皮发痒,如同有上百只蚂蚁在上面爬行。他又摸了摸油腻腻的衣衫,已有数日不曾沐浴更衣的衣衫,早已是汗臭味熏天。
他心中暗道:我得寻个地方,好好洗漱一番才是。
他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也不知走了多久,在一巷子中,他来到了花雪楼后门。
柴虏暗忖:莫非是“饱暖思淫欲”,我不知不觉,竟然又来到这温柔乡,何不在此借个澡堂?
于是他便径直朝着花雪楼后门,抬起手,轻轻叩响了那扇小木门。
“笃笃笃……”
敲门声,在寂静的小巷之中,回荡开来。
柴虏等候了片刻,却依旧不见有人开门,心中不免有些焦急,他再次抬手敲门,只是这一次,他的力道,却是加重了几分。
过了许久,那扇小木门,终于“吱呀”一声,缓缓打开。
一位浓妆艳抹,珠光宝气的中年妇人,出现在柴虏的眼前,正是花雪楼的老鸨。
柴虏一见是老鸨,心中不免有些心虚,他本想转身就走,只是那老鸨眼尖,早已瞧见了他,开口道:“哟,这不是柴大侠吗?怎的今日不从前门进来?”
柴虏被老鸨这一声叫住,只得停下脚步,转过身来。他伸手指了指来时的方向,勉强笑道:“我方才从那边过来,所以……走后门,比较近。”
老鸨将柴虏上下打量一番,见他衣衫不整,蓬头垢面,身上更是散发着一股浓烈的酒气,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一脸嫌弃地说道:“柴大侠,你这是……几日未曾梳洗了?这般模样,可是要吓坏我花雪楼的姑娘们。”她顿了顿,又道:“不知柴大侠今日前来,是想喝酒呢,还是想寻姑娘?只是这会儿,姑娘们都还在歇息,怕是……”
柴虏本想着来寻孤丹,借那澡堂一用,也好洗去一身污秽,顺便醒醒酒,哪知开门的竟是老鸨。他目光越过老鸨,朝着她身后张望,想看看孤丹是否在屋内。只是老鸨那丰腴的身躯,挡住了他的视线,他看了半天,也未曾瞧见孤丹的身影。
柴虏心中不免有些失望,他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改日,改日,下次再来拜访,嘿嘿。”
说罢,他便转身欲走,却又被老鸨叫住。
“柴大侠,你这是……?”老鸨疑惑地问道,她见柴虏这副模样,心想柴虏莫不是来寻孤丹的?只是孤丹一向眼高于顶,又怎会看得上他这等粗鄙之人?
柴虏道:“只是忽然想起,还有些要事未曾处理。”说完,他便一溜烟地跑了,转眼间便消失在小巷之中。
他原路返回,来到先前用膳的那家食肆,向店家买了两坛酒,这才朝着飞云堡的方向走去。
柴虏提着两坛酒,摇摇晃晃地走在齐云城熙攘的街道上,酒劲上涌,脚步虚浮,他心中暗道:今日这酒,后劲儿倒是十足,这才两坛,便觉有些醉意。
他正自思量间,忽见前方不远处,三道身影,疾驰而来,正是文幼筠,以及两名飞云堡护卫。
文幼筠见是柴虏,只是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便与身后两名护卫,足尖轻点,施展轻功,如同飞燕一般,掠过柴虏身旁,朝着城外方向奔去,转瞬之间,便消失在柴虏的视线之中。
柴虏一时之间,竟是没能反应过来,险些一头栽倒在地。他连忙伸手,紧紧抓住手中的两坛酒,这才避免了酒坛落地,摔个粉碎。
他稳住身形,心中疑惑不已,暗道:这文幼筠,今日这是怎么了?怎的如此匆忙?莫非是飞云堡出了什么事情?
柴虏加快了脚步,朝着飞云堡的方向走去。只是他此刻酒劲上涌,脚步摇摆,走起路来,摇摇晃晃,一看就是一喝醉了酒的醉汉。
不多时,他来到飞云堡大门之前。门口两名护卫弟子,见是柴虏,只是眼神之中,带着几分疑惑,相互对视一眼,却也并未阻拦,依旧是恭敬地拱手施礼道:“柴大侠。”
柴虏来到两名护卫弟子面前,将手中一坛酒递了过去,口齿不清地说道:“来来来,一起喝两杯,我这里还有好酒!”
那护卫弟子连忙摆手婉拒道:“多谢柴大侠好意,只是我二人此刻正在当值,不便饮酒。”
柴虏“嘿嘿”一笑,道:“好!好样的!下次……下次与我痛饮三百杯!”
说罢,他便提着那两坛酒,摇摇晃晃地走进了飞云堡,留下两名护卫弟子,面面相觑,心中思忖:这柴大侠大白天的,就喝醉了?
柴虏提着两坛酒,摇摇晃晃地来到前院,寻了一处阴凉之地,将酒坛放下。而后,他便径直朝着后院走去,寻了两只空木桶,来到水井旁,将木桶灌满清水,这才提着两桶清水,朝着澡堂的方向走去。
他心忖:待我先洗去这一身污秽与酒气,再去寻文幼筠问问究竟。
柴虏提着两桶水,行至半途,却见一人,身着飞云堡护卫服饰,正朝着他这边走来,正是梁古。
梁古见柴虏脚步虚浮,满身酒气,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问道:“柴大侠,你方才来飞云堡之时,可曾见到一人,身着异服,朝着齐云城的方向奔去?”
柴虏闻言,暗忖:莫非文幼筠方才如此匆忙,便是为了追赶这人?只是他酒劲上头,摇了摇头,答道:“不曾见。”说罢,他便继续提着两桶水,朝着澡堂的方向走去。
梁古看着柴虏远去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暗道:这柴虏,来得飞云堡之中,与护卫弟子们同兼守卫飞云堡之职,却如此贪杯好酒。他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开了。
柴虏来到澡堂,一边搓洗着身上的污垢,一边打着饱嗝,呼出来的尽是酒气。
柴虏洗了很久,方才将身上那几日的汗渍污垢,尽数洗去,只觉浑身舒畅,神清气爽。就连那酒意,也消散了几分。
柴虏回到前院,提起先前放在那里的两坛酒,信步来到亭中,于石凳坐下。他拍开其中一坛酒的封泥,举起酒坛,对着坛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顿觉酒香扑鼻,沁人心脾。而后,他仰头,将那美酒,缓缓倒入口中,那辛辣甘醇的酒液入喉,让他忍不住连连称赞,真是说不出的畅快。
柴虏环顾四周,却见四下无人,心中不免有些无趣,暗道:这飞云堡,看着气派,却也冷清了些。想那花雪楼中,莺歌燕舞,热闹非凡,这才是我柴虏该待的地方。他一边想着,一边自斟自饮,慢慢地品尝着杯中美酒。
半坛酒下肚,柴虏的醉意,再次涌了上来,他只觉头重脚轻,眼前景物,也开始变得有些模糊。
正在此时,文幼筠从堡门方向走了进来。她来到前院,见柴虏正独自一人,在亭中饮酒,便上前几步,柔声道:“柴大哥。”
柴虏抬头,见是文幼筠,便笑着说道:“文妹妹,你来了。”
文幼筠道:“柴大哥,方才飞云堡内,来了一名刺客,身手敏捷,我与堡中弟子追赶许久,却还是让他逃脱了。”
柴虏闻言,这才想起先前在齐云城中,曾与文幼筠打过照面。他这才明白,为何文幼筠方才那般匆忙。
他“嘿嘿”一笑,说道:“我说文妹妹,你方才那般急匆匆地,原来是去追刺客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又喝了一大口酒。
文幼筠见柴虏满身酒气,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文幼筠语气严肃地说道:“所幸我等发现及时,那刺客并未伤及堡中弟子,只是不知那刺客,究竟是何方神圣,竟敢如此大胆,擅闯我飞云堡!”
文幼筠又道:“那刺客来去匆匆,并未使用暗器,也不知是不是那龙隐教的余孽。”
她看着柴虏,问道:“柴大哥这几日,都在齐云城中走动,可曾见过什么形迹可疑之人?”
柴虏这几日,其实是泡在赌坊之中,哪里有空闲去留意什么可疑之人?只是他心思活络,眼珠一转,说道:“可疑之人……让我想想……啊!我想起来了!前几日,我的确在城中,见过几个形迹可疑的江湖人士。我当时便觉得他们鬼鬼祟祟,不似善类,便暗中跟踪他们,他们入了赌坊之中,于是我便追入赌坊查探。”
柴虏这番话,自然是信口胡诌。他将自己去赌坊之事,说成了是去跟踪可疑之人,如此一来,便可掩饰他好赌的性格。
文幼筠见柴虏如此说,心中稍安,便也不再多问。她对柴虏说道:“既如此,那便有劳柴大哥了。若是柴大哥有什么发现,还请及时告知于我。”说罢,她便转身离开了亭子,朝着自己的闺房走去。
柴虏看着文幼筠那婀娜多姿的背影,心中不由得想入非非。自上次与文幼筠在城外小屋之中,共度云雨之后,他便对她念念不忘,魂牵梦萦。他回想起文幼筠那白皙娇嫩的肌肤,那丰满挺拔的酥胸,以及那销魂蚀骨的蜜穴,心中更是欲火焚身,恨不得立刻将其拥入怀中,再次尽情享用一番。
柴虏一边想着,一边自斟自饮,不多时,便将半坛酒也喝了个干净。他站起身来,晃了晃那已然空空如也的酒坛。他心中暗道:我这还有一坛酒,何不送到文幼筠的房中,也好与她亲近一番。
怀着这歪念头,柴虏便提着剩下的一坛酒,摇摇晃晃地朝着飞云堡后院走去。
柴虏虽是脚步不稳,却循着记忆,来到文幼筠的闺房门前。他借酒壮着胆子,伸手推开了房门,走了进去。
但见文幼筠上身赤裸,露出胸前那一对儿雪白的酥胸,丰满挺拔,宛若凝脂白玉。文幼筠见柴虏突然闯入,心中一惊,连忙抓起桌上的衣衫,遮掩住胸前春光,慌张道:“柴大哥,小妹正在更衣,你……”
她话还未说完,便见柴虏面色酡红,眼神迷离,满身酒气,想来是柴虏喝醉了酒,这才闯入她的闺房。
文幼筠语气柔和地说道:“柴大哥,还请你先出去门外等候片刻,待小妹更完衣,再来与你说话。”
柴虏却是“嘿嘿”一笑,将手中酒坛放在桌上,而后一屁股坐在桌旁的椅子上,说道:“愚兄这坛中美酒,特意拿来与文妹妹你品尝,怎的?莫非是嫌弃愚兄,还是……嫌弃这酒不好喝?”
文幼筠见柴虏已然是口齿不清,胡言乱语,心中无奈,只得先将房门关上,以免被人瞧见,徒增闲话。
她这才转过身去,将衣衫一件件穿戴整齐。
柴虏拿起桌上的茶杯,倒了两杯酒,而后看着文幼筠,说道:“我又不是没见过妹妹你的身子,何必如此遮遮掩掩?在我面前,大大方方的就好,我又不会吃了你,嘿嘿。”
文幼筠听他言语轻佻,也并未动怒。她语气平静地说道:“柴大哥,你这是喝醉了,还是让小妹给你泡壶茶,醒醒酒吧。”
柴虏摆了摆手,道:“我清醒得很!这酒虽好喝,于我而言,文妹妹你才是人间至乐,便是那,醒酒汤也。”
他说着,便拿起一杯酒,递给文幼筠,说道:“来,喝了这杯,你我二人,可再坦诚相见,嘿嘿。”
文幼筠迟疑片刻,还是接过了酒杯。她看了一眼杯中之物,却并未饮用,只是将其轻轻放在桌上,柔声道:“多谢柴大哥好意,只是小妹不胜酒力。还是让我为柴大哥沏壶茶吧。”
说罢,她便转身,准备去烧水沏茶。
哪知她刚一转身,柴虏便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
“你要去哪里?” 柴虏问道,语气之中带着醉意,却又带着几分无赖。
文幼筠解释道:“小妹只是去沏茶,柴大哥你醉了,就在此等候吧。”
柴虏却是“嘿嘿”一笑,道:“沏什么茶?你我二人,就在这共饮美酒,岂不快哉?”
文幼筠无奈,只得再次在柴虏身旁坐下,柔声说道:“柴大哥,你喝醉了,还是让我扶你回去休息吧。”
柴虏闻言道:“回去?回哪里去?不如……就在妹妹你的闺房之中,你我二人,再续前缘,岂不美哉?”
文幼筠心中暗道:柴大哥真是喝醉了,竟是说出这等胡话!她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双手运劲,抓住柴虏的胳膊,竟是将他扶了起来。柴虏的身形,虽是比她高大,但文幼筠内力不俗,是以能够轻松地将他扶起。
柴虏被文幼筠强行扶起,心中不悦,借着酒劲,嘟囔道:“我又不是那手无缚鸡之力的弱书生,哪里用得着你这般?我自己可以走!”
只是他被文幼筠扶着,二人身躯紧贴,文幼筠身上那淡淡的幽香,更是传入他的鼻中,让他心猿意马,他心中暗道:嘿嘿,这文幼筠,真是个尤物!便是这不言笑的样子,也是这般好看。
于是他便也不再挣扎,任由文幼筠扶着他,二人一同走出了闺房。
二人沿着走廊,缓缓前行。路上遇到的飞云堡护卫弟子,皆是恭敬地对文幼筠施礼道:“文副统领。”
文幼筠只是微微颔首,算是回应。她对那些护卫弟子解释道:“柴大侠身子不适,我这便送他回住所。”
那些护卫弟子闻言,也未曾多想,只是心中暗道:这柴大侠,真是好福气,竟能得文副统领如此照顾。
二人一左一右,出了飞云堡。文幼筠扶着柴虏,沿着山路,缓缓而行。柴虏的脚步,依旧是摇摇晃晃,只是有文幼筠在一旁搀扶,倒也未曾跌倒。
不多时,二人便来到了柴虏在城外的小木屋。文幼筠扶着柴虏,走进屋内。
文幼筠将柴虏扶到床边,让他躺下。她正欲转身离去,柴虏却忽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臂。
文幼筠一惊,回头看着柴虏,说道:“柴大哥,你先躺下休息吧,小妹这就告辞了。”
她说着,便想挣脱柴虏的手,只是柴虏的力气,竟是出奇的大,也不知是不是柴虏故意所为,她一时之间,竟是无法挣脱。
七十:上官崆岚
小屋之内,柴虏一手抓着文幼筠的手臂,一手撑着床榻,勉强坐起身来,他醉眼朦胧地看着文幼筠,问道:“王元湖那小子,有没有给你写信?”
文幼筠答道:“王大哥先前曾来过一封信,说是青莲派那边事务繁多,一时之间,还回不来。”
柴虏忽然问道:“他还回不来?你……难道不寂寞吗?”
柴虏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住了文幼筠。她想起那日在林中溪潭,自己一人独处,思念王元湖,竟是情不自禁地抚摸自己的身体,在那纵情自渎,她心中羞愧,却又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是有些寂寞。
她愣在原地,一时之间,竟是不知该如何作答。
柴虏见文幼筠愣住,眼神之中更是带着几分迷离,他猛地一用力,将文幼筠拉倒,压在自己身上。文幼筠猝不及防,整个人都趴在了柴虏的身上。她那丰满的酥胸,隔着衣衫,紧紧地贴着柴虏的胸膛,那柔软的触感,更是让柴虏心中欲火焚身,那原本就有些醉意的他,此刻更是淫念骤起。他胯下阳物,更是瞬间变得坚硬挺拔,顶着裤裆。
柴虏的大手,毫不客气地伸向文幼筠那浑圆挺翘的臀部,隔着衣衫,用力地揉捏,抓挠。他的另一只手,则是从文幼筠的衣裙下摆探入,在她那光滑细腻的纤腰上,来回游走,摩挲。
文幼筠不曾想这醉酒的柴虏,竟还有如此力气。她双手撑在柴虏胸膛之上,想要借力起身,哪知柴虏那只不安分的大手,竟是顺着她的细滑纤腰,摸去她的双腿之间,隔着那单薄的亵裤,摸上了她那温热的少女阴阜,用力摩挲。
突如其来的袭击,让文幼筠心神一荡,她心中暗道:柴大哥这是……做什么?如今我与他并非是在习那男女之事,莫非……他并非如孤丹姐姐所说的那般,是个正人君子?
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慌乱,用力将柴虏的手,从裙摆里抽出。她身形一转,下了床榻,与柴虏拉开距离。
文幼筠整理了一番衣衫,而后快步走到门口,对柴虏说道:“柴大哥,你且好好休息,改日小妹再来拜访。”
说罢,她便拉开房门,匆匆离去,留下柴虏一人,躺在床榻之上,醉眼朦胧地看着她的背影。
文幼筠出了小屋,施展轻功,飞掠于山林之间,朝着飞云堡的方向奔去。
夜风拂面,带来一丝清凉,也让她那颗狂跳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她心中思忖:柴大哥,定是喝醉了酒,这才会……做出那般举动。他并非有意轻薄于我,想来明日他酒醒之后,便有分解。
飞云堡内,演武场之上,梁古正自挥汗如雨,勤练武艺。他身着护卫劲装,身形矫健,一招一式,虎虎生风,颇有几分王元湖的风范。
今日早些时候,飞云堡曾有刺客潜入,乃是两名巡逻护卫弟子发现。那刺客身手敏捷,眨眼之间,便已逃离。文幼筠闻讯,当即施展轻功,追了出去。梁古得知此事,不敢怠慢,连忙组织堡中护卫弟子,加强巡逻,并对飞云堡四处,仔细搜查一番,却也未发现其他可疑之人,这才放下心来。
梁古心中暗道:王统领不在堡中,我身为护卫弟子,更当尽职尽责,守护飞云堡安危。
他深知范老武功深不可测,但不到万不得已之时,不可轻易惊动他老人家。梁古亦想证明自己,能够独当一面,能够在王元湖统领不在之时,担起护卫飞云堡的重任。
他一边练武,一边心中思忖:那刺客,究竟是何方神圣?他潜入飞云堡,意欲何为?
他想起前几日,范老曾指点他,让他练习拳掌功夫。于是他便将飞云拳法和飞霞掌法,一招一式,认真演练起来。
他身形矫健,步法稳健,拳掌之间,劲风呼啸,一板一眼,毫不懈怠。
范古闻得飞云堡内的动静,便从账房之中出来。范古信步来到演武场边,这一个老“古”,一个小“古”,又在这演武场相遇。
范古看着梁古练武,一边看,一边捋着胡须,连连点头,心中甚是满意。
待梁古将飞云拳法和飞霞掌法演练完毕,范古这才缓缓开口道:“梁护卫,你的拳掌功夫,练得不错,看起来,已颇有几分火候。”
梁古闻言,连忙停下动作,对着范古,恭敬地弯腰拱手施礼道:“范老。”
范古道:“梁护卫,这几日练习拳掌功夫,可有何心得体会?”
梁古答道:“回禀范老,初时只道这拳掌功夫,简单易学,哪知越是练习,越是觉得博大精深。尤其是这飞云掌法,寥寥数招,却蕴含着上十种变化,越是深入研习,越是令人回味无穷。”
范古道:“不错,这飞云掌法,变化万千。它看似简单,实则奥妙藏中。想要真正参透其中奥秘,非一日之功,需要长时间的练习和感悟。”
梁古闻言,点了点头,他也知晓范老所言极是。
范古看着梁古,忽然说道:“老夫观梁护卫演练飞云掌法,心中技痒,不知可否与老夫过几招,也好让老夫活动活动筋骨?”
梁古闻听此言,心中大喜过望。梁古知范古武功深不可测,却难得见范古出手。如今范老主动提出要与他切磋,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他岂能错过?这既能让他见识范老的厉害,又能检验他自己的武功,想来定能让他受益匪浅。
他连忙拱手说道:“能够与范老切磋,是在下的荣幸,还请范老不吝赐教。”
于是二人来到演武场中央,相对而立,摆开架势,准备过招。
梁古深吸一口气,凝神聚气,缓缓摆出架势,正是飞云掌法的招式起手。
范古亦是气定神闲,负手而立,仿佛一尊佛像。“梁护卫,请。”范古淡淡地说道。
梁古不再犹豫,他一声低喝,双掌齐出,使出飞云掌法,朝着范古攻去。只见他掌影翻飞,虚虚实实。
范古依旧是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他挥动了几下手掌,便将梁古那变化多端的掌法,一一化解。
范古的掌法,与梁古那繁复多变的飞云掌法不同,他的掌法,简单直接,却又偏偏能够抓住梁古掌法之中的破绽,后发制人。
三招过后,范古的手掌,轻轻地印在了梁古的胸口。“嘭”的一声闷响,梁古只觉胸口一热,仿佛被什么东西,轻轻地撞击了一下,整个人便不由自主地向后连退三步,这才勉强稳住身形。
梁古心中暗道:范老的掌法,果然厉害!他方才那一掌,看似轻描淡写,实则力道十足,只是他并未将内力注入掌中,是以我才没有受伤。
范古道:“再来。”
梁古深吸一口气,调整气息,再次摆开架势,朝着范古攻去。
这一次,梁古吸取了方才的教训,他不再一味地追求招式变化,而是将内力注入掌中,力求以力破巧,以刚克柔。
只是,范老的掌法,依旧是简单直接,却又偏偏能够料敌先机,后发先至。
三招过后,梁古再次被范古一掌击中胸口,向后踉跄。
范古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不错,不错。梁护卫的掌法,的确比你的剑法,要高明许多。若是你方才用剑与老夫过招,怕是连一招也接不下。而你如今这飞云掌法,却是在老夫的第三掌之后,方才落败,可见梁护卫于掌法一道,颇有天赋。”
梁古闻言,心中既是欢喜,又是惭愧。他对着范古,恭敬施礼,谦虚道:“多谢范老指点。方才范老若非手下留情,未使用内力,在下怕是连一招也接不下。”
范古捋了捋稀疏的胡须,笑道:“呵呵,梁护卫真是谦虚。依老夫之见,你于掌法一道,悟性极高,假以时日,勤加练习,未必不能自成一派。不如老夫教你一招掌法,如何?”
梁古闻言,受宠若惊,连忙拱手道:“多谢范老厚爱!只是在下资质愚钝,恐怕难以领悟范老的精妙掌法,哪敢学范老的招式?”
范古道:“不必妄自菲薄,你且看着便是,要相信自己。”
说罢,范古便于演武场中,缓缓起势,开始演练掌法。只见他掌影翻飞,身形飘忽。他的一招一式,看似简单,却又偏偏让人难以捉摸。梁古在一旁,聚精会神地观摩着,不敢有丝毫懈怠。他将范古的每一个动作都牢牢地记在脑海之中。
范古演练完毕,他这才对梁古说道:“梁护卫,你且依着老夫方才所演示的掌法,演练一遍。”
梁古闻言,点了点头,他深吸一口气,凝神静气,而后缓缓起势,学着范古方才的模样,将那招掌法,从头到尾,完整地演练了一遍。
范古在一旁,仔细地观察着梁古的动作,一边看,一边连连点头,心中甚是满意。
待梁古演练完毕,范古这才抚掌笑道:“好!梁护卫果然于掌法上,一点就通,老夫不过演示一遍,你便已将其形习得,真是后生可畏!”
他顿了顿,又道:“此掌法,你且好生练习,不止是招式,还得悟其中神髓,若是遇到什么问题,尽管来寻老夫便是。”
梁古再次拱手道:“多谢范老指点!在下定当勤加练习,不敢懈怠。”他略一沉吟,又问道:“敢问范老,方才所授掌法,究竟是何门何派之绝学?在下资历浅薄,不知其名。”
范古道:“此掌法,名为‘无定掌’。”语毕,他便转身离去,朝着账房的方向走去,留下梁古一人,在演武场上,细细回味着方才范古所授的“无定掌”。
话说孟云慕、祁月蓝、祁月晓、岚四人,历经数日,终于抵达洛州地界。他们于洛城南门处下马,稍作休整。祁月蓝取出地图,摊开细看,指着地图上标注的鬼山位置,说道:“依着地图所示,此去鬼山虞先生的住所,只需半日路程。”
孟云慕闻言,说道:“既是如此,那便事不宜迟,我们立刻动身吧。”
祁月晓看着地图上那一片灰蒙蒙的区域,疑惑道:“这鬼山,究竟是何等去处?”
祁月蓝摇了摇头,道:“地图之上,并未说明,想来只有上去了,才能知晓。”
孟云慕转头看向岚,问道:“岚大侠,你与我等同行多日,如今既已抵达洛州,可愿与我等一同前往鬼山?”
岚答道:“在下答应白捕头,与三位姑娘来到洛州,这鬼山,在下便不去了,就在洛城等候各位归来。” 岚此番前来洛州,似另有事情,并不打算前往鬼山。
于是四人前往洛城驿站,商议接下来行程。
岚道:“鬼山人迹罕至,想来那邪教妖人,也不会去那种地方。”
孟云慕“噗嗤”一笑,道:“岚大侠,你怎的知晓这鬼山人迹罕至?莫非你先前也去过?或是……你便住在那里?”
岚摇了摇头,道:“在下并不住在鬼山,也未曾前往那鬼山。”他顿了顿,又道:“那等荒凉之地,寸草不生,便是那邪教妖人,也不喜这鬼山环境。”
祁月晓问道:“既然如此,那虞先生为何会住在鬼山上?”
祁月蓝道:“想来鬼山地域辽阔,或许有那么一两个地方,还是能够住人的。”
岚道:“各位姑娘且去,在下便在‘八方客栈’等候各位归来。”
孟云慕闻言,道:“听岚大侠的语气,好像对洛城较为熟悉,莫非你曾来过这里?”
岚点了点头,道:“正是。”
孟云慕转头对祁月蓝、祁月晓二女说道:“既如此,那我们便走吧。”
于是祁月蓝在前领路,祁月晓和孟云慕二人,紧随其后,三女策马扬鞭,朝着鬼山的方向奔去。她们此番长途跋涉,连续数日,早已觉疲惫。只是如今鬼山就在眼前,她们心中更是期盼着能够早日完成廖大人交代的任务,是以她们强打精神,朝着鬼山的方向疾驰而去。
岚看着三女远去的背影,这才转身,朝着八方客栈的方向走去。
岚来到八方客栈,寻了桌子坐下,点了一样小菜,简单地用过午膳,便起身离开了客栈。
岚对洛城,似乎十分熟悉,他于街道巷陌之中行走,不多时,便来到一处府邸门前。
这府邸,占地颇广,气势恢宏,朱漆大门,一看便知,绝非寻常百姓的住所。
门口一块高高的牌匾之上,写着“百里居”三个大字,笔力雄浑。
岚上前一步,轻轻叩响门扉。
过了一会儿,一位老者,将门打开一条缝隙,他看着岚,先是一愣,随即连忙说道:“公子,您请稍候片刻,小的去去就来。”说罢,他便转身朝着院内走去。
岚点了点头,便静静地站在原地等候。
只见一女子,身着浅蓝色纱衣,浅粉色内衬,自门内款款而来。她五官精致,眉目如画,发髻之上,点缀着几朵粉色小花。她笑意盈盈,来到岚面前,福了一福,柔声道:“上官公子,今日怎的来了?也不提前告知一声,也好让我与家兄,为你接风洗尘。”
岚答道:“只是偶然路过,顺道过来看看。”他语气平淡。
白练先前对岚的真实身份,所做的猜测,一点儿也没错。岚,全名上官崆岚,正是金翎庄庄主上官涟之子。只是他自年少之时,便离开金翎庄,四处游历江湖,很少在金翎庄中露面。他的武功路数,更是与金翎庄的武学,截然不同,不知师承何处。江湖之上,知晓他真实身份之人,不过寥寥数人。他一方面不愿让人知晓他是金翎庄少庄主的身份,另一方面却又保留着“岚”这个名字,行走江湖,这究竟是为何,却是无人知晓,怕是只有他自己才明白了。
上官崆岚在前往虫尾岭之前,曾追踪一神秘人物的踪迹,来到塞外苦寒之地,那里冰天雪地,环境恶劣,他险些被困于风雪之中,九死一生,最终还是凭借着自身武功和毅力,寻得一条出路,返回中原。
却说方才那位开门的老者,此刻来到那浅蓝纱衣女子的身后,恭敬地说道:“小姐,老身已经派人去通知少爷了。”
那浅蓝纱衣女子,正是百里茵宝,这百里居的主人之一,与她兄长百里思舟,一同居住于此。
百里茵宝对着上官崆岚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上官公子,里面请。”
上官崆岚点了点头,便跟着百里茵宝,走进了百里居。
百里居,占地极广,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假山怪石,应有尽有。院中更是花草树木,错落有致,景色优美。
百里茵宝迈着莲步,走在前面,一边走,一边说道:“上官公子,你上次来我百里居做客,还是去年之时了。这近一年时间里,不见公子踪影,不知公子一切可好?”
上官崆岚答道:“无恙。”
百里茵宝道:“这洛城之中,好吃的好玩的,数不胜数。上官公子行踪飘忽,难得来此,何不多留几日?也好让我与家兄,尽一尽地主之谊,也好叙叙旧。”她一边说着,一边回头看着上官崆岚,那窈窕身姿,优雅的步伐,以及落落大方的仪态,无不显示出她出身名门。
上官崆岚道:“百里兄神通广大,想要寻到在下,并非难事。”
二人穿过长长的回廊,来到一处水潭。那水潭清澈见底,波光粼粼,潭边一座凉亭,古朴雅致。亭中摆放着桌椅,皆是上好的红木所制,雕工精美。
一位男子,正襟危坐于亭中。
那人听得脚步之声,便转动轮椅,面向来人。只见他眉清目秀,气度不凡,虽是坐在轮椅之上,却也肩背挺直,不见丝毫颓废之态。
他看着上官崆岚,拱手笑道:“上官兄,别来无恙。”
此人正是百里思舟,这百里居的主人。
贴主:鬼山渔人于2025_05_30 3:28:45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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