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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云锁魂录】(21-24)

海棠书屋 2025-03-07 19:51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碧云锁魂录】(21-24)2025/03/05首发于:禁忌书屋,pixiv 二十一章:奉贤先   陈知府伸了个懒腰,他已伏案工作两三个时辰,腰酸背痛,便起身活动筋骨。   忽有一衙役匆匆来报,附于陈知府耳边低语
【碧云锁魂录】(21-24)
2025/03/05首发于:禁忌书屋,pixiv

二十一章:奉贤先

  陈知府伸了个懒腰,他已伏案工作两三个时辰,腰酸背痛,便起身活动筋骨。

  忽有一衙役匆匆来报,附于陈知府耳边低语几句。

  陈知府闻言,脸色骤变,连忙道:“快快有请!”

  说罢,便急匆匆地朝府衙大门走去。

  却见门外停着一辆装饰华贵的马车,四名衣着光鲜的富家子弟立于车旁,想来是乘马车而来。

  为首一人,身着锦缎华服,气度不凡,但眼神阴鸷,令人不敢直视,腰间还佩着一柄长剑,剑鞘之上,镶嵌着数颗璀璨宝石,更显其身份尊贵。

  陈知府快步来到众人面前,恭敬地问道:“敢问哪位是奉公子?”

  其中一名富家子弟闻言,语气轻蔑,讥讽道:“尔等有眼无珠,连奉公子都不识得,真是瞎了狗眼,你这知府是如何当的?”

  为首之人眼神阴冷,本不作言语,见陈知府诚惶诚恐之貌,这才似笑非笑地说道:“在下正是奉贤先,奉家师上官涟之命,前来齐云城,调查沈府一案。”

  陈知府连忙点头哈腰,道:“原来是奉公子大驾光临,下官有失远迎,恕罪恕罪!奉公子里面请。”

  众人来到府衙大厅,陈知府恭敬地让奉贤先于主座坐下。

  陈知府小心翼翼地问道:“令尊奉大人近来可好?奉公子亲临寒舍,蓬荜生辉,下官不胜荣幸。”

  奉贤先慢条斯理地答道:“家父公务繁忙,一切安好。”他虽语气平淡,却难掩骄矜之色。

  奉贤先之父奉封禹,乃当朝工部侍郎,位高权重,陈知府这等地方小官,自然是不敢怠慢,需得毕恭毕敬,小心伺候。

  陈知府连忙吩咐下人上茶上点心,并将先前调查沈府一案的所得,事无巨细,一一禀报给奉贤先。

  奉贤先听完陈知府的汇报,却是不以为然,淡淡地说道:“沈琶乌乃家师门下弟子,如今他既已身故,在下理应前去凭吊一番。不知沈公子的墓地,在何处?”

  陈知府连忙说道:“下官这就派人去寻白捕头,让他带奉公子前去。”

  下人去寻白练,却回报说,白捕头不在衙门。陈知府无奈,只得亲自带奉贤先前往沈家墓地。

  齐云城北郊,官道旁的一处山坡之上,有一片气势恢宏的陵园,那便是沈家的墓地。

  奉贤先看着沈琶乌的墓碑,心中暗自冷笑:“沈琶乌啊沈琶乌,你这条贱命,竟未死于我手,真是便宜你了。”

  他此番前来齐云城,奉师命调查沈家血案,实则他本人对此事并不关心,倒是痛恨沈琶乌,才特地来沈琶乌慕前。

  奉贤先忽然转头问陈知府:“你识得孟云慕此人否?”

  陈知府闻言一愣,随即答道:“正是,此女正是飞云堡堡主孟空之女。”

  奉贤先冷笑道:“此女骄横跋扈,出手伤了在下的几位朋友。”说着,他眼神示意了一下身后跟着的三名富家子弟。

  陈知府面露难色,道:“这……这其中,莫不是有什么误会?”

  奉贤先眼神阴鸷,语气冰冷地说道:“我听闻孟空在江湖上也是一号人物,不想他女儿竟如此骄横无礼,在下倒是想见识见识。”

  陈知府不敢多言,他知道,奉贤先此人,心狠手辣,不好惹。

  奉贤先之父奉封禹,位高权重,借其职位之便,贪赃枉法,积累了大量财富,手下更是豢养了一批江湖高手,势力不容小觑。

  奉贤先对陈知府说道:“待会儿我还要去沈府查看一番。我先回齐云城中逛逛,你派人去寻我便是。”

  说罢,奉贤先便带着三名富家子弟,离开了沈家墓地。

  返回齐云城的路上,那三名富家子弟问道:“奉大哥,咱们要不要现在就去找那孟云慕算账?”

  奉贤先却道:“不急,我初来乍到,先在城中游玩一番,也不迟。”

  他又道:“对付那孟云慕,我一人足矣,尔等去了,反倒碍手碍脚。”

  三名富家子弟闻言,脸上皆露出尴尬之色,不敢再多言。

  奉贤先一行四人来到良品斋用膳,要了一间二楼的雅座。

  奉贤先吩咐其中一名富家子弟道:“你去通知陈知府,就说我们在良品斋,让他派人来接我们去沈府。”

  却说白练乔装打扮,于城中巡逻完毕,返回衙门。

  衙役禀报道:“白捕头,陈大人有要事相商,请您速去书房一叙。”

  白练来到陈知府的书房,陈知府便将奉贤先来访之事,以及带他前往沈家墓地等事,一一告知。

  话音刚落,便见一人闯了进来,正是奉贤先派去传话的那名富家子弟。

  那人态度傲慢,趾高气扬地说道:“奉公子有令,让尔等速派一人前往良品斋,接他前往沈府。”

  陈知府连忙应道:“好好好,下官这就安排。”

  待那富家子弟离去后,陈知府低声对白练说道:“白捕头,就有劳你走一趟了,切记不可得罪奉公子,否则,我等担当不起啊。”

  白练领命,道:“大人放心,属下省得。”

  于是,白练便跟着那名富家子弟,前往良品斋。

  那富家子弟名唤屈展,与奉贤先同行的,还有郝泰清、郝泰仲两兄弟。

  这几人,皆是出自官宦之家,父辈皆在朝中为官,故而彼此之间,多有来往。

  只是这几人,皆是纨绔子弟,不学无术,欺善怕恶,仗势欺人,为祸乡里。

  他们深知奉贤先的厉害,便都以他马首是瞻,奉他为大哥,对他言听计从。

  奉贤先一行人所在的雅座,乃是良品斋专门为达官贵人准备的贵宾席,平日里并不轻易对外开放。

  此雅座乃一独立隔间,装潢华丽,雕梁画栋,极尽奢华之能事。

  只见桌上摆满了良品斋的招牌菜肴,珍馐美味,琳琅满目,令人垂涎欲滴。

  奉贤先却并未动筷,只是慢条斯理地品尝着杯中美酒,对满桌佳肴,不以为然。

  郝泰清殷勤地为奉贤先斟满酒,举杯道:“小弟敬奉大哥一杯。”

  奉贤先看也不看他一眼,只是随意地举了举杯,算是回应。

  奉贤先放下酒杯,漫不经心地问道:“那孟云慕,武功究竟如何?”

  郝泰仲闻言,顿时哭丧着脸,叫苦不迭道:“奉大哥,那孟云慕的武功,当真是厉害得紧!小弟们几个,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也不知她是怎么做到的,竟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们身后,然后……然后就这样,就这样……” 他一边说着,一边手舞足蹈地比划着,试图还原当时的情景,那滑稽的模样,令人忍俊不禁。

  奉贤先拿起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眼中充满了不屑。

  郝泰清见状,连忙再次为他斟满酒。

  奉贤先冷哼一声,道:“你们几个,武功如此低微,败在她手下,也属正常。但被她教训得没还手之力,那就是你们之过了。”

  他顿了顿,又道:“我早就提醒过你们,要勤加习武,莫要贪图享乐,你们一个个却依旧是烂泥扶不上墙,游手好闲,废物似的,如此下去,如何在这江湖上立足?”

  郝泰清、郝泰仲两兄弟闻言,羞愧地低下了头,唯唯诺诺地应道:“是,是,大哥教训的是,小弟们日后定当勤加练习,不敢懈怠。”

  正在三人说话间,屈展回来了,他的身后,跟着一位身穿寻常布衣的男子,正是白练。

  白练站在雅座门外,拱手道:“在下白练,奉陈大人之命,前来恭迎奉公子,带你前往沈府。”

  奉贤先慢条斯理地说道:“那你就稍候片刻,我等正在用膳。”

  白练想起陈知府的再三叮嘱,不可招惹奉贤先,于是就站在隔间门外,静静地等候。

  屈展回到雅座内,在郝泰清、郝泰仲两兄弟身旁坐下,为自己斟了一杯酒。

  奉贤先斜睨了屈展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满。

  郝泰仲对屈展说道:“屈兄弟,你说那孟云慕,是不是比我们厉害得多?”

  屈展点头称是:“不错,我们几个加起来,也不是她的对手。”

  屈展又道:“不过,那孟云慕,长得倒是挺俊俏的。”

  郝泰清却道:“依我看,还是花雪楼的雅紫姑娘更胜一筹。”

  屈展摇头道:“二人姿色各有千秋,难分伯仲。”

  郝泰仲恶狠狠地说道:“若是让老子逮到机会,定要让那孟云慕尝尝我的床上功夫!”

  屈展笑道:“就你?我看你还是算了吧,就你这怂样,恐怕还没靠近人家,就被人家一脚踹飞了。”

  郝泰仲恼羞成怒道:“怎么?瞧不起我?你不也一样被她教训了吗?”

  奉贤先实在听不下去,冷笑一声,道:“你们三个,就会耍嘴皮子,什么时候你们的武功能练得像你们嘴皮子一样厉害,再来吹嘘吧。”

  奉贤先慢悠悠地喝了口酒,说道:“论姿色,还得是江湖第一美人。”

  屈展连忙问道:“奉大哥所说的,莫非是幽山派的阮怜冰姑娘?”

  奉贤先点头道:“算你识货。”

  他眼中闪过一丝淫邪与狠毒:“终有一日,我要让阮怜冰乖乖臣服于我,任我玩弄。”

  奉贤先曾经带着各种名贵玩意,金银珠宝,前往幽山派,想要博取阮怜冰的欢心,却不想被她拒之门外,礼物也被原封不动地退了回来。

  而同为金翎庄弟子的沈琶乌,却与阮怜冰交情匪浅,二人时常书信往来,这让奉贤先妒火中烧,恨不得将沈琶乌除之而后快。

  他甚至想过要派他爹的手下,偷偷地刺杀沈琶乌。

  哪知沈琶乌竟然死了,这让奉贤先感到无比遗憾,因为他没能亲眼看到沈琶乌是怎么死的。

  在奉贤先看来,沈琶乌不过是一个商贾之子,身份低微,如何能与他奉家相比?凭什么他就能与阮怜冰书信往来,而自己却屡屡碰壁?

  奉贤先曾一度怀疑,是不是他爹奉封禹暗中派人,将沈府上下,一举杀害。

  但根据陈知府的描述,那杀害沈家满门的凶手,应该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

  而奉封禹手下的那些江湖人士,虽然武功不弱,却并没有达到那种境界。

  沈琶乌的武功,在金翎庄弟子之中,也算是佼佼者,奉贤先自问,作为对手,他没有十成的把握,在武功上获胜。

  屈展、郝泰清、郝泰仲三人,一边喝酒,一边聊天,言语之间,尽是些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站在雅座外的白练,神色淡然,仿佛没有听到里面传来的那些污秽之言。

  店小二见白练独自一人站在那里,便上前问道:“白捕头,要不要小的给您也上壶酒?”

  白练婉拒道:“多谢小二哥,不必了。”

  店小二又道:“小的这有壶上好的解暑清茶,这就给您送来。” 不等白练开口,便转身离去。

  过了片刻,店小二端着一褐色水壶走了回来,他拔开壶塞,顿时一股清香扑鼻而来。

  “白捕头,您辛苦了,这壶茶,是小店的一点心意,也是齐云城百姓对您的一点敬意。”

  白练接过水壶,道了声谢,然后轻轻抿了一口,只觉清香四溢,甘甜爽口,沁人心脾。

  隔间里的奉贤先又道:“屈展,你不是说找人来唱曲儿吗?怎么,人还没来?”

  屈展连忙对奉贤先说道:“奉大哥,应该快来了,昨夜与她约好了。” 说着,他殷勤地为奉贤先敬了一杯酒。

  话音未落,只见一名女子,身姿婀娜,风姿卓越,缓缓走上楼来。

  她竟然是花雪楼的花魁——雅紫。

  雅紫见一位身着布衣的男子,立于这富丽堂皇的雅座门外,心中好奇。

  她定睛一看,认出是白练,莲步盈盈,上前施礼道:“见过白大人。”

  白练微微颔首,并未言语。

  昨夜雅紫招待的几位贵客,正是屈展、郝泰清、郝泰仲三人。

  这三人在孟云慕那里吃了瘪,心情郁闷,便来到花雪楼寻欢作乐,只是言语粗鄙,举止轻浮,让老鸨颇为头疼。

  但老鸨还是满脸堆笑,毕竟是财神爷驾到。她经营风月场所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她一眼便看出这三人是富家子弟,出身不凡,家底殷实。

  这种人对老鸨来说,就如同行走的银子一般。她连忙安排几位姿色上佳的姑娘,前去服侍这三位公子哥。

  这三人,已在花雪楼流连了三日,夜夜笙歌,醉生梦死,尽享温柔乡。

  老鸨知道他们都是高官子弟,来头不小,故而丝毫不敢怠慢,还特地让花魁雅紫亲自作陪。

  屈展、郝泰清、郝泰仲三人,在花雪楼里左拥右抱,吃香的喝辣的,享用着山珍海味,美酒佳肴,心情也渐渐好了起来。

  他们甚至都忘了此番前来的目的。

  雅紫虽是花魁,但连日来接连应酬,也是疲惫不堪。只是这三位公子哥出手阔绰,她也只能强打精神,笑脸相迎。

  雅紫身后,跟着一位年轻的女孩,身穿粉红色的裙衫,身材娇小玲珑。她面容清秀,眉眼间还带着一丝稚气,正是冷儿。

  只见她吃力地抱着一个琴盒,那琴盒比她的身躯还要大上许多,更衬得她弱不禁风。

  雅紫走进雅座,对奉贤先、屈展和郝氏兄弟一一施礼。

  奉贤先看着雅紫进来,心中暗道:想不到这齐云城中,竟还有如此绝色佳人。

  屈展对奉贤先说道:“奉大哥,这位便是花雪楼的花魁雅紫姑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尤擅抚琴唱曲。”

  奉贤先闻言,上下打量着雅紫,目光放肆,毫不掩饰。

  雅紫低眉顺眼,避开他的目光。

  雅紫对冷儿吩咐道:“冷儿,将琴放在那里吧。”原来冷儿此番前来,是为了给雅紫姑娘带琴。

  冷儿连忙将琴盒放在地上,手忙脚乱地打开,取出古琴。

  她将古琴摆放在雅紫的面前,又仔细地为雅紫姑娘布置好座位,这才转身为奉贤先、屈展和郝氏兄弟斟酒。

  屈展似乎对冷儿颇有兴趣,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看得冷儿心中忐忑不安。

  雅紫在琴前坐定,姿态优雅,轻启朱唇,道:“小女子不才,愿为各位公子献上一曲。”

  说罢,她纤纤玉指轻抚琴弦,缓缓拨动,顿时,一阵悠扬悦耳的琴音,便从她的指尖流淌而出,飘荡在整个雅座之中。

  琴音清脆悦耳,旋律优美动听,与雅紫那婉转动人的歌声,相得益彰。

  只听她曼声吟唱道:

  “光阴如箭逝,韶华去不回。”

  “春花秋叶落,冬雪夏风吹。”

  “人生须臾间,草木亦枯摧。”

  “莫待花落尽,空叹岁月飞。”

二十二章:筵席

  雅紫歌喉婉转,如黄莺出谷,百灵啼鸣,在这个华贵的隔间里,她的声音让人心情舒畅。

  奉贤先虽是闭目聆听,心中却想着阮怜冰,幻想着有朝一日,能听她为自己抚琴唱曲,有朝一日,成为自己的玩物

  冷儿也轻声地跟着哼唱,她心中对雅紫的歌喉,充满了敬佩。她看着雅紫轻抚琴弦的模样,觉得甚是好看。

  在冷儿心中,雅紫不仅是花雪楼的花魁,更是像一位温柔的姐姐,对她关怀备至。身世飘零的冷儿,渴望有这样一位姐姐。

  她渴望自己也能拥有一个像雅紫这样的姐姐,可以为自己遮风挡雨,指引方向。

  然而,冷儿的思绪很快便被拉回了现实,这终究只是一场空想。

  屈展朝着冷儿招了招手,示意她到自己身边来。

  屈展眼神轻佻,充满猥亵,上下打量着冷儿,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看穿一般,在这种眼神面前,她身上的衣裙仿佛是脱下来的。

  他开口问道:“小姑娘,我以前怎么没在花雪楼见过你?你可是新来的?”

  在花雪楼里,姑娘们都争先恐后地巴结讨好那些有钱有势的客人,像冷儿这种新人,自然是没有机会接近这些贵人的。

  每当屈展、郝氏兄弟等人来到花雪楼时,冷儿都只能远远地站在一旁,斟酒递菜,根本没有机会与他们近距离接触。

  冷儿怯生生地说道:“公子贵人事忙,花雪楼里姐妹众多,冷儿……不起眼。冷儿却是记得公子的。”

  屈展笑眯眯地问道,表情轻浮:“哦?那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冷儿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回想雅紫教的说话,片刻之后,小心翼翼地说道:“您是屈公子。”

  屈展故作高兴地拍了拍冷儿的手,然后摸在她细滑的肌肤上说道:“不错,不错,还记得我的姓,真是个聪明的姑娘。” 他顿了顿,又道:“我是这里面,对你们最好的。”

  屈展将脸凑近冷儿,几乎快要贴到她的脸上,那轻浮油腻的模样,让冷儿感到十分不自在,她下意识地往后躲了躲。

  屈展脸上堆满了笑容,油腻的脸上带着猥琐,说道:“以后就叫我展哥哥吧。”

冷儿不敢违抗,低声唤道:“展哥哥。”

  一旁的郝泰清见状,忍不住讥讽道:“屈兄弟,你恶不恶心?怎么不让她叫你相公?”

  屈展瞪了郝泰清一眼,道:“你这粗人懂什么?这叫情趣!” 说着,他便将手放在了冷儿的腰上,轻轻摩挲。

  郝泰仲也在一旁起哄道:“你干脆认她做娘算了!哈哈哈……” 两兄弟肆无忌惮地哈哈大笑起来,他们三个,经常互相讥讽。

  屈展不屑地说道:“就她这小身板,还想当我娘?我看还是算了吧。” 说着,他便将手伸向了冷儿的胸部,眼神中满是男人的色欲。

  冷儿的胸部还未发育完全,小巧玲珑,但那柔软的触感,却让屈展爱不释手。

  他肆意地揉捏着冷儿的小小乳房,冷儿低着头,不敢反抗,只能默默忍受着屈展的轻薄。

  屈展一边揉捏,一边问道:“小美人,你怎么不来找哥哥玩啊?是不喜欢哥哥吗?” 他凑近冷儿,几乎快要贴到她的脸上,一股淡淡的体香夹杂着脂粉味,钻入他的鼻孔,让他欲念骤起。

  冷儿连忙说道:“没有,没有,冷儿最喜欢展哥哥了。” 她想起雅紫的教诲,在客人面前,一定要表现得乖巧听话,才能讨得他们的欢心,多赚些银子。

  郝氏兄弟看着屈展轻浮浪荡的模样,都露出了鄙夷的神色,心中暗道:真是个恬不知耻的变态!

  屈展却毫不在意,他沉浸在冷儿的少女触感里,乐不思蜀。他就好这一口,就好这玩弄青涩少女的乐趣。

  他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塞到冷儿手里,出手阔绰。

  冷儿想起雅紫曾说过,客人给的银子,一定要收下,这样才能让客人高兴,还要给客人一些“奖励”,这样他们下次还会再来。

  于是,冷儿鼓起勇气,在那屈展油腻的脸上轻轻地吻了一下,以示感谢。

  屈展顿时心花怒放,他一把搂住冷儿娇小的身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受着她身上散发出的少女幽香。然后,他猛地低头,吻了下去。

  冷儿猝不及防,屈展那油腻腻的嘴唇便贴了上来,将她的小嘴完全堵住。

  屈展用力地吮吸着冷儿娇嫩的嘴唇,品尝冷儿柔软的樱唇。他的舌头撬开冷儿的齿关,舌头伸进去,贪婪地吸吮着她的丁香小舌,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吞进去。

  冷儿被屈展紧紧地搂在怀里,几乎无法呼吸,只能发出一声声细微的呻吟。

  郝泰清见状,哈哈大笑道:“屈兄弟,你这是要在这里就把人家小姑娘给办了啊?也不怕闪了腰!”

  郝泰仲也跟着起哄道:“真是精虫上脑,饥不择食!对这种小女孩都急得个色中饿鬼模样!她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也不知道你图个啥!”

  郝泰清装腔作势附和道:“人家展哥哥就好这一口,你管得着吗?” 两兄弟一唱一和,肆无忌惮地嘲笑着屈展,言语粗俗不堪。

  屈展却充耳不闻,他沉浸在与冷儿的亲吻之中,不能自拔。他将口中的唾液,渡到冷儿口中,冷儿无力反抗,只能被迫咽下这带有男人气息的液体,臭臭的,心中恶心至极。

  奉贤先依旧自顾自地吃着东西,仿佛对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漠不关心。他的眼神阴鸷,似乎在盘算着什么阴谋诡计。

  屈展终于心满意足地抬起了头,他的嘴唇离开了冷儿的樱红小嘴,这才使得冷儿得以喘息。

  屈展大声说道:“我今天就是要在这里吃了她!你们谁也别跟我抢!” 他语气嚣张跋扈,仿佛冷儿只是他的玩物一般。

  郝泰清讥讽道:“哟,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没碰过女人呢!真是少见多怪!”

  冷儿听着他们粗俗不堪的言语,心中害怕极了,她无助地看向雅紫,希望能够得到她的帮助。

  雅紫依旧在抚琴,她虽然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却无能为力。在花雪楼这种地方,姑娘们的身不由己,更何况,这几位公子哥,都是有权有势之人,她一个小小的青楼女子,如何得罪得起?

  雅紫的眼神中充满了怜悯和无奈,她轻轻地摇了摇头,示意冷儿不要反抗。

  屈展的双手,猛地扯开冷儿的衣领,冷儿白皙的肩膀和光滑细腻的背部肌肤,便暴露在了空气之中,白皙细嫩的身躯,瑟瑟发抖。

  冷儿的身体微微颤抖,雅紫见状,心中不忍,但又无可奈何。

  冷儿从雅紫的眼神中读懂了她的意思:不能反抗,只能默默承受。

  屈展一把扯开冷儿的淡粉色胸衣,冷儿那对小巧玲珑的乳房,便如同那青涩苹果一般,从胸衣中跳了出来,在空气中微微颤抖。

  那小小的乳头,粉嫩挺立,散发着青春的气息。

  屈展张开嘴,一口含住冷儿的小小乳房,又舔又咬,肆意玩弄。他手则在她纤腰和小臀上,随意乱摸。

  冷儿发出一声轻吟,身体微微颤抖,乳房上传来的酥麻感,却给她带来刺激与舒服。

  屈展一边吸吮着冷儿的小小乳房,一边手忙脚乱地解开自己的腰带,急急忙忙地脱掉了裤子。

  他那根早已勃起的肉茎,好像迫不及待地地想要侵犯冷儿,显得狰狞丑陋。

  奉贤先“啪”的一声,将筷子拍在桌上,怒道:“你要玩女人,滚到一边去玩!别在这里碍眼!污了我的眼睛!”

  屈展被奉贤先的怒吼吓了一跳,手中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他那原本坚挺的肉茎,也瞬间软了下去。

  郝氏兄弟见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嘲讽和戏谑。

  奉贤先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道:“滚一边去,别打扰我吃饭!真是扫兴!”

  屈展只得灰溜溜地拉着冷儿,躲到了雅座的角落里。

  站在雅座外的白练听到屋内的动静,轻轻地摇了摇头,转身下了楼,对于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他不想知道。

  冷儿赤裸着上身,肌肤吹弹可破。双手紧紧捂着胸部,如同受惊的小鹿一般,蜷缩在角落里,比他高很多的,屈展的身影,投射在她娇小的身躯上,更显她的柔弱无助。

  她抬起头,看了一眼屈展那狰狞的面孔,心中甚是害怕,连忙将头别了过去。

  屈展那半软的肉茎又重新硬挺起来,他弓着腰,两手在她粉红色的纱裙上摸索着,想要解开她的腰带。

  冷儿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颤抖着双手,主动解开了腰带。

  粉红色的纱裙轻柔地滑落,露出了她白皙修长的双腿,以及那尚未完全发育的青涩胴体,只剩那小小的粉白亵裤挂在她雪白的大腿上,遮盖住她少女的私处。

  屈展喘着粗气,一把撕开了冷儿单薄的亵裤。

  “嘶啦”一声,冷儿的娇躯,彻底暴露在了空气之中。

  她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蜷缩在角落里,双手紧紧地捂着胸前的小小乳房,瑟瑟发抖,玉腿笔直纤细,白皙的玉腿之间,饱满的阴阜白里透红。

  屈展掰开冷儿的手,再次揉捏起她的小巧乳房,冷儿发出一声轻哼呻吟,粉嫩的乳头在他的揉搓下勃起,仿佛在恭迎他的玩弄。

  奉贤先喝下一杯酒,从怀里掏出两片金叶子放在桌上,对郝氏兄弟说道:“你们今晚回客栈等我消息。”

  郝氏兄弟连忙应道:“是,大哥。”

  奉贤先对屈展的举动,不置一词,他起身离开了雅座,下楼而去,甚至没有多看一眼角落里正在发生的淫乱之事。

  雅座内,屈展正愁找不到合适的地方对冷儿下手,这会儿奉贤先走了,他便一把抱起冷儿,动作粗鲁,将她放在了桌上。

  冷儿赤裸的娇躯,重重地落在桌上,雪臀“咚”的一声,让她感到一阵疼痛,她不禁皱了皱眉头。

  屈展分开冷儿的双腿,让那双修长白皙的细腿架在自己的臂弯上,这个姿势,让他可以更加方便地进入。

  桌子的高度正合适,屈展只需微微弯腰,便可以将肉茎,对准冷儿的蜜穴。

  冷儿白皙的大腿之间,那两片娇嫩的粉红花瓣,紧紧地闭合着,如同含苞待放的花蕾一般。

  雅紫不忍再看,闭上眼睛,继续弹奏着手中的古琴,琴声依然动听,曲调确变得凋零苦涩。

  郝氏兄弟则在一旁大声起哄:“屈兄弟,你行不行啊?要不要哥哥来教你?会不会找洞啊,哈哈哈……”

  屈展被他们一激,更加心急,他腰部用力一挺,那根早已勃起的肉茎便硬生生地刺入了冷儿紧致的花穴之中。

  “啊!” 冷儿发出一声痛呼,双手紧紧地抓住了屈展的身体,那突然的刺入让她害怕地颤抖,她一丝不挂的身躯紧贴着屈展。

  她的蜜穴一阵剧痛,但却又本能地紧紧地包裹着屈展的肉茎,分泌出大量的蜜液,将屈展的肉茎包裹得湿滑无比。

  屈展的肉茎被少女紧致的蜜穴包裹着,让他感到无比舒爽,他最喜欢这种青涩的紧致感,让他欲罢不能。

  郝泰清问道:“你猜屈兄弟多久能完事?”

  郝泰仲笑道:“就他那熊样,估计撑不了一百下,哈哈哈……”

  屈展开始有节奏地抽插起来,每进出一次,郝氏兄弟便大声数一下,如同在进行一场比赛一般。

  冷儿的花穴湿润而紧致,屈展的每一次抽插,都让他感到无比的舒服,茎头被紧裹的酥麻感,欲罢不能。

  他低头看着冷儿那粉嫩的蜜穴,被他的肉茎插得水花四溅,心中充满雄性动物的征服感。

  “二百五十六,二百五十七……” 郝氏兄弟数着数着,便觉得无聊,于是又开始喝酒吃菜,谈天说地。

  冷儿发出一声声低吟,她的声音青涩而动听,如同夜莺的啼叫一般。她白皙的肌肤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晶莹剔透,她的小小雪臀,被屈展不留情的抽插,带得阵阵发抖。

  她赤裸着身体,坐在桌上,双手紧紧地抱着屈展,她的蜜穴,被屈展的肉茎,插得“噗呲噗呲”作响,那声音在雅间内回荡,显得格外淫靡。

  郝泰仲走到雅紫身边,醉醺醺地说道:“雅紫姑娘,人家姑娘都脱光了,你怎么还不脱?莫不是看不起我们兄弟几个?”

  雅紫嫣然一笑,巧妙地回应道:“郝公子说笑了,这雅间地方狭小,施展不开,不如去公子的房间?雅紫定当好好服侍公子。”

  郝泰仲哈哈大笑,说道:“雅紫姑娘真是善解人意!来,喝酒!”

  雅紫看着冷儿被屈展玩弄,黛眉微蹙,心中充满了无奈和同情,她希望可以分担冷儿的痛苦,但她也无能为力。

  她与郝泰仲举杯,一饮而尽,若是可以把他们几个灌醉,事情就容易很多。

  屈展的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猛烈,他的呼吸也越来越急促,冷儿那双修长白皙的大腿不停摇晃,她腿间饱满的阴阜被他撞击得啪啪作响,她的呻吟声也越来越稀碎,越来越急促。

  屈展紧紧贴着冷儿娇小赤裸的身躯,腰部挺动动作剧烈,那桌子也是被两人交媾的动作而咯吱作响。

  冷儿雪白的臀部上,满是粉嫩蜜穴里流出的淫汁春水,她娇吟不断,她内心的羞耻和害怕,被快感渐渐覆没。

  突然,屈展的身体猛地一颤,他紧紧地抱住冷儿,一股股滚烫的热流,从他的肉茎中喷涌而出,尽数射入了冷儿紧致的蜜穴之中。

  郝泰清见状,大笑道:“这家伙泄了!老子饭都还没吃完呢!哈哈哈……”

  冷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她终于可以放松下来了。她感到臀部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屈展也终于放下了她的双腿,冷儿白皙纤细的玉腿,悬挂在桌边。

  屈展向后退出一步,肉茎自冷儿粉嫩蜜穴抽出,上面沾满了两人交媾后的液体,淫靡不堪,屈展舒服地呼出一口气,表情猥琐依旧。

  他走到雅紫面前,挺着依旧坚硬的肉茎,脸上带着一丝得意。

  雅紫见状,嫣然一笑,伸手握住屈展的肉茎,乖乖张开嘴,将那根沾满淫液的肉茎,含了进去。

  屈展看着雅紫那张精致的脸庞,吸着自己的阳茎,心中充满了得意。雅紫技巧纯熟,如果不是刚刚才泄过一次,屈展恐怕又要忍不住被雅紫吸得泄出阳精来。

  雅紫熟练地将屈展肉茎头里残留的浓精,尽数吮吸干净,吞入喉内。然后那疲软的肉茎,从她张开的樱唇边滑落出来。

  屈展舒服无比,大赞妙哉,终于坐了下来。

  冷儿也从桌上下来,云雨之后的她肌肤白里透红,蕴含雌性韵味。

  她的双腿乏力,只能扶着凳子,玉腿弯曲,缓缓蹲下。

  只见从她那雪臀之上,娇嫩的蜜穴里,缓缓地流淌出一股白浊的液体,那是屈展的浓精,混杂着她的爱液,自她那蜜穴小孔滴到地面。

二十三章:入堡

  白练依陈知府之命,于前方引路,奉贤先紧随其后,二人来到沈府门前。时值申时,夕阳西下,天边残霞如血。沈府门前一片寂静,唯有两名衙役把守大门。

  衙役见白练携一华服公子前来,不敢怠慢,连忙开门迎入。

  奉贤先与白练二人迈步进入沈府。府内寂静无声,冷冷清清,亭台楼阁之上,已有数日未曾有人打扫,积灰蒙尘,更显萧条冷清。

  奉贤先环顾四周,见府内并无激烈打斗之痕迹,想来凶手出手干净利落,正如白练等人所推断,凶手定是武艺高强之辈。

  奉贤先虽奉师傅上官涟之命前来齐云城查看,实则对这沈家血案并无兴趣。如今沈琶乌已死,于他而言,更是索然无味。他随意走动,四处观望,亦不曾向白练多问一句。沈府十二口人命,在奉贤先眼中,与草芥蝼蚁无异。待回金翎庄复命之时,只需将陈知府所言复述一遍,便算完成了师父上官涟交代的任务。

  眼下,倒是有一事,能让他提起几分兴趣,那便是孟云慕。至于屈展、郝泰清、郝泰仲三人,他根本不放在眼里,那三人皆是些不学无术、不堪大用的废物,只是恰巧他们与孟云慕,或者说是与飞云堡,有些许瓜葛。

  奉贤先对飞云堡的实力颇为好奇。飞云堡虽不及金翎庄那般名震江湖,却也实力不俗,而孟空更是与他师父上官涟齐名的武林高手。

  奉贤先亦从父亲手下的江湖人士那收到消息,有人曾目睹孟空现身青莲峰附近,想来孟空如今并不在飞云堡中。奉贤先猜测,孟空此番前往青莲峰,定与穆天干之死脱不了干系。青莲派虽极力封锁消息,但穆天干身亡的讯息,还是不胫而走,传遍了江湖。

  眼下,奉贤先只想会一会这飞云堡。他听闻飞云堡护卫统领王元湖,武艺不凡,亦是江湖上成名人物。至于那孟空之女,武功究竟如何,尚不得而知。那三个纨绔子弟之言,不足为信,不能作为评判孟云慕实力的依据。

  念及于此,奉贤先与白练草草告别,便动身前往飞云堡。白练亦不多问奉贤先去向。

  奉贤先的内功心法与剑法,皆师承金翎庄,尽得师父上官涟亲自教导。而他爹奉封禹豢养的那些江湖人士,也曾给予他不少武学上的指点。

  奉贤先自幼习武,天资过人,加上名师指点,武功早已远超同龄人,他对此也心知肚明,故而行事嚣张跋扈,目中无人,自信满满。

  路旁鸟语花香,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满大地,通往飞云堡的山路之上,景色宜人,微风拂面。

  不多时,奉贤先便来到了飞云堡大门前。

  飞云堡大门巍峨耸立,气势恢宏。门口两名护卫弟子见一华服男子前来,其中一人上前问道:“来者何人?到飞云堡有何贵干?”

  奉贤先神色倨傲,语气阴鸷,道:“吾乃金翎庄奉贤先,奉师命前来调查沈家一案。”

  护卫弟子虽知金翎庄和上官涟之名,却从未见过奉贤先,心中难免生疑。

  奉贤先早有准备,从怀中掏出一块玉牌。玉牌雕工精美,底色暗沉,上刻一“金”字,正是金翎庄的信物。

  一名护卫弟子见状,说道:“既是如此,奉少侠请稍后片刻,容我前去禀报王统领。”

  奉贤先却是傲慢无礼,道:“不必如此麻烦,我自去寻他便是。” 说罢,便径直向前走去。

  护卫弟子心中一惊,连忙上前阻拦,拱手道:“奉公子且慢,还请稍待片刻。”

  奉贤先冷笑一声,飞起一脚,直踹向那护卫弟子。他这一脚,劲道十足,快如闪电。

  那护卫弟子猝不及防,被重重地踹飞出去,惨叫一声,摔倒在地,痛苦不堪。

  另一名护卫弟子见状,勃然大怒,抽出腰间佩刀,厉声喝道:“大胆狂徒!我等与你无冤无仇,为何出手伤人?”

  奉贤先冷笑道:“本是无仇无怨,只是尔等阻拦我去路,便是罪过。”

  那被踹飞的护卫弟子挣扎着爬起身来,与同伴一同围住奉贤先,二人手持兵刃,怒目而视。

  奉贤先不以为意,轻蔑地说道:“常言道,好狗不挡道。我倒要看看,你飞云堡的狗,究竟有几分斤两!”

  说罢,他身形一晃,再次飞起一脚,朝着另一名护卫弟子踢去。这一脚,来势汹汹,劲风呼啸。

  那护卫弟子早有防备,连忙举刀格挡。

  “嘭”的一声闷响,护卫弟子刀刃一半尚在刀鞘里,已被奉贤先凌厉一脚踢至。

  饶是护卫弟子有所防备,依旧被奉贤先这一脚震得虎口发麻,险些握不住手中兵刃。

  另一护卫弟子见状,心中怒火中烧,顾不得面前之人是否金翎庄弟子,拔剑便朝奉贤先攻去。

  奉贤先冷笑道:“好!就让本公子见识见识,你飞云堡的武学有何过人之处!”

  说罢,他也拔出长剑,但见此剑寒光凛冽,锋利无比,一看便知,绝非凡品。

  奉贤先舞动长剑,游刃有余地穿梭于两名护卫弟子的刀光剑影之中,以一敌二,却丝毫不显慌乱,气息沉稳,步履轻盈。

  双方缠斗数合,奉贤先身形骤然加快,剑势亦是变得凌厉无比。手中长剑左刺右劈,上下翻飞,顷刻间便将两名护卫弟子手中的兵刃击落在地。
两名护卫弟子顿失依靠,心中惊骇,却又无可奈何。

  奉贤先收剑而立,面带讥讽之色,道:“不自量力,也敢阻拦本公子!” 言罢,他将长剑收入剑鞘之中。

  正在此时,又有四名护卫弟子闻声赶来,将奉贤先团团围住。四人面色凝重,如临大敌。为首一人上前一步,拱手道:“奉少侠,我飞云堡与你金翎庄素来井水不犯河水,无冤无仇,你为何要为难我等?”

  奉贤先目光扫过四人,慢条斯理地说道:“我与你飞云堡,自然没有仇怨。只是想试试你飞云堡,贵为江湖正道名门大派,面对强敌入侵之时,究竟有何实力,反应又当如何。” 他顿了顿,又道:“结果,却令本公子大失所望。”

  四名护卫弟子闻言,心中怒火中烧,纷纷拔出兵刃,将奉贤先围得水泄不通,大有一言不合,便要刀兵相见之势。

  奉贤先见状,冷笑一声,再次握住剑柄,准备迎战。

  千钧一发之际,忽闻身后传来一个柔和的女声:“尔等且慢动手,莫要伤了和气。”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女子,身着淡绿轻纱罗裙,身姿婀娜,款款而来;她步态轻盈,宛若弱柳扶风,又似凌波仙子。一头青丝,用白玉簪挽起,更显清丽脱俗。她肌肤胜雪,眉目如画,顾盼之间,自有一股温柔典雅之气,令人心生敬慕。

  正是文幼筠。在她身后,还跟着梁古。

  众护卫弟子见状,连忙躬身行礼,齐声道:“文副统领。”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落在众人身上,将他们的身影拉得狭长。

  原来,文幼筠方才正在演武场指导弟子们练剑。王元湖为避开二人之间尴尬的气氛,借故离去。随后,一名护卫弟子前来禀报,说是金翎庄的奉贤先在堡门外闹事,文幼筠听闻此事,便急忙赶来查看,梁古也跟了过来。

  奉贤先抬眼望去,但见来人肌如凝脂,气若幽兰,容貌竟不逊于阮怜冰,心中不免有些惊讶。又听得飞云堡弟子称她为“副统领”,想来此女在堡中地位仅次于王元湖,武功定然不弱。

  奉贤先拱手问道:“久闻飞云堡王元湖大名,他在江湖上算是一号人物。敢问这位姑娘是?”

  文幼筠见奉贤先是金翎庄弟子,便礼貌地回礼道:“小女子文幼筠,忝居飞云堡副统领一职。不知奉公子今日驾临,有何贵干?为何又要与我飞云堡弟子大动干戈?”

  奉贤先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奉家师之命,特来调查金翎庄弟子沈琶乌的死因。经在下多方查探,你飞云堡似与沈公子之死,脱不了干系,更有重大嫌疑。” 奉贤先此言一出,火药味十足,分明是故意挑衅。

  文幼筠心中暗道:这奉贤先,言语锋利,咄咄逼人,眼神之中,更暗藏邪气,看来并非善类,金翎庄何时出了这等人物?

  但她依旧面色平静,不露声色,语气大方得体:“飞云堡未能护佑齐云城百姓周全,心中实感愧疚。然我飞云堡与齐云城同气连枝,绝不会做出残害城中百姓之事。”

  她顿了顿,又道:“此处并非说话之地,还请奉公子移步前院,稍作歇息。小女子愿闻奉公子高见,也好早日查明真相,还沈公子一个公道。”

  奉贤先上下打量着文幼筠,心中暗忖:这女子年纪轻轻,竟能如此沉得住气,言语之间,条理清晰,滴水不漏,倒也有几分本事。我倒要看看,她究竟有何手段。

  奉贤先似笑非笑地说道:“此处不宜,那何处才算合适?莫非是姑娘的闺房之中?” 他语气轻佻,眼中带着几分戏谑之意。

  一直默不作声,站在文幼筠身后的梁古闻言,顿时怒火中烧。这奉贤先,不仅无故在飞云堡闹事,如今更是出言轻薄文幼筠,简直是欺人太甚! 只听得“锵”的一声,梁古拔出长剑,指着奉贤先,怒道:“我不管你是金翎庄的何人,胆敢对文副统领无礼,休怪梁某剑下无情!”

  文幼筠见状,连忙伸手按住梁古的剑,对他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稍安勿躁。

  她转头对奉贤先说道:“奉公子,这边请。” 说罢,她便莲步轻移,转身朝着前院走去。

  奉贤先冷哼一声,紧随文幼筠而去。路过梁古身旁时,他故意压低声音,挑衅道:“小子,你方才用剑指着本公子,最好记清楚!”

  梁古强压下心中的怒火,狠狠地瞪着奉贤先,双拳紧握,恨不得冲上去,给他一个教训,只是碍于文幼筠在场,不便发作。

  奉贤先随文幼筠来到前院,二人于亭中落座。奉贤先环顾四周,暗自将飞云堡与金翎庄比较一番,心中暗道:这飞云堡的庭院,比起金翎庄,着实简陋朴素了些,少了金翎庄那份奢华气派。

  文幼筠轻启朱唇,温婉道:“奉公子,适才我飞云堡弟子年轻气盛,多有得罪之处,还望公子海涵。”

  奉贤先却是神色倨傲,轻笑道:“你飞云堡弟子,不仅无礼鲁莽,而且武功平平,如此这般,如何担得起江湖正派之名?”

  文幼筠不卑不亢地回道:“我飞云堡弟子虽武功低微,却也勤勉刻苦,不敢懈怠,更以金翎庄为榜样,不敢落于人后。”

  奉贤先闻言,心中冷哼一声,暗道:伶牙俐齿,倒是滑溜。他上下打量了文幼筠一番,轻佻地说道:“姑娘一介女流之辈,竟能位居飞云堡副统领之职,莫不是凭着几分姿色,迷惑了孟堡主,这才得以如此?”

  文幼筠面不改色,从容答道:“小女子容貌平平,能忝居副统领一职,皆因堡中弟子信任与抬爱。孟堡主于小女子有授业之恩,乃小女子恩师,小女子不敢有负堡主厚望。”

  她顿了顿,又道:“自古以来,巾帼不让须眉者,不胜枚举。‘梦谷’掌门阮魅阮女侠,便是其中翘楚,她以‘封魂绝心掌’独步天下,江湖之上,罕逢敌手。”

  奉贤先冷笑道:“少与我扯这些有的没的!沈府之中,死者皆是一招毙命,伤口皆为利器所致。这方圆百里之内,除了孟空,还有何人有此等能耐?”

  正在此时,忽闻一个清脆的声音从数丈开外传来:“孟空怎么了?孟空有何能耐?他不过是个沽名钓誉的伪君子,人人得而诛之!” 只见一道红色的身影,朝着这边走来。

  那红色身影背对着夕阳,奉贤先一时看不清她的面容。待她走近,奉贤先这才看清,来者是一位妙龄少女,身穿一袭绾红小罗裙,腰间悬挂一柄华丽短剑,英姿飒爽。

  那一袭小罗裙,衬托得她身姿曼妙,婀娜多姿。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用一根银白色的丝带高高束起,更显青春活力。她肌肤胜雪,眉目如画,一双美目顾盼生辉,灵气逼人。

  来者正是孟云慕。

  文幼筠见孟云慕到来,心中暗道一声“不好”,脸上却只是无奈一笑,并未言语。她心中担忧,这姑奶奶的性子,向来是天不怕地不怕,若是她与这奉贤先起了冲突,只怕又是一场恶战。

  原来,孟云慕方才正在孟空书房之中,铺纸研墨,凭着脑海里的一招招剑式,在纸上画着小人,练习飞云剑法。那画像,一半是她自己。她一边翻阅着孟空书房的剑谱,一边思索着飞云剑法第七式和第八式的精妙之处。不出半个时辰,书房里便堆满了她画满了各种小人姿势的纸张,凌乱不堪。那剑谱上的剑诀,晦涩难懂,若无孟空亲自指点,旁人怕是难以领悟其中奥妙。孟云慕以笔代剑,对着空中比划,苦苦思索着那两式剑诀的含义,却始终不得要领。

  忽听得门外有人唤道:“孟师妹!” 孟云慕走出书房一看,原来是梁古。

  孟云慕问道:“小古,你寻我何事?”

  梁古一脸焦急地说道:“师妹,金翎庄来了一个难缠的家伙,此人甚是无礼,竟敢擅闯飞云堡,还口出狂言,目中无人!”

  孟云慕闻言,顿时大怒,杏目圆睁,将手中毛笔一扔,追问道:“好大的胆子!他人在何处?”

  梁古答道:“就在前院……”

  未等梁古说完,孟云慕便已施展轻功,身轻如燕,几个起落之间,便消失在梁古的视线之中。

  孟云慕来到前院,一眼便瞧见了身着华服的奉贤先,便对文幼筠问道:“幼筠姐姐,这人是谁?穿得这般花里胡哨,莫不是来唱戏的?”

  奉贤先闻言,冷笑道:“姑娘家家的,说话却如此粗俗无礼,真是不知所谓!”

  孟云慕针锋相对,反唇相讥道:“你一个男子,长得人模狗样,却满嘴污言秽语,真是眼斜心不正!”

  一旁的文幼筠听了,实在忍不住,掩嘴轻笑。

  奉贤先依旧面色平静,淡淡地说道:“看来你飞云堡,只会派些女子出来逞口舌之利,真是可怜,可悲!” 他缓缓起身,傲慢地说道:“久闻孟空的飞云剑法,独步天下,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却是后继无人。”

  孟云慕闻言,顿时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娇声喝道:“谁说后继无人?本小姐孟云慕在此,三招之内,定叫你跪地求饶!”

  奉贤先冷笑道:“原来你就是孟云慕!我那几位朋友,皆是被你打伤。堂堂飞云堡,身为名门正派,行事却如此卑鄙无耻,以欺压弱小为乐!”

  孟云慕道:“你那些朋友是何方神圣?我可从未见过,休要信口雌黄,血口喷人!”

  奉贤先故意说道:“你飞云堡行事卑劣,自然不会承认。正如那沈府血案一般,分明就是你飞云堡派人所为!”

  沈家血案,本就疑点重重,扑朔迷离,孟云慕至今还未查明真相。如今又被奉贤先这般污蔑,更是让她怒火中烧。

  孟云慕一掌拍在石桌上,怒道:“你再敢胡言乱语,颠倒黑白,休怪本小姐我撕烂你的嘴!”

  奉贤先冷笑道:“怎么?你还想杀人灭口不成?”

  一旁的文幼筠见状,连忙拉住孟云慕,劝道:“慕儿,息怒!莫要被他言语相激!”

第二十四章:锋芒

  奉贤先冷笑道:“我本好意前来拜访,尔等非但不领情,反倒恶语相向,甚至妄图将我击杀于此。飞云堡如此行事,居心叵测,令人发指!”

  孟云慕杏目圆瞪道:“你这厮颠倒黑白,血口喷人!休要在此胡言乱语!本姑娘今日便要好好教训你,让你知道我飞云堡的厉害!” 言罢,她“锵”的一声拔出腰间短剑,使出飞云剑法,直攻奉贤先。

  奉贤先亦不甘示弱,当即拔剑迎战,使出金翎庄的《百羽剑法》。这百羽剑法,攻守兼备,变化莫测,乃是金翎庄的闻名江湖的绝技。

  孟云慕率先使出飞云剑法第一式“轻云蔽日”,剑光一闪,直刺奉贤先面门。奉贤先不慌不忙,侧身避开,手中长剑轻挥,使出百羽剑法中的“白羽飘零”,将孟云慕的攻势化解于无形。

  孟云慕一击未中,也不气馁,再次使出飞云剑法第四式“飞云直下”,短剑如同闪电般,直取奉贤先咽喉。奉贤先早有防备,使出百羽剑法中的“羽落无声”,长剑如同灵蛇一般,缠绕住孟云慕的短剑,将其牢牢锁住。

  两人你来我往,腾挪闪转,顷刻间已拆了十余招。孟云慕的飞云剑法,轻灵飘逸,变化莫测;奉贤先的百羽剑法,则是沉稳厚重,攻守兼备。一时间,二人竟是难分伯仲。

  孟云慕见久攻不下,心中焦急,求胜心切,便使出飞云剑法第五式“云卷云舒”和第六式“风卷残云”,这两招乃是飞云剑法的精髓所在,一招连着一招,环环相扣,威力巨大。

  然而,奉贤先的武功,也并非浪得虚名。他沉着应对,见招拆招,不仅将孟云慕的攻势一一化解,更是抓住机会,反攻孟云慕数剑。

  孟云慕心中一惊,连忙回剑防守,堪堪挡住奉贤先的凌厉攻势。她这才意识到,奉贤先的内力,远在自己之上。若是再这般缠斗下去,自己必将落入下风。

  一旁的梁古和文幼筠,见二人打得难解难分,心中都捏着一把汗。

  两人又斗了五十余招,孟云慕渐渐感到内力不济,动作也慢了下来。奉贤先的百羽剑法,却是越战越勇,攻势愈发凌厉。

  文幼筠见状,心中焦急,连忙出言提醒道:“慕儿,使出第二式和第三式,合二为一!”

  孟云慕闻言,心领神会。她虚晃一招,佯装不敌,待奉贤先靠近之时,忽然使出飞云剑法第二式“白云出岫”和第三式“祥云缭绕”,这两招原本是分开使用的,如今却被她合二为一,变化莫测,出其不意。

  奉贤先猝不及防,险些被孟云慕的剑锋削掉耳朵,吓得他冷汗直流,连忙后退数步,这才堪堪避开这致命一击。

  “卑鄙!无耻!” 奉贤先又惊又怒,破口大骂道,“你们飞云堡,以多欺少,不讲武德!真是丢尽了武林人士的脸!”

  他心中怒火中烧,再也不留余力,全力以赴,招招指向孟云慕的要害之处,恨不得将她一剑毙命。

  孟云慕被他凌厉的攻势逼得步步后退,额上香汗淋漓,但她依旧咬牙坚持,苦苦思索着破解百羽剑法的方法。

  她心中坚信,奉贤先的剑法,并非毫无破绽。她所需要的,只是一个机会,一个能够让她看穿破绽的机会。

  忽然,孟云慕灵光一闪,想起了在孟空书房里研习的飞云剑法第七式和第八式。这两式剑法,她还未完全领悟,但此时此刻,她已别无选择。

  她凭着自己对飞云剑法的理解,以及对武学的直觉,将这两式剑法,融会贯通,信手拈来,使出一套前所未有的剑招。

  这套剑招,与传统的飞云剑法截然不同,变化莫测,令人难以捉摸。

  奉贤先见状,心中大惊,他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剑法,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应对,只能狼狈躲闪。

  奉贤先一向自负,如今见久攻不下,心中怒火更盛,他将内力灌注于剑身之上,百羽剑法更加凌厉狠辣,招招致命,誓要将孟云慕击败。

  他心中暗道:我就不信,我堂堂金翎庄弟子,会败在一个小丫头片子手里!

  孟云慕步步后退,渐渐被奉贤先逼至墙角。

  奉贤先抓住机会,使出百羽剑法的杀招——“百羽归巢”,并将全身内力都灌注于这一剑之中。这一剑,气势磅礴,如同排山倒海一般,让人避无可避。

  孟云慕知道,若是不能挡下这一招,自己必死无疑。

  电光火石之间,她心生一计,身形一转,脚尖轻点墙壁,整个人如同飞燕一般,腾空而起。

  与此同时,她手中的剑鞘,也脱手而出,直奔奉贤先面门而去。

  奉贤先连忙挥剑格挡,却不想孟云慕的剑鞘只是虚晃一招。

  就在奉贤先挥剑格挡之际,孟云慕已借力翻身,在空中一个漂亮的转身,手中短剑,接上了飞云剑法第五式“云卷云舒”,从一个刁钻的角度,刺向奉贤先的左臂。

  “铛!”

  一声刺耳的金属撞击声响起,孟云慕短剑与奉贤先长剑,在空中激烈碰撞,迸发出点点火花。

  紧接着,“嘭”的一声闷响,孟云慕被奉贤先一脚踢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手中的短剑也险些脱手,她单膝跪地,以剑拄地,这才勉强稳住身形,体内气血翻涌,一口鲜血,涌上喉头,却又被她强行咽了回去。

  梁古和文幼筠见状,大惊失色,连忙飞身向前,扶住孟云慕。梁古关切地问道:“师妹,你没事吧?”

  奉贤先见状,心中得意,正欲开口嘲讽,却忽然感到左臂一阵剧痛。他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左臂之上,竟然多了一道巴掌长的伤口,鲜血汩汩而出,染红了衣袖。

  原来,就在方才那电光火石之间,孟云慕的短剑,竟然划破了他的衣袖,在他手臂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剑伤。

  奉贤先原本以为胜券在握,却不想竟被孟云慕得逞,他勃然大怒,提起长剑,将真气灌注于剑身之上,准备再次发动攻击。

  文幼筠与梁古见状,不敢怠慢,二人齐齐上前,将受伤的孟云慕护在身后,形成掎角之势,以防奉贤先再次出手伤人。

  奉贤先此刻已是怒火中烧,杀气腾腾,他手中长剑嗡嗡作响,剑身之上,隐隐泛起一层青光。他这蓄势待发的一招,非同小可,招式凌厉狠辣,剑锋之上更是蕴含着强劲的内力,让人望而生畏。

  梁古首当其冲,硬接了奉贤先这雷霆一击。

  “砰!”

  一声闷响,梁古只觉得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量,迎面袭来,手中长剑险些脱手而出,虎口更是被震得生疼。他踉跄着向后退去,足足退了两丈远,这才勉强稳住身形。

  梁古心中暗自惊叹:这奉贤先的武功,竟如此了得!孟师妹能与他斗上数十回合,已是实属不易。

  文幼筠手中无剑,只得赤手空拳,迎战奉贤先。她深吸一口气,凝神聚气,使出飞云堡的绝学——飞霞掌。

  只见她身形飘忽,步法轻盈,如同仙女凌波微步一般,在奉贤先凌厉的剑招之间,游走腾挪,腾转挪移。

  奉贤先此刻状若疯虎,招式之间狂狮一般,攻势如同疾风骤雨,连绵不绝,势不可挡。他一边猛攻文幼筠,一边分神点了左臂数处穴道,暂时止住了血流。

  文幼筠虽身法轻盈,却始终无法靠近奉贤先。她心知如此下去,终究不是办法。

  她虚晃一招,飘然退至梁古身旁,急切道:“梁护卫,借剑一用!”

  梁古不敢怠慢,连忙将手中长剑递给文幼筠。

  文幼筠接过长剑,再次向奉贤先攻去。

  她所使的,亦是飞云剑法,与孟云慕同出一脉,却又略有不同。孟云慕的剑法,灵动飘逸,变化多端;文幼筠的剑法,则是绵延不绝,行云流水一般,一气呵成。

  她呼吸均匀,凝神静气,小心翼翼地应对奉贤先的每一招,每一式。

  奉贤先见文幼筠也使飞云剑法,心中暗自得意:雕虫小技,也敢再拿出来在我面前使!

  他使出百羽剑法,与文幼筠拆招换式,你来我往,斗得不可开交。

  然而,让他感到意外的是,这文幼筠的剑法,竟是出奇的精妙。他与文幼筠拆了十余招,竟未占得半点便宜,心中不免有些惊讶。

  奉贤先毕竟是金翎庄的高徒,武功见识远胜常人,他很快就发现了文幼筠剑法中的一丝破绽——她似乎有意无意地在护着左肩,不敢让左肩受力。

  奉贤先心中推想,忖:原来如此!

  他断定,文幼筠的左肩,必有隐疾。

  他眼神一凛,剑招陡然一变,百羽剑法化作漫天剑影,虚虚实实,真假难辨,将文幼筠笼罩其中,攻势凌厉,招招指向文幼筠的要害之处。

  文幼筠不敢大意,连忙挥剑抵挡。

  然而,奉贤先的剑法,狂风暴雨般的攻势,更是令她她左支右拙,险象环生。

  就在这时,奉贤先瞅准一个机会,手中长剑,如同毒蛇吐信一般,直刺文幼筠的左肩。

  文幼筠避无可避,只得强行抽剑回防。

  “铛!”

  一声脆响,两剑相交,火花四溅。

  文幼筠虽然挡住了奉贤先这致命一击,但左肩还是被剑气所伤,一阵剧痛传来,她闷哼一声,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连忙强提一口气,脚步轻移,飞云身法施展开来,飘身后退数丈,这才堪堪避开奉贤先的后续攻击。

  然而,她手中的长剑,却已脱手而出,落在地上。

  奉贤先持剑而立,缓缓调息,将体内紊乱的真气理顺,嘴角露出一抹阴冷的笑容,说道:“下一剑,看你如何抵挡!”

  就在此时,飞云堡的护卫弟子们闻讯赶来,将奉贤先团团围住。

  奉贤先环顾四周,冷笑道:“飞云堡真是好大的威风!竟敢以多欺少,就不怕传出去,被人耻笑吗?”

  文幼筠强忍着肩上的疼痛,说道:“奉公子,你又何苦咄咄逼人,为难我飞云堡?我飞云堡与你金翎庄,同属名门正派,理应互相扶持,共御外敌,为何要自相残杀?”

  奉贤先冷笑道:“互相扶持?你飞云堡弟子将我团团围住,刀剑相向,这便是你所说的‘互相扶持’?”

  孟云慕听到奉贤先颠倒黑白,强词夺理,心中怒火中烧,恨不得冲上去,将他碎尸万段。只是她此刻身受重伤,真气涣散,动弹不得,只得盘膝坐在地上,运功疗伤。

  就在这时,一个沉稳洪亮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今日之事,到此为止!”

  孟云慕闻言,心中大喜,她一听便知是何人来了。

  只见一位老者,鹤发童颜,精神矍铄,缓步而来。他双手负于身后,步伐稳健,不疾不徐。

  众护卫弟子见状,连忙纷纷后退,给老者让出一条道路。

  奉贤先看着来人,只见他满头白发,胡须稀疏,衣着朴素,然而,他眼神如炬,精光四射,步伐沉稳,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大地之上,稳如泰山。奉贤先心中暗道:此人气势不凡,内力深厚,绝非等闲之辈!

  文幼筠连忙上前,躬身行礼道:“范老前辈,今日之事,惊扰了您,小女子心中有愧。”

  来者正是范古。他方才在侧峰练功完毕,返回途中,听到前院传来打斗之声,便赶来查看。

  范古走到奉贤先面前,站定,气定神闲地说道:“这位金翎庄的朋友,请回吧。” 他语气平淡,却又不容置疑,言语之中,隐隐透着几分深厚的内力。

  奉贤先看着眼前的范古,心中暗自思量:这老儿是谁?姓范……江湖之上,似乎并无这等名号的高手。

  他一时之间,也想不出这老者究竟是何方神圣。既是如此,倒不如试试他的斤两,也好让我见识见识,这飞云堡中,究竟藏着多少高手!

  奉贤先冷笑道:“飞云堡的待客之道,在下今日算是领教了。只是不知阁下有何高招,也让在下开开眼界!” 说罢,他暗自运气,将全身内力都凝聚于手中长剑之上,准备使出百羽剑法的最强一击。

  范古闻言,却是淡淡一笑,道:“哦?有趣。” 他依旧负手而立,纹丝不动,仿佛根本没有将奉贤先的挑衅放在眼里,也未见范古如何运功提气。

  奉贤先见范古如此托大,心中冷笑一声:老匹夫,竟敢如此小瞧于我!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接下我这一剑!

  他大喝一声,手中长剑化作一道闪电,迅猛无比,直刺范古面门。这正是百羽剑法中的杀招——“百鸟朝凤”,也是他所能使出的最强一招。这一剑,快如闪电,力道千钧,若是寻常之人,恐怕早已吓得魂飞魄散。

  范古依旧面色平静,不见丝毫慌乱之色。就在奉贤先的长剑即将刺中他的面门之时,他身形微微一侧,轻描淡写地挥出一掌,拍向剑身。

  这一掌,看似轻飘飘的,却蕴含着无穷的力量。

  若是寻常之人,胆敢以血肉之躯硬接奉贤先这全力一击,恐怕不死也要重伤。

  但范古并非寻常之人。

  “嘭!”

  一声闷响,奉贤先的长剑与范古的掌力相撞,迸发出耀眼的火花。

  下一刻,奉贤先的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惊恐之色。

  他的长剑,竟然被范古一掌拍落在地,直直地插入地面,剑身嗡嗡作响,仿佛在悲鸣一般。而他握剑的右手,更是被震得虎口发麻,五指颤抖不止,几乎握不住剑柄。

  奉贤先的全力一击,竟然被范古如此轻描淡写地化解了!

  他心中大骇,松开握剑之手,连忙将内力注入右臂之中,试图驱散范古残留在手臂上的掌力。

  一股寒意,从他的脚底直窜头顶。他心中清楚,若是范古这一掌,拍在他的身上,而非剑身之上,他恐怕早已命丧黄泉!

  一旁的文幼筠和梁古,见范古如此举重若轻,便将奉贤先的凌厉攻势化解于无形,心中皆是敬佩不已,二人相视一笑,眼中满是赞叹之色。

  范古缓步上前,弯腰将插在地上的长剑拔出,然后转身递给奉贤先,淡淡地说道:“少侠,请回吧。今日之事,便当作从未发生过。”

  奉贤先见范古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心中虽有不甘,却也不敢再造次。他接过长剑,收入鞘中,眼神阴鸷地环顾四周,冷冷地说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 说罢,他便转身离去,再无半分停留。

  范古走到孟云慕跟前,蹲下身子,关切地问道:“慕儿,感觉如何?伤势可有大碍?要不要老夫替你瞧瞧?”

  孟云慕连忙收功运气,强装笑颜道:“哎呀,范叔,不过是些许皮外伤,并无大碍,不必担心。” 但她额头上还渗着细密的汗珠,显然是强忍着痛楚。

  文幼筠见状,心中担忧,她深知孟云慕的性子,定是受了内伤,却强撑着不肯承认。

  范古阅人无数,又怎会被孟云慕的言辞表情所蒙蔽?他一眼便看出孟云慕伤势未散,只是不愿示弱罢了。

  他沉声道:“云慕丫头,莫要逞强。让我助你一臂之力,你且调整呼吸,凝神静气。”

  说罢,范古便在孟云慕身后盘膝而坐,将自身雄浑的内力聚于指尖,缓缓注入孟云慕体内。他指尖在孟云慕背部几处穴位之间,游走点按,疏通经脉,引导真气运行。

  一炷香的时间过后,孟云慕的脸色渐渐恢复红润,呼吸也变得平稳起来。范古这才收功起身。

  孟云慕也缓缓站起身来,文幼筠连忙上前,扶住她。

  孟云慕看着范古,一双大眼睛之中,充满了感激之情,她柔声道:“多谢范叔出手相助。”

  范古摆了摆手,笑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云慕丫头,你且回去好生歇息,莫要再四处走动。” 说罢,他便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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