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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猫耳魔法师的约定——跨越次元的亲情危机!】(1-8)作者:hentaimania

海棠书屋 2025-03-01 19:51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与猫耳魔法师的约定——跨越次元的亲情危机!》 一、慕承远:化身猫耳男仆——夜见遥的秘密双重生活 大学第三周,我终于做了一件让自己感到真正自由的事情——我,慕承远,传媒学院大一新生,正式成为了“喵の物
《与猫耳魔法师的约定——跨越次元的亲情危机!》 一、慕承远:化身猫耳男仆——夜见遥的秘密双重生活

大学第三周,我终于做了一件让自己感到真正自由的事情——我,慕承远,传媒学院大一新生,正式成为了“喵の物语”猫耳咖啡厅的一名男仆。没错,就是那种戴着猫耳朵,穿着燕尾服,微笑着说“欢迎回家,主人”的那种男仆!

说实话,这一切比我想象的顺利多了。当我第一次推开那扇粉色描边的玻璃门,周围飘散着草莓舒芙蕾的香气和轻快的日式流行乐时,我脑海里立刻浮现出妈妈那标志性的“教育眼神”:“慕承远,你要记住,一个人的形象决定了别人如何看待他。”但此刻,我只想证明,十八年来第一次,我可以自己决定自己的形象会是什么样子。就算是带着猫耳朵的样子也没关系!

应聘那天超级有趣。咖啡厅的经理“藤原美雪”——一个染着紫色渐变头发、戴着黑框眼镜的二十多岁女孩,上下打量了我几眼,嘴角带着神秘的微笑。她手里拿着一本镶着蕾丝边的记事本,樱花色的指甲上闪烁着细碎的银色亮片,这种风格在我妈眼中绝对是“不务正业的典型”。

“你知道吗,慕同学,我们很少招男生,”她说,眼睛依然盯着记事本,“但你的条件挺好的。身高一米八,长相干净,眼神温和中带点倔强,最重要的是,你有种特别的气质,既亲切又神秘,很适合我们店的风格。”

我不太确定她说的“气质”是什么,可能是指我总是让刘海稍微遮住一只眼睛,给人一种若隐若现的感觉吧。这个习惯在高中时期可是被妈妈严令禁止的——“像什么样子,头发遮住眼睛,难怪数学考试会看错题!你是要考大学还是要做什么摇滚明星?”那时候,每周日晚上妈妈都会亲自给我剪头发,确保我的发型“整洁大方,不花里胡哨”。想想就好笑,我可能是全年级唯一一个没换过发型的男生。

两天后,收到录用通知的那一刻,我简直想要跳起来欢呼!我拿到了属于自己的工作服——黑色燕尾服外套、白衬衫、黑西裤,以及那对标志性的黑猫耳朵头饰。试穿时,我对着更衣室的镜子拍了张照片,手指在妈妈的聊天窗口上方徘徊了好几秒,但最终我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有些事情,即使是“全面发展、精益求精”的柳溪阳女士也可能一时难以消化。

妈妈——柳溪阳,市报副刊的王牌记者,是我见过最美丽也最严厉的女人。她有一头栗色的长发,随时都保持着一丝不苟的造型;她的眼睛炯炯有神,带着一种能洞穿一切谎言的敏锐;她的身材保持得极好,每天清晨雷打不动地晨跑五公里,无论刮风下雨。我记得小学时,同学们见到我妈妈总会惊叹:“你妈妈看起来好年轻!”但接着又会小声补充:“不过好可怕……”这大概是对柳溪阳最准确的描述——美丽、强大,带着一丝让人不敢靠近的威严。

她的办公桌整洁得不可思议,每支笔都有固定的位置,文件夹按照彩虹色的顺序排列。她的专栏《都市隐秘角落》以犀利的文风和深入的调查闻名,曾经揭露了不少社会乱象,让她赢得了多个新闻奖项。我清楚记得八岁那年,她因为揭露一起食品安全丑闻收到威胁电话,但她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反而更加努力地追查下去。那天晚上,她照常给我讲睡前故事,仿佛什么都没发生。那时我既害怕又佩服,想不明白为什么妈妈可以如此无所畏惧。现在想来,她可能是我认识的最勇敢的人。

“真相和原则高于一切,承远。”这是她常对我说的话,也是她的座右铭。她的办公室墙上挂着一幅自己手写的书法作品,就是这九个字。小时候,我以为这只是一句普通的鼓励;长大后,我才明白这是她的人生信条,也是她对我的期望。有时候我会想,如果她知道我现在的“双面生活”,会不会觉得我背叛了这个原则?

大学前的十八年,我的生活就像一部精密的瑞士手表,完全按照柳溪阳式的高效生活准则运行着。早上6:30准时起床(没错,包括周末!),6:45开始晨读英语词汇,7:15早餐(永远是一杯不加糖的牛奶、两片全麦面包和一个完美煮7分钟的鸡蛋——连蛋黄的软硬度都是精确计算过的),7:45出门上学,书包里的课本按照当天课程顺序排列整齐。我有时怀疑妈妈是不是偷偷用尺子量过我书包里每本书之间的距离。

妈妈对我的教育理念用八个字就能概括:全面发展,精益求精。听起来很励志对吧?实际体验就是——我的课余生活被安排得像军事基地一样:周一和周四是钢琴课(她坚持认为音乐能培养情感,尽管我弹了十年的钢琴,最爱的音乐依然是她不太认可的摇滚乐),周二和周五是游泳训练(“强健的体魄是一切的基础”,即使我曾暗示过更喜欢篮球),周三是辩论社(“一个人说话的方式决定了他思考的方式”,虽然我其实更想加入即兴表演社),周六上午是志愿服务(“培养社会责任感”),下午是国际象棋俱乐部(“锻炼策略思维”,尽管我一直幻想着某天能尝试电子竞技)。周日似乎是唯一的休息日,但实际上是用来预习下周内容和准备各种竞赛的。我的童年比大多数成年人的工作日程还要满。

“自由时间”这个概念在柳溪阳的字典里基本不存在。小学四年级时,我迷上了漫画,偷偷用零花钱买了几本《航海王》。结果被妈妈发现后,不仅漫画被没收,还被迫写了一篇三千字的检讨,题目是《如何合理利用时间资源》——是的,连检讨的题目都这么正式。初中时代,当同学们讨论最新游戏或者流行歌曲时,我只能在旁边假装对代数方程更感兴趣。高中时期更是如此,当别人谈论最新的电影或者明星绯闻时,我只能保持微笑或者转移话题,仿佛这些话题是某种传染病一样需要避而远之,因为在柳溪阳的世界里,这些都属于“浪费生命的无意义娱乐”。

我的房间每周都要按照妈妈的标准彻底整理一次,书籍按照学科和难度排列,文具按照使用频率归类,连袜子都要按照颜色和厚度分门别类。“我的衣柜里挂着清一色的“得体”服装——浅色衬衫、深色裤子、素色毛衣,就像某种制服一样单调。高中三年,我甚至习惯了每天早上用小尺子测量头发长度,确保不会超过妈妈规定的“教养良好的界限”。不夸张地说,我的头发长度可能是全校最稳定的。

进入大学后,我选择了传媒学院的新闻专业。这个选择既源于对妈妈职业的尊敬,也是我自己的兴趣所在。尽管妈妈从不明说,但我知道她内心希望我能够继承她的衣钵,成为下一个“真相守护者”。我确实喜欢写作,对真相也有天然的好奇心,但我渴望用自己的方式去探索这个领域——也许是多媒体报道,也许是纪录片制作,也许是——谁知道呢,也许有一天我会写一部关于一个戴着猫耳朵的男仆揭露社会真相的漫画小说?

虽然选择了家所在城市的大学,但我几乎是使出了“十八年来积累的所有辩论技巧”争取住进了学校宿舍,理由是“建立全面的大学体验”和“培养独立生活能力”——这些都是妈妈无法反驳的教育理念。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拥有真正属于自己的空间——没有固定的起床时间,没有精确到分钟的日程表,没有每周的房间检查。我可以把电影海报贴在墙上(已经贴了三张),可以熬夜看小说(虽然第二天总是后悔),甚至可以把零食藏在枕头下面(目前藏了两包薯片和一盒巧克力饼干)。虽然周末仍需回家,但周一到周五,我终于体验到了什么叫“自由呼吸”。第一周我甚至故意把袜子扔在地上,就为了体验那种“混乱的自由”,当然,三小时后我还是把它们捡起来并按颜色叠好了——有些习惯确实改不掉啊!

但自由并不意味着放纵,这点我很清楚。妈妈多年的教育已经在我的血液里生根发芽,我无法也不想完全抛弃那些好习惯。我仍然保持着笔记整洁,按时完成作业,参加有意义的校园活动。不同的是,现在这些都是我自己的选择,而不是被强制执行的规定。我开始尝试新的社交圈子,加入了摄影社和校园电台,结交了一些有着不同背景和兴趣的朋友。我甚至开始偶尔染发(只是稍微挑染几缕深棕色,远没有到藤原经理那种紫色渐变的程度),在衣橱里增添了一些带图案的T恤和破洞牛仔裤——这些都是在家时绝对不允许的“叛逆举动”。我的室友看到我第一次穿破洞牛仔裤时夸张地摸了摸我的额头:“慕承远,你是不是发烧了?”

我需要一份工作,不仅仅是为了经济独立——虽然这确实是一个重要原因,毕竟我不想每次想买游戏或者新衣服都要向妈妈解释用途。(“妈,这件T恤虽然有卡通图案,但它传递了环保理念”);更重要的是,我需要这份工作来帮助我找到真正的自己,拓展我的社交圈和生活体验。十八年来,我一直是“柳记者的好儿子”,我想知道,如果没有这个标签,我会是谁?什么样的工作环境能让我感到舒适?什么样的社交方式最适合我?猫耳咖啡厅看起来是个完美的试验场——它足够新奇,足够有挑战性,也足够安全,而且工作时间灵活,不会影响我的学业。最重要的是,它和我过去的生活如此不同,简直像是平行宇宙的入口。

妈妈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人,也是我最敬佩的人。父亲在我六岁时因车祸离世,从那以后,她就独自扛起了整个家。我清楚记得小学时,有一次我半夜发高烧,她一边给我敷冰毛巾一边在电脑上赶稿,天亮后直接把我送到医院,然后匆匆赶去报社交稿,下午又准时出现在医院,带着我最喜欢的恐龙模型。她的坚强和能干是我的榜样,但同时也给了我无形的压力——我总觉得我必须做到最好,才不会辜负她的期望和付出。有时候我会想,如果爸爸还在,生活会不会不一样?也许妈妈不会那么严格,也许我会有更多自由去探索我的兴趣。但这些都是无法验证的假设。

有时候,我会偷偷关注妈妈的专栏文章,为她敏锐的观察力和流畅的文笔感到骄傲。但另一方面,我又渴望挣脱她的影子,找到属于自己的道路。这种矛盾的心情一直伴随着我,像两股相反的力量不断拉扯着我的内心。我爱她,也想让她为我骄傲,但我同时也需要证明我可以做出自己的选择,活出自己的人生。有时候我会想,是不是所有的父母和孩子之间都存在这种爱与独立的拉锯战?

现在,我终于有机会去探索、去尝试、去犯错、去成长,而不必时刻担心是否符合她的标准。当我戴上那对黑猫耳朵时,我感觉自己正在蜕变成另一个人——一个更自信、更开放、也更真实的慕承远。这种感觉既令人兴奋又有些忐忑,就像是第一次骑自行车不用扶手,既害怕摔倒又享受那种速度和自由。但无论如何,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的第一步,迈向真正属于我的人生。

我正式成为“喵の物语”咖啡厅的一员已经一周了。第一天报到时,藤原美雪经理递给我一张精美的表格:“在这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二次元身份哦,请好好想一个你喜欢的名字吧!”

这感觉就像是在创建游戏角色一样有趣。看着其他同事胸前的名牌——“月野星华”、“雨宫千夏”、“苍井翔太”,我犹豫了片刻,写下了“夜见遥”三个字。“夜见”二字象征着我在夜晚展现的另一面人生,也暗示着我能看透黑暗;而“遥”则与我本名“承远”相呼应,寓意着我正向远方的梦想迈进。这个名字带着一丝神秘和浪漫,完全不同于“慕承远”这个充满着期许与责任的名字。说实话,想出这个名字的瞬间,我感觉自己简直是个文学天才。

“夜见遥,好有诗意的名字!”藤原经理微笑着将我的名牌递给我,“既神秘又温柔,顾客们一定会喜欢的。”听到这话,我心里忍不住偷笑——如果妈妈知道有人用“神秘”和‘温柔’来形容我,她可能会以为我被外星人替换了。

咖啡厅的工作内容比我想象的要丰富得多。基本职责当然是送餐和点单,但关键在于要用一种特定的方式与顾客互动——温柔有礼但不失距离感,偶尔加入一些猫咪般的小动作,例如歪头思考或是轻轻地说一声“喵~”。第一次尝试这种互动方式时,我差点把自己憋笑了。但藤原经理告诉我:“这不是关于你感觉如何,而是关于顾客体验。他们来这里不只是为了喝咖啡,而是为了短暂逃离现实,进入一个温暖而奇妙的异世界。”

入职的第一天,店里的“前辈”苍井翔太——一个笑起来总是眯起眼睛的大三学长——拍着我的肩膀说:“放轻松,把这里当成舞台,把自己当成演员。当你戴上猫耳朵,你就不再是‘你’了,而是‘夜见遥’,明白吗?”

我点点头,但其实根本不明白。直到第一个客人走进来,一位看起来比我大不了几岁的女孩,点了一杯草莓拿铁。当我说出那句“请稍等,马上为您准备,主人~”时,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奇妙感觉——仿佛真的变成了另一个人。

更有趣的是我发现自己居然…还挺擅长这个?藤原经理在第三天就表扬了我:“夜见君,你的适应能力真的很强!客人们都说你有种特别的气质,既温柔又有点神秘,像是会在月光下读诗的那种感觉。”我几乎要笑出声——如果她知道我在家时连看漫画都要偷偷摸摸,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每次工作结束后,藤原经理都会给我们每人一小份当天的特色甜点带回家。“这是员工福利,也是为了让你们熟悉我们的菜单,”她一边将蓝莓芝士蛋糕装进精美的小盒子,一边笑着说,“而且,甜食有助于消除疲劳。”我从来没告诉过她,这些甜点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尝试的“不健康食品”——在妈妈的饮食计划中,甜食几乎是被禁止的奢侈品。

同事们都很友善,特别是一位名叫“月野星华”的女孩子——她的真名是林小月,比我大一岁,学习舞蹈专业。她总是耐心地教我各种服务技巧和咖啡厅的规则。“别紧张,”她在我第一次打翻饮料后安慰我,“我刚来的时候比你还糟糕,把奶昔倒在了顾客的包上。”她的笑容总是那么阳光,让人不自觉地放松下来。我从未想过自己会这么快地融入一个全新的环境,认识这么多有趣的人。

最让我感到惊讶的是顾客们的反馈。上周五,一位常客特意点名要我服务,并且送了我一个手绘的书签作为礼物。“夜见君的声音很好听,讲解菜单时很有耐心。”她害羞地说完就快步离开了。那一刻,我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成就感——不是因为考试得了高分,不是因为获得了比赛奖项,而仅仅是因为作为我自己,让别人感到愉快。这种感觉太奇妙了,就像是发现了自己身上一个从未知道的闪光点。

这份工作给我带来的不仅是额外的收入,更是一种全新的生活体验和社交圈子。咖啡厅里的氛围轻松而充满创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长和故事,工作之余我们会讨论最新的动漫,分享校园趣事,有时还会一起去电影院看深夜场。这是我在妈妈精心规划的生活中从未体验过的自由与乐趣。有时候我会想,如果十八年前的生活也能有这种多样性和随意性,我会不会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人?

回到宿舍后,我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思考:我为什么要隐瞒这份工作?是因为害怕被嘲笑?还是潜意识里认为妈妈会不赞成?我应该为我的选择感到自豪还是羞耻?这些问题在我脑海里打转,直到我的室友王子豪——一个头发茂密杂乱,笑声爽朗得能传遍整个宿舍楼的体育特长生——打断了我的思绪。

“你最近总是神神秘秘的,该不会是谈恋爱了吧?”他笑着问道,顺手扔给我一包薯片。

“没有,就是找了份兼职。”我随口回答,打开薯片,这是妈妈明令禁止的“垃圾食品”。

“哪种兼职这么神秘?该不会是去当了什么特工吧?”他半开玩笑地追问。

我犹豫了一下,突然觉得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在一家猫耳咖啡厅当服务生,就是那种……”

“等等,你是说那种要戴猫耳朵叫客人‘主人’的地方?”他睁大了眼睛,表情比看到UFO还震惊。

我点点头,有点紧张地等待他的嘲笑。

但他只是愣了三秒,然后爆发出一阵大笑:“兄弟,你太酷了!我一直以为你是那种从来不敢越雷池一步的乖宝宝,没想到你比我想象的有趣多了!”

他的反应让我松了口气,甚至有点小得意。或许,我真的可以尝试做一个更有趣、更多面的自己?

带着这些问题,我看了看床头柜上那个简单的相框——里面是三岁时父亲抱着我,妈妈站在一旁微笑的合影。照片中的我们看起来是那么快乐,那么无忧无虑。我轻轻触摸相框,对自己说:“无论如何,这只是一段旅程的开始,而每段旅程都需要勇气。”

闭上眼睛,我能感觉到“夜见遥”和“慕承远”在我内心逐渐融合——也许有一天,我可以不再需要区分这两个身份,因为它们都是真实的我。

这一周的经历像一场奇妙的冒险。每天下午,当我戴上那对黑猫耳朵,我就从传媒学院的优等生慕承远变成了神秘温柔的“夜见遥”;每天晚上回到宿舍,我又变回那个对未来充满好奇与期待的大一新生。这种双重身份带给我一种奇特的满足感,仿佛我在用自己的方式对抗着某种无形的框架。

然而,随着工作时间的增加,我不得不面对一个现实问题——周末回家的时间。原本的安排是我每周六周日都要回家,但咖啡厅周末的客流最多,藤原经理希望我能多排一些周末的班次。这意味着我需要和妈妈重新谈判我的“家庭时间表”。想到要与妈妈讨论这个问题,我的胃就紧张得打结。

周五晚上回到家,妈妈正在餐桌前整理报纸资料。看到我进门,她抬头微笑:“今天学校怎么样?你看起来很疲惫。”

“学校挺好的,”我放下背包,深吸一口气,决定直奔主题,“妈,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她放下手中的笔,表情立刻变得警觉:“什么事?”妈妈的这种表情我太熟悉了,就像是雷达突然捕捉到可疑信号。

“关于我的工作,咖啡厅周末客人比较多,老板希望我能多上一些周末的班,所以……”我尽量保持语调平稳,“我想周末只回家一天,可以吗?”说完这句话,我几乎屏住了呼吸,等待她的反应。

“不行。”她几乎是立刻回答,没有任何思考的余地,“周末是家庭时间,你已经整周都在外面,我们相处的时间已经很少了。而且,这份工作本来就是我勉强同意的,条件就是不能影响你的学业和家庭时间。”她的语气很坚决,就像是在宣布最终判决。

“但妈,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努力控制自己的语气不要显得太过反抗,“大学就是要培养独立生活的能力,不是吗?而且这份工作对我的社交能力有很大帮助,我已经认识了很多新朋友,学到了很多课堂上学不到的东西。”我试图用她最能接受的教育理念来说服她。

“什么课堂上学不到的东西?泡咖啡吗?”她的语气带着讽刺,“承远,我们说好的,你可以有自己的兴趣爱好,但不能影响正事。你的专业学习才刚开始,现在就把精力分散到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上,将来会后悔的。”

“这不是无关紧要的事!”我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这是我自己选择的工作,我在那里学到了如何与人交流,如何处理突发状况,如何……如何做自己!为什么您就不能理解这点呢?”说出最后一句话时,我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勇气,那是“夜见遥”给我的力量。

妈妈放下手中的文件,直视着我的眼睛:“承远,我理解你想要独立的心情,但作为母亲,我必须确保你走在正确的道路上。那家咖啡厅到底是什么样的地方?你具体在做什么工作?”她的目光如同X光扫描仪,似乎要穿透我的伪装。

这个问题让我心跳加速。我知道如果告诉她实情——我在一家猫耳咖啡厅当“男仆”,穿着制服,戴着猫耳朵为顾客服务——她一定会立刻要求我辞职。想象一下,严肃的柳记者知道她儿子戴着猫耳朵叫人“主人”,那场面简直不敢想象。

“就是……普通的咖啡厅,提供咖啡和甜点,我负责点单和上餐。”我含糊地回答,同时感到一丝愧疚。这可能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对妈妈说谎,心跳快得像是要蹦出胸腔。

妈妈沉默了一会儿,眼睛里闪过一丝怀疑,但最终没有继续追问。她叹了口气:“我知道你长大了,需要自己的空间。这样吧,我可以同意你周末只回来一天,但有两个条件:第一,你的学习成绩必须保持优秀;第二,如果工作影响了你的健康,你必须立刻辞职。”

我没想到妈妈会这么轻易地妥协,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只好点点头:“谢谢妈妈,我保证不会影响学习。”内心却在狂喜,简直想要欢呼跳跃!

“承远,”她的声音变得柔和了一些,“我并不是要控制你的生活,我只是希望你能有一个好的开始。大学是人生的重要阶段,你现在的每一个选择都会影响你的未来。”

我点点头,心里却有种奇怪的复杂感受。一方面,我为自己争取到了更多自由而高兴;另一方面,我因为对妈妈隐瞒实情而感到愧疚。但此刻,这个小小的谎言似乎是必要的,是我通往独立生活的必经之路。毕竟,有些经历必须自己去尝试,有些选择必须自己去做,这样才能真正长大成人,不是吗?

晚上躺在床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手机震动了一下,是藤原经理发来的工作安排。我盯着屏幕上“夜见遥”三个字,心中五味杂陈。我知道总有一天妈妈会发现真相,但在那一天到来之前,我决定尽情享受这来之不易的自由,体验那个被压抑已久的真实自我。毕竟,人生不就是一场探索之旅吗?而我的旅程,才刚刚开始。

二、柳溪阳:潜入!真实身份引发的家庭风暴

我一直认为自己是个称职的母亲。独自抚养承远这十五年来,我付出了所有,只为给他最好的人生起点。每当看着他整洁的书桌、优异的成绩单和礼貌得体的举止,我都会暗自庆幸:我没有辜负那个六岁时就失去父亲的孩子。但最近,我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了解他。

那天晚上,当承远提出周末只回家一天的要求时,我的第一反应是拒绝。十八年来,我们的生活有着精确的规划和严格的规则,这些都是为了他好。但看着他眼中那种渴望自由的光芒,我想起了自己年轻时的模样——那个不顾家人反对,执意要成为记者的倔强女孩。于是,我做出了让步。

“我们总是在教导孩子勇敢飞翔,却又害怕他们真的飞走。”这是我大学时最喜欢的一句话,如今终于轮到我亲身体会其中的矛盾了。

承远离开后,家里一下子变得空荡荡的。我习惯性地在周六早晨六点半准时起床,煮好他喜欢的芝麻糊,切好两片全麦吐司,才突然想起:他今天不回来了。厨房里只剩下我一个人,和渐渐冷却的早餐。

我把自己投入工作中。最近我正在筹备一个关于城市隐形消费陷阱的系列报道,需要收集大量素材。浏览社交媒体时,一则推广广告吸引了我的注意:“‘喵の物语’咖啡厅周末特惠,与我们的猫耳男仆女仆共度甜蜜时光~”配图上是几位穿着特殊制服、戴着猫耳朵的年轻人,其中一个身影让我的心猛地一沉。

那个背对镜头、但侧脸依稀可见的男生,不是别人,正是我的儿子慕承远。

我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很久,试图说服自己这是认错了。但那个熟悉的侧脸轮廓,那个我每天早晨都会帮他整理的领口,那个他左耳上方总是翘起的一绺头发——这些细节我再熟悉不过了。而最令我震惊的是他胸前的名牌:夜见遥。

一阵恶寒从我的脊背窜上来。猫耳女仆咖啡厅?男仆?这就是他所谓的“普通咖啡厅”?这就是占用他宝贵时间的“有意义工作”?我的儿子,一个即将成为优秀记者的大学生,竟然在这种场所扮演猫耳男仆?

记者的本能立刻占了上风。我开始搜索这家店的所有信息:位置、经营理念、顾客评价、工作人员招聘要求。这些信息很快在我面前拼凑成一个完整的画面:一家主打“二次元”风格的咖啡厅,服务员扮演猫耳女仆或男仆,提供“角色扮演式”服务,主要面向年轻人和动漫爱好者。

评价区充斥着各种让我脸红心跳的留言:“夜见君今天也好可爱!”“小月女仆的笑容治愈了我一周的疲惫!”“点了特制套餐,藤原店长亲自来服务,太值了!”

我闭上眼睛,深呼吸三次,试图平复自己的心情。作为一个专业记者,我知道不能仅凭表象下结论。也许这家店并没有看起来那么不堪?也许承远有他的理由?

但另一个声音在我心中咆哮:作为一个母亲,我怎能容忍我的儿子在这种地方工作?让陌生人把他当成某种“服务”对象,穿着那种可笑的制服,说着那些肉麻的台词?我付出了那么多年的心血,就是为了让他变成这样吗?

我决定亲自去看看这家店。周六下午,我换上最不起眼的休闲装,戴上墨镜和帽子,来到了这家位于大学城附近的“喵の物语”咖啡厅。

推开那扇画着猫耳少女的玻璃门,一阵甜腻的香气迎面扑来。店内装修以粉色和白色为主,墙上挂满了动漫海报和顾客与店员的合影。几位穿着蓬蓬裙、戴着猫耳朵的女孩和身着黑色燕尾服的男生正在为顾客服务,脸上带着刻意的甜美笑容。

“欢迎光临,主人~”一位紫发女孩向我深深鞠躬,这应该就是广告上的“藤原店长”。

我扫视整个咖啡厅,没有看到承远的身影,既松了一口气又有些失望。也许广告里真的不是他?

“请问您是一位用餐吗?”紫发女孩歪着头问道。

“是的,一个人。”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她带我到一个角落的座位,递给我一本做工精美的菜单:“今天我们的特色是‘猫爪杯’抹茶拿铁和‘彩虹心情’芝士蛋糕,需要为您推荐我们店内的男仆为您服务吗?”

我正要回答,目光突然被墙上的一排相框吸引。其中一张照片里,一个戴着黑色猫耳、微笑着的年轻男生赫然是我的儿子。我强压下心中的震惊,指着那张照片问道:“这位是谁?”

“啊,您注意到了我们的夜见遥君,”紫发女孩脸上露出骄傲的笑容,“夜见君是我们店最受欢迎的男仆之一。他的声音很温柔,讲解菜单时特别有耐心,而且总能记住常客的喜好。很多客人特意来就是为了让他服务呢。”

“是吗?”我努力控制着语气,“那……就让这位夜见为我服务吧。”

藤原店长露出歉意的表情:“非常抱歉,夜见君今天下午有事请假了。如果您不介意,可以由翔太君为您服务。”

我摇摇头:“那就不用了,我自己看菜单就好。”

点了一杯最普通的美式咖啡和一块蛋糕后,我开始仔细观察这个地方。令我意外的是,店内的氛围虽然夸张但并不低俗。顾客大多是年轻人,或是独坐,或是结伴,没有我想象中的不当行为,只是在享受这种角色扮演的服务。服务员虽然言行举止做作,但也保持着适当的专业距离。

我又在店里坐了一个小时,听着周围顾客的交谈,看着服务员的工作方式。慢慢地,我开始理解这种“猫耳文化”的吸引力——它提供了一个逃离现实的空间,一种无害的幻想。也许对于承远来说,这里代表着他渴望已久的自由和新鲜感?

但这并不意味着我能接受自己的儿子参与其中。无论如何,这种工作都与我对他未来的期望相去甚远。作为一名记者,我知道公众形象有多重要;作为一个母亲,我无法想象我的儿子被当作某种“服务”对象。

回到家中,我整理思绪,准备与承远进行一次严肃的谈话。我想起了承远小时候的样子。他五岁那年,我带他去参观报社,他坐在我的办公椅上,小手笨拙地敲打键盘,一本正经地说:“妈妈,我长大也要写字,写很多很多的字,让所有人都看到!”那时我的心中充满了希望——我的儿子会成为一个有担当、有影响力的人。

现在想来,也许从那时起,我就在他幼小的心灵中植入了我自己的期望,从未真正问过他想要什么。我一直认为严格的教育和高标准的要求是爱的表现,但现在我开始怀疑,这些是否反而推动他走向了另一个极端?

自从他的父亲——我的丈夫——在那场车祸中离开后,我就立下誓言:我要让承远成为一个杰出的人,替他父亲实现未完成的梦想。我的丈夫曾是一名有前途的调查记者,因为一篇揭露黑暗交易的报道而遭遇“事故”。承远可能不记得了,但他小时候经常缠着我讲他爸爸的故事,眼中充满崇拜。

我想起书柜最底层藏着的那本相册,里面是我和丈夫的合影,还有承远小时候的照片。那是我唯一允许自己沉浸在过去的地方。每当工作压力太大或者对承远过于严厉后感到愧疚时,我才会拿出来翻看。

现在回想起来,也许我对承远的严格要求,部分源于我自己内心的恐惧——怕他重蹈他父亲的覆辙,也怕他像我一样,为理想付出太多代价。

周日早上,承远如约回家。看着他熟悉又陌生的脸,我忽然发现他长大了,不再是那个需要我系鞋带的小男孩。他已经有了自己的秘密生活,有了“夜见遥”这个隐藏身份。

我泡了两杯茶,示意他坐到我对面:“承远,我们需要谈谈。”

他看着我的表情,微微皱眉:“什么事,妈?”

“你在‘喵の物语’工作,对吗?不是普通的咖啡厅,而是一家猫耳女仆店。”我直接道出事实,注视着他的反应。

他的表情瞬间僵住了,眼中闪过惊讶、尴尬和一丝恐惧,随后又迅速冷静下来:“你调查我?”

“这不是重点,”我保持声音平稳,“重点是你对我撒谎。你知道我不会同意你在那种地方工作,所以你选择隐瞒。”

“那不是‘那种地方’,”他的声音提高了,“那只是一家主题咖啡厅!我们只是提供服务,没有做任何不当的事情!”

“穿着那种奇装异服,戴着动物耳朵,称呼顾客为‘主人’,这就是你认为的体面工作?”我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你是去上大学的,不是去扮演什么动漫角色的!”

“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他站了起来,“我已经18岁了,我有权决定自己做什么!你不能永远控制我的生活!”

“我没有控制你的生活,我只是不希望你浪费时间在这种无意义的事情上!”我也站了起来,“想想你的未来,想想你的职业规划!你认为将来的雇主会喜欢一个曾经做过‘猫耳男仆’的应聘者吗?”

“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的眼睛里闪着倔强的光,“这是我第一次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第一次不必按照你的标准生活!我在那里交到了朋友,学会了和人交流,这些都是你从来不让我尝试的!”

“所以这是对我的反叛?因为我‘管教太严’,所以你故意选择我最不能接受的方式来宣示独立?”我冷笑一声,“这很幼稚,承远。”

“你根本不明白!”他攥紧了拳头,“你从来不问我想要什么,只是一味要求我按照你的期望发展!爸爸已经不在了,我不必成为他的替代品!”

这句话如同一把尖刀刺入我的心脏。我一时语塞,只能看着他急促地喘着气,眼中含着泪水。

“我要回学校了。”他转身上楼,没过多久便拎着背包下来,径直走向门口。

“站住!”我挡在门前,“你必须辞掉那份工作,否则我就——”

“否则你就怎样?”他打断我,“取消我的生活费?把我锁在家里?请你记住,我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你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控制我。”

我们就这样对峙着,彼此的呼吸声在寂静的客厅里格外清晰。终于,我侧身让开了路:“如果你选择这条路,就别怪我采取措施。”

他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推门而出。

门关上后,我瘫坐在沙发上,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笼罩着我。在所有可能的冲突中,我从未想过会是这样的原因。我一直以为自己了解承远,了解什么对他最好,但现在我不得不面对一个现实:或许我从未真正了解过我的儿子。

我拿起手机,想给他发条信息,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道歉?威胁?恳求?没有一种方式看起来是正确的。最终,我放下了手机,走到书柜前,取出那本尘封的相册。

承远五岁生日那天,他父亲为他买了一个小小的记者套装,包括一个塑料麦克风和一个印有“未来记者”字样的徽章。照片上的承远骄傲地举着麦克风,脸上洋溢着纯真的笑容。而现在,他选择了一条完全不同的路,一条我无法理解也不愿接受的路。

我合上相册,一个决定在我心中逐渐成形:如果无法说服承远,那么我就必须亲自了解这个“猫耳咖啡厅”的世界。只有置身其中,我才能真正理解吸引他的原因,才能找到适当的方式引导他回到正轨。

三、慕承远:分裂的日常!猫耳秘密基地与无法传达的心意

躺在宿舍的单人床上,我第三次拿起手机查看时间,屏幕亮光在黑漆漆的宿舍里刺得我眼睛发疼——凌晨两点十七分,我正躺在床上数天花板上的裂缝,仿佛它们是某种能解读我命运的天书。距离我和妈妈的那场“史诗级”争吵已经过去十四个小时,但那些话语仍在我脑海里打转,就像明明已经听腻却总是莫名出现在脑海里的网络神曲。

“你必须辞掉那份工作,否则我就——”

我叹了口气,把脸埋进枕头里。宿舍里,王子豪的鼾声已经进入了“交响乐”阶段,只有我,躺在黑暗中,像个青春偶像剧里的纠结男主角。

手机屏幕又亮了,我像抓救命稻草一样抓起它——结果只是学校APP提醒我明天有早八的课。好吧,谢谢提醒,仿佛我能睡着似的!我把手机扔到一边,又忍不住拿回来检查。不得不承认,我在等妈妈的消息,哪怕是一条“记得吃早饭”的唠叨也好。

十八年来,这是我们第一次这样冷战。以前就算吵架,通常十分钟后她就会敲我房门,递给我一盘削好的水果,默默表示和解。但这次不同——我看到了她眼中前所未有的失望。

在“柳记者”的世界观里,“猫耳咖啡厅”大概和“黑社会窝点”差不多危险。她无法理解,对我而言,“喵の物语”不只是一份打工,而是我的“秘密基地”。在那里,我可以暂时卸下“优等生”的沉重盔甲,成为一个会开玩笑、偶尔犯傻的普通大学生——虽然要戴着猫耳朵,但嘿,至少是我自己选择的猫耳朵!

窗外,月亮像挂在天空的大饼,我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一声。想到明天还要早起上课,我闭上眼睛,开始数绵羊——一只、两只、第三只绵羊突然变成了妈妈的脸……好吧,看来今晚注定无眠了。

“夜见,地球呼叫夜见!你今天是灵魂出窍了吗?这已经是第三次把杯子放错位置了。”

我猛地回过神,发现自己正在把草莓奶昔递给那位点了黑咖啡的留胡子大叔。他瞥了一眼粉色饮料,又看了看我头上的猫耳,表情充满了“我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的疑问。

“超级抱歉!马上给您换正确的!”我一边道歉一边转身,却撞上了在我身后发出提醒的“月野星华”——也就是林小月。她手中的托盘危险地晃动,上面的饮料如同坐上了过山车,但奇迹般地没有倒下。大概是老天爷今天决定只让我出一半的丑。

“哇哦,今天的‘夜见遥’是灾难体质附身吗?”小月微笑着调侃,但眼神中带着关切,“你的黑眼圈都能和国宝熊猫媲美了,昨晚通宵打游戏了?”

我摇摇头,想找个借口,但最终只是耸了耸肩。这两天我的状态就像一部没电的手机,表面上还能运行,但随时可能黑屏。动漫更新了都不想看,这对我来说简直是世界末日级的反常。

休息时间,小月硬拉着我跑到后门的小阳台上“透气”(其实就是她的八卦时间)。一月的冷风凉飕飕的,吹散了我脑中的一些迷雾。她递给我一瓶水,靠在栏杆上,一脸“我等着你开口”的表情。

“怎么,打算给我做心理咨询?收费标准是?”我试图用玩笑掩饰情绪。

“第一次免费,”她笑着回应,然后认真起来,“是不是家里出事了?你这两天像是被人偷走了灵魂。”

我挑了挑眉:“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是月野星华啊,”她做了个夸张的魔法少女手势,然后耸耸肩,“其实是猜的。大一时我也经历过类似的事。让我猜猜,是关于这份猫耳咖啡馆的工作?”

“Bingo。”我叹了口气,“我妈发现了这家店。她……不太能接受她的宝贝儿子戴着猫耳朵给人送咖啡。”

“天啊!被家长抓现行,这可是我们行业的终极噩梦!”小月夸张地捂住嘴,像动漫里的角色那样睁大眼睛,“不过说真的,每个人都会经历这个阶段。我爸妈一开始也以为我是去当网红了,差点没把我的行李打包送回老家。”

“那你怎么解决的?”

“我没解决,”她耸耸肩,“我只是坚持做我喜欢的事。时间会证明一切。当他们看到我是真的热爱这份工作,也没有因此堕落成为不良少女,就慢慢接受了。有时候,行动比语言更有说服力,就像你不能只靠说‘我会减肥’就真的瘦下来一样。”

我低头看着手中的水瓶,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上面的水珠。想起妈妈那张写满担忧和失望的脸,我的心像被人轻轻拧了一下。小月的方法听起来简单,但现实却复杂得多。尤其是对我和妈妈这样的关系——她独自一人把我拉扯大,而我的每一步都承载着她的期望和梦想。

“别想太多啦,”小月拍拍我的肩膀,神秘地压低声音,“先把今天的班次挺过去再说。藤原经理虽然看起来温柔似水,但生起气来可是会变身成魔王的哦~”

回到店内,我努力把精神状态调整到至少60%的水平,但仍免不了出错。傍晚时分,在我第五次把抹茶拿铁递给点了焦糖玛奇朵的客人后,藤原经理用她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紫色眼睛示意我去办公室。

“经理,对不起,我今天状态不好,但我保证——”

“夜见君,”她抬手制止了我的道歉演讲,紫色长发在灯光下像流动的瀑布,“我不是叫你来批评的。你通常是店里最靠谱的员工,所以今天这样反常,显然是有什么困扰你。”

我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一时语塞,只能尴尬地挠挠头。

“我不会强迫你分享个人问题,但是……”她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猫形状的球体,递给我,“这是减压球,压力大的时候捏一捏,可以缓解紧张。”

我接过那个柔软的小球,上面画着一只黑猫的脸,眼睛还会随着挤压而变形。“哇,没想到经理也会用这种东西,”我情不自禁地说,随即意识到这话有多冒犯,“呃,我是说……”

“因为我看起来太冷静了?”她轻笑一声,“别被表象迷惑,夜见君。每个人都有脆弱的时候,只是选择不同的方式应对而已。”

她的话让我愣住了。这位平时看起来优雅冷静、仿佛从不为俗事所扰的经理,竟会有如此接地气的一面,让我感到一种奇怪的亲近感。

“记住,夜见君,无论发生什么,这里永远有你的位置。我们是一家人。”

那一刻,我的喉咙突然发紧,仿佛有什么东西卡住了。“一家人”这个词在我的字典里一直只与妈妈相连。而现在,这个充满奇怪能量的咖啡厅、这群各有特色的同事,不知何时也成为了某种意义上的“家人”。生活真是充满了意外的温暖啊。

“今天我们要分析的是一篇获奖调查报道,《暗流:城郊污染的真相与代价》,作者是着名记者柳溪阳。”

听到妈妈的名字,我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投影屏上正展示着那篇我熟悉的报道——妈妈为之工作近半年的调查,揭露了某化工厂违规排放导致村民集体患病的真相。我回想起那段日子,厨房里总是堆满外卖盒,而妈妈则像个侦探一样,在餐桌前摊满资料,眼睛因熬夜而通红。

“柳记者的这篇报道展现了新闻工作者应有的勇气与担当。”教授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她不畏威胁,深入污染区域取证,最终促使政府介入,解决了长期被忽视的环境问题。”

教室里响起一阵掌声,我也机械地鼓掌,心中五味杂陈。我一直知道妈妈是个出色的记者,但从未真正从专业角度欣赏过她的工作。此刻,透过旁观者的视角,我看到的不再是那个唠叨我吃饭穿衣的妈妈,而是一个勇敢无畏的真相追寻者。

我想起小时候偶尔听到的只言片语,关于我那几乎没有记忆的父亲。他也是一名记者,在我很小的时候因为一篇报道而“出事”。妈妈很少提起他,但在她极少数失眠的夜晚,我能听到房间里传来的叹息声。也许,她对我的保护,是因为她知道这个职业可能付出的代价。

“慕承远同学,你能分享一下对这篇报道的看法吗?”

教授突然点名,我猝不及防地站起来,感觉全班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这篇报道……”我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听起来像个专业人士而不是正在经历青春期叛逆的儿子,“展现了记者应有的社会责任感。作者不仅报道事实,更为弱势群体发声。这种勇气……很值得敬佩。”

说完这些,我忽然意识到,我刚才不只是在评价一篇报道,更是在描述我对妈妈的敬意——那种我平时很少表达的感情。

教授满意地点点头,转而继续讲解。我坐下来,目光再次落在屏幕上妈妈的署名上。那一刻,我忽然理解了她的担忧——她害怕我偏离她认为“安全”的道路,就像她害怕失去我父亲一样。她的严厉和控制,或许只是爱与恐惧的另一种表达方式。

放学后,我走在校园的银杏大道上,夕阳将树影拉得很长,像是大地上的涂鸦。如果妈妈知道我内心对她职业的崇敬,她会高兴吗?如果她能理解“喵の物语”对我的特殊意义,我们之间的隔阂会不会消失?或者我们注定要在这两个世界之间拔河,直到一方精疲力尽?

回到宿舍,我拿出手机,思考着该给妈妈发什么信息。我们已经整整两天没联系了,这对于以前每天至少通话一次的我们来说,简直就像是平行宇宙的异常现象。

“妈,关于咖啡厅的事,我们能不能好好谈谈?”写完又删除。

“妈,我知道你担心我,但请相信我的选择……”这个听起来太固执了,也删掉。

“对不起,妈妈,我不该那样和你说话……”这句显得我完全认错,也不符合我的本意。

写了删,删了写,反反复复二十多次后,我最终只发了一条简单的信息:“妈,我在学校一切顺利,不用担心。”

短短十秒后,回复就来了:“知道了。照顾好自己。”

八个字,没有唠叨,没有质问,也没有我期待的和解信号。这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妈妈——她通常的回复会长达数百字,从我今天吃了什么到最近天气转凉记得加衣服,再到隔壁李阿姨的儿子又考了第一所以我也要努力……

不知为何,这简短的回复比任何责骂都让我心里发毛。妈妈从来不是轻易认输的人,她的沉默背后,一定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大招”正在蓄力。

我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手中无意识地捏着藤原经理给我的小猫应力球。窗外的天空渐渐变暗,校园的灯一盏接一盏亮起来,像是点点星光落在了人间。在我半梦半醒之际,脑海中浮现出两个身影——戴着猫耳、笑容灿烂的“夜见遥”,和那个认真记笔记、举手发言的“慕承远”。

他们看起来如此不同,却都是真实的我。我只是希望有一天,妈妈能够接受这个完整的我——包括那些她不理解、甚至不认同的部分。

带着这个想法,我终于睡着了,梦里的我戴着猫耳,妈妈却只是笑着摇头,递给我一杯她亲手泡的咖啡……

四、柳溪阳:记者妈妈的秘密卧底计划!为了儿子我也能说“喵~”

我一直认为,优秀的记者应该像猎人一样,沉着、冷静、有耐心。但此刻,我——曾获得过“城市先锋记者奖”的柳溪阳,正对着镜子做出一个可能会毁掉我全部职业生涯的动作:双手在头顶摆出猫爪,嘴角上扬,发出一声细声细气的“喵~”。

老天啊,我快要窒息了。

这是我第三次尝试,效果依然令人绝望。镜子里的女人看起来像是被人胁迫了一样,笑容比哭还难看。我松开手,深吸一口气,为自己倒了杯咖啡——黑咖啡,不加糖,不加奶,就像我这些年来处理问题的方式一样,直接而苦涩——

距离我和承远的“世纪大战”已经过去五天了。他的短信像是标准问候卡片上印着的那种客套话:“妈,我在学校一切顺利,不用担心。”

我回复得同样简短:“知道了。照顾好自己。”

然后就是令人窒息的沉默。十八年来,这是我们之间最长的一次冷战。以往就算再大的争吵,晚上我都会敲开他的房门,递给他一盘切好的水果,或者他会在第二天早上帮我倒好咖啡,默契地达成和解。

但这次不同。我看到了他眼里前所未有的决心,那种“这是我的人生,我要自己做主”的表情。这让我既骄傲又心疼——骄傲于他开始有了自己的主见,心疼于这主见偏偏是要在“一家猫耳咖啡厅”工作。

想到他戴着猫耳朵,一脸“欢迎回家,主人”的样子,我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不,我的儿子绝不该是那个样子!

我试过给他发长篇大论的说教短信,写了又删;尝试打电话,却在拨号界面停住了手指;甚至想过直接杀到学校去,但又怕把事情搞得更糟。

“为什么现在的孩子这么难沟通?”周一的编辑部例会上,我忍不住向同事们发出灵魂拷问。

“怎么,柳姐,你家小承远叛逆了?”年轻的实习生小王笑着问,她比我儿子大不了几岁。

“他在一家叫‘喵の物语’的猫耳咖啡厅打工,还瞒着我!”说出这句话时,我感觉自己的声音都在发抖,仿佛在宣布什么惊天丑闻。

然而,预期中的震惊反应并没有出现。编辑部里一片平静,甚至有几个年轻同事交换了一个“这有什么大不了”的眼神。

“哦,那种地方挺流行的,”文化版的张编说,“我女儿上大学时就在类似的地方做过兼职。又不是什么风月场所,主要是营造一种‘萌文化’的氛围。”

“萌文化?”我重复着这个词,仿佛它来自外星语言。

“就是可爱、治愈、让人放松的感觉,”小王解释道,“现在年轻人压力大,需要这种地方暂时逃离现实。”

我皱起眉头:“穿奇怪的衣服,戴动物耳朵,这怎么会让人放松?”

“柳姐,你可以自己去体验一下,说不定会有新发现,”体育版的小李提议,“就当是一次文化考察。”

这句话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我的思维迷雾。对啊,我是谁?我可是柳溪阳,曾经为了调查城郊污染事件,装扮成农民在化工厂附近住了一个月的记者!区区一家猫耳咖啡厅,有什么是我不能调查的?

“你们说得对,”我点点头,眼睛里闪烁着重新找到方向的光芒,“我需要亲身体验,才能真正了解。”

会后,我立即在电脑上搜索“猫耳咖啡厅 文化”,结果却让我大开眼界。原来这种源自日本的文化已经在国内风靡多年,不仅有咖啡厅,还有各种主题店、漫展活动。更让我惊讶的是,许多年轻人把在这种地方工作视为一种乐趣,而不仅仅是赚钱的手段。

“这简直是一个平行宇宙,”我喃喃自语,点开一个又一个网页,沉浸在这个全新的世界里。

接下来的三天,我像准备一篇重磅调查报道一样,全身心投入到“猫耳文化”的研究中。我走访了城里三家不同风格的主题咖啡厅,从“哥特萝莉风”到“日系清新风”,每家都坐了至少两小时,点最普通的美式咖啡,却仔细观察一切——服务生的言行举止、顾客的反应、店内的装饰布置,甚至背景音乐的选择。

在“花园猫咪”咖啡厅,我假装是一位对文化现象感兴趣的自由撰稿人,采访了店长,一位看起来不超过二十五岁的年轻女孩。

“为什么年轻人会选择这种工作?”我问,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不带任何批判性。

“因为有趣啊,”她笑着说,仿佛这是世界上最显而易见的事实,“在这里,我们可以扮演另一个自己,暂时逃离现实的压力。客人们来这里也是为了获得一种与日常不同的体验。”

“但这不是……有点奇怪吗?”我小心翼翼地问。

“为什么奇怪?演员每天都在扮演不同的角色,没人觉得奇怪。这只是一种表演艺术的延伸,区别在于我们的舞台是咖啡厅,观众是来喝咖啡的客人。”她的回答如此自信,让我一时语塞。

回到家,我坐在电脑前,整理着这几天的“调查成果”。承远从小就对这类亚文化感兴趣,我早该注意到的。记得他十二岁时迷上一部动画片,整天念叨着里面的台词;十五岁开始收集各种动漫周边;高考后第一件事就是去了动漫展……这些线索本该让我更了解他的世界,但我却选择了忽视,只关注他的学习成绩和“正常”的社交活动。

“所以,他选择在猫耳咖啡厅工作,其实是在寻找认同感和表达自我的方式?”我自言自语,突然对儿子的选择有了新的理解。

但理解不等于接受。我仍然担心这会影响他的学业,担心他被卷入不良圈子,担心……好吧,也许我只是单纯地觉得那个画面难以接受——我的儿子,那个曾经在各种学科竞赛中获奖的优等生,戴着猫耳朵叫人“主人”?

“调查不够深入,”我对自己说,“我需要更直接的体验。”

于是在这个周五的晚上,我站在卧室的全身镜前,戴着网购来的黑色猫耳发箍,穿着一条及膝的黑色百褶裙(我平时绝对不会穿这种“少女风”的衣服),试图做出一个“可爱”的表情。

第一次尝试:我只是僵硬地扯了扯嘴角,看起来像是牙疼。

第二次尝试:我努力睁大眼睛,结果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

第三次尝试:也就是现在,我正摆出猫爪,发出那声羞耻的“喵~”,效果依然惨不忍睹。

“这太荒谬了,”我叹了口气,摘下猫耳朵,但没有立即脱下裙子。说实话,这条裙子意外地显瘦,让我的腿看起来修长了不少。镜子里的女人虽然已经38岁,但保养得当,皮肤依然光滑,眼角的细纹也只有在笑的时候才会显现。多年的晨跑习惯让我保持着不错的身材,如果不是为了职业形象,我本可以穿得更年轻活泼一些。

“等等,”我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如果我能进入那家咖啡厅工作,近距离接触承远……”

这个想法本该立即被理智否决,但它却顽固地在我脑海中扎根。我是一名调查记者,潜入一个公共场所工作难道不正是我的专业所长吗?

我重新戴上猫耳朵,对着镜子微笑。这次,我尝试放松面部肌肉,想象自己不是在表演,而是真的在享受这一刻。奇迹般地,我的表情自然了许多。

“来不及理解你的世界,但我可以走进你的咖啡厅。”我对镜子里的自己说,突然感到一种莫名的兴奋。这将是一次双重任务——既能近距离了解儿子的工作环境,又能为一篇关于年轻人亚文化的报道收集第一手资料。

我拿出笔记本,开始草拟“卧底计划”:     身份:柳月凛(化名),28岁(没人会相信我只有28岁,但我可以装得像30出头),自由职业者,因为喜欢咖啡和猫咪文化而应聘     背景故事:刚从前公司离职,想尝试不同的工作体验     技能:擅长泡咖啡(我需要紧急学习一下基础咖啡知识)     着装:购买适合的制服和配饰(需要研究当前流行风格)     接触计划:尽量安排与承远相同的工作时段,制造“偶遇”和互动机会     劝退策略:         方案A:从内部观察店铺经营问题,找出安全隐患或管理漏洞         方案B:暗中了解店长和同事,找出他们可能对承远的不良影响         方案C:在合适时机表现得格外出色,让承远在竞争中感到压力         方案D:制造一些小“意外”,让承远对这份工作产生厌倦感

我看着这份计划,不禁笑了起来。作为调查记者,我习惯于找出事物的本质和弱点。如果这家咖啡厅真的不适合承远,我一定能找到证据;如果真像店长说的那样只是一种“表演艺术”,那我会用我的“表演”让承远主动放弃这份工作。毕竟,没有谁愿意和自己的妈妈在同一个地方扮演猫耳女仆,对吧?

这可能是我职业生涯中最疯狂的一次“卧底任务”,但为了让承远回归正轨,重新专注于学业和更有价值的实践,我愿意放下记者的尊严,戴上这副可笑的猫耳朵。我不仅要了解他的世界,还要从内部瓦解他对这份工作的热情。

接下来的两天,我全身心投入到准备工作中。白天,我用上班空闲时间在网上学习咖啡知识和相关术语;晚上,我对着B站视频练习各种“萌系”表情和姿势。我甚至找了一家专业的美妆店,请化妆师教我如何打造“年轻10岁”的妆容。

“阿姨,您皮肤真好,完全不像有大学生孩子的妈妈,”年轻的化妆师真诚地称赞,让我暗自得意了好一阵。

“你觉得我装扮成猫耳女仆会很奇怪吗?”我试探性地问。

她停下手中的刷子,认真打量了我一番:“不会啊,您气质很好,五官也精致,稍微年轻化的装扮反而会很适合。是要参加什么主题派对吗?”

“算是吧,”我含糊地回答,“一个……文化体验活动。”

周日晚上,我再次站在镜子前,这次不仅戴着猫耳朵,还穿上了完整的“制服”——黑色连衣裙,白色荷叶边围裙,黑色过膝袜,以及一条绑在脖子上的铃铛项圈。化了妆的我确实看起来年轻了不少,如果不是那双透着精明的眼睛,或许真能以“28岁”的身份蒙混过关。

“喵~欢迎回家,主人~”我对着镜子练习,声音比之前自然多了,甚至有那么一丝丝可爱?

天啊,我到底在做什么?如果编辑部的同事看到这一幕,恐怕会笑到下巴脱臼。但想到可以近距离了解承远的世界,了解他为什么如此热爱那份工作,我就觉得再大的牺牲也值得。

毕竟,这就是为人父母的意义,不是吗?走出自己的舒适区,进入孩子的世界,而不是强迫他们完全按照我们的期望生活。

明天,我将正式启动“猫耳卧底计划”。柳溪阳记者的最新任务:潜入“喵の物语”咖啡厅,成为一名合格的猫耳女仆,探索儿子的秘密生活。

我对着镜子最后一次练习微笑,这一次,笑容终于看起来自然而真诚。或许,这次疯狂的冒险不仅能帮我理解承远,也能让我重新认识自己——那个在严肃工作和育儿责任下,几乎被我遗忘的、曾经也喜欢尝试新鲜事物的年轻女孩。

“喵の物语,我来了,”我轻声说,感觉自己像是即将踏上一场既荒谬又意义重大的探险。

五、慕承远:大危机!咖啡厅的神秘新同事竟是我的……?!

这周的日子过得出奇地平静。

自从和妈妈那场“世纪大战”后,我们之间的短信交流变得像是政府部门的官方通告——简短、生硬、毫无温度。每天一条“我在学校一切顺利”,收到一句“知道了,照顾好自己”。就这样,一来一往,仿佛在完成某种仪式。

说实话,这种冷战状态让我有些不习惯。以前即使吵得再厉害,妈妈总会在当天晚上敲开我的房门,递给我一盘切好的水果,或者我会在第二天早上给她倒一杯咖啡作为和解的信号。但这次不同,我们都出奇地固执。

也许是因为这次的分歧不仅仅关乎一时的决定,而是关乎我作为独立个体的选择权。妈妈一直习惯于为我规划好一切,而我早已不是那个需要她事事操心的小孩子了。

不过,让我意外的是,这种状态并没有影响我的心情和工作。相反,在“喵の物语”的时光成了我生活中最放松的部分。当我戴上那对猫耳朵,化身“夜见遥”时,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暂时逃离了现实中的各种压力。

“夜见君,这边需要两杯抹茶拿铁!”小月的声音将我从思绪中拉回。

“马上来!”我迅速调整状态,熟练地操作咖啡机。说来也奇怪,原本以为会很难适应的工作,现在已经变得相当顺手了。

我一边制作饮品,一边思考着如何缓解与妈妈之间的关系。直接认错?不行,我并没有做错什么。请她来店里体验一下?天啊,那场景我想都不敢想。给她买点什么作为礼物?嗯,这个主意不错,但买什么好呢?

“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苍井翔太凑过来,打断了我的思绪。

“没什么,只是在想周末要完成的作业。”我随口找了个借口。

“听说了吗?我们店要来个新人了。”翔太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

“新人?”我有些好奇,“男的女的?”

“当然是女的!”翔太眼睛亮了起来,“据说是个大美女,年龄好像三十出头,气质特别好。”

这倒是稀奇。我们店的女生大多是像小月那样的大学生,三十多岁的确少见。

“你见过?”

“没有,但听藤原经理说的。她昨天来面试的,你不在。”翔太一脸遗憾,“这周我们俩的排班错开了,周六才能见到她。”

“那她为什么想来这种地方工作?”我忍不住问,“三十多岁应该有正经工作了吧?”

“管那么多干嘛!”翔太摆摆手,“能多个美女同事难道不好吗?”

听他这么一说,我突然对这位神秘的新同事产生了好奇。是什么样的女性会在这个年龄选择在猫耳咖啡厅工作呢?

接下来的几天,店里的话题几乎都围绕着这位未曾谋面的新同事。

“听说她以前是做自由职业的,气质特别优雅。”

“藤原经理说她的咖啡知识很专业,泡的咖啡特别好喝!”

“听说她化了妆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年轻很多,特别漂亮!”

八卦越传越神,到了周五下午,这位神秘女士在我脑海中已经变成了某种传奇人物。

“夜见君,”藤原经理在我准备下班时叫住了我,“明天你能不能早点来?我想请你指导一下新同事。”

“我?”我有些意外,“为什么是我?翔太不是更有经验吗?”

藤原经理推了推眼镜,微笑道:“因为你比较细心,而且待人接物很有耐心。翔太那孩子心思不够专注,教人不太合适。”

这个决定很快传到了翔太耳中,他一脸的不甘心:“为什么是你!太不公平了!我才是店里的前辈啊!”

“藤原经理自有安排吧。”我试图安抚他,但心里却忍不住有些得意。

“哼,肯定是因为夜见君看起来更可靠。”小月忍不住插嘴,惹得翔太更加沮丧。

周六上午,我提前半小时到店,帮忙做开店准备。心里不知为何有些紧张,毕竟这是我第一次担任“指导员”的角色。

“夜见君,能过来一下吗?”藤原经理从办公室探出头来,“新同事已经到了,我来介绍一下。”

我整理了一下制服,确保猫耳朵戴得端正,然后走向办公室。不知为何,我心跳加速,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即将发生。

推开门的瞬间,我看到一个背影——黑色长发微微卷曲,垂落至背中央,身材匀称,穿着和店里款式相似但明显更精致的制服。当她缓缓转身的那一刻,时间仿佛突然被按下了暂停键。

那张脸,我再熟悉不过。

那是我妈妈的脸。

我妈妈。柳溪阳。

我的眼睛瞪大到极限,下巴几乎要掉到地上,大脑像被雷劈中般一片空白。在我面前的——不,这不可能——是我妈妈!

但这又不完全是我认识的那个妈妈。

她的头发不再是平日那种干练的短发,而是披着微卷的黑色长发,发尾染了一抹深紫色的渐变。一对精致的紫黑色猫耳朵点缀在头顶,搭配着同色系的蕾丝头饰。她的眼睛因为美瞳而显得格外明亮动人,睫毛纤长浓密,眼角画了精致的小翼,嘴唇涂着淡淡的樱花粉唇膏。

最令人震惊的是她的装扮——纯白色主调的女仆装比我们平时的制服更加华丽,裙摆更加蓬松,袖口和领口处点缀着深紫色蕾丝,胸前系着一个精致的蝴蝶结,项圈上挂着一枚小小的铃铛。她的腰间系着紫黑色的装饰缎带,勾勒出纤细的腰身,一条长长的猫尾巴从裙后垂下,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

整个人看起来年轻了至少十岁,如果不是那双我再熟悉不过的眼睛,我绝对认不出这是我那个每天穿着职业套装、从不化浓妆的妈妈。

“怎、怎么可能……”我不由自主地喃喃道,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感觉随时可能瘫倒在地。

“来,我介绍一下,”藤原经理完全没注意到我的异常反应,微笑着说道,“这位是我们的新同事,霞月凛音。按照店里的传统,她也有自己的二次元设定——一位来自异世界的魔法师,因为施法失误而滞留在人类世界,为了收集魔力碎片才在咖啡厅工作。凛音,这是我们店里的得力干将,夜见遥,他会带你熟悉工作。”

“初次见面,夜见君~”我妈妈——不,现在应该叫她“霞月凛音”——用一种甜美得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说道,语气中带着撒娇的尾音,“请多多指教喵~”

说完,她还对我眨了眨眼睛,做了个双手放在脸颊两侧的可爱手势,铃铛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清脆的声响。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的灵魂出窍了。这一定是平行宇宙。或者我其实在路上被车撞了,现在正在医院里做着荒谬的梦。要不然就是有人在恶作剧,给我妈妈的脸P到了别人身上。

“夜见君?你怎么了?”藤原经理关切地问,“你的脸色很差诶,是不是没休息好?”

我张了张嘴,但声音像被卡在喉咙里一样。我的眼睛像雷达一样在“霞月凛音”身上来回扫描,试图找出一丝破绽,证明这不是我妈妈。但那双眼睛——即使藏在美瞳后面,我也能认出那是柳溪阳的眼睛,那个曾经因为我戴上猫耳朵而勃然大怒的严肃记者的眼睛。

只是现在,这双眼睛正闪烁着我从未见过的俏皮光芒。

“没、没什么,”我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但感觉像是从十万八千里外传来的,“只是有点……惊讶……我是说,霞月小姐看起来真的很……很……”我卡住了,不知该用什么词形容眼前这个陌生又熟悉的人。

“可爱?漂亮?”她歪着头,用甜美的声音补充道,但眼神中分明闪过一丝我熟悉的犀利——那是她在采访现场审视犯罪嫌疑人时才会有的眼神。

“是的,非常……惊艳。”我机械地回答,感觉每一个词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啊啦,夜见君真会说话呢~”她轻轻捂嘴笑道,那姿态像是从二次元动画里直接走出来的,与我记忆中那个严肃干练的妈妈形成了如此强烈的反差,以至于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那么,夜见君,”藤原经理拍了拍我的肩膀,把我从石化状态中拉回现实,“接下来就交给你了。先带凛音熟悉一下店内环境和基本工作流程吧。”

我机械地点点头,感觉自己像是被操控的木偶,僵硬地转身准备带“霞月凛音”离开办公室。当我们走出门的那一刻,我忍不住回头看了她一眼,希望确认这一切是否真实。

她也正看着我,嘴角挂着一丝我从未见过的微笑——不是妈妈那种严肃或关切的微笑,而是一种带着胜利意味的,仿佛在说“我抓到你了”的微笑。

就在那一瞬间,我明白了一切。

这不是巧合。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行动。我的妈妈,那个固执、严肃、一丝不苟的调查记者,竟然为了监视我而伪装成二次元猫耳女仆混进了咖啡厅!

我的大脑像是被一道闪电劈中,只剩下一个念头在不断回响:

完了,这下真的完了。

六、柳溪阳:魔法变身!女仆魔法师的隐藏实力!

如果一个月前有人告诉我,柳溪阳——那个获得过多项新闻奖的严肃记者——会戴着猫耳朵在咖啡厅工作,我一定会建议他去精神科做个检查。然而现实比小说更荒谬,我不仅做了,还做得出奇地认真。

周六早晨,我在镜子前完成了终极变身。这个过程花了我整整两个小时——比我准备任何一次重要采访都要久。我先将头发卷出蓬松的波浪,在发尾处喷上一层深紫色的临时染发剂。接着是精心的妆容:隐形眼镜换成了深紫色美瞳,睫毛膏刷得又长又翘,眼线微微上扬形成“猫眼”效果,唇膏选择了少女感十足的樱花粉。

然后是那套我花了整整一天才找到的“完美制服”——纯白色的女仆装,裙摆蓬松得像个小蛋糕,点缀着深紫色蕾丝,胸前还有个夸张的蝴蝶结。我甚至特意买了猫尾巴和铃铛项圈作为点睛之笔。

照镜子时,我几乎认不出自己。那个镜子里的女人看起来比我年轻十岁,眼中闪烁着俏皮的光芒,完全看不出有个大学生儿子的样子。

取名字的过程让我想起了当年给承远取名时的认真。“柳月凛”是我精心挑选的“现实身份”,但藤原店长告诉我每个人还需要一个“设定身份”。我脱口而出“霞月凛音”,灵感来自我最喜欢的一部侦探小说的主角。她还煞有介事地帮我创建了背景故事——“来自异世界的魔法师,因为施法失误滞留人间,在咖啡厅收集魔力碎片”。听起来荒谬至极,但我还是一本正经地记在笔记本上。

这是我职业生涯中最疯狂的“卧底任务”,为了确保计划成功,我的准备丝毫不比调查一个重大社会事件的准备少。事实上,我发现自己对这次“任务”投入了异常的热情。也许是因为这关系到承远,又或许是因为这种全然不同的体验让我感到一种奇特的解放感。

踏入“喵の物语”的那一刻,我的心跳快得惊人。店长帮我挂好名牌,解释了基本规则,然后说要找人来指导我。我正想着该怎么跟承远碰面,却听到她说:“夜见君,能过来一下吗?新同事已经到了,我来介绍一下。”

命运的巧合,或者说,我精心设计的相遇,就这样发生了。办公室门开的瞬间,承远的表情就像见了鬼一般——眼睛瞪大,下巴几乎掉到地上,整个人仿佛石化了。那一刻,我拼命忍住笑意,继续保持着甜美的微笑。

“来,我介绍一下,”藤原店长微笑着说,“这位是我们的新同事,霞月凛音。按照店里的传统,她也有自己的二次元设定——一位来自异世界的魔法师,因为施法失误而滞留在人类世界,为了收集魔力碎片才在咖啡厅工作。凛音,这是我们店里的得力干将,夜见遥,他会带你熟悉工作。”

“初次见面,夜见君~”我故意用一种甜美得不可思议的声音说道,还加上了“喵”的尾音,同时眨眨眼,做了个双手放在脸颊两侧的可爱手势,“请多多指教喵~”

看着承远快要崩溃的表情,我内心有种无法描述的复杂情绪——恶作剧成功的得意、打破常规的快感、还有一丝丝对自己这种孩子气行为的尴尬。但此刻,我是霞月凛音,不是柳溪阳,我可以允许自己做这些平时绝不会做的事。

走出办公室后,承远立刻拉着我找了个没人的角落,看起来像是随时会爆发。

“妈!你疯了吗?”他压低声音,眼睛里充满难以置信,“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打扮成这样?”

“夜见君,”我保持着甜美的笑容,但声音恢复了几分正常,“作为前辈,请好好指导我哦~”

“别闹了!”他看起来快要哭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了解你的世界,亲眼看看你为什么喜欢这份工作。”我直截了当地说,“既然你不愿意辞职,那我就来看看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他深吸一口气,明显在努力控制情绪:“所以这就是你的计划?卧底到我工作的地方?你知道这有多尴尬吗?”

“不比我听说自己儿子在猫耳咖啡厅打工时尴尬。”我挑眉道。

经过一阵无声的对峙,承远似乎接受了现实。他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随便你吧,反正我也阻止不了。但别想通过这种方式让我辞职。”

“谁说我要让你辞职了?”我狡黠地笑了,“我只是来……体验一下。”

就这样,我的咖啡厅卧底生涯正式开始了。承远板着脸带我熟悉店内环境、介绍工作流程,全程像个被抓到考试作弊的学生。而我则出奇地享受这个过程——扮演一个全新的角色,用全新的方式与人互动,这种感觉意外地令人兴奋。

当我第一次对着陌生客人说“欢迎回家,主人~”时,我几乎能听到自己内心严肃记者身份的尖叫。但客人们的笑容和放松反应让我逐渐放下了心理障碍。他们来这里不是为了被服务,而是为了体验一种角色扮演的乐趣,一种暂时逃离现实的方式。

令我惊讶的是,承远——不,是“夜见遥”——在工作中展现出的自信和魅力。当他端着托盘穿梭于桌椅之间,温柔地向客人介绍菜单,或是耐心聆听客人倾诉时,我看到了一个全新的他。他不再是那个在家里沉默寡言的少年,而是个有担当、有魅力的年轻人。

午餐高峰期过后,我故意在承远需要帮助时出现,用过分夸张的方式向他请教,明显让他浑身不自在。

“夜见前辈~”我甜甜地叫道,“这个咖啡机要怎么用呀?能亲自示范给凛音看吗?”

他僵硬地点点头,动作机械地展示着如何操作,全程避免与我有眼神接触。

“夜见前辈,客人的点单我写不清楚,你能帮我看看吗?”我再次靠近,感受到他瞬间的紧绷。

“前辈,这个托盘好重哦,能教我怎么拿稳吗?”

每一次,他都礼貌但明显不情愿地应对,眼神中透露出“你到底要玩到什么时候”的控诉。我原本是抱着“给他制造麻烦让他知难而退”的心态,但慢慢地,我发现自己真的开始享受这种扮演另一个人的感觉。

“夜见君真的很受欢迎呢,”翔太又一次落荒而逃之后,苍井翔太在我旁边感叹道,“尤其是女客人,很多人指名要他服务。”

“因为他很有耐心,”我不由自主地带上了母亲的骄傲,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切换回“凛音”的语气,“啊,我是说,他对客人真的超~温柔的!”

“凛音小姐好像很欣赏夜见君呢,”翔太靠近了一步,声音刻意压低,带着几分暧昧,“不过我觉得,你才是我们店里的新星。第一天工作就这么出色,真令人惊艳。”

他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的时间明显超出了礼貌的范围,让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的伪装过于成功——他居然在对一个“可能是他妈妈辈”的女性表现出追求意向。这种荒谬的情况让我既想笑又有些尴尬。

“凛音小姐,下班后有空吗?我知道附近有家很棒的甜品店,”他露出自认为最迷人的微笑,“欢迎新同事的小聚会,怎么样?”

“啊啦,真遗憾呢,”我轻轻摇晃着猫耳,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今天已经有约了喵~而且,魔法师的修行可是很忙的哦!”

“那……那明天呢?”翔太显然不打算轻易放弃。

我假装看到了什么急事,眼睛一亮:“啊!那位客人正在招手呢!失礼了,翔太君~”然后迅速离开,留下一脸失落的他。

看着镜子里自己年轻了十岁的脸,我暗自感叹这个时代的年轻人真是太大胆了。而更令我惊讶的是,我居然发现自己有那么一瞬间被这种年轻人的追捧所取悦——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翔太找各种借口来接近我——帮我拿托盘、教我使用咖啡机、甚至假装整理我发箍上松动的猫耳。每次我都以“霞月凛音”特有的天真和迷糊巧妙地化解他的攻势,同时在心里默默记下这笔账——等着看承远知道自己的同事在追求他妈妈时会是什么表情。

“凛音小姐真的很神秘呢,”休息时分,翔太又一次出现在我身边,“以前是做什么工作的呀?”

“嗯~是秘密哦,”我神秘地眨眨眼,“如果告诉你,可能就要消除你的记忆了呢~”

“那至少可以告诉我你住在哪里吧?下班后我可以送你回家。”他不依不饶。

“魔法师的住所可是隐藏在次元夹缝中的,”我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普通人是找不到的喵~”

这番对话被路过的承远听到了,他的表情顿时变得精彩绝伦——介于想笑和想吐之间的复杂神情。我朝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暴露我的身份。

“苍井前辈,”承远突然插话,“藤原经理在找你,好像是关于排班的事。”

翔太只好不情愿地离开,临走前还不忘对我抛了个媚眼。等他走远后,承远立刻凑过来,压低声音:“妈,你在干什么?知不知道他才二十岁?”

“我没干什么啊,”我无辜地眨眨眼,“是他自己一直凑上来的。怎么,吃醋了?”

“吃什么醋!这太诡异了好吗!”承远看起来想要立刻挖个洞钻进去,“你能不能……就……别太引人注目?”

“这不是你希望的吗?我完美融入了角色,没人发现我是你妈妈。”我得意地笑了笑。

承远叹了口气,一脸绝望:“我只希望这场噩梦快点结束。”

一位年轻女孩独自走进咖啡厅,看起来情绪低落。我按照店里的规则迎接了她,引她到一个安静的角落。

“今天想点什么呢,主人?”我微笑着问。

“随便什么都行。”她心不在焉地回答,眼眶有些发红。

按照常理,我会礼貌地点单离开,但“霞月凛音”却多问了一句:“主人看起来心情不太好,需要魔法师的一点小魔法来治愈一下吗?”

女孩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然后勉强笑了笑:“如果魔法能解决考试不及格的问题就好了。”

“魔法也许不能改变成绩,但能让心情变好哦~”我俏皮地眨眨眼,为她带来了一杯热巧克力和一份小甜点,上面用巧克力酱画了个笑脸。

“这份是店里送的,”我放低声音说,“因为凛音能感觉到你需要一点甜蜜的力量。”

女孩的表情柔和了下来,甚至露出了一丝真诚的微笑:“谢谢你……凛音小姐。”

这样的互动在不断发生。一位忙碌的上班族来放松、一对正在为考研而焦虑的情侣、一位想找灵感的漫画家……每个人都带着自己的小烦恼来到这里,寻求片刻的逃离。而我,竟意外地从中获得了满足感。

作为记者,我习惯了挖掘真相,批判不公,承担社会责任。但在这里,我的工作是创造幻想,提供慰藉,帮助人们短暂忘却现实的压力。这种反差奇怪地让我着迷。

“霞月小姐真的很有天赋,”藤原店长在休息时间对我说,“第一天就能这么自然地融入角色,很少见。”

“可能是因为平时压力太大了吧,”我半开玩笑地回答,“扮演另一个人反而觉得轻松。”

这句话说出口,我突然领悟到了什么。也许这正是承远喜欢这份工作的原因?作为一个从小被期望成为优等生的孩子,扮演“夜见遥”给了他一个暂时逃离压力的机会?

下午四点左右,咖啡厅突然来了一批学生,约莫二十人,显然是某个社团活动。店里一下子忙碌起来,我们所有人手忙脚乱。

“凛音,能帮忙接待一下大门口的客人吗?”藤原店长略显急促地问道。

我点点头,迅速走向门口。这批学生显然在等人,不断地张望着门外。

“请问还有人要来吗?”我礼貌地询问他们的领头人。

“是的,我们社团还有几个成员和一位特邀嘉宾要来,”那个戴眼镜的男生回答,“今天是我们动漫社的期末活动,我们请了一位漫画家来给大家做分享。”

就在这时,门口进来了一群人,为首的是一位中年男性,拿着一个文件夹。我刚想上前迎接,却注意到学生们的表情有些失望。

“这位先生是……”我问道。

“不是我们要等的人,”眼镜男生低声回答,“我们在等御宫敦子老师,她是一位新锐漫画家。”

那个拿文件夹的男人径直走向学生群体,开口道:“同学们,很抱歉,御宫老师临时有事来不了了。我是出版社的编辑,老师让我带了一些签名海报和新书草图来给大家……”

学生们的失望溢于言表,窃窃私语声四起。我正准备退到一边,却突然注意到了什么。

曾经参加过一次漫画家签售会的记忆闪过我的脑海。那次为了写一篇关于流行文化的专题报道,我采访了几位漫画家,也了解了一些行业内幕。漫画家和读者的互动对双方都很重要,特别是对新人漫画家来说。

“请问,”我上前一步,礼貌但略带疑惑地问道,“御宫老师是什么时候告知不能前来的呢?我们店里接到活动预约时,并没有收到任何取消的消息。”

编辑看了我一眼,语气有些不耐烦:“今天早上。她突然发高烧了,不适合出门。”

“奇怪,”我继续问道,注意到他额头开始冒汗,“我刚才在社交媒体上好像看到御宫老师发了今天的动态,似乎并没有提到身体不适……”

这完全是我编的,但多年采访经验让我养成了敏锐的观察力。这个编辑的表情和肢体语言都透露着不自然。

编辑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慌乱:“你一定是看错了!她明明告诉我她生病了!”

“如果您不介意,作为活动场地方,我想确认一下具体情况,”我保持着微笑,但语气变得坚定,“毕竟这么多学生特意来参加活动,我们也有责任确保信息准确。”

“听着,你只是个咖啡厅女仆,”编辑突然提高了声音,“管好你自己的工作就行了!这是我们出版社的事!”

就在气氛变得紧张时,承远——不,是夜见遥——突然出现在我身边。

“请问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他彬彬有礼地问道,但我能感觉到他眼中的警觉。

“这位先生说御宫敦子老师不能来了,”我简短地解释,“但情况有些奇怪。”

“你!”编辑指着我,声音提高了八度,“你算什么东西?一个咖啡厅女仆也敢质疑我?”

“作为这次活动的场地提供方,我们有责任确保顾客获得承诺的服务,”我冷静地说,语气中不再有半分女仆的甜美,取而代之的是多年职业训练带来的沉稳与锐利,“如果御宫老师真的有事,为什么不提前通知这些特意来见她的粉丝?为什么您拿的文件夹上印着另一位漫画家的名字?”

最后一点是我敏锐地观察到的细节,而它显然命中了靶心。编辑的脸瞬间变得惨白,手中的文件夹也差点掉在地上。

“我……”他支支吾吾,显然被我抓住了把柄。

藤原店长这时也走了过来,关切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这位编辑先生的话可能有些问题,”我简明扼要地说,“我怀疑他根本没有联系御宫老师,而是擅自取消了活动。”

在我的逼问下,编辑终于承认了真相——御宫老师最近人气上升,出版社决定把她安排给更重要的商业活动,而随便派个编辑来应付这些学生。

“女仆小姐,你太过分了,”编辑试图挽回面子,“这种事情在业界很常见,你不懂就别乱说。”

“或许我不懂漫画行业,”我平静地说,“但我知道尊重是最基本的职业道德。这些学生特意来参加活动,至少应该得到一个真诚的解释和道歉。”

编辑被我的坚定态度震住了,沉默片刻后,拿出手机走到一边去打电话。

整个咖啡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我。

出乎我意料的是,学生们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欢呼。

“霞月小姐太酷了!” “不愧是异世界的魔法师!” “刚才那个气场简直太帅了!真的像开了魔法一样!”

甚至有人拿出手机拍照,显然把这当成了店里的一场“特别表演”。

藤原店长惊讶地看着我:“霞月小姐,没想到你这么能言善辩!”

“啊哈哈,”我迅速切换回霞月凛音的语气,“凛音只是不喜欢看到主人们失望的表情嘛~这可是魔法师的使命喵~”

她笑着摇摇头:“不管是什么原因,你今天帮了咖啡厅和这些学生一个大忙。”

编辑很快回来了,态度完全不同:“非常抱歉造成误会。御宫老师正在附近,她愿意抽出一小时来与大家见面。请大家稍等片刻。”

学生们欢呼雀跃,咖啡厅的气氛一下子热闹起来。而我,则收到了来自各方的崇拜目光,包括店里的其他员工。

“凛音姐太厉害了,”林小月悄悄对我说,“那个气场转变,简直像漫画里的变身桥段!就像你的人设一样,真的会魔法!”

“只是碰巧猜对了,”我笑着回答,奇怪地感到一丝成就感,“看到不公正的事情就忍不住要说。”

唯一没有对我表示赞赏的,是承远。他站在角落里,表情复杂地看着我,眼中既有惊讶,也有某种我无法解读的情绪。

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了什么。在他的世界里,我一直是那个严厉的母亲,高标准的榜样,而今天,他第一次看到了我工作中的样子——那个敏锐、干练的一面。这个认知让我心头一热。

也许,这次“卧底任务”的意义远不止于了解他的工作,还让他有机会了解真实的我。

御宫老师很快到来,活动顺利进行。我则回到“霞月凛音”的角色中,继续我的女仆工作。但从那以后,店里的氛围微妙地改变了——大家看我的眼神多了几分敬意,连带着对承远的态度也更加尊重。

“你知道吗,”下班时藤原店长对我说,“今天的事让我想起一个道理——无论我们扮演什么角色,真实的自我最终都会显现出来。你作为‘霞月凛音’的机智和正义感,夜见作为骨干的责任心,这些都是装不出来的。”

我点点头,忽然理解了为什么承远如此珍视这份工作。在这里,他可以是“夜见遥”,但同时也能保持“慕承远”的本质。正如我可以是“霞月凛音”,但骨子里依然是那个寻求真相的柳溪阳。

也许,我们都需要这样一个空间,既能逃离日常的压力,又能以另一种方式展现自我。

走出咖啡厅的那一刻,我回头看了一眼店内温暖的灯光和来来往往的人群,心中涌起一种奇怪的期待感。

这次“卧底任务”才刚刚开始,而我已经开始期待下一次的“霞月凛音”时间了。

七、慕承远:凛音入侵计划!心跳加速的青春期困惑

人生真是充满了惊喜和挑战。这是我妈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以前我总觉得她是在说我——比如我那令她失望的期中考试成绩,或者我所谓“不务正业”的咖啡厅兼职。但现在,我终于完全理解了这句话的精髓。因为最大的“惊喜和挑战”,居然是她自己变成了一只“猫耳女仆”,跑到我的咖啡厅来“卧底”。

“夜见君~能帮我拿一下这个托盘吗?它好重~”

我转过头,看到我妈——不,现在应该叫她“霞月凛音”——正歪着头,用一种我从未见过的甜美笑容看着我。她的猫耳发箍随着头部动作轻轻晃动,铃铛项圈发出清脆的“叮铃”声。

这是我噩梦的第八天。

“好的,凛音小姐。”我面无表情地接过托盘,尽量避免与她有任何眼神接触。

“诶~夜见君好冷淡啊~”她撅起嘴,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是不是不喜欢凛音?”

旁边路过的两位女同事立刻投来同情的目光:“夜见君,你怎么能这样对凛音姐呢?”

“是啊,凛音姐这么可爱!”

我深吸一口气,挤出一个职业微笑:“抱歉,我只是有点忙。”

这就是我现在的日常。自从我妈以“霞月凛音”的身份进入咖啡厅后,我的生活就彻底失控了。她不仅完美地融入了角色,还凭借那天解决编辑事件的“英雄事迹”赢得了所有同事的尊敬和喜爱。而我,则成了那个“对可爱新同事态度冷淡”的坏人。

“夜见君,下班后有空吗?凛音想请教你一些工作上的问题~”她眨着那双不知道从哪里买来的紫色美瞳,手指轻轻拨弄着发梢。

“抱歉,我有事。”我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拒绝。

“诶~好可惜。那明天呢?”

“明天也有事。”

“后天呢?”

“……”

我妈似乎铁了心要在工作场合“骚扰”我,而且乐此不疲。每天下班后,我都能收到来自她的信息:“今天表现不错哦,儿子”、“明天记得早点到,妈妈给你带了早餐”。这种诡异的双重身份让我既无法在同事面前表达不满,又无法在私下里说服她放弃这个荒唐的计划。

最糟糕的是,她在店里的人气正在飙升。

“凛音姐的手艺真的太好了!”林小月一边吃着我妈带来的手工饼干,一边赞叹道,“夜见君,你真应该尝尝,简直是天使的味道!”

我看着那盘形状完美、装饰精致的饼干,心中五味杂陈。这些年来,我从未见过我妈下厨。在我的记忆里,她总是忙于工作,家里的饭菜大多是保姆阿姨做的。而现在,她却为了这个“卧底任务”,专门学习了烘焙。

“谢谢,我不饿。”我生硬地拒绝,然后转身走开,留下一脸困惑的小月。

我知道自己的行为很幼稚,但我就是控制不住这种抵触情绪。每次看到我妈的“霞月凛音”形象,我都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感受。那个平时严肃认真、对我要求严格的母亲,现在却化身成一个甜美可爱、讨人喜欢的猫耳女仆。这种反差实在太大,我的大脑根本无法正常处理。

“夜见,你最近怎么了?”藤原店长关切地问道,“感觉你和凛音之间有些问题?”

“没什么,店长。”我勉强笑了笑,“只是有些私人烦恼。”

“是因为凛音受欢迎吗?”她意味深长地看着我,“你知道,有时候新人确实会带来一些……变化。但这不代表你的位置受到了威胁。你一直是我们店里的支柱。”

我哭笑不得。店长居然以为我是在嫉妒我妈的人气!如果她知道真相,恐怕会当场昏倒。

“不是的,店长。我只是……最近有些事情要处理。”

藤原店长拍了拍我的肩膀:“如果需要帮助,随时可以找我谈谈。”

下午的客流比较少,我正在整理咖啡豆,突然听到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夜见君!凛音想学习怎么做拉花,能教教我吗?”

我转身,看到我妈正拿着一杯刚煮好的咖啡,眼睛闪闪发光地看着我。我本想拒绝,但看到周围同事都投来期待的目光,只好点了点头。

“好吧,看着我的动作。”

我接过咖啡壶,开始示范如何把奶泡倒入咖啡中形成漂亮的花纹。我妈专注地看着,表情认真得像个学生。这一刻,我恍惚间看到了那个曾经教我写作业的母亲。

“凛音,你试试看。”我把咖啡壶递给她。

她接过去,模仿我的动作,却因为手腕角度不对,奶泡全部沉了下去。

“啊!失败了~”她夸张地叹了口气,“夜见君,能不能手把手教我?”

周围传来一阵善意的笑声,我的脸瞬间热了起来。这种情况下,拒绝她就显得我太不近人情了。

“呃……这样。”我尽量保持距离,示范了正确的手腕角度。

“还是不懂~”她眨着眼睛,故意靠近我,“能不能像这样教我?”

说着,她居然拉过我的手,让我握住咖啡壶。我能闻到她头发上的洗发水香味,那是一种我从未注意过的花果香。一瞬间,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心跳加速到几乎要跳出胸口。

什么情况?这是我妈啊!为什么我会有这种反应?

我猛地抽回手,咖啡差点洒出来:“我,我想起还有事。小月你来教她吧!”

然后我逃也似地冲向休息室,留下一脸困惑的同事们和一个偷笑的“霞月凛音”。

我躲在休息室的角落,用冷水拍打着发烫的脸颊。这太荒谬了。我刚才那种心跳加速、脸红心跳的反应,完全就像是……恋爱的感觉?

不,不可能。那是我妈啊!一定是因为这个环境太奇怪了,再加上她那个完全陌生的外表和性格,让我的大脑出现了短路。对,一定是这样。

“夜见?你在这里啊。”苍井翔太推门进来,“我找了你半天。”

“抱歉,我有点不舒服。”我含糊地回答。

翔太坐在我对面,脸上带着梦幻般的表情:“夜见,我想和你谈谈凛音小姐的事。”

我的胃瞬间揪紧了。翔太对我妈的那点心思,早就被店里所有人看出来了。每次看到他对“霞月凛音”献殷勤,我都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翔太,我现在真的不太想谈这个话题。”

“但我必须告诉一个人!”他激动地说,“我想我恋爱了!凛音小姐简直是我理想中的女神!她漂亮、聪明、又有主见,还那么可爱!你看到她戴猫耳的样子了吗?简直萌到爆炸!”

我强忍着呕吐的冲动,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翔太,你知道她可能比你大很多吧?”

“年龄只是数字!”他挥了挥手,“爱情是不分年龄的!再说,凛音小姐看起来最多二十五岁。”

如果他知道“霞月凛音”的真实年龄,估计当场就会石化。

“总之,我决定追求她!”翔太信心满满地说,“我已经计划好了,下周我会约她去看电影,然后在适当的时机表白。夜见,你觉得我有戏吗?”

“绝对没戏。”我脱口而出。

翔太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什么?为什么?”

“呃……”我急忙补救,“我的意思是,凛音小姐似乎……不太喜欢年轻人?她之前提到过喜欢成熟稳重的类型。”

“是吗?”翔太皱起眉头,“但她对我挺友好的啊。”

“那只是职业礼貌。”我斩钉截铁地说,“相信我,你不是她的菜。”

翔太沮丧地垂下头:“也许你说得对……但我不会放弃!夜见,你能帮我打探一下凛音小姐的喜好吗?毕竟你们经常一起工作。”

我简直想朝天呐喊。为什么我要被迫卷入这种荒谬的情况?我的同事正在向我询问如何追求我的妈妈!这已经超出了“尴尬”的范畴,进入了某种超现实的噩梦领域。

“我会……尽量帮你问问。”我违心地答应,心想着回去一定要好好和我妈谈谈,让她停止这个疯狂的计划。

下班后,我故意拖到最后才离开,希望避开我妈。但她似乎早有预料,在员工通道等着我。

“儿子,今天表现不错哦。”她虽然还是穿着女仆装束,脸上带着“霞月凛音”的笑容,但声音却恢复了妈妈的语气。

“妈,我们需要谈谈。”我严肃地说。

“好啊,我正打算请你吃晚饭呢。”她轻快地说,“想吃什么?”

“不是吃饭的问题!”我压低声音,“你必须停止这个荒唐的计划!你知道今天翔太和我说了什么吗?他说他爱上你了!这太荒谬了!”

我妈居然笑了起来:“哦?苍井君挺可爱的,就是太年轻了。”

“妈!这不好笑!”我几乎要抓狂了,“你必须辞职,这整件事已经失控了!”

“失控?我觉得一切都在计划之中啊。”她不以为然地说,“我正在了解你的工作环境,了解你为什么喜欢这份工作。而且,我必须说,这比我想象的有趣多了。”

“有趣?”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觉得让自己的儿子每天经历这种煎熬很有趣?”

“什么煎熬?”她眨了眨眼,“我只是在工作而已,又没有干扰你。”

我简直无语了。她真的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对我造成了多大的困扰吗?

“妈,你变成霞月凛音的样子,在我的工作场所对我做那些……那些事情,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什么事情?”她一脸无辜。

“就是……那些靠近我,卖萌,甚至手把手学拉花的事情!”我艰难地说出口,“这让我很困扰!”

我妈似乎终于明白了我的意思,她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承远,你是在说……你对‘霞月凛音’有了不恰当的感觉?”

“不!当然不是!”我立刻否认,尽管心虚让我的声音比平时高了八度,“我只是觉得这整件事很奇怪!你是我妈啊!”

她若有所思地看着我:“我明白了。那好吧,我会注意保持距离的。但我不会辞职,至少现在不会。我的调查才刚刚开始。”

我知道再争论下去也没有意义。我妈一旦决定的事情,就很难改变。

“随便你吧。”我转身就要走。

“承远,”她叫住我,“你还好吗?最近看起来有些疲惫。”

一瞬间,我感到一股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这个问题,是我妈以母亲的身份关心我。而现在,我甚至无法区分她是作为“柳溪阳”还是“霞月凛音”在与我交流。

“我很好。”我机械地回答,“只是最近睡得不太好。”

她点点头,没有追问:“记得休息。明天见,‘夜见君’。”

回到宿舍,我精疲力竭地倒在床上。室友王子豪正在电脑前打游戏,看到我回来,摘下耳机。

“哟,回来啦?脸色不太好啊,又被咖啡厅的小姐姐们欺负了?”

我没精打采地回应:“别提了,最近咖啡厅来了个新同事,给我添了不少麻烦。”

“新同事?”子豪来了兴趣,“帅哥还是美女?”

“美女。”我随口回答,然后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赶紧补充,“但不是你想的那种!”

“哦?”子豪挑起眉毛,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你脸红了,老兄。”

“没有!”

“有!”他笑得更欢了,“说吧,这位新同事怎么招惹你了?让咱们夜见遥都乱了阵脚?”

我叹了口气,当然不能告诉他真相:“她……很受欢迎,客人和同事都喜欢她,但她总是……总是故意接近我,搞得我很尴尬。”

子豪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他走到我床边,郑重其事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老弟,让老司机来告诉你,你这次绝对是恋爱了。”

“什么?不可能!”我几乎是跳了起来。

“经典的嘴硬。”他摇摇头,一副过来人的样子,“心跳加速、脸红心慌、回避目光、无法自持……这不是标准的恋爱症状是什么?”

“你胡说什么!”我的声音高得不自然,“我怎么可能……那是……”

我及时刹住车,差点脱口而出“那是我妈”。

子豪一脸了然:“害羞了?没关系,慢慢来,承认自己的感情是第一步。不过,我得提醒你,办公室恋情很复杂,特别是在你们那种特殊的工作环境。”

我把脸埋在枕头里,发出绝望的呻吟。这一切都太荒谬了。我不可能对“霞月凛音”有那种感情,那是我妈啊!一定是因为她那个全新的形象太具有欺骗性,让我的大脑产生了短路。对,一定是这样。

“我没恋爱。”我闷闷地说。

“嘴硬。”子豪笑着回到电脑前,“不过没关系,等你想通了再来找老哥取经。恋爱这种事,讲究的就是时机和勇气。”

我翻了个身,看着天花板,思绪万千。这几天的经历就像一场荒诞的梦。我的妈妈,那个严肃认真的新闻记者,现在是一个受欢迎的猫耳女仆;我的同事爱上了我妈却不自知;而我,居然因为无法区分“霞月凛音”和我妈的身份而产生了混乱的情绪。

最可怕的是,我发现自己开始期待明天的工作——期待看到那个戴着猫耳、笑容明媚的“霞月凛音”。即使知道那是我妈的伪装,我依然无法控制自己的好奇心,想知道她明天又会做出什么出人意料的事情。

这种期待感让我感到无比罪恶。我翻来覆去,无法入睡。窗外的月光洒在床边,我的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微笑着说“夜见君”的紫发猫耳女孩,然后又变成了我熟悉的母亲形象。

我必须想个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在一切变得更加复杂之前。但怎么做?我完全不知道。

只知道,明天又将是一个充满挑战的日子。而我,慕承远,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前进,希望能够在这场荒诞的“母子咖啡厅奇遇记”中保持最后一丝理智。

八、柳溪阳:心跳加速!猫耳魔法究竟对谁生效了

看着儿子落荒而逃的背影,我忍不住笑了出来。这场较量,第一回合我赢得毫无悬念。我原以为承远会更加强硬地反抗,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容易就乱了阵脚。

“只要我不辞职,总有一天会让你知难而退的。”我轻声自语,一边整理包包准备回家。

我本以为这个“卧底计划”会很艰难——毕竟我这个年纪的人要扮演猫耳女仆,还要面对咖啡厅那些奇怪的规则和习惯。但出乎意料的是,我居然开始享受这个过程。更让我惊讶的是,“霞月凛音”似乎比我想象中受欢迎得多。

第二周的周三,我刚走进店里,就看到前台有一个精致的小礼盒。

“凛音姐,这是今天一早送来的,”小月神秘地笑着,“是给你的哦。”

我打开礼盒,里面是一对做工精良的猫耳发夹,比店里统一配发的要精致许多,还附着一张卡片:“给最美的魔法师,愿您的魔法永远闪耀。——忠实的主人K”

“哇!是上周六那位穿西装的帅气客人吧?”小月兴奋地说,“他点单的时候眼睛都没离开过凛音姐呢!”

“真的吗?我都没注意。”我假装不经意地回答,但内心却泛起一丝奇怪的满足感。

在我二十多年的记者生涯中,我习惯了被人尊重、被人畏惧,却很少被人以这种方式欣赏。最后一次收到男性的礼物,还是承远爸爸在世时送的纪念日礼物。那之后,我就全身心投入工作和抚养承远,再没考虑过这方面的事情。

“凛音真受欢迎啊。”藤原店长走过来,笑着说,“这还只是开始呢。你的魔法师设定很受欢迎,尤其是那天你解决问题的样子,简直像真的有魔法一样。”

我笑了笑,把发夹收起来。心里暗想,如果这些人知道“霞月凛音”的真实身份和年龄,不知道还会不会这么热情。

上午的工作如常进行。我已经掌握了咖啡厅的基本工作流程,甚至开始能熟练地制作一些简单的咖啡和甜点。每次我端着托盘穿梭于桌椅之间,都能感受到客人们或明或暗的目光。这种被关注的感觉,既陌生又莫名令人愉悦。

“凛音小姐,能再为我添杯咖啡吗?”一位中年男性客人微笑着请求。我注意到他是第三次来了,每次都指定由我服务。

“当然可以,主人~”我微笑着回应,声音略带甜美的尾音,“马上为您准备魔法咖啡~”

这些话语和动作在第一天还让我感到尴尬和别扭,现在却能自然地脱口而出。我开始理解为什么有人会沉迷于角色扮演——当你戴上面具,你就不再是你自己,你可以暂时逃离日常生活中的所有压力和责任。

正当我准备咖啡时,承远——不,是“夜见遥”——从我身边经过,故意与我保持着明显的距离。自从上次那场尴尬的对话后,他更加刻意地避开我,仿佛我身上带着某种传染病。

“夜见君~”我故意提高声音叫住他,“能帮我拿一下那边的糖浆吗?凛音够不着呢~”

他僵硬地转身,面无表情地帮我拿下糖浆,全程避免与我有任何眼神接触。

“谢谢夜见君~你真是个好伙伴!”我故意靠近他,轻声说道。

他的耳尖立刻变红,快速放下糖浆就逃开了。这种反应让我忍不住想笑——我的儿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容易害羞了?在家里,他可一直是那个冷静自持的少年啊。

“凛音小姐和夜见君关系很好呢。”刚才那位客人突然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

“是的~我们是很好的工作伙伴!”我微笑着回答,注意到他眼中闪过一丝类似松了口气的神情。

有趣。我的记者直觉告诉我,这位客人可能对“霞月凛音”有些特别的想法。这种被追求的感觉有些陌生,但不得不说,还挺有趣的。

在接下来的工作中,我开始有意识地观察承远的反应。每当有男性客人与我互动过多时,他总是会不自觉地皱眉,甚至找借口插入对话。最明显的一次是当一位年轻男性向我索要联系方式时,承远“不小心”打翻了一杯水,成功地转移了注意力。

这种小小的“醋意”让我觉得既好笑又有种说不清的开心。与其他男性客人对我的关注相比,承远的反应给我带来的满足感完全不同——那些客人的追捧让我感到被欣赏,而承远的醋意却让我心里泛起一种奇怪的甜蜜。

这种感觉让我有些困惑。按理说,看到儿子吃醋,我应该觉得好笑或者无奈才对。但为什么我会感到这种近乎雀跃的情绪?也许是因为在这个咖啡厅里,当我戴上猫耳发箍,化上精致妆容的那一刻,“柳溪阳”这个身份就被暂时搁置了。在这里,我不是那个严肃的记者,也不是那个严厉的母亲,而只是“霞月凛音”——一个充满魅力的魔法师女仆。

于是我开始刻意在他面前与男性客人多互动,不是出于恶意,也不仅仅是为了让他知难而退,而是为了看到他那种特别的反应。每次这样做,他的表情都会变得异常精彩——介于无奈和恼火之间,却又不能明显表露出来。

“凛音小姐,这是我特意买的巧克力,希望你能喜欢。”又一位客人送来礼物。

“啊啦~谢谢主人!凛音最喜欢甜食了!”我开心地接过礼物,眼角余光注意到承远在不远处整理菜单的手突然停住了。

“不知道下班后有没有机会请凛音小姐喝一杯?”客人试探性地问。

还没等我回答,承远就走了过来:“抱歉打扰,凛音小姐,藤原店长找你有急事。”

客人只好遗憾地离开,而承远则用一种混合着无奈和责备的眼神看着我:“妈,你这样真的好吗?”

“有什么不好的?”我无辜地眨眨眼,“我只是在扮演好自己的角色而已。”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他压低声音,“那些人都对你有非分之想。”

“哦?你在担心我吗?”我忍不住想逗他,“还是说,你在……吃醋?”

“吃什么醋!”他的声音提高了八度,引来周围的侧目,赶紧又压低声音,“这太奇怪了,妈。那些人根本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和年龄。”

“年龄只是数字,亲爱的儿子。”我故意模仿电视剧里的台词,“再说,我看起来有那么老吗?”

承远看起来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叹了口气,转身走开了。看着他的背影,我突然感到一丝内疚。也许我确实玩得有些过火了?但转念一想,他的反应比我预期的要强烈得多,这不正说明我的计划正在奏效吗?

奇怪的是,当我想到这里时,心里却没有预想中的胜利感,反而有种莫名的失落。我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只是为了让他辞职,还是也有一部分是在享受这种……被他关注的感觉?

中午休息时间,我找了个安静的角落,拨通了报社主编的电话。

“溪阳,最近怎么样?休假还顺利吗?”主编的声音中带着关切。

“比预期的要顺利,李主编。”我简短地回答,“我正在策划一个新的报道,可能会需要一段时间。”

“哦?什么主题?”他显得很感兴趣。

“暂时保密。”我微笑着说,“但我保证,这会是一个与以往不同的视角。我在尝试亲身体验某种特殊的社会现象。”

“听起来很有挑战性。不过以你的能力,我相信会有好结果的。”主编笑着说,“报社这边没问题,你尽管放心去做。最近的那篇关于城市更新的系列报道已经获得了很好的反响,编辑部暂时不缺你的稿子。”

“谢谢理解。”我由衷地说。虽然最初的“卧底计划”只是为了让承远放弃这份工作,但现在,我确实开始思考是否可以从中提炼出一篇有深度的报道。年轻人为什么会被这种角色扮演所吸引?这些看似轻浮的表象下,是否隐藏着更深层的社会心理需求?

挂断电话后,我看了看手机里和承远的聊天记录。自从我开始在咖啡厅工作后,我们之间的短信交流几乎停止了。以前那种每天例行公事般的问候不见了,转而变成了面对面的、角色扮演的交流。这种变化,不知是好是坏。

下午的工作继续,咖啡厅迎来了一小波客流高峰。我正忙着为客人端咖啡,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店里——是我大学时代的学妹,现在是一家着名媒体的记者。

我的心跳瞬间加速。如果被她认出来,我的“霞月凛音”身份就会曝光,整个计划都会功亏一篑。但转念一想,以我现在的装扮和妆容,她认出我的可能性有多大?

“欢迎回家,主人~”我低头行礼,尽量避开她的直视。

“谢谢,”她微笑着说,“我想找个安静的位置,可以坐那边吗?”

“当然可以,请跟我来。”我引导她到一个角落的座位,全程保持着“霞月凛音”的甜美微笑和轻柔语调。

她打量了我几眼,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是吗?凛音不记得呢~”我故作困惑地歪着头,“也许主人见过凛音的魔法表演?”

“可能是我认错人了。”她笑着摇摇头,开始浏览菜单。

我在内心暗暗松了一口气,同时感到一种奇怪的兴奋。我,柳溪阳,居然成功地在一位资深记者面前完成了伪装!这种角色扮演的快感比我想象中要强烈得多。在那一刻,我不再是那个严肃的调查记者柳溪阳,而是真正成为了“霞月凛音”——那个充满魅力和神秘感的魔法师女仆。

这一惊吓却让我更加确信自己的伪装是成功的。如果连认识多年的同行都无法识破,那么我的“卧底计划”就更加安全了。这种成功的伪装给我带来的不仅是安全感,更是一种从未体验过的自由感。

当下午工作接近尾声时,我注意到承远——不,是夜见遥——正在和月野星华交谈。他们站在咖啡厅的一角,看起来相谈甚欢。星华说了什么,夜见微微低头,嘴角扬起一抹我很少见到的柔和笑容。

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他们吸引。看着他们互动的样子,我告诉自己这只是出于对儿子社交状况的关心。但心底某个角落,却隐约泛起一丝难以名状的情绪——那不是母亲对儿子朋友的评估,而是一种更私人、更复杂的感受。

星华抬手整理了一下头发,动作优雅而自然。我不禁在心里比较:她的笑容比我的更甜美吗?她的声音比我扮演凛音时更好听吗?为什么夜见看着她的眼神那么专注?

“凛音小姐,账单请结一下。”一位客人的声音将我从思绪中拉回现实。

“啊,好的主人~马上为您处理!”我立刻回到角色中,但心里那种奇怪的感觉依然挥之不去。

这一天的工作终于结束,我和其他员工一起做完收尾工作后,向大家道别。依照惯例,我没有在咖啡厅换下制服,而是穿着它驾车返回,准备在找到一个僻静的地方再卸妆换衣。这是一项必要的防范措施——我绝不能冒险让任何人看到“霞月凛音”变回柳溪阳的过程。

开出一段距离后,我找到了一个僻静的停车场。锁好车门,拉上遮阳帘,我开始卸掉精心打造的“凛音”妆容。看着镜子里逐渐恢复的柳溪阳的面孔,我忽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白天的那个甜美可爱的猫耳女仆,真的是我吗?

我轻轻触摸着镜中的脸,发现那些平日里紧绷的线条似乎柔和了一些。这短短两周的经历,似乎让我找回了某种久违的轻松感。自从承远爸爸离开后,我把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工作和抚养儿子上,几乎忘记了放松和享受生活的感觉。

“霞月凛音”给了我一个重新体验这种感觉的机会。被人欣赏、被人追求,不必时刻保持严肃和专业,可以偶尔撒娇、开玩笑……这些本该是生活中自然而然的一部分,却在我的人生中缺失了太久。

更令我惊讶的是,在那些时刻,我似乎暂时忘记了自己是承远的母亲这一身份。当我看到他因为那些男客人对我的示好而流露出不满时,我竟然感到一种女性被在意的愉悦,而非母亲对儿子过度保护的哑然失笑。

这个认知让我有些不安。角色扮演是否已经让我太过沉浸,以至于开始模糊了现实中的关系界限?

换好衣服后,我重新启动了车子。回家的路上,我的手机收到一条短信。是承远发来的:“妈,明天我们需要谈谈。认真的。”

我停下车,看着这条简短的信息。也许,是时候和他进行一次真诚的对话了。不是以咖啡厅女仆和客人的身份,不是以咖啡厅同事的身份,而是以母子的身份。

但在那之前,我还有一整晚的时间来思考:我到底想从这次经历中得到什么?是单纯地让承远放弃这份工作?还是借此机会,重新认识我的儿子,甚至重新认识我自己?

更重要的是,我需要认真审视一下这两周来的感受。特别是那些当我看到承远——不,是夜见遥——和其他女生互动时产生的那种奇怪情绪。那种感觉,与其说是母亲的保护欲,不如说更像是某种……嫉妒?

我望着夜空中的月亮,忽然意识到,也许这次“卧底任务”的真正目标,从来都不是承远,而是我自己。而我现在,似乎正在一条预料之外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贴主:hentaimania于2025_02_27 22:58:06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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